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在哥谭卖货求生 第31章 七日游轮（四）

安吉里拉慌张一瞬，却并没有做出其他的举动。

他的衣服被风吹起来，在空中烈烈作响。

小男孩醒过来，迷糊之中察觉到身体剧痛，整个人差点又软下去。

周围的响声实在过于吵了，人们的尖叫声、嘶吼声、枪声、火药的声音让他神经绷直，脑袋不敢想别的事情。

他站在原地，腿没有软只是因为他现在根本动不了一丝一毫。

他的瞳孔缩小，心脏怦怦跳，他悄悄移动到安吉里拉的身边，想借着他的身体挡一下自己。

安吉里拉不动声色拦住小男孩。

场面一时间僵持。

小丑看着面前的一切，已经意识到自己处于了劣势，他悄无声息打算离开。

他瞥了一眼和他同行的巫师。

对方依旧呆滞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废物。”小丑心里默念一句。

又是一架飞机的声音传过来，心怀鬼胎的小丑第一时间看了过去。

康斯坦丁乘着直升机终于到达了现场，虽然时间紧促，但他的指尖还是夹着一支烟。

微凉的清风吹过他略为潦草的黑发，他吸了一口烟，吐出一个烟圈。

冲底下朝他看过来的人挥了挥手：“大家好。”

蝙蝠侠看着头顶的家伙，示意他降落在甲板中央。

“记得保护自己，注意小丑和他们的保镖。”

康斯坦丁敲了敲自己的耳麦：“听到了，我会注意的。”

看到现场还有小孩，他松开手，烟顺着风的轨迹滑行了一点距离，落入大海。

蝙蝠侠观察下面的保镖和小丑，他们到底有没有配枪，危险程度如何。

康斯坦丁不耐烦地皱眉，几枪下去，并没有打中小丑和其他人。

距离太远，他们又太滑头。

“小丑，让你的人停止开枪。你也不想被恶魔杀死吧。”

他的名声很大，他在驱魔方面十分在行。小丑停下动作，似乎是在思考。

最后他挥挥手，让那些不断狙击下船的人停止开枪。

康斯坦丁这才缓缓下降，到甲板地带。

恶魔此时终于完成了转换和蜕变，但呆滞在那里不动，似乎对现场人类的纠纷充耳不闻。

康斯坦丁仔细看着对方，他手里拿着十字架，慢慢走几步贴近对方。

恶魔盯着他看了几秒，直到感受到一种炙热和疼痛，它来自于十字架。

他像是终于被唤醒了脑海深处的记忆，知道这十字架是自己的天敌，直接贴到了安吉立拉的旁边。

他的速度很快，残影掠过到安吉里拉的身边时，安吉里拉隐隐打了个冷颤。

他身后的小孩欲哭无泪，他双手紧紧抓着安吉里拉的衣角，一直贴着安吉里拉不动。

安吉立卡感受着小孩颤抖的身体，低头瞥见对方睁大的眼睛，没有驱赶他，而是轻轻抬手抚摸了对方的头。

他感觉到一双手抱在了自己的腰间。小生命贴着他又近了一些。

安吉里拉感受到了生命的重量，在船上弥漫的血腥气味，周围人的惨叫，包括小丑他们拿着枪肆意妄为的样子。

船上的这些人都是活生生的人，记忆里浮现的那些人的音容笑貌，在他的记忆里出现，有好有坏。

他第一次迸发了从心底里弥漫出的愤怒，他讨厌小丑、讨厌巫师、讨厌保镖。

他讨厌这些草芥人命的人。

他自己的眼睛似乎也蒙上一层黑色的雾气。

恶魔看着安吉里拉，在其他人都针对他，且那个讨厌的拿着十字架的家伙逼近他，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在这艘船上，只有安吉里拉和他同一个阵营了，他自己这样认为。

