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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一些的时候，康纳接到了金发康纳的消息。
对方对于自己母亲瞒着自己的举动嗤之以鼻。
“所以你母亲的意思是……这次光明会入侵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中？”
康纳瞪大了眼睛：“你母亲真的不怕蝙蝠侠黑她吗？”
“罗伊被抓走了，朱利安。”对方闭上眼睛，“她入侵了全球的网络，但是无法找到罗伊的所在，不得不配合光明会的计划。”
康纳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说。
其实光明会入侵事件确实在克洛伊的计划中完满结局，而她也成功拿到了罗伊的坐标。但是……这个计划……玩得太大了一些，稍一不留神的话满盘皆输。
“她怎么知道假罗伊不会给你发邮件？——好了别说了，她编程的假罗伊对吧？”
“不仅如此，连带着我的修行会在什么时间告一段落她也算出来了。所以……”
“所以她算计了我们所有人，就为了在光明会入侵的时候，放松的一瞬间，拿到罗伊的坐标？”
“我很抱歉。”金发康纳低下了头，“如果不是因为母亲的任性的话……你也不会伤成这个样子。”
康纳摇了摇头：“无论如何，如果一早知道这是一场戏的话，我也会加入进去的。罗伊是我的朋友，康纳。只是……能否帮我查一件事。我听说你母亲是超人少年时期的好友。”
“你说。”
“我在和超人……交手的时候用了大腿绞杀。那是……娜塔莎教给我的必杀技。她说要破坏这一招只有两个方法，要么对方反应及时，用胳膊夹住我的大腿，且胳膊的力量远远大于我的大腿；第二是，对方不需要呼吸。”
“超人不需要呼吸。”
“但是我需要。”康纳慢慢吸了一口气，“我从不知道氪星人不需要呼吸。我需要氧气，虽然需求远远低于人类，但是我需要氧气 ”
“你的意思是……”金发康纳简直不敢说出答案——这意味着从始至终，托尼·斯塔克就隐瞒了康纳真正的身世，而所有复仇者都在欺骗他。
这将会推翻康纳从有意识到现在的认知。
“但是，你跟我说过你是有关于实验室的记忆的吧？虽然说很模糊了，但是是有的。也就意味着……如果你的记忆是真的的话，斯塔克先生应该瞒了你关于你的DNA序列问题。”
“你的意思是很有可能我的DNA……不仅仅来自于超人？可是这……没什么好瞒着我的啊。”
“因为你的另一半DNA来自于……”
太过于专注和金发康纳对话的康纳甚至没意识到托尼的到来。
对方手里还拿着两杯冰柠檬水，可见是给他送柠檬水的时候听见的。
托尼一步一步走到康纳面前。
金发康纳便意识到这不是自己应该知道的事了。
于是他直接切断了和康纳的连线。
房间里就只剩下康纳和托尼的声音。
他把一杯冰柠檬放到康纳床边的桌子上，试图说一句俏皮话：“说真的，大功率的太阳灯确实不好受。幸好你没晒黑。”
康纳没笑出来。
托尼也就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抓着杯子的手收紧了：“之前我一直觉得养孩子挺简单的，但是玛利亚告诉我一旦承担起养孩子的责任就容不得一丁点退缩。所以……我自以为是地隐瞒了你很多东西——不必去问复仇者们，第一个进入实验室的是我，资料也是经过我的手整理过的。所以他们都不知道。”
“我不明白，托尼。就算我的DNA并不全部来源于超人，那又有什么关系？难不成这就会改变什么吗？”
托尼沉默了。
他的沉默让康纳觉得害怕。
于是康纳扯扯嘴角，勉强自己笑出来：“我觉得……不管多大的问题，我的意识已经产生了，那么我就是我，没人能改变。”
“但是会给你增添烦恼。”托尼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我不想你有这样的烦恼。”
“阿尔忒弥斯的母亲是女虎，父亲是运动健将；卡尔德的父亲是黑蝠鲼。我不觉得我会接受不了我的另一半DNA来源。托尼，我姓斯塔克，斯塔克敢于面对一切。更不要说，至少我的一半DNA来自于超人。”
“57.49%。”托尼笑了，“准确来说是57.49%来自于超人。我重新分析过你的DNA链，不属于人类DNA的是57.49%。”
“剩下的42.51%……”
“属于DNA填充。其实实验室关于你DNA构造的资料不多。但是里面提出来一个观点，就是完全复刻超人是不可能的。在氪星历史上，氪星人曾经一度与他们制造出来的克/隆人之间爆发战争。所以在氪星，克/隆是不被允许的。你属于\'后代\'，而不算是复刻。”
