[综主黑篮]驯养 第73章 Chapter73 counted out

许多人都看到月岛千纯在社团活动时间回学校，却是直奔篮球馆。

跟演剧部的状况相比，球队训练并没有因为这件事受到影响，除了围观群众之间的窃窃私语围绕着绯闻主角们越说越离谱之外。

不过今天的球场似乎没什么观赏性，出于事件中心的任性王牌又迟到了。正当大家诧异为何昨日青峰还没事人一样照常来训练，今天却又玩失踪，任性王牌那位绯闻缠身的小女朋友居然大摇大摆出现在球馆，看上去精神十足，走路带风，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上战场，雄赳赳气昂昂。

桃井五月揣着满满的心事抬头，见到月岛千纯意外的张了张嘴，“青峰君还没来。”

月岛千纯点点头，看向桃井身边的结成雪鹤，最近一直同结成雪鹤在一起的清水良子居然也不在。

“我不是来找他的。”月岛千纯开口，声音冷清，面向结成雪鹤，“你跟我出来一下。”说完，也不等对方回应就要转身带路。

结成雪鹤抿唇，咬一咬牙对着月岛千纯的背影道，“就在这里说吧。”

上挑的眼尾侧了侧，红唇上扬，“你确定？”

心虚和害怕令结成雪鹤声音有些抖，不是没有想过会被她知晓，但是偏偏清水不在，她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见球场上的几人被这边声音吸引看过来，结成雪鹤给自己筑一层稀薄的底气，“素素……”

月岛千纯从未对这个名字如此厌恶，不，厌恶的不是这个名字，而是结成雪鹤口中的这个名字。

女生敏感的洞察力总要好过男生，桃井五月早在月岛千纯开口时就察觉不对劲，“怎么了月岛同学？”

见若松叫停了训练，往这边过来，月岛千纯再一次问道：“最后一次机会，你是出去说还是在这里？”

结成雪鹤再傻也明白这个选择意味着什么，跟她走无疑等于默认了自己做过的那些事，而留下来……看一眼快要走到身边的若松孝辅，结成雪鹤闭眼，好歹还有据理力争的辩论机会。

“素素你怎么了？突然来这里说奇怪的话，是不是误……啊——”话没说完，一个响亮的耳光抽懵了她，也抽懵了其他人，全场哗然。

离结成雪鹤最近的桃井五月本能扶住她，不可置信地看向月岛千纯。

若松孝辅来到月岛千纯看身边，“月岛，究竟怎么回事？”

月岛千纯转过来站直，盯着结成雪鹤一字一句，“从今天开始，素素这个名字你叫一次，我打你一次。我月岛千纯没有你这种朋友。”

其他人不明白，若松孝辅隐隐约约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测，却又难以置信，看看月岛千纯又看看结成雪鹤，该不会……？

似乎被打开了某个开关，结成雪鹤笑了笑，挣脱桃井五月的搀扶，目光不再躲避，“因为丑事曝光而恼羞成怒吗？刚好，我也没有你这种三心二意玩弄人心的朋友。”看一眼似乎一切都明了的若松孝辅，恼羞成怒干脆破罐破摔，“你明明知道我喜欢若松前辈，却假装好心替我打听前辈的喜好，不过是为了自己勾引方便罢了。你是不是觉得高贵的施舍我就要感恩戴德？从小就是这样，同我做朋友也不过是为了衬托你自己。你不是总嫌我软弱不懂反抗吗？这样的反抗够不够啊，啊”

“你说什么？”

剧场后——

“你说什么？”青峰大辉掏掏耳朵，打量着眼前一身修身制服的清水良子。

第一眼他差点没认出来，摘了眼镜换了发型，连他都看得出化了妆，甚至还改了衣服裁短了裙子，跟之前的那个优等生眼镜娘判若两人，硬要说的话，同月岛千纯勉强有那么一点形似，不过小狐狸先天条件太独特，就算刻意画皮也像不到半分。

清水良子直视那双因慵懒而狭长的眼眸，又重复一遍，“我喜欢你，青峰前辈。”

入秋的傍晚，凉风透过衣衫往皮肤里钻。夕阳余晖很美，打在两人身上，照不暖任何一方。

青峰大辉退后半步，抱臂靠着树干，眉心依然快黏到一起，打量着浑身气质仿佛换了一个人的清水良子，而后仰头望一望天边，声音飘得有些远，“所以呢？”

想过几种可能的回应，想来想去也逃不开那些正当理由的拒绝，却因着一句话摸不到他的心思，连冠冕堂皇婉拒都懒得吗？或许青峰大辉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上手，男人……果然都一样。

