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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7
因为今天魔法随时都会被解除，所以今天夏洛特也就没了夜巡任务，在各位小鸟们，主要还是阿尔弗雷德功劳下，布鲁斯停止了自己的实验。
众人吃过晚饭之后，都开始等待魔法的消失。
夏洛特跑到自己顶楼的玻璃房间里面半躺在躺椅里面一边看书一边消磨时间，结果没想到杰森陶德推门进来了。
夏洛特将书瘫在自己身上，半抬起头看向走进来的杰森陶德，“有事？”
“恶魔崽子正在抓紧最后的机会全屋子里面抓人，不甘心只有他一个人中了招，所以我觉得我还是上来躲躲。”
夏洛特哑然失笑，“这听上去可真是非常的——达米安。”
“但是其实这玩意并没有什么神奇，又不是靠近了就会立刻被传染。”
“小心驶得万年船。”杰森在她旁边的躺椅上坐了下来，这里是整个房间里面最中央的位置，只要躺下来就可以看到满天星辰，“这还是以前那张椅子吗？”
“没错，如果你现在让阿福上来他还能给你讲一段这张躺椅的历史。”
杰森陶德做了一个敬谢不敏的表情会给对方。
他还记得这张椅子，小的时候他们从红太阳训练室里面出来之后，经常两个人一起并排躺在这里晒太阳，午后的太阳流泻而下的时候，温暖的如同一泓氤氲的温泉，暖洋洋的催人入睡。
那个时候，他还是罗宾。
夏洛特一直都在她的那张椅子上面不曾离去，但是他身下的椅子却换了一个又一个的主人。
所有的一切都变了，他用手指划过躺椅的扶手，那个时候，他的手上还没有枪茧。
那些都已经过去了，他不应该再去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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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粘在脸上的那恼人的长发发丝粗暴的甩到背后去，伸手去拿夏洛特身上的那本书，“你在看什么？”
“之前管扎坦娜借的魔法书。”夏洛特抢先一步摁住了自己的书。
杰森陶德怀疑自己听错了，“你，魔法？”
夏洛特道，“怎么，我这种天赋异禀的人难道在十一岁的时候还不能做做猫头鹰从烟筒钻进来的梦吗？再说了，我还在蝙蝠洞里面给来送信的猫头鹰里面养了那么多零食。”
杰森陶德道，“老头子知道你打他蝙蝠的主意吗？”
“不，所以千万别告诉他。”夏洛特拉长了声音，“但是你放心，在我知道我是氪星人的时候，我已经完全放弃了这个梦想，虽然我现在确实可以在国王十字火车站的柱子里穿墙而过，不过我绝对上不了霍格沃兹。”
夏洛特扬起了自己手上的大部头，给杰森看了一眼封面，“这本书更像是魔法的八卦史，讲一讲有的魔法的传说中的来源之类的，有点像是讲故事。”
杰森陶德重新在躺椅上面躺好，将两条腿交叠在一起，为了迎来接下来的魔法接触，他已经换好了自己的衣服，现在衣服整体有点偏大，所以躺下来的时候还有点不舒服，“有什么有趣的故事？”
夏洛特将那本大部头放到一旁的茶几上面去，“关于我们中的那个性别转换魔法，我倒是看了个故事，但是好像不太有趣。”
“总比在这里提心吊胆的等恶魔崽子找上门来好，说吧。”
夏洛特道，“行吧，那我就说了，这个性别转换魔法，是很久以前一位女性魔法师创造出来的，她是个魔法奇才，出生在魔法师世家里面，但是，那个家族的家族位置只能让男性来做，所以，哪怕她的才华再出众，也不可能继承家主的位置，站在魔法师世界里的顶端。”
杰森陶德闭上眼睛倾听，但是片刻之后他又睁开了眼睛。
夏洛特性别转换之后，声音和布鲁斯的音色相似，当他闭上眼睛的时候，仿佛又回想到了少年时代那张柔软的大床，和布鲁斯并不富有足够感情的朗读故事，那些早就应该被他熄灭的记忆在这一刻死灰复燃起来，烧灼起杰森陶德灵魂，让他强迫自己清醒过来。
“然后呢？”
夏洛特道，“因为那位女性魔法师并不服气，所以就创造了这个性别转换魔法，但是她又有点犹豫不决，所以魔法的时限只有三天而已；
“然后，女魔法师变成了男性之后，家族的人果然都很高兴，她也着手准备改进魔法，让魔法变成永久性的，但是那三天她发现了问题。”
“比如呢？”杰森陶德捧了个场。
