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心域回响 第7章 质询与隐瞒

林舟在安排好的安全客房住了一晚。第二天清晨，他在贾维斯的引导下，再次来到了顶楼实验室。出乎他意料的是，托尼已经在那里了，正对着一幅纽约市的立体地图，上面标注着昨晚袭击事件的多个数据点。

“来了？”托尼听到脚步声，头也没回，“睡得怎么样？希望没做噩梦。”

“还好。”林舟回答，走到他身边，看着地图上闪烁的光点，“有线索了吗？”

“娜塔莎连夜‘问候’了那几个被抓住的倒霉蛋。”托尼的语气带着一丝冷意，“嘴巴挺硬，但总归能撬开点东西。确认是‘黑曜石’的人，拿钱办事。雇主很小心，用的是无法追踪的加密频道付款，指令也只有‘绑架佩珀·波兹’这一条。”

他转过身，眼中有血丝，显然一夜未眠。“但他们渗透进来的方式很有意思——利用了我们内部能源系统一个非常隐蔽的维护协议漏洞，绕过了三道外部防火墙。这个漏洞，理论上只有参与核心能源项目的高级研究员才有可能注意到并加以利用。”

林舟的心猛地一紧。这意味着，怀疑的范围被缩小了，而他这个新来的、表现出非凡能源理论直觉的人，无疑会被列入嫌疑名单。

“您怀疑我？”他直接问道，声音保持平稳。

托尼看着他，没有立刻回答。实验室里只有设备运行的微弱嗡鸣。

“怀疑是一个很重的词。”托尼 finally 开口，“我更倾向于称之为‘合理的审视’。你出现的时间，你的能力，以及这次事件中你恰好在场并发挥了关键作用……这一切，巧合得有点过分，林。”

林舟能感觉到托尼话语里的逻辑和并未完全消散的疑虑。这是一种基于理性分析的怀疑，而非纯粹的恶意。

“我无法证明我的清白，斯塔克先生。”林舟选择以退为进，他摊开手，表情带着适当的无奈，“我只能再次重申，我与这次袭击无关。我保护波兹女士，是因为她是一位值得尊敬的上司，而我不可能与那些伤害无辜者的暴徒为伍。至于那个系统漏洞，或许……只是我运气好，还没来得及发现它，就被别人先利用了。”

他提到“运气”，再次引用了昨天的借口。

托尼抱起手臂，审视着他：“你的‘运气’未免太好了点。而且，你对我之前关于你能力的疑问，始终在回避。”

“我只是个研究员，斯塔克先生。”林舟垂下目光，看着地面光滑的倒影，“我的世界是公式、数据和逻辑推演。我不太擅长应对……超出常规的质疑和关注。”

这是一次小心翼翼的试探，试图将托尼的注意力从“超能力”引向“性格内向不擅交际”的方向。

托尼沉默了片刻。他能感觉到林舟话语里的那丝真实的无措和抗拒，这与他认知中那个在实验室里自信提出设想的天才有些反差。这种反差，反而让林舟显得更……真实了一些？

“听着，林。”托尼的语气缓和了些许，“我并不是要指控你什么。但我的身边，我公司的核心，容不下任何不确定性。佩珀差点因为我的‘不确定性’受到伤害，这是我绝对无法接受的。”

他走近一步，声音低沉而清晰：“我会查清楚这件事，无论如何。在那之前，你依然可以在这里工作，但我需要你保持透明。任何你觉得异常的事情，任何……‘直觉’，都要告诉我。明白吗？”

这是一种警告，也是一种有限的接纳。托尼给了他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同时也将他置于更密切的观察之下。

“我明白，斯塔克先生。”林舟抬起头，眼神认真，“我会的。”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门滑开，娜塔莎·罗曼诺夫走了进来。她换了一身黑色的战术服，身姿挺拔，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瞬间落在林舟身上。

“托尼，初步审讯报告出来了。”她将一个数据板递给托尼，然后转向林舟，露出一个无懈可击却带着距离感的微笑，“林先生，又见面了。昨天多亏了你，佩珀才能安然无恙。”

“罗曼诺夫女士，您过誉了。”林舟礼貌回应，能清晰地感知到她笑容下那层坚冰般的警惕和职业性的评估。这位顶尖特工的“情感信号”极其微弱且控制自如，但那份审视感却比托尼的更直接，更具压迫性。

“基于安全程序，我需要为你做一份更详细的事件陈述记录，可以吗？”娜塔莎的语气不容拒绝。

林舟知道，这才是真正的考验开始。他点了点头：“当然可以。”

他看着托尼走到一旁去查看数据板，而娜塔莎则拉开椅子，坐到了他的对面，打开了录音设备。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窗照进来，将实验室染上一层金色，却驱不散弥漫在空气中的疑云和那无声的、步步紧逼的质询。

（第七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