“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会异想天开的从她手中抢走你。但是……前辈就没想过偶尔换换口味么？”

莫名的笑爬上野兽嘴角，夕阳成火，将他古铜色的皮肤浇一层金，“这种话你也能说得出口。”

或许是对男人太过熟悉，清水良子对青峰大辉的反应有着莫名自信的解读，定了定神，“这很公平不是吗？月岛千纯有那么多人喜欢，前辈霸的住她么？若非亲眼所见，我是断然不肯相信她会背着前辈选择若松学长，看来吃腻山珍海味想换口味的不止是男人。”

亲眼所见？野兽目光仍未收回，天高云淡的季节没有半分清爽，唯有冷意攀上后背，“原来是这样。”

清水良子见他完全不替月岛千纯辩驳，仿佛提前看到了曙光，上前两步仰起脸仔细端详，第一次这样近的距离观察，他真的太好看了，男人的野性美由内而外肆意迸发，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执念悄然生根发芽，想更加靠近他。

那些个噩梦一般的夜晚，在那些禽兽身边的时候，她只有一遍遍繁复咀嚼着青峰大辉这个人这张脸，想象着他在球场的意气风发才能熬过去，渴望变了质，幻想将自己压在身下的那个人是他。哪怕只有一次也好，她太想要这个男人。

忍不住伸手，想要轻抚那张出现在她夜晚中可望不可即的脸，就在掌心即将贴上那铜色脸颊之际，男人失落内疚的口吻敲醒她最后一程的好梦，“所以小千承受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吗？”

举起的手僵在半空，清水良子愣了半晌，收回手垂眸，“我知道月岛家有一位八面玲珑的大小姐，中村失踪我就知道你们大概率是查到了什么。”再继续挣扎也没什么意思，清水良子干脆大方承认，反正迟早都要暴露，她的目的从不是从这件事中全身而退。这般坦诚，反倒叫青峰大辉憋一口气。

的确没想到她竟然直接放弃挣扎，甚至承认她与中村的合谋，野兽沉下脸，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流氓有时候对于这种彻底没脸没皮的居然毫无办法。

“是，是我同中村还有迹部正司联手做的，但那又怎样？月岛千纯她无辜吗？不信你可以问问若松学长他对月岛有没有意思！我费了这么大力气不过是为了……”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她从青峰大辉眼中看到了深深鄙夷和不屑，没错，自己这份扭曲又阴暗的自我感动连她自己都看不起。

“小千拿你当朋友，你竟然下得去手陷害她。”永远无法理解这样的自私残害，最可笑的是居然打着爱他的旗号，编撰拙劣的借口。可是到底意外，他虽然满肚子火气却并不想打她，这种人根本不值得动手。

“朋友？月岛千纯那种自以为是的豪门千金几时将别人当朋友？若是真心对待朋友，结成雪鹤又怎会因为我的三言两语心生疑窦而背叛她？”

深蓝眼瞳震颤，青峰大辉着实没想到连结成雪鹤都参与了这件事，不免开始担心起来。小狐狸看似冷情极少对人付出真心不假，但是一旦认定的朋友便会默默在背后替对方操心。她能为了结成雪鹤来问他若松的喜好，显然早就将结成雪鹤划到自己的羽翼下，若是知道对方的背叛，她该有多难过。

青峰大辉感到前所未有的愤怒，对清水良子的无耻，更对自己的迟钝。他要去见小狐狸，告诉她这些令人糟心的真相，然后陪她度过伤心却逞强的难过时刻。

见青峰突然要走，清水良子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快步跟过去抱住他，抓住最后的，可悲的幻象。

“哪怕只有一次也好，不会让月岛知道……”于她而言，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这一刻，她早就疯了，在被亲生母亲下药送到客人床上的时候起，她就不是个人了。

往后余生若无意外，她会同她那可恨又可怜的母亲一样，为了金钱堆叠的尊严将自己出卖，她已习惯那样的生活，见过太多男人被**驱使的丑态，从未见到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好男人，在遇见青峰以前从未奢望过任何人救她于水火。

她爱青峰吗？怎么可能呢，最开始不过是被他的外在吸引，给自己无聊又可悲的夜晚加一个想象的对象而已，换做那些人气明星未必不行。可是当看到他同月岛千纯越来越好，分明是丛林里难驯不羁的兽王，却甘愿为一个人套上枷锁，她便不能自已疯狂妒忌。想看看他是不是最终也会像那些满口谎言惯性背叛妻子家庭的男人一样犯错，哪怕只有一次这种完美便被打破，她也能释然。

