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心魔 第26章 马鞭（上）

阿曼达今天的心情如同过山车。

莱克斯被请进了老萨维林的书房，没多久亚历克斯打来电话，声称莱克斯是为了新能源项目的资金合作而来，需要她帮忙接待几天。亚历的请求她自然会答应，但是为什么非得是她？

男孩目前是金棕色蓬乱卷发，没有后来半长发的修饰，俨然一副中产阶级的工科气质。

即使看起来完全不像回忆里的恶魔，阿曼达也不想和他有太多接触。

老萨维林邀请莱克斯和他们一同晚餐，并在餐桌上破天荒地对阿曼达和颜悦色，要求她晚上带莱克斯在迈阿密“转一转”。被点到名的女孩望向莱克斯，想从对方的神情里看出哪怕一丝勉强。

可惜没有。

男孩纯良的面庞腼腆一笑，说那就麻烦阿曼达了。那模样仿佛就是尚在襁褓中的希特勒，阿曼达捏紧银叉，抬眉微笑，居家的装扮让她的气质甜美清新，“不麻烦，正好晚上我和艾米丽有活动，莱克斯你也一起来玩呗。”

老萨维林听罢皱眉，“哪个艾米丽？”阿曼达盯着餐盘缓缓道：“艾米丽·安德森，安德森环球集团总裁的小女儿，之前来家里玩过。”

老萨维林这才满意，萨维林夫人适时叮嘱她晚上要带好保镖，她乖乖答应。好不容易捱到晚餐结束，她站在门廊上长舒一口气，所以她才不喜欢在大桌上吃饭，此时莱克斯走到她旁边，打趣她桌上的菜都没怎么动，是不是等下要去宵夜。

假如说之前未能使他避之不及，是出于礼貌的失误，那这回自己一定要让莱克斯明白，并非只有他才有两幅皮囊。

阿曼达有一千个念头在心里打转，“没事，我节食呢。”她看着男孩咧嘴一笑，“你真的想和我们一起行动？等下我们会去俱乐部看地下斗舞，若是你不感兴趣，我明天再带你去兜风。”

男孩抿了抿唇，似乎听懂了弦外之音，“你不愿意我加入吗？没关系的，我可以一个人走走。”说完，又歪了歪头，故作洒脱。

“啊，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怕你对舞蹈不感兴趣，你来当然欢迎。”阿曼达摆摆手，急忙解释道。

“不过你的保镖团队，可能有点扎眼，”阿曼达说俱乐部要求年满十八岁准入，她俩小女生会用伪造的证件混进去。而今天莱克斯的背后却跟着一整个武装部队，此时正散落在庄园里警戒。

莱克斯思索了一会儿，“你知道的，自从上次遇袭，我父亲就有些草木皆兵，”阿曼达意识到对方是在向自己解释，对方接着道，“说起来，今天给他们放放假也好，听说你的保镖是变种人，那么应该也会一起保护我？”

阿曼达盯着他的眼睛，确认着他的真心，连自己都被亚历要求保镖24小时不离身，树敌无数的卢瑟家族，会任由独子在犯罪率奇高的地方离群脱队？迈阿密虽不像哥谭，但是太阳照不到的地方也掩藏着无数罪恶。

“你带木仓了？”“没有，我的持枪证还没批下来。”

他是认真的？“那你父亲那边，”莱克斯打断了她的话，“没事的，我是说，只是出去玩玩，”他话锋一转，“何况阿曼达你在身边，要是出了事，也会像救我父亲那样救我的吧？”

“这个玩笑不好笑，”想到那天车里浑身是血的男人，阿曼达心情没来由变得沉重，“我们都不会有事的。”

她想结束闲聊，奈何对方突然开始诉说他从小经历的明枪暗箭，喋喋不休道自己是如何从源源不断的暗杀和超自然袭击中逃出生天，以显示自己超凡的武力和幸运值。

她只好带对方在庄园里闲逛，一边介绍每栋设施，试图打断男孩的自夸，但是好似非要说服女孩，莱克斯听完介绍，总是会接着话题讲下去。

天色渐渐变暗，阿曼达无奈道，“好的，我知道了”天际被橘和黑分划成两边，而界限却模糊暧昧，她在暮色花园中对男孩说，无论发生了什么，自己都会救他，现在该去换衣服准备出发了，不然会错过精彩的表演。

时值6月，花园蔷薇盛开，莱克斯和女孩向大宅走去，他探手摘下一朵含苞的白蔷薇，置于鼻尖嗅闻。发现没有味道，又随手丢掉。

女孩仿若未觉，在楼梯上打着电话，一边低头和莱克斯说20分钟后在玄关见。

男孩站在那仰头答应，用清澈的眼神，白纸一样容易看透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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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Angel驾驶敞篷车，载着阿曼达，Lex，Ajax一同出现在安德森大厦楼下，艾米丽嘟起嘴，抱怨他们怎么这么迟。

