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我和我兄弟的霉运日常 第47章 道别

拍卖会无外乎竞价加价，萨勒姆一边用牙签戳着果盘里的橙子，一边时不时按手边按钮加价，拍了几件确实上了年头的所谓“工艺品”。

一尊色彩修复过的阿努比斯胸像，一块不甚完整的泥版，还有一副从墙上揭下来的壁画——这幅壁画非常完整，矿物颜料的氧化程度也比较低，绘制的是埃及九柱神中太阳神“拉”的故事。萨勒姆盘算着在WDC买一层办公楼放自己的收藏，顶楼还能建个屋顶花园给自己留下降落点。

“嗡——”站在角落的卢卡斯冲他打了个手势，自行出门接电话。

他回来的时候看起来有些窘迫。

“怎么了？”萨勒姆一边问，一边打发唐去看送给他的那一张死者之书拓片。

“我想请个假——我有些私事要处理。”卢卡斯的声音听起来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我可以介绍合适的人选接替我，或者我也可以偿付违约金——”

“不用了，你什么时候走？这次拍卖会结束之后我会直接回酒店，明天一早乘飞机离开法国，”萨勒姆咬着Lurvan给他寄的小零食含含糊糊地说，“你和L签的合同只限定在法国境内吧？就当提前结束雇佣关系好啦……”

他这段时间老是牙根痒痒，有点像之前换牙的时候，总想找点东西啃一啃，L说是他正在二次发育，建议他减少氪石辐射以免出现负面影响，他已经有一个星期没带手环了。地球上的材料多数禁不住他的牙口，L就拿常见的几种元素做了非牛顿流体的磨牙棒给他，看着像是加长的巧克力手指饼干。

“谢谢。”卢卡斯按下心中的焦急，“等拍卖会结束，我把你送回酒店之后再离开。”

正巧楼下拍卖进行到中途，拍卖师指挥工作人员将那根圆筒搬上来在镜头下展示，萨勒姆一口咬碎嘴里的“饼干”，舔了舔酸甜的馅，“再买一件，就回酒店。”

封印的起拍价只有十万欧，不过相对的，它比之前拍卖会提供的画册上多了不少裂缝，在席上漾起一阵嘘声。萨勒姆心知肚明是那多半是封印减弱的迹象，但显然这点并不是人人皆知，气氛一时有些冷凝。

拍卖师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他话锋一转，开始介绍这件拍品的背景故事——那些农民是如何发现它却又令宝珠蒙尘，他口才不错，故事说的跌宕起伏峰回路转，引得几个原本对它没什么兴趣的人加了点价。

“十四万五千，还有加价的吗？”拍卖师环顾四周，“十四万五千，一次……”

“二十万。”

萨勒姆坐直身体，按下加价键，“二十四万。”

对面即刻跟上，价格增长到三十万。

萨勒姆跟对面闹着玩似的加了几轮价，原本只有十万欧元起拍价的封印被加到五十万，场内多数人看热闹似的围观他们加价。

“烦人。”萨勒姆皱着眉冲玻璃墙做了个鬼脸，直接把价格翻了一倍，“一百万。”

也就是一套首饰的价格，就当是送给玛莎的手信好了。

“一百万，一次。”下边的人像蚂蚁一样交头接耳，八成是猜想这是哪里来的败家子——这件封印要只是单纯的文物，价格顶天也不过三十万欧，毕竟它在造型上实在没什么优势，也就作为学者研究资料的时候还算有些价值，“一百万，两次。”

“一百二十万。”

萨勒姆眯了眯眼，加价，“两百万。”

拍卖师的声音中有几乎肉眼可见的热情：“楼上包间客人开价两百万，两百万一次！”毕竟成交价同他的提成密切相关，“两百万，两次。”

“两百万，三次。”

“adjugé（成交）！”

离开的时候拍卖会的工作人员将封印包装好放在塞满了防震材料的行李箱里交给卢卡斯。萨勒姆付款时用的是带L签名的电子支票，买方在与L协商交付情况时再次确认了几件拍品的运输方式——封印直接提走，萨勒姆随身携带，另外几件则空运或水运送达美国东海岸的大都会——大都会和WDC相距不远，但大都会的海关远不如WDC的海关严苛，文物走私多半选择在大都会上岸再由陆路运往他处。

萨勒姆把双手揣进外套口袋，一跳一跳往外走，但若有人细看他的脚尖，便会发现他不曾真正踩在地上，而卢卡斯拉着箱子跟在他左后方四面环视警惕周围。如今他对自身力量运用越发纯熟，早已不像刚开始那样一踩一个坑或轻易借力冲向高空了，但最舒服的行进方式还是飞行和悬停。他的身体构造天生适合飞行，轻巧坚韧的骨骼、相对身高略显粗壮的胸廓、强劲有力的肩背肌肉无不显示着他在飞行上的天赋异禀——虽然前面说的那些结构还在发育之中。