双手刚刚触及他的腰带，就被大力扯开，整个人被丢到地上，动作一气呵成他甚至没有停留骂她一句。

“你会想要的。”不甘心的冲着他的背影喊道，终于等到他的转身。

“你真的……令人恶心。”

篮球馆——

“你真的……令人恶心。”听完结成雪鹤的指控，月岛千纯并不急着反驳，而是压着心口的火气将文件袋里的东西甩到她脸上。

“这是……”桃井五月和樱井良捡起地上的文件和照片，围观群众将事件中心围起来，看热闹的人还在源源不断往球馆里涌。

若松孝辅也拾起一张照片，却一脸茫然，不明白月岛将这些制造绯闻的罪魁祸首再次公之于众是什么意思。

“快速暴瘦的人有一个致命伤，减过肥的人应该都知道。”月岛千纯不紧不慢地开口，结成雪鹤变了脸色。

“身形虽然瘦下来，原本被撑开的皮肤却很难恢复，松弛垮塌。你除了抽脂切胃，还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结成雪鹤红了眼，抢过桃井五月手中的医疗报告，“我是做了拉皮切割术，就算用这种方式羞辱我也无法抹去你悖德之实。”

月岛千纯摇摇头，甚至被她的蠢顿气笑，“真正的羞辱才刚要开始，结成雪鹤，我怎么都没想到你为了陷害我居然肯亲自上阵拍这些照片，是不是中村和清水告诉你，就算请来演员，对方也未必能做得到一模一样的动作和角度？”

说着，拾一张被放大的局部照片，指尖落于女人的腰际，“这个位置的刀疤现在应该就在你身上吧。”

球馆再次爆发一阵喧哗。

结成雪鹤目光慌乱地看向周围，似乎听到那些人的指点嘲笑，无力反驳，“你胡说。”

“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我想你也没有胆量撩开衣服自证清白。我看你减肥瘦下来的不止是身型，还有你的脑子，我怎么会眼瞎跟你这种被人当枪使还被吃干抹净蠢货做朋友。”

若说月岛千纯只同她纠缠于照片本身，结成雪鹤还有勇气狡辩一番，但她却直击她的痛处，当着若松孝辅的面揭开她事后才后悔不已却已经晚了的极大犯蠢，直接击垮了她的所有斗志。

“中村那人渣父子早就是清水的客人，你说他们明明自己可以解决却偏偏要你来扮演女主，究竟为了什么？”杀人诛心，留下这句话，月岛千纯转身。

人群自动往两边让了让，至此虽然有些话大部分人听的不是很明白，但大家心中对于月岛千纯这次的绯闻事件多少其实已经有了眉目，就差最后的处理结果。结成雪鹤固然可恶，但月岛千纯这种一分情面都不留的干净利落亦让人心有余悸。不痛到自己身上，很多人都能轻易大度，去同情结果中看起来最惨的那个人，却忘记自作自受这句话。

“月岛千纯！”像极了垂死挣扎的呐喊，悲伤绝望，“我恨你。”曾经的向往终于被妒火和自卑扭曲成恨，夹带无可挽回的后悔挣扎出凄厉的痛哭。

那些阳光明媚的从前，那些应许结成夫人的话全都破碎成渣。

快要想不起来的很久以前，她是真的将结成雪鹤当成妹妹一样想要保护她。即便后来怒其不争分开的那些年，她也在默默关注，偶尔请七重樱帮忙打压一下结成家那俩兄妹。毕竟当年结成夫人给过她那些碎片式的温暖，曾一度满足过她对温柔母亲的渴望。

青峰大辉来到球馆的时候刚好听到结成雪鹤那句歇斯底里的吼声。目光穿过人群，看到小狐狸一个人落寞的身影，心口一阵抽痛。没有见过这样伤心的她，同身后不远处大哭的结成雪鹤不同，她甚至连悲伤的表情都做不出来，可是青峰就是知道，全场所有人中，没人比她更难过。

月岛千纯感觉自己像一颗断线的浮标飘荡在海平面，随风浪颠簸没有着落，耳边的嘈杂和身后的哭嚎都渐渐屏蔽，疲惫感瞬间席卷全身，想要就此沉入深海，然后……

忽然，垂在身侧的手腕被温热掌心包裹，月岛千纯一愣，抬起头找回失焦的目光，想挤一个笑，却适得其反，比哭还难看。

见不得她故作不在乎的逞强模样，青峰大辉看一眼事件中心，目光一一略过队友和桃井五月，然后牵着她的小狐狸远离这里，眼下他有着比训练更要紧的事情，得赶快给内伤严重的小狐狸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