方才莱克斯出现在门廊，一身POLO衫和高尔夫球裤，阿曼达见了火速带他去换衣服，从爱德华多的房间里翻箱倒柜，才找到一套黑T恤和破洞牛仔裤。

莱克斯穿着不知道挽了多少次裤脚的裤子，爽朗地对艾米丽打招呼。好在艾米丽只是抱怨一句，并未细问，豪华敞篷车一阵轰鸣，5人向郊外驶去。

黑暗中零星几点路灯点缀，目的地曾经是工厂园区的位置，大量废弃厂房得益于环保主义人士的抗议，从而在旧址基础上改造为文艺活动社区——至少明面上是这么说。

白天该区域的一部分确实是青年文化创意区，而夜色中糜烂的霓虹灯渲染的酒吧区，则是面纱之下的妥协。在阿曼达他们眼前，俱乐部所在的建筑外观喷涂深灰色墙面漆，巨大的轮廓能看出昔日辉煌。唯一的一扇窄门出入口前，十余人排队依次进入，身形魁梧的安保人员挨个检查ID和搜身，不断有人加入排队的队伍，同时也有一些人被筛查出来，和安保纠缠以求得进入的机会，或是发着牢骚离去。

阿曼达一行人随着队伍前进，很快就轮到她们，先前的一对小情侣被安保以着装为由拒之门外，男人不服气上前争论，被安保人员肌肉虬结的胳膊拎起前襟，像一袋水泥一样丢在地上。

阿曼达不由得紧张起来，艾米丽悄悄把伪造的ID塞给她，高大的安保接过两人的证件，打量了二人几秒钟，就拉开隔离带，歪头示意她们进去。

“等等，你们不能进。”安保喝住了要跟着她们的人，Ajax已经越过了隔离带，而莱克斯和Angel被拦在门外。“为什么？我们是一起来的。”莱克斯一脸无辜问道，安保冷冰冰回复，是你们着装不符合俱乐部的要求。

艾米丽和自己都是背心热裤，Ajax也是T恤牛仔，为什么单针对莱克斯他们？阿曼达还在疑惑，艾米丽从口袋里掏出两张通行证，在安保面前晃了晃，说这样可以了吗。男人拿过通行证仔细看，稍后拉开隔离带，终于让莱克斯和Angel也进入俱乐部。

艾米丽解释说那通行证是找朋友办的，原本是怕假ID不能通过。阿曼达放心了，笑道还是你想得周到。入口的窄门之下是几级楼梯，其后还有一扇铁门，拉开拉环，一瞬间沸腾的人声和音浪向他们席卷而来。

整齐的鼓点还有呐喊声在耳旁炸裂开来，人群将舞台围得水泄不通，他们艰难地穿过摩肩接踵的人流，阿曼达和艾米丽牵着手，几乎要被人潮冲散。

突然侧方猛地冲出来一个人，剧烈的冲力让女孩的手指从自己手中滑出，“艾米丽！”阿曼达的惊呼被一阵叫好声淹没，似乎是舞台那里有什么精彩表现，艾米丽的身影义无反顾向着舞台方向去了，阿曼达无奈探口气，刚要跟上那个舞痴，忽然发现周围的人群和自己隔了几厘米距离，挤压感完全消失了。

抬头一看，男人湖蓝色的眼睛带着笑，阿曼达也报以一个微笑，“谢谢你，Ajax。”是男人用臂展隔开了人群。

另一边，莱克斯就没有这么幸运，男孩甫一裹挟入人群就被挤得东倒西歪，眼看着金发女孩身影消失不见，跟在他身后的Angel也不知所踪。

音乐激昂又迷幻，鼓点声咚咚震动鼓膜击打在心上，莱克斯猜想女孩会在的方向，也向着舞台跋涉。周围人潮汹涌，空气变得潮热而令人烦闷，他拉开衣领抖了抖，十字的银链在光线中闪烁，身边的一个男人注意到他，眯起眼上下扫视了一番，轻蔑地笑了。

“Con”

意识到对方在说什么，莱克斯皱起眉，“嘿！”那男人没理会他的控诉，反而抬手将喝剩的半杯饮料泼向他，莱克斯没躲开，裤子和鞋遭了殃。

男人漫不经心地转身要走，莱克斯上去抓对方胳膊，却遭到从后方传来的冲力，等他站稳，男人早已消失在人群中。恼火地回头，是一伙喝的酩酊大醉的青年，其中一个亚裔看到莱克斯，嘻笑着凑过来，塞给他一瓶百威，欢迎他加入一同狂欢。

