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锈蚀向日葵 第1章 第一章

里德尔最早的记忆来自4岁，躺在医院手术台上，头顶的灯像是死人的指甲盖儿，苍白发青。

护士说“这孩子运气真好，溺水没死成。”

医生嘀咕着“运气？在哥谭？你开玩笑吧，好了咱们快点弄，弄完就把他送走”

15岁的时候他的运气显然用完了。

比如他的养父母，一对不折不扣的疯子，应该说是废物，对自己的小孩儿完全没有责任心，但至少包吃包住，养父母早上也不回来，让他避免了被饿死和被打死的风险，里德尔是这么想的。

“包吃包住...”里德尔皱眉一脸嫌弃的坐在餐桌上，用刀叉戳着盘子里焦黑疑似食物的物质，“如果这算得上“吃”的话，那阿卡姆都能算得是五星级酒店了。”

不过这个家里面不只有废物父母，就比如——凯莉——16岁，实际上这个家里真正的“家长”正在用一把生锈的扳手修理漏水的厨房水龙头。她的牛仔裤上沾满机油，头发随意地扎成一个乱糟糟的马尾像一团红铜丝。

“帕克！”她朝楼上吼道，“你的法律书又被弟弟扔进马桶了！你不去捡泡烂了我不会给你买新的！”在她说这话的时候，水管非常不识相的爆了，水喷涌而出，把她淋成了落汤鸡“Fuck！这他妈的破水管！”里德尔靠在门边听着她骂脏话。

帕克——20岁，法学院备考生——从一堆法律课本里抬起头，推了推眼镜（这次是真的近视眼镜不像之前的表演道具。他的手指神经质地敲打着桌面，“那本准确来说是《侵法权》，说是法律书太片面了......你们应该对它尊重一点，它很贵的。”他小声嘟囔着但还是起身沖去捞书，速度之快让凯莉都感叹道“Wow，跑的跟他妈□□着火了一样”帕克是个书呆子唠叨鬼，但是算是个好人。里德尔这么想的

然后就是扔书的始作俑者，伊恩——10岁，自封“垃圾场超人”他正试图用垃圾场的晾衣绳和旧床单制作“英雄斗篷”，结果把自己缠成了木乃伊，伊恩起初试图自己把它解开，毕竟他是“垃圾场超人”如果这都做不到，那太糟糕了！但是在最后尝试多次无果后，嗯，他只能朝垃圾场超人的姐姐——凯莉求助，“救命！凯莉！！垃圾场超人需要支援

旧床单怪物袭击了我！”

“自己解决”凯莉头也不抬“真正的超人可不会喊救命”

“嘿！伙计们，我的画怎么样！蝙蝠侠太帅了...”一阵陶醉的女孩声音响起，这是家里的蝙蝠侠信徒。这是艾拉——10岁，她蹲在墙角，用蜡笔在墙上画蝙蝠标志。她的“画布”已经蔓延到半个客厅，但没人管她——至少白天没人管。

里德尔瞥了一眼她的“艺术创作”，挑眉：“大艺术家，蝙蝠侠的尖耳朵画歪了，看起来像只被车碾过的老鼠。”他毫不留情的评价着艾拉的作品，显然对方接受不了这个。艾拉瞪大眼睛，下一秒蜡笔就冲他飞了过来。

里德尔熟练的偏头躲开，咧嘴一笑道“准头不错，下次记得瞄准养父，别打你亲爱的哥哥。”

帕克是这个家里唯一一个还在试图“遵守规则”的人，他设定了个法律时间。

每天早上，他都会准时给弟弟妹妹们上“法律课”——尽管没人听，他还是乐此不疲的讲他法律知识。

“根据《哥谭市未成年人保护法》第12条，父母不得在未成年人在场时过度饮酒……”

“帕克，”凯莉打断他，手里晃着一瓶橘子汽水，“你知道这条法律在哥谭的执行率是多少吗？”

“理论上，37.8%……”

“零，”凯莉拧开瓶盖喝了一口，皱着脸咽下去，“操，妈的，这汽水馊了！不过执行率是零。”

帕克推了推眼镜，手指又开始不自觉地敲打桌面，他张了张嘴

“但法律就是法律……”

“法律是给有钱人玩的游戏”凯莉把汽水丢进垃圾桶，“而我们？我们连棋子都算不上。”

里德尔看着帕克颤抖的手指，默默递过去一杯水：“喝点水，法律战士，别在战场上脱水阵亡了。”

帕克接过，点了点头——这是他们之间少有的交流。

帕克回到自己的书桌开始背他的书，“《侵权法》：根据哥谭市消防条例第38条，在住宅内纵火可判处...”