夏洛特道，“虽然家族人都很高兴，但是她发现自己在男性的身体里面生活得很痛苦，她没办法认同自己作为男性的身份，也无法按照家人所说的完全摒弃女性的身份，她觉得作为一个一直都认知自己灵魂为女性的人，生活在男性的身体里，是一种折磨。”
杰森陶德将一只腿搭在自己的另一条腿上面，“这倒是，但是我看你当蝙蝠侠当的很开心。”
“那不一样，当蝙蝠侠是当蝙蝠侠，我作为一个普通女性，现在也觉得突然换了一个性别有点别扭。”
“接着所，按照这本书里面那个女魔法师所说，她认为，比起家人希望她拥有的性别，和社会希望她拥有的性别来说，她觉得还是自己认同的性别才是最为重要的，如果白白为了那些无畏的声音而强行改变自己的认知的话，才是折磨。”
杰森陶德来了一些兴趣，“所以，她的那个永久性别转换魔法并没有完成吗？”
夏洛特道，“不，按照书上所说，她完成了魔法，因为她觉得说不定这个世界上会有一些人，天生就困在自己所不认可的身躯里面。”
杰森陶德点了点头，试图用一两句俏皮话将严肃的气氛吹散开来，“所以我们应该庆幸我们没有中那个永久性的魔法吗？”
不算特别好笑，但是夏洛特总是捧场，可惜夏洛特这次没笑，她只是抿起嘴唇，“那个永久性的魔法，被当时的教会当做异端烧掉了，同时被杀死的还有女魔法师，因为她的魔法鼓动了部分人违背神的意志。”
这样的故事，在过去的岁月里面实在是有过太多，周而复始的重复上演的戏码，哪怕在今天都可以看的厌倦。
夏洛特舔了舔嘴唇，“所以，对我们来说大概是真的幸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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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特看向杰森陶德，对方性别转换之后的容貌还能依稀看到曾经的男性模样，特别是那双海蓝色的眼睛，几乎没有什么太多的变化。
她说，“杰森，作为咱们家里面的文艺青年，你觉得我对这个故事的深度剖析对不对。”
杰森陶德道，“你说。”
夏洛特垂下眼睑，浓密的睫毛形成一小片弧形的阴影，“对于有的人来说，有些人和事可能天生就不属于她，所以就算再怎么想，再怎么渴望，也不过是自我折磨而已。”
“就像那个女魔法师，就算做过再多的努力，也不会得到她想要的感情。”
杰森道，“不，我觉得这个故事说不定是想要告诉你，如果你不试试的话，你不会知道结果。”
“但是，杰森，不是所有人都有那位女魔法师的能力和魄力，可以给自己三天为限的后悔时间，如果试过了之后，所有的一切都变不回去了，只能带着一辈子的痛苦活下去呢？”
至少试过了你就不会后悔？
这是骗小孩子的说法，有的时候一步踏错就是万丈深渊，暗无天日，你将会困在方寸之地就连困兽之斗的资格都不再拥有。
太多的时候，对方需要你的一腔热血，又嘲笑你的不够深思熟虑。
他想说点什么，但是连他自己都还没想好应该怎么回答。
房间的大门突然被人撞开，达米安韦恩站在门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活像一个要和偶像强行贴贴的粉丝，“陶德！”
杰森陶德一骨碌爬起来，“滚开，恶魔崽子！”
在这个房间里面他现在有三条路线能够撤退，结果刚站起来，就从背后被整个人钳制住。
“夏洛特！”
“抱歉，但是真的感觉会很好玩。”夏洛特道，“来，达米，我们和杰森夹心贴贴！”
达米安很明显被这个说法恶心到了，但是为了大局，达米安愿意自我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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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夏洛特缩回了自己的手，裹紧自己身上的大码卫衣，“变回来了。”
杰森陶德抓住达米安的衣领子，将对方从自己的身上撕下来，达米安臭着脸躲过杰森的拳头，急匆匆的跑去卫生间了。
总之，先把某些玩意给换下来才是正事。
杰森松了口气，“这场闹剧总算是完了。”
他回过头，看向夏洛特，“怎么？”
夏洛特抬起头看向杰森，“说是那么说，但是总觉得没什么实感，因为感觉性别转换这个期间，好像和以前也没什么区别的。”