莱克斯的火气还未消，他推开女孩，刚走两步又被浑身酒气的非洲裔男人勾肩搭背，“bro，relax”男人往他的胳膊上贴了什么东西，他条件反射将对方推搡开，正要将那玩意撕掉，猛地看到那伙人身上都贴着胶布，他眯起眼思考了一瞬。

伸手抢过男人手上未开封的酒，弹开瓶盖仰脖就喝，引得醉醺醺的青年们为他拍手叫好。

一瓶见底，他丢开酒瓶，又向着舞台走去，那里早已被围得水泄不通。台上两队人马各种肤色融汇，由中央的分割线分庭抗礼，所有人随着音乐的节奏而纵情律动，B-Boy们在四周伏地旋转，提跨挺身，对着对手做出挑衅地吐舌。对面也不甘示弱，几人组成三角阵型眼花缭乱地炫技。

汗水和荷尔蒙充斥在空气中，阿曼达找到艾米丽，有个黑人小哥正怂恿女孩进行下注，艾米丽将一沓纸钞递给对方，说全压红队。“为什么不是黑队？”阿曼达明明看到黑队的战舞更有气势，技巧和团队合作也压红队一筹。

“你等着看吧。”艾米丽笃信道，阿曼达也就接着围观，Ajax敬职敬责地守卫在两个女孩身边，此时一名戴毛线帽的男孩从他们中间挤过，“借过，借过。”

随着他身形灵活地站上舞台，边缘的水管突然爆开，几股水柱蔓延开均匀地铺满了整个地板，黑队的领舞打滑了一下，队形马上变得散乱，待稳住身形，对着新来的男孩质疑大吼。

男孩没有理会对面的叫嚣，和队友们重新列队，恰好音乐进入下一节，鼓点声越发集中激越，他们抓住节奏，抬脚在水泽弥漫地地板上叩击。

水花在舞者的脚边绽放，咚咚地鼓点仿佛战鼓，阿曼达被这眼花缭乱地表演折服了，忍不住惊叹起来。舞蹈止歇，两个女孩开心地相互抓着手蹦跳，这一趟来的太值了！

两个头号种子的战争落下帷幕，接下来其他舞团的斗舞艾米丽不是很感兴趣，在舞台清场的间隙，阿曼达才想起来找莱克斯和Angel，通过Ajax得知angel独自在外围，而莱克斯也在舞台这边。

阿曼达四处看了看，就发现莱克斯正好站在她们对面，见女孩在望向自己，男孩立即举起双手上下挥舞，脸上扬起大大的笑容。

阿曼达对他笑了笑，没想到男孩跌跌撞撞地跑过来，Ajax在他拥抱阿曼达的前一秒拦住了他，莱克斯就挂在男人胳膊上，继续傻笑，“绝妙无比~美丽无比~”他还伸手想摸阿曼达的脸，被男人轻巧格挡开。

上次在莱克斯脸上看到这种神情是什么时候？

阿曼达久违地感到反胃。太久远了，男人的鹰犬压迫老萨维林跪在她面前，忏悔他所犯下的罪孽。在自己被愤怒和仇恨洇湿双眼时，那钴蓝色的眼睛却愉悦的发亮。她从未见他笑得如此开心过。

“喂，他有些不对劲。”艾米丽凑近她耳旁道，莱克斯在男人手中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然后脱力一般倒在对方身上。Ajax问她怎么处置，阿曼达很想说，嘿，就把他丢在这我们出去兜风得了。可惜无法如愿，她巴拉了一下他的眼皮，发现对方的瞳孔缩得极小，“你喝了什么吗？”莱克斯身上淡淡的酒精味回答了她。几人移动到俱乐部的母婴室，阿曼达用打湿的毛巾胡乱给他擦了擦脸。

在盥洗室白炽灯的照射下，莱克斯的脸色惨白的过分。“快醒醒，我们要走了。”男孩只是闭着眼嘟囔了句，阿曼达见他这样，怀疑是酒里有什么，又用手拍了拍对方脸颊，可是还是没效果。

她的耐心告罄，转头问Ajax有没有让他彻底清醒的方法，男人反问她，“你是想要温柔一点的，还是粗暴一点的？”对付莱克斯，还需要选吗，“随便怎么做，快点弄醒他就行。”男人听罢，一手拎起莱克斯，一手拧开洗手池的水龙头，然后将男孩的头放进去冲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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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文结束，下一章正式开始“复仇”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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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马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