"判处你闭嘴，"里德尔走远地拿起一把刀开始削土豆，刀锋精准地削下一层透明的皮，“或者我们可以投票把法律时间改成帕克闭嘴时间，谁赞成？”

伊恩立刻举起双手和他的脚：“我双手双脚投赞成票！”帕克立马反驳“我不想太刻薄，可我这是为大家着想，我反对！”

“反对无效”凯莉把煎糊的蛋铲到盘子里，“因为我是法官、陪审团和刽子手。"她瞥了眼里德尔完美的土豆皮，"你切得比我杀过的人还整齐，变态。”

里德尔耸耸肩一脸无所谓：“谢谢夸奖，希望你的厨艺能早日达到你的犯罪水平，别把我们都毒死了。”他指了指墙角的老鼠洞“顺便说，那家伙昨天偷了我半块面包，我建议用你的鸡蛋毒死它。”但里德尔最后挨了凯莉一巴掌，他捂着红肿的脸不满的抱怨着“我说的明明是实话，我们又没有老鼠药，用你做的鸡蛋不正好”凯莉恨恨的瞪了里德尔一眼“在说老子就把你的嘴撕下来”不过好在对方最后识相的把嘴闭上了。

中午里德尔会被伊恩带去参加英雄训练计划。尽管实际上里德尔不想去最后还是会被伊恩连拖带拽的带过去，里德尔在一开始觉得这太煎熬，几次想偷偷逃跑，但最后都会被伊恩发现“该说不说这算是他有当英雄和侦探的天赋吗？...”里德尔不想承认，但事实确实是这样。

伊恩的训练计划包括但不限于

用晾衣绳当“蛛丝”从二楼荡下来（结果：摔进垃圾桶，随之而来的就是他会浑身疼上几天伴随着身上垃圾的臭味）

用艾拉的蜡笔在脸上画“战斗纹身”（结果：洗不掉，被凯莉用钢丝球搓掉一层皮，家人们都表示伊恩叫得和凯莉杀人了一样）

试图用微波炉制作“能量药剂”但总以失败告终，不过这一项训练早就被禁止了，原因是他之前把微波炉炸了。

今天他的目标是用垃圾场的废轮胎和木板做一个属于他的英雄车。

“里德尔上校！”他喊道，“帮我按住这个！”

里德尔走过去，沉默地帮他固定木板。他的手很稳，像是天生就知道怎么组装东西一样，这对于伊恩来说太神奇了，他从没听说过里德尔会这个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你以前做过这个？”伊恩好奇地问。

里德尔摇头：“可能吧，但我不记得”

“那你肯定是个天才！”伊恩跳起来拍拍里德尔的肩膀，一脸赞赏的看向他“等我当上超级英雄，你就当我的助手！就像罗宾一样”

里德尔挑眉：“前提是我的超级英雄大人别在‘试飞’的时候把自己摔成肉酱，否则我不会为你哀悼的”

“啥？肉酱”伊恩被里德尔的话逗乐了，他笑得在捂着肚子地上打滚“咋可能！我又不蠢，哈哈哈哈哈，乐死我了，里德尔上校你太有意思了！你绝对会成为我以后最棒的助手，哈哈哈”

“...好吧？哈哈哈，那但愿如此”里德尔愣了一会儿被伊恩的样子气笑了，看着对方一同笑着。

在快下午的时候他们欢笑着结伴回了家。

回来的时候正巧碰上艾拉收拾房间的时候，里德尔好奇这个姑娘把房间收拾成什么样了，顺便帮点忙。

艾拉是蝙蝠侠的狂热信徒，她的房间里贴满了从垃圾堆里捡来的蝙蝠侠海报有些已经被雨水泡得发黄。

她的“制服”是用旧窗帘或是家人的衣服改的斗篷，她的“武器”是一把塑料蝙蝠镖这其实是凯莉捡到别人不要的麦当劳的玩具，但艾拉视若珍宝

“蝙蝠侠会回来的，”她严肃地对凑过来的里德尔说，“他会把所有的坏人都抓进阿卡姆或监狱”

