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我就在横滨这片宁静祥和的土地上平安地成长到了4岁,早就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第二故乡。
直到我舅和我叔加入了武装侦探社。当然,我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对了,他们一个叫太宰治,一个叫织田作之助他们两个之前是父亲他们的同事。
那年他们好像想通了什么,两个人突然决定一起跳槽。(我私下认为还是森首领没给员工安排五险一金的缘故。)
织田作是个是个很好的人。
我爹他们出任务时,经常随手就把我往他的安全屋里一塞,他请织田叔吃咖喱饭,织田叔就带我一天(我经常怀疑其实不请吃饭他也会热心帮忙带孩子,但我爹他们绝对是不想亏欠他的)
某天的一场饭局中,我舅无意间提到即将叛逃的事,父亲略显沉默,爹倒是明面上没什么变化,而这场饭局结束后,罕为严肃地开始和父亲商讨我的安置问题。
也没有避讳我这个四岁小孩。
反正听他们话里的意思,横滨马上要掀起一场纷争了,现在正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什么“人虎”,“组合”,“天人五衰”后面还有吸血鬼,好像还有我舅要蹲局子的事...时至今日我仍然觉得很离谱,是要拍戏了吗,横滨爆改横店。
爹:非要这么说...其实对太宰来说也没什么差别吧。
父亲一锤定音:“横滨,太危险了。我认为还是要先把孩子送走。”
……
我爹没有意见,所以,我就这样被连人带行李箱,被扔到了平行世界横滨的一所寄宿学校念了十年书。
我真的不理解。都有穿越平行世界这种挂了,怎么还会怕横滨那点破事呢?可能他们这么做有他们的道理吧。
我也不知道他们从什么渠道打听到的这个寄宿学校,老乡创办,但是学生国籍的混乱程度堪比国际服的游戏,校内哪的人都有,语言也是百花齐放百家争鸣。
我从四岁在里面待着,等毕业出来的时候已经可以中日英三种语言无障碍沟通了,或许看着非常杰克苏,但是没人知道本人在校园早期的社交有多恐怖,各种叽里咕噜的语言鞭炮齐鸣锣鼓喧天,沟通困难程度不亚于原始人,这十年简直就是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没人能够真的理解。
而我的双亲,其实还是会趁着任务的空窗来探望我,或教我一些理论知识,或进行体术和木仓械的练习。(我后来才知道其他同学家里的亲子相处方式不是这样的,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托寄宿+平行世界的福,我拥有了第一部手机,是我爹照着他的手机复制来的。
解锁新道具【手机】!
我之前还挺不愿意的,因为他们甚至不愿意给我买台新的,我们家也不差这点手机钱,偏偏要复制一台旧的,就算是异能者也不能这样用异能省钱吧!好简朴,这真的是这两个招摇过市的人的风格吗!
但我也没说什么。
他们看得出来我不太满意,只是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告诉我那个手机之所以一定要给我复制品也是有原因的,等我拿到手就知道了。
他们说,能看到平时看不到的东西。
我对此颇有微词,直到我拿到手机那天随手打开了内置的一个粉红色软件,从此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是的。我在里面看到了一些熟面孔。一些非常熟的面孔。
我打开了那部叫《文豪野犬》的作品,看了一会看到了我舅和我叔。
从此我对这个软件敬而远之,再也没有接触过此类动画作品。
——我一点都不想知道他们的故事和命运,这是人家的**吧!
除去那个奇奇怪怪的手机,还有一点不得不说的,那就是平行世界的横滨实在是比我过去生活的那个清静太多了。
在这上了几年学,从来没见过有同学莫名其妙失踪,在外面也可以安心的露天吃饭,不必担心遇到□□火拼——那还是挺令人苦恼的,因为他们也不管路人是哪个阵营的,弹片弹壳掉进饭里也不会有售后。
学校好也没好到哪去。这个灵异事件发生的次数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频繁了,我越来越怀疑是不是学长学姐们传说的学校所在地以前是个坟的真实性。
For example。
在我们那个脾气温和但是外号叫火爆辣椒的老师(因为她点人回答问题喜欢一下叫一排人)某天上课时
老师:“神楽坂同学,你还好吗?你已经盯着上面看了很久了。”
我试图用面瘫的脸做出一个欲言又止的表情:“老师您头上……”
火爆辣椒老师花容失色,此刻从她的外套口袋里掏出化妆镜开始查看:“果然……!假刘海没和发缝对齐,神楽坂同学,谢谢你提醒我!同学们接下来上几分钟自习”说罢就一溜烟跑了出去,而头上的不知名生物也被甩了下来。
喂。现在是在上课吧,就这样跑出去了真的好吗?话说倒是听别人把话讲完啊!
我盯着地上那个奄奄一息的小生物,无情的踩了一脚补了最后一刀。
算了,目的达到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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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上,好兄弟一把揽过我:“走啦神楽坂!今天食堂有猪排饭,再不跑起来那个队要从食堂排到宿舍了!”