“你是脑子生锈了吗？”杰森力道轻巧的推了一把对方的脑袋，“就算表面的性别不一样，但是壳子里还是原来的人，所以肯定不会有什么变化。”
夏洛特道，“说是那么个道理，但是肯定还是有变化的。”
“放心吧。”杰森道，“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在我眼里你都还是一样的。”
他将胳膊搭在对方的肩膀上，“去吃宵夜吗？”
“如果红头罩先生请客的话？”
“行吧，但是别叫上迪克脑袋和小红，他们两个吃得多。”
“放心，你的滴滴打超随时准备偷偷起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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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松了一口气。
魔法已经成功解除，但是之后他应该还会找扎坦娜做一个检查，看看是否有什么问题。
阿尔弗雷德贴心的给他送上了一杯果汁，布鲁斯喝了一口，“孩子们呢？”
阿尔弗雷德道，“我想各位少爷们应该都已经出去了，这段时间在大宅里面，他们似乎恢复了不少精神。”
的确，布鲁斯松了一口气，这三天不能夜巡，对于这个年龄的孩子们来说，未免有些憋闷，看来今天晚上哥谭市的治安大概率也不需要蝙蝠侠出行。
也许他可以在大宅里面和克拉克享受一个宁静的夜晚，他看得出来克拉克对于他这几天的醉心工作有些不满，虽然夜晚度过的时间变长了，但是白天的相处却没有增加。
阿尔弗雷德收拾了一下房间里面零散的衣服，“我很高兴大家都平安无事的恢复原样。”
布鲁斯因为魔法的接触而心情变好，忍不住打趣了一句，“真的，我还以为你会很遗憾家里没有新添一个孩子。”
“布鲁斯老爷，我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还没有老到健忘的地步，我还记得当年夏洛特小姐降生前那段时光。”
布鲁斯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回忆总是会抹去坏的，夸大好的，而也正是由于这种玄妙，我们才得以承担过去的重负。*
他的记忆里面将所有曾经的辗转反侧的痛苦和在莱斯利医生诊所里面的九死一生悉数抹去，只记得女儿降临时候带来的满足和亲昵，人类直立行走的代价就是繁衍后代的苦痛，而男性的身体本来就不应该孕育胎儿，两者叠加之后，布鲁斯在孕期曾经承载过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
更甚至，那个时候孩子的另一父亲还孤零零的宇宙里面不知道飘过了那颗星星。
阿尔弗雷德叹了口气，比起所谓的后代子嗣，他在意的其实是这个他照看下长大的孩子的生活。
所以想要让他组成家庭，催促他结婚生子，也不过是希望他能够放弃那种让自己受伤的生活方式，作为一个普通人生活下去，选择一个更加平安喜乐的人生。
如果要在让布鲁斯再一次承受孕育后嗣的苦痛和拥有一个新的韦恩家的子嗣之中选择，他毫不犹豫地选择让布鲁斯不再受到痛苦。
“布鲁斯老爷，现在我们已经有一个足够大的家庭了。”
也许无论什么都已经阻止不了黑暗骑士的道路，但是有那么多的家人站在他的身边，让蝙蝠侠不再孑然一身，形单影只，他觉得已经没有必要执着于更多的韦恩家的传承。
没有什么，比他的家人不受伤害更加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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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时期，他还记得，阿尔弗雷德和莱斯利医生对他的关照和担忧，“你说的没错，阿福。”
“当然。”阿尔弗雷德突然露出了一个笑容，“如果布鲁斯老爷你自己愿意再添一个后嗣的话，我认为我还可以胜任照顾小少爷或者小小姐长大的职责。”
布鲁斯：“……”
不了吧，这个工作就交给夏洛特或者达米安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