里德尔正在帮她修补破掉的斗篷，针线在他手里灵活地穿梭。

“你怎么知道？万一他是个都市传说呢，我们又没见过他”他看着艾拉认真的脸问。

“因为哥谭需要他！而且我的朋友们都说见到蝙蝠侠了，他每次都会把坏人打败，就像这样！”艾拉挥舞着塑料镖，扔向她幻想中的坏人“就像大都会需要超人！”

里德尔的手顿了顿。

“如果……”他轻声说，“如果蝙蝠侠其实不想回来呢？或者不存在呢？”

艾拉愣住了瞪大眼睛，像是听到了什么亵渎神明的话。

“不可能！”她深吸了一口气大喊，“蝙蝠侠永远不会放弃哥谭！而且他存在！有人看到过他！”

凯莉从厨房探出头：“艾拉！闭嘴！”

艾拉缩了缩脖子，但还是小声对里德尔说：“他一定会回来的。”

里德尔没再说话，只是把补好的斗篷递给她：“行吧，但下次别用我的衬衫当披风，它已经够破了。”艾拉缠着里德尔讲了一下午的蝙蝠侠事迹。

下午5:23，里德尔听见了那个声音——左鞋跟比右鞋跟矮两厘米的脚步声。

凯莉猛地掐灭烟头，帕克的法律书“啪”地合上，伊恩和艾拉像受惊的蟑螂窜进房间

砰的一声，父亲踹开门，威士忌和汗臭像生化武器般涌进来，里德尔捏住了鼻子，凯莉和帕克战战兢兢的站到门口迎接他们的混蛋父母，伊恩和艾拉躲回了自己的房间。

凯莉立刻掐灭自己刚点上的烟对父亲低声说："冰箱里有你的酒。"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扳手。里德尔数着养父的步子——三步到餐桌，五步到凯莉面前，然后……

“钱呢？”养父问，他开口的一瞬间带着浓重的酒气，凯莉不敢怠慢“哦！在这”她把辛辛苦苦赚的钱递了出去，希望以此获得安宁。父亲哼了一声，以后就走了。

父亲前脚刚踏入房间，母亲便无声地跟了进来。她脸上眼妆晕成两个黑窟窿，指甲缝里塞着可疑的白色粉末——把一袋外卖扔在桌上："吃吧。"

里德尔盯着袋子上"冰山餐厅"的logo，吹了个口哨：“看来昨晚客人很大方？”

母亲的巴掌来得又快又狠，但里德尔躲开了——太熟练了，像排练过千百次。

"嘴贱的小畜生..."她狠狠剜了里德尔一眼。歪歪扭扭地走向卧室，"和你亲爹一个德行。"房间里一片死寂，只有暗处的几道怜悯目光看着里德尔，最后是凯莉拍了拍手打破了沉默

“行了，都他妈睡觉去”这样说完以后，大家就逃似的回房间睡觉了，只有里德尔回房间前犹豫的看向凯莉，张着嘴想要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回去睡觉了。

深夜，养父养母的鼾声像生锈的锯子拉扯着空气。里德尔从枕头下摸出那个生锈的怀表，这是他从来这儿就有的东西。

这东西的表盘一直停在4:15永远停在他被丢进这家门口的时刻，怎么修都修不好。

突然一道声音响起"你知道吗？"凯莉突然出现在门口，手里晃着一瓶偷来的止痛药，"正常人会藏黄书或零钱。"

"而天才藏凶器，"里德尔把怀表抛起又接住，"猜猜这里面装过什么？□□还是微型炸弹？"

凯莉盯着表链上被腐蚀的地方："化学药剂"

两人同时沉默。

依然是凯莉打破了僵局“我藏的钱全部被那个混蛋抢走了，明天老码头区。”凯莉甩过来一张皱巴巴的传单，“冰山餐厅的送货车每周三凌晨三点经过那儿。“她的扳手"咔"地卡进桌缝，"我们只需要两分钟。”

里德尔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他早就习以为常了。

远处传来养父的呕吐声和养母的傻笑，像一首扭曲的摇篮曲

[鸽子]改了故事大纲，更通顺，没有逻辑问题了。[黄心][黄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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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