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那只小猫!那是‘谁是下一任哥谭市长’的第一名!早知道我就不把票都投给这昆西·夏普了!!”
“天呐……感觉她能进阿卡姆疯人院。@昆西·夏普(市长候选人),你们会为她预留VIP病房吗?”
“呸!楼上别这么诅咒人!小姐姐真的好好看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要把所有的票都投给她!希望哥谭市长不再是油腻的老头子了……”
“这眼神,这气质……这姐是从What If…里走出来的吧?”
“闪电侠你看看@闪电侠,这才是正确的重启方式!”(该用户因提及速度禁忌已被强制下线。)
弹幕在此刻占据了全屏,博主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看来我这一次来哥谭真是来对了!哦黑寡妇,感谢您刚才救了我一命!能不能给我签个名……”伴随着纸笔的沙沙声,博主的声音再次响起,“不知道这个女人会不会注意到我……哦等等怎么有光……呃,”他的声音一顿。
一道颀长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旁。楼底下警车顶灯旋转着红蓝色的灯光,为他冷硬的机甲镀上了一层光辉。披风在他身后飘扬,将哥谭的混乱一并隔绝。
“啊呃,Hi,晚上好?蝙蝠侠……”
直播信号在最后一帧定格——蝙蝠侠俯视镜头的眼神,仿佛比哥谭的夜晚更冰冷,紧紧攥着每一位观看者的心脏。
————
裂缝早已缝合。我站在顶楼,俯瞰着犯罪巷。
这一晚发生了太多事,我的思绪早已乱成一团。直到那个熟悉而焦急的声音将我从恍惚中拽回现实。
“小——枝——姐——”
“小枝——姐——”
我转过身。
中岛敦正拉着西格玛向我跑来,两人脸上都写满了担忧。看着他们,我不自觉地露出微笑。
“敦敦,西格玛,别担心!那支烦人的克苏鲁羽毛笔已经被彻底……”话音未落,头顶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啊!我去!”
我被重物砸倒在地,映入眼帘的是哥谭雾蒙蒙的天空。天边已透出一丝微光——新的一天即将来临。
我伸手在周围摸索,果然摸到一个方方正正的硬物。
是我的手机。
……该死的医生!不知道高空抛物很危险吗?!会死人的啊喂!
*****
“小枝姐!你没事吧?”中岛敦慌忙蹲下身,捡起那部手机,“诶,这是……?,”
西格玛皱着眉说道,“不会是医生传来的吧?我们跑过来时,确实看到有东西从高处坠落。”
“谢谢……”我借着西格玛的搀扶站起来,揉了揉发痛的额角,“没想到最后竟然还有来自横滨的沉重一击。”
就在这时,意识海中响起费奥多尔低沉的声音:
“你该不会真的打算让我长期与你共用这副躯壳吧?”
“啊!差点忘了还有你这个混蛋!”我脱口而出,随即转向面露困惑的西格玛,“当然,没有在说你哦,是费奥多尔那个家伙儿……”
看着中岛敦担忧的眼神,我连忙解释道,“此事说来话长,反正他目前在我的意念海里……噫惹,一说起这个事情就感觉浑身颤栗……”
猛地,我忽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话说,敦敦,你有没有囤积什么……比如死老鼠之类的存粮?”
“……我是老虎啊啊啊啊小枝姐!”少年委屈地抗议,“我根本不吃老鼠的啊喂!”
“诶……老虎不吃老鼠吗……”我顺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手感还是一如既往地好,“好吧,既然如此——”
我转向西格玛,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你介意再多一个弟弟吗?”
“什么?我才不要……”
“我可以让他叫你哥哥哦,”我压低声音,“强制性的。”
西格玛一愣,似乎有些动摇,“……如果是在书的监管下,倒也不是不行。”
“那就这么定了!”我双手一拍,高兴地说,“等到了冰山餐厅,我立刻请书为他塑造一副新躯壳……哎呀,这么一说,你不也算是书诞下的衍生物吗,费奥多尔君?”
“……甚好。”意识海里传来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
我顿时喜笑颜开。
小样!看你在书的眼皮子底下能翻出什么花样儿!
