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在哥谭做密教教主 第8章 08

杰森本来没打算来。

就算这个案子他也一直在跟进，但是归根究底，这是蝙蝠侠他们的案子，他与家庭决裂已久，即便偶尔在夜间工作当中有所合作，更多的时候双方总是因为理念和处事方法的不同发生许多冲突。

他们并不是同路人，或许彼此的轨迹曾经短暂的相交，但在相交之后，各归其路才是最终的宿命。

宿命。

一直以来他对这个词语都嗤之以鼻，如果真的有那么多命中注定，那干脆人们什么都不用做，直接躺下等着宿命的到来就行了。之后，他与索菲亚相识，她为他讲解许多知识，带领他见识许多瑰丽奇幻，甚至在阅读诸史时，毫不避讳的提起多重历史。

一颗子弹究竟是杀了父亲还是杀了儿子？一件珍宝究竟是在维也纳被洗劫时损毁还是安然存放于罗马藏宝地？

历史是模棱两可，悬而未定的。

连已经发生的事情都可以变得不再确定，那未来又哪里有确定一说？因此“宿命”一词变得更加可笑。

这一点他与索菲亚的意见不谋而合。

他们的身上都生长着一些离经叛道的反骨，索菲亚要探寻表皮之下的真相，更是对“宿命”、“命运”、“神谕”等词语不屑一顾——她本来就行走在一条叛逆的道路上，又何必用这些东西来规训自己。

索菲亚。

他又想起了索菲亚。

在他靠在沙发靠背上，试图做点别的事情来转移注意力时，这个名字又一次缠绕了他的思绪。曾经有一个无形之术的研究者们在哥谭被捕，在那些被称为“防剿局”的人到来之前，杰森本想先一步提审他——他并没有想好要询问什么事情，但有一件事情他一定要追究，那便是在他的胸前留下疮疤的凶手现在何处。

她必然还活着。有些人说她死了，但更多的人说她逃了。他曾见识过她不经意施展的神通，这个不会被任何地方困住的人不会就这样死去。

她不能就这样死去，否则这一刀的仇恨要如何偿还？

在索菲亚杳无音信的时候，他正是如此相信，并且一想起来就咬牙切齿的。

但如今，那封宛如邀约的信件被送到面前，他却在仇恨和愤怒之中突然茫然了起来，这份茫然当中绝没有放下心或者松了口气，但这让人难以明说的心情却让他对于这次见面下意识选择了回避。

在房间里枯坐等待夜巡的时间，杰森看了一眼表。

现在已经是拍卖会开始的两个小时了，再过三十分钟，这场拍卖会就要彻底结束......等等。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从沙发上猛地弹了起来！

过于激烈的情绪下人总会忽视一些东西，杰森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又一次中了这个狡猾分子的奸计——她恐怕本来就不想让他过去！

恐怕这场拍卖会中有一些她需要的东西，而那些东西恰好也是他所熟悉，甚至一眼便能辨认出来的。她要是不送信来，自己必然会到场，她正是为了让他不去才发出了邀约！

狡猾分子！

熟悉的怒火重新灼灼燃烧起来，之前的空茫感如同一把枯黄野草烧成灰烬，杰森戴上头罩立刻出门，然而等他赶到，拍卖会已经结束。

迟了一步。

在他打算设计引开埃尔里奇绑走索菲亚时，埃尔里奇却在与索菲亚耳语之后自行离开了，他心中冷笑，恐怕索菲亚已经察觉到自己要来找她的麻烦。这样也好，埃尔里奇不在，他们可以省去很多很多不必要的步骤。

狡猾分子越走越慢，一直落到人群最后，最终被红头罩一把提起来。

虽然撞击带来了一些疼痛，但她看起来果然对这一次会面没有任何意外，甚至连略显粗暴的见面仪式都早有预料。

曾经杰森称赞她任何时候都从容不迫，但现在，红头罩最恨她这幅漫不经心的模样。

他手上稍微用点力，索菲亚只感觉自己好像又被往上拎了拎，离开地面的脚无力的蹬了两下后尽量去踩住墙面借力，后背抵着冰冷的墙上，面前的人好像要把她按进墙里一样。

“你没什么想说的吗。”红头罩说。

这声音被处理过，但即便是电子音，听起来依旧阴森森的。

索菲亚想了想：“好像没有。”

“你今天来干什么。”

“如你所见，我来参加拍卖会，甚至已经给你报备过......啊！”

擒制着她的力量突然消失，索菲亚坠落下来，然后再一次被钳制。

她手臂被翻折到身后，红头罩只用一只手就能抓住她的两只手腕，她被再一次按在墙上，索菲亚心中有点庆幸，幸好杰森并没有摘掉她的口罩，否则凹凸不平的墙面可能会划伤她的脸颊——虽然现在可能也撞到了。

杰森正在搜查。

他太清楚索菲亚的做派了，神圣伤口会的教主从不会再拍卖会上空手而归。若这一场拍卖会没有他感兴趣的物品，她甚至根本就不会浪费时间过来看一眼，这样的夜晚，她更愿意花费在论文、书籍或者漫宿漫游上。

然而她身上空空如也。

急切也好，细致也罢，索菲亚毫无反抗，直到那只从头顶到脚踝细致搜索后一无所获的手颓然的停在她的腰侧，她才出声。

她还被压在墙上，那声音闷闷的。

“满意了？”她小声的说：“你把我的衣服弄乱了。”

索菲亚：“松开我吧。你知道，我被你抓住，只是因为我想这样做，现在我不想被你抓住了，松开我吧。”