“那么填充进去的42.51%来自于……”
“嘘，嘘。”托尼用食指抵着下唇，“我已经让贾维斯监控了这个房间，没有任何的窃听装置，而之后贾维斯也会删除房间里的录像包括录音。但是在我告诉你那个名字之前，希望你先知道，你的存在应该有……”托尼食指朝上指了指，“的默认。”
康纳了然。
他并不意外。
“那么实验室毁掉了吗？”
“我办事你放心，不仅包括实验室，甚至包括所有的电子资料，和关键的脑内储存。回头你去谢谢瞭望塔和贾维斯，还有查尔斯。”
康纳意识到这个名字应当万分重要。
不是说他之前没意识到这个名字的重要性，只是他没想到能够这么重要。
于是他先给自己预设了个最坏结果：“罗宾曾经跟我吐槽过，阿曼达·沃勒试图得到蝙蝠侠的DNA。”
“放心，没那么坏。阿曼达·沃勒不敢把超人和蝙蝠侠的DNA混合起来。不过就我看来也差不多。至少你的另一半DNA来源……不比蝙蝠侠的控制欲小。而且……相当……行吧，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是你可以往智商特别高的几个人上面猜。然后先排除掉我。”
“……”
行吧，他现在脑子里已经有答案了。
至少一半DNA没来自于蝙蝠侠……也没强到哪儿去——不过他不用跟迪克争蝙蝠侠的财产了。
这么想着康纳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希望氪星基因保佑我不脱发。”
托尼：……所以他到底为啥会纠结这么久？他自己在心里忐忑纠结了这么久，结果康纳到最后的反应居然是只希望自己不脱发……
等等这似乎是个蛮大的问题来着，氪星基因应该能强悍到让他不脱发吧。
令人心寒，他托尼斯塔克可不想背负脱发之名。
“你准备把光明会入侵真相告诉正义联盟吗？”
“不准备。”康纳耸耸肩，“把真相说出来是想搞正义联盟内战吗？康纳信任我才告诉我的。我不想辜负他的信任。”
可能在康纳心里，这种信任类似于超人托付氪石吧。
托尼心想。
小孩子总是喜欢在莫名其妙的地方坚持，但是这次康纳说的也没错——如果光明会入侵的真相出来，那就是偶像坍塌，正联内战。
不过怎么说吧，他深切怀疑，康纳·奎恩那个小子是自己扛不住这种压力才要分担给康纳。
他从来不会恶意推测瞭望塔母子，但是很不幸，他也不会多高估他们。
“经过光明会入侵事件，”康纳的语气仿佛在做结案陈词，托尼严重怀疑他是在模仿最近看的什么电视剧。“我决定再次申请去少年正义联盟。”
“你不是之前发誓不再去蝙蝠侠的手下吗？”
“少年正义联盟不算是蝙蝠侠的属下，而且另一方面我突然觉得其实蝙蝠侠也不算无所不能。更何况如果我有一半超人的DNA，却还不在少年正义联盟才会叫他多心吧。”
“你还在意他会不会多心？”托尼挑眉，双手抱胸，“你从来就没在乎过你老父亲是不是多心。”
“我就奇了怪了。”康纳奇怪地看了托尼一眼，“你干嘛非要称呼自己为老父亲？看看，有长得这么好看的老父亲吗？蝙蝠侠那种才叫老父亲。”
托尼斯塔克日常很膨胀，日常知道儿子在坑自己。但是托尼斯塔克日常喜欢听儿子拍自己马屁，所以他此时此刻依旧觉得自己快要膨胀到了阿斯加德。
“所以你还是想让我同意你去少年正义联盟吧？”
康纳露出来一个无可奈何的笑容：“行吧。我知道就算给你吹彩虹屁也瞒不了你。但是，嗯……我答应你，如果复仇者联盟这边有少年组队的话我就回来。”
托尼则开始估量自己将泽维尔天才青少年学院的那些变种人拐来做预备复仇者的可行性。
大不了以后包就业嘛！反正他们那些变种人就业问题也很严峻。
“说起来你为什么不考虑去变种人那边呢？”
“这不是有点尴尬吗？第一我不是变种人，第二x教授……”
不是，这又跟查尔斯有什么关系啊？托尼觉得自己无法理解小孩子的脑回路——他小时候也这么难搞的吗？
然后。
托尼斯塔克一瞬间福至心灵，露出了一个难以言喻的表情。
转而这个表情变成了意味深长——行吧，其实他刚刚的形容……好像查尔斯也符合这个形容对吧？
托尼斯塔克日常喜欢给正义联盟使绊子，但是没有这次的绊子更令他开心了。
于是他就当自己没发现小朋友到底误会了什么，而是露出了无可奈何的表情：“你要是非要去，那我也没办法。但是说好了，如果在少年正义联盟受欺负了，立刻告诉我。”
迪克：他不欺负别人就成了，别人欺负他？你亏不亏心？亏不亏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