L对他的身体状况做了模拟，成年之后他大概能长到191公分【比布鲁斯还要高点，萨勒姆心想】，翅膀完全打开时翼展将超过五米【“相对于地球上的鸟类生物而言我的翅膀有些太窄了些。”“您是一名氪星人，主人，在氪星上，我们的飞行生物是以立场的方式托举自身的，我希望您能尽量避免思维固化。”】。

“拉尔？”迎面走来的唐·詹姆斯神色有些僵硬，萨勒姆问他：“怎么了？”

“我，”唐咽了一口唾沫，“我可以请你吃晚饭吗？”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硬生生在脸上挤出一点红意，搭上他金色的偏长发丝，颇有些“少女怀春”的样子。

也许其他人会误认为他的紧张、脸红是害羞，但卢卡斯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雇佣兵兼超级英雄，却嗅到了潜藏其下的危险气息。

“你该回去了，”他在对话中横插一脚，想要引起萨勒姆的警觉，“约好的设计师还在等着你不是吗？”

实际上并没有另一个新锐设计师的设计师还在等待，萨勒姆装作回忆的样子，左右手一拍，“啊！是他啊！”

卢卡斯抿紧唇角。

有点可爱，萨勒姆眨眨眼，心里转过几个念头，“唔，我会让L跟他另约时间的。”他笑嘻嘻接过卢卡斯手中的行李箱，“你先回酒店把他送回去？嗯？”

“不用担心我，詹姆斯会照顾好我的对吧？”萨勒姆冲他扬扬手上的手表，“你知道的，有人一直看着我。”暗示他自己处在严密的监视保护之下——其实哪里有什么监视，不过是看卢卡斯神思不属，想要让他离开去做自己的事情罢了。

这段时间午夜战士被萨勒姆的x光透视不知道扫了多少遍，他早就对对方的碳纤维肌肉的结构了如指掌——还有那颗被本迪克斯改造过的机械大脑——地球上的技术虽然远远落后于氪星，但在某些方面仍有可取之处。Lurvan在接收了萨勒姆上传的数据之后表示可以更好地改造地球生物，“绝对比您小时候我向您提出的计划完善的多！”L这样说，他还没忘记他之前提出的征服人类计划。

萨勒姆冲他翻白眼，“你改造谁对我有用？”

“我认为斯莱德·威尔逊、塔利亚·奥古、西瓦夫人、奥利弗·奎恩……”

“闭嘴吧。”越说越离谱了。

午夜战士是一个非常无趣的保镖和一个非常有趣的朋友，他作为保镖的时候总是板着脸一言不发，但非工作时间，他的情绪总会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萨勒姆尤其喜欢冲他恶作剧——比如订衣服时顺道送他一套西装，看他被新锐设计师上下其手【说实话他没想到卢卡斯那么受欢迎】，或者约他去酒吧夜店，悄悄听他在一边压低声音跟阿波罗那个醋缸吵架。

但欢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现在的午夜战士心中满盈着愤怒和仇恨——

现在的午夜战士要开始他的复仇了。

萨勒姆手指打着hell to you doorstep*的拍子，给了他一个wink，“下次见面我会送你一个惊喜——你一定会喜欢的那种。”

卢卡斯想想这段时间萨勒姆给他带来的无数“惊喜”，不由得有些头疼，“你别再惹阿波罗了，”他伸手敲了敲萨勒姆的脑袋，“他上个星期就说你要是再把我拉去夜店就让你晚上睡不着觉——他真的会在半夜晃到你窗口的，你知道他有多亮，对吧？”

他才不会呢，他晚上要是有时间却不腻着你我能把自己的名字倒过来写。

“行吧，”萨勒姆装出一副过了头的勉强神情，没几秒钟自己便笑了，“再见。”

“再见。”午夜战士点点头，“门。”

他一脚踏进炽白的光幕之中。

hell to you doorstep是基督山伯爵音乐剧中关于复仇的一段

午夜战士是收到了关于本迪克斯的消息【本迪克斯是他仇人，拿他和阿波罗做实验，所以午夜战士还有阿波罗一直在追杀他】【虽然这一段跟本文关系不大但我还是想说这个午夜的剧情分支是接到午夜战士和阿波罗的漫画那里的】

原本以为自己这章就能写到邪教徒但还是没到……我废话好多【安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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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