抓着那双手腕的手狠狠地收紧了几秒，在索菲亚挣脱之前，红头罩放松了力量。

她轻轻活动自己的手腕，偏头看着地面，“这么着急赶来，你有什么事情要对我说？”

红头罩冷笑：“我和犯罪分子没什么说的。”

“哦，真是叫人伤心，你怎么这样想我。”索菲亚耸耸肩：“不过如果这能让你心中舒服一些，我愿意承担这些骂名。那么，这位神秘义警，既然你已经细致搜查过，确认过我身上没有任何夹带，同时有没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我可以离开了吗？”

她咳嗽两声：“你知道，这样冰凉的夜晚对于一个病人来说，更适合回到温暖的家中，躺在舒适的床上。”

普通的一句话，但红头罩觉得自己好像突然又被惹火了。他知道她根本就不可能老实躺在床上，她只会假装睡觉，然后偷偷起来看书或者写论文。

但索菲亚没说谎，她确实是病人，在两人刚见面时杰森就已经感受到她不同寻常的体温，短而重的呼吸，还有冰凉的肢体末端。在伦敦时索菲亚并没有健康问题，那时候她要忙着阅读文献寻找藏宝地，提防对手抢先一步飞升，以及随时准备应对敌对分子的袭击和袭击敌对分子，那个时候，她的身体务必要保持健康。

而现在，红头罩冷漠的看向她：“这与我有关系吗？”

“当然。”索菲亚理所当然：“我要达成这一切，需要你现在放我离开，然后我才能回到自己的房间中。”

红头罩冷笑：“这世界上还有能困住你的场所吗。”

“那当然是没有的。”索菲亚说：“但是以此为由，和阔别已久的朋友多说两句话，这倒是让人挺高兴。”

朋友。

呵，朋友！

他突然火起，第二次提起索菲亚重重抵到墙上，这一次或许撞到了她的头，她的眼睛里突然结起水雾。

但红头罩丝毫不为所动。

他咬牙切齿：“朋友？原来我是你的朋友吗？你对待朋友的方式是使用刀刃与他说话？你——”

在更多的诘问出口之前，他突然向旁边猛得跃开，原本被他拎在手中的索菲亚被强壮的臂膀裹挟，被他按在怀里的索菲亚觉得自己好像是从一堵墙撞向了另一堵墙。他没收力，手臂箍得人有点痛。

就在刚刚，一枚飞镖擦着红头罩的肩膀，斩断了索菲亚的几根头发，钉进了墙里。那是一枚最普通不过的飞镖，彩色塑料的尾巴，金属制的箭头，原本只能钉在橡胶制的靶子上。

它看起来无论如何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就像走进巷子的另一个人。

达米安脸色冰冷，他依然穿着那身参加拍卖会时的症状，只是松开了领结。此时，他手上还有另外三枚飞镖。

他脚下没停：“放下。”

红头罩：“你是在命令我吗。”

“不。”达米安说：“我是在警告你。这是战斗之前的交涉。”

沉默的对峙。

最终，索菲亚感到勒在自己身上的那条手臂放松了。

“看来你找到了新的玩具。”嘲讽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那就祝你这一次玩得开心。”他俯下来，凑到索菲亚耳边，极小声地耳语：“教主。”

说完，红头罩用力推开索菲亚，抓钩枪发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而被他推到墙上，踉跄着摔倒的索菲亚却并没有立刻站起来。她像是休息一样看着达米安如同之前一样缓慢靠近，然后在她面前几步停下。

达米安：“站起来。”

索菲亚：“我累了，我坐一会儿。”

这个提议被无声驳回了。达米安以不容反驳的姿态把她提起来，让她站好。

然后下达了第二条指令。

达米安：“把你衣服穿好。”

索菲亚：“我累了，我动不了。”

锋利如刀的目光杀到她身上，索菲亚视若无睹。

然后她收获了有史以来最粗暴的着装整理——她觉得达米安看起来像要把她直接种进地里。

不过好在，她充满褶皱的凌乱衣着在这粗暴整理之下总归没那么难看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索菲亚缓慢的向前走去。身后一道拉长的影子如影随形，夜深的街头，除了流浪汉和瘾君子，几乎看不见什么行人。

索菲亚走得很慢。

走过两个街区，她没有回头，问道：“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跟在她身后的影子：“这个问题要问你。”

他提醒道：“米娅并不是你的名字。”

“哦。”索菲亚说：“所以呢。”

在走过一条不太宽敞的马路后，她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尚在马路另一侧的少年。

索菲亚：“如果你不能自己知晓我的姓名，那么只能说明你尚不配知晓它，也不配知晓有关我的一切。”

她看见达米安那张漂亮的脸上露出一个刻薄的笑，在比笑容更刻薄的话出口之前，她对自己的回答做了一些补充。

“不过我今天很累了，而且已经做出了一些蠢事，所以或许再多做一件蠢事也没关系。比如给你一条捷径。”她指了指远处的一栋楼房：“我不想走路了，你背我到那里吧，要是你同意，我今天就可以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情。”

隔着马路，索菲亚伸出手，眼睛弯弯：“怎么样？很划算吧？要来吗？”

达米安无动于衷。

他讥讽的看了她一会儿。

最终说：“你等死吧。”

说完，他转身而去，大步来的方向离开。

伸出的手缓慢地放下，索菲亚目送了他一会儿。

转过身时，她感叹道：“......真愚蠢啊。”

索菲亚是一个狡猾分子，大部分情况下，她会通过战斗之外的方式来解决自己面临的难题，但如果战斗避无可避，那就要战斗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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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不喜欢这个类型大家不用勉强自己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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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