只有安吉里拉才能明白他的语言和痛苦，以及他的隐喻。

他召唤自己的力量，并将这力量分了一些送到安吉里拉的身旁。

恶魔的力量是普通人类所不能承受的，他特意只放出一点出去，并且没有强行塞入安吉里拉的身边。

和常人不同的色觉里，恶魔的眼中，安吉俩俩身边的雾气正在不断弥漫。

太有天赋了，恶魔摇着头慨叹。

仅仅只是借了他一部分力，安吉里拉的悟性就能高到如此的地步，如果身体消亡、魂魄归入地狱后不知道有多大潜力。

一年后指定能够奔到大恶魔了。

看到天才，他低下头，难免自惭形秽，明明安吉里拉只是一个人类，还如此强。

自己从出生开始就是恶魔，却还没有对方更加理解魔力的真谛，成长得更快。

在安吉里拉努力吸收魔力变强的时候。

康斯坦丁从骨子里感受到一股恶寒之意，转身看到安吉里拉的黑色气息几乎要蔓延到体外。

他眉头皱起，深邃的眼神里映出安吉里拉冷漠又略显痛苦的身影，他转过身，平静下来，身体的速度更快了。

他一把扑上前，要用十字架堵在对方的额头上。

恶魔正看着安吉里拉，忽然觉察到一股不妙的预感，他的额头开始发烫，并且不断频繁跳起。

他漆黑的眼珠一转，虽然无神，但能让人察觉到他的目光聚焦的地点改变了。

炙热的十字架已经抵到了他的眼前，他浑身的血液细胞都在叫嚣，不要！痛苦！疼痛！

他看到十字架背后的人，模糊看到了黑色的西装还有英俊的脸，他不要死！

千钧一发之际，安吉里拉眼神都没有看一眼，甩了一个撬棍过来。

撬棍破风的声音又快又响，直直朝着穿蓝西装的人甩过来。

康斯坦丁不淡定了，他惊讶一下迅速往旁边躲。

他的速度很快，甚至寻常人都看不到他的身体，现在一个只附上一点魔的人都能随便打到他了吗？

他深邃的眼睛第一次失去了淡定，眼睛睁大，这样他很难不怀疑自己是不是太久没和其他人打斗了，水平都下降了。

撬棍并没有到他的位置就停下来，而是继续跟随惯性向前。

穿过玻璃做的窗户，留下玻璃碎片的声音，然后狠狠插进墙里。

裸露在外的撬棍有些微的变形。

蝙蝠侠嘴抿了一下，红头罩咽了一口口水。小丑眼睛瞪大。

康斯坦丁惊吓之余心又踏实下来，看来不是自己修炼松散的原因。

风吹过安吉里拉的头发，短而毛绒的头发吹到安吉里拉的眼边，他没有动作，周身的黑雾把他的发丝撩起来。

他并没有在乎周围的人对他投来的目光，他的视线聚集到了阻止这场作恶的人。

小丑在刚刚的争斗下已经鼻青脸肿了，正在想办法出逃。

他抬头看到安吉里拉面无表情的脸，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自己。

就算是之前有些恩怨，应该也已经结束了吧，为什么现在还死死揪住不放。

安吉里拉向前走了两步。

明明对方的身体那么轻，但小丑似乎能感受到随着他的动作，船面似乎在若有若无的颤抖。

他朝反方向转身，撒开腿两秒功夫跑了十几米。

安吉里拉伸出左手，在半空中轻点了一下，小丑“啪塔”一声面朝下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红头罩原本紧绷着的动作放松下来，往飞机里面靠了靠，放松身心准备看这一场单方面碾压的打斗盛宴。

他拿出录像机，对准下面的人开始录。

被附魔的安吉里拉下手极狠，拳拳到肉，棍棍生风。

小丑旁边的巫师和保镖们不动了。见到头领已经成这副凄惨的样子。

他们聚集在一起，像抱团的母鸡。

正在安吉里拉暴打小丑，无暇顾及恶魔这边时，康斯坦丁已经摸清楚情况了。

他和恶魔近距离接触，并没有感觉到透骨的寒意，最多是炙热太阳下的一股阴凉。

恶魔甚至没有只沾染了魔气的安吉里拉威慑力要强。

恶魔察觉到他的窥探，讨好地冲他笑了笑。

在中年男人，样貌不出众的人身上，露出这样一个谄媚的笑，看了让人背后一凉，浑身起鸡皮疙瘩。

康斯坦丁用手指在半空中比了一个哭脸，示意对方不要笑了。

恶魔微微弯下半身，两只眼重聚集到一起，似乎是在用自己的脑子努力思考了。

康斯坦丁索性用空闲的手直接辖制住对方的脖子，脸朝外面。

蝙蝠侠神情放松，瞥了这边一眼，看到康斯坦丁没有处决恶魔也没动作。

他目光转向安吉里拉和小丑。

两个人，不，安吉丽拉的打斗十分精彩，几乎是把小丑按在地上摩擦。

他下手十分狠，专挑疼痛但是不太十分致命的地方，让小丑尽享生不如死的痛苦。

红色粘稠的血液从小丑的嘴边滑落，他已经动不了了，只能随着安吉里拉的动作颤抖一下身体。

小丑的瞳孔已经在扩散，如果不及时阻止下去，他极有可能命丧当场。

蝙蝠侠从天而降，红头罩心头一紧。

蝙蝠侠的肌肉绷紧，眼睛盯住对方，已经打算应对一场恶战。

在开始之前，他十分有礼貌地开口询问：“请问，你可以把他交给我吗？他做错了事情，但他需要的是法律的制裁。”

安吉里拉抬头看他。

红头罩的指尖扎进手心，他希望安吉里拉不把小丑交出去，但这样安吉里拉会和蝙蝠侠有一场恶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