————
哥谭地底深处,时间仿佛在此刻凝固。猫头鹰法庭的会议厅内,只剩下冰冷的大理石和和面具下的喘息。
长桌尽头,那张古老的青铜面具后,响起了低沉的声音。
“短短一个月,她可干了不少惊天动地的大事。”
“她控制了科波特和罗曼,让那两条毒蛇变成了温顺的宠物。”
“她收购了冰山餐厅和刚开业不久的天际赌场,把我们经营数十年的据点连根拔起。”
“上周,谢尔特那个蠢货被她手下的疯狗打断三根肋骨,像块烂肉一样挂在门口示众!”成员突然猛地一拍桌子,“这是**裸的宣战!”
另一位成员的声音因恐惧而尖细,“这还不是最糟的!她在市长投票里遥遥领先,那些愚蠢的市民把她当成救世主!”
“还有昨晚那场神奇的直播……”成员突然冷笑了一声,“简直是她个人魅力的秀场!”
“她还在调查利爪。”最角落的身影嘶哑地补充,“她和蝙蝠侠抓住了威廉·科布,他们早晚都会知道‘长生’的秘密。”
长桌陷入死寂。
青铜面具缓缓地转向始终保持沉默的那道身影。
“她是个外来者。”男人说道,“一个凭空出现的异乡人……上一任市长勒兰德·克朗的死我们或许可以利用一下舆论。比如,凶手是某个为上位不择手段的外来者?”
黑暗中传来利爪与地面摩擦的细微声响,如同毒蛇游过石阶。
“是时候让她明白,和法庭作对的人不会有好下场。”最深处的声音如同墓穴般冰冷,“罗曼那个家伙是不是还在监狱里?派‘夜枭’去,希望这位野心家小姐会喜欢法庭为她准备的升职贺礼。”
————
“哈?!你们殴打了法庭成员还把他挂在门口外面晾了整整一天?”
冰山餐厅内,我看着这几位气度翩翩的侍者们忍不住露出了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来。
“是的,老板,为您分忧是我们的职责。”侍者一号的脸上带着一丝自豪,“我们征询了经理们的意见,它们一致表示赞同。”
我顿时有种大事不妙的预感。
这哪是为我分忧啊!明明是添忧好吧!
“它们怎么表示的?”
“经理们发出了愉悦的呼噜声,”侍者二号恭敬地补充,“尤其在惩戒谢尔特议员时,它们在大厅里兴奋地来回踱步,情绪非常高亢。”
猫科动物不都是爱跑来跑去的吗?!我下意识看向一旁的中岛敦——果然,还有这只大白虎!你双眼发亮地点头是什么回事啊!
“怪不得身后总有股凉嗖嗖的感觉……”我下意识地抱住双臂,“原来被地下的猫头鹰盯上了!”
“老板!您无需对猫头鹰法庭有丝毫顾虑!”侍者三号上前一步,激动地说,“经过昨晚那场全网直播,您在哥谭的声望已经无人能及。您现在不仅是冰山餐厅与天际赌场的主人,港口侦探社的社长,还是哥谭市民选定的下一任市长!”
“等等……”我蹙起眉头,一脸疑惑,“什么直播?”
半个小时后——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连我踩着虚影把蝙蝠侠甩出来的画面都拍到了!还有夏目老师……等等,为什么回放视频下面会推送了噬元兽玩偶的广告——他们不怕惹上官司吗?”
“据我所知,神盾局并不持有噬元兽的形象版权。”侍者一号在一旁彬彬有礼地提醒。
“原来当时那个女人是黑寡妇?难怪气质如此特别……”我快速滑动着进度条,“还有这只手!怎么拍得像恐怖片一样!嗯?为什么连我化形成猫的片段也在里面?!都怪费奥多尔这个混蛋,他把我的意念海搞得乱七八糟的我为了揍他一顿才暂时变成小猫的啊啊啊啊啊啊!”