我皱眉:“等会哥们儿,你背后有东西,你看看你后面呢?”
同学的脸色“刷”的一下边那个,把我拉到走廊边上,拽着我衬衫袖子低声问我:“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啧,我也没想瞒你,这事别往外说啊……其实我把校外带来的杂志沾到校服外套里面了,后面看起来真的很怪吗?”
我:“呃……那倒也没有,兄弟你藏的挺好的,一般人真的看不出来。”因为我就没看出来。
男同学狐疑地看了我一眼,好像在确认说的话的真实性,确认真的没什么问题之后他重重地拍了我两下,恢复了往日精神奕奕的样子:“真是眼睛尖,狗能看见人看不到的东西是吧!”
喂。
算了。
我沉默地和他并排走,没有接他的话,只是悄悄的往他身后使了个绊子,一坨瘦长的黑影立刻化为了一摊烂泥。
这肺雾学校到底哪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啊!而且全校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能看见这种东西?
这学校离了我还能过吗?硬撑罢了……
本人行侠仗义多年,分文未收(主要是也没人知道我干这事),主打一个替天行道,不过这种慈善我也快做到头了,倒也不是因为嫌麻烦,主要是因为我要毕业了。
撒由那拉,所有的奇形怪状的脏东西和奇怪物种,我会怀念你们的!(并不)希望有哪个学弟学妹能接着清除这点学校特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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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起来,是熟悉的宿舍天花板,普通的吃了个早饭,普通地考完试,随便找了个考点路边的咖啡厅等待我爹来接我去另一个横滨过本人国中生涯的最后一个暑假。
我找了个露天的位子坐下来,开始发呆。
没让我等太久,我爹就这么直接出现在了桌子对面,旁若无人地拉开凳子坐在了我对面。
我汗颜:“老爸,说了多少次不要这么高调,嗨害没人看见,这里没有异能者,被人看见了可不好解释。”
爹:“那咋了?异能特务科可没有颁布保密法,他们爱看让他们看吧,我挺慷慨的,看我的帅脸不会收费的。”
谁问你了!
我:“好吧,你说得对。但你的横滨我的横滨好像不一样(这句没有唱出声)这里连异能特务科都没有啊。”
爹没有立刻回我的话,而是哼着歌开始翻咖啡厅的菜单,随便点了些能堂食的小甜品:“噢,是么,那你什么时候去上学堂呀。”
我:“不要跟我玩这个家有儿女梗了老爹!而且在放假第一天就问别人什么时候开学真的很冒犯啊!而且,总得先物色好高中我才能知道具体开学时间吧,你也真是的。”
爹差点没拿稳菜单:“什么?你要上高中了!你不是才刚上国中三年级吗?”
我已经习惯于我爹的一惊一乍:“怎么,时空流速又变了吗?这次你们那过了多久?”
我爹挠挠头:“离你上次跟我们刨根问底你的姓氏怎么来的,也就刚过去一个月吧。”
啊那确实很快了。
他托着下巴,陷入了遐思:“高中啊,高中生活很精彩的,一般到这个时候就该白天上学晚上拯救世界了。”
“那我什么时候睡觉啊亲爱的老爸。要我说你就是看乱七八糟的动画看多了,拯救世界的事交给你们不就好了,而且你们不都把事干完了,我还拯救什么?”我摊手。“我可没有主角命。”
我爹从椅子上弹起:“不不不你可别走路人线啊!上次你老爸也是想着自己没主角命,去当那个路人,结果九死一生差点没挺过去,我有ltsd了。唉这样吧,你先在这待会,我去把他叫来,咱仨一起谈谈你去哪个学校的事。”说罢匆匆忙忙又走了。
我点完了咖啡,把菜单递给店员,再一抬头,一个陌生的男人拉开了我对面的椅子,坐了下去。
我挑挑眉,观察着面前的人,那是个三十岁上下的男性,瘦骨嶙峋脸色蜡黄,穿着一身藏蓝的西服,一看就是经历过社会的毒打。
他看上去紧张得要命,举手投足间有一种忐忑不安的感觉。
我记忆力还算不错,我敢打包票我不认识这个人,除非是这个人和我只见过一面,那么他又怎么能和在住宿学校的我有一面之缘呢?如此看来他也不该认识我才对。
那么,究竟是怎样的原因才让他即使忐忑不安也要来找我说话呢?
“你好,我是日下部。”男人开门见山先说明了自己的身份。“这是我的名片,此番前来是想问问同学你的升学意愿。”他把名片推到了我的面前。
哦,原来是贴脸推销打广告的。
我扫了一眼名片上对方的身份信息:
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辅助监督。
……现在应该是刚考完试没错吧,还没出分对吗?难道我看起来真的很像考的很烂的样子要放弃重高去高专了吗!
我有些瞳孔地震。
当然,如果此时让别人评价当时我的表情,那看起来是挺萎靡不振的,脸上都麻木了一点表情都没有,考试应该考的稀巴烂吧。
面瘫没惹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