视频接近尾声,我的声音不自觉低沉下来,“不过,这个回眸的镜头拍得真不错啊……我果然气度非凡。还有结尾蝙蝠侠凌厉的眼神也恰到好处……话说回来,你们不觉得这位博主的手机拍摄水平和成像质量都异常出色吗?或许我该考虑购入同款了……”
“老板。”侍者四号的突然出现打断了我的思考,“维克多·弗里斯先生在门外等待多时了。”
啊……竟然把诺拉的事情忘记了。我冲四号点点头,“让他进来吧。”然后向一二三号挥挥手,“你们先下去吧。”
“是。”
侍者们整齐地鞠躬行礼,随后安静退出了办公室。
*****
急冻人抱着一个巨大的低温冷冻舱走了进来。
“你答应过的,”他的声音带上了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哀求,“救活我的妻子。”
“放心,维克多,我一向信守承诺。”我按下冷冻舱的开关,诺拉苍白的脸显露出来。
“能具体说说她的症状吗?”我侧头看向弗里斯。
“我也不清楚……医院只说这是一种极为罕见的癌症。”弗里斯痛苦地回忆道,“诺拉的身体组织和器官都逐渐硬化,她每天都要承受巨大的痛苦痛苦。我实在没有办法……才让她进入假死状态,这样至少能争取更多时间来寻找治疗方法……”
“组织和器官逐渐硬化?”我一边重复他的话,一边握住诺拉的手发动异能。丝丝缕缕的能量顺着我们相触的掌心渗入她的体内——果然,她的内脏早已千疮百孔。
不过……我凝神贯注,全力操控着能量游向深处——
这是什么?
一个银白色的液态球体?
当我尝试用能量触碰它时,一股熟悉而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打了个冷颤。
“噫……”
“情况如何?”弗里斯急切地追问。
“有那么一点点点点的棘手吧。”我强压下那种恶心的感觉,对他说道,“诺拉的体内有别的东西,你知道吗?一种恶心得不能再恶心的东西。你仔细想想,她被诊断出疾病前,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不寻常的事?”
“那段时间……”弗里斯陷入回忆,“她刚被警方救回来不久。之前她失踪了一阵,后来查明是被一伙劫匪绑架了。警方是在一个下水道里找到她和另外两个人的……”
“另外两个人?”我打断,“具体有谁?”
“一位是所罗门·科德尔,哥谭大学研究建筑史的年轻考古学家;另一位是伊莎贝拉·罗西,一位才华横溢的女高音,我和诺拉还曾看过她的演出。”弗里斯顿了顿,“就在那之后不久,诺拉某天突然捂着肚子昏倒了。我送她去医院,可医生也束手无策。”
下水道、银白色液体光球……这两个关键词让我不得想起了某个在地下安家的哥谭传说。
“看来我们有必要拜访一下另外两位当事人了。”我叹了口气,再次发动异能。
“异能力——【时纪残章】”
空中浮现出时钟的虚影,时针飞速倒转,试图融入诺拉的身体。
就当我以为一切顺利的时候,时针突然滞涩,随后在一声脆响中爆裂开来。
“嗯?竟然融不进去吗……”我喃喃自语,“那只能换种方法了。”
我召唤出空白页书。
然而在书出现的刹那,弗里斯就猛地踉跄几步,扶着沙发剧烈呕吐起来。
“……我新买的地毯。”我有些肉痛地说道,“你怎么了,弗里斯?”
“抱歉……我会照价赔偿……”他一边干呕一边断断续续地解释,“那本……空中的书……让我非常……不舒服……”
空白页书吗?
我转头看向它,书页无辜地轻轻颤动。
“呃……你先离开这里吧,弗里斯。”我再三想了想,劝说道,“你目前的状态并不适合继续待在这儿。”
“不行……呕……我必须陪在诺拉……身边呕……”
我朝西格玛使了个眼神。
西格玛会意,上前一记手刀击晕了弗里斯,随即唤来侍者一号和二号。
“带他去包间休息。”他说,“另外,叫人来清理一下。”
“是,店长。”
一阵迅速而有序的收拾后,办公室恢复了整洁。
“看来是书吸收了笔之后能量增强导致的。”我推测道,“你的能量场现在太强,普通人难以承受。”
“这么说我有当幕后黑手的潜质喽?”书高兴地说。
“我们不是正派吗?怎么搞得像最终大Boss一样……”我无奈地说,“你以后不要轻易出来了。”
书颇为不满地抗议,“啊?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万一下次的副作用不只是呕吐,而是直接要人命怎么办?”
“那就让他们去死好了啊!”
“……不管你是不是在开玩笑,我都会揍你一顿,”我的怒气蹭蹭上涨,“空白页书!吸收完笔的能量觉得自己无敌了是吗?!”
***
几分钟后——
“呜呜呜……我错了啦……”角落里传来带着哭腔的声音,“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啦……有的时候就是会冒出一些不好的念头……”
“你再这么恶心地说话,我会再揍你一顿。”
“呜呜呜……我不会的啦……”
受不了了!
又过了几分钟后——
“别哭了,完蛋玩意儿!”我调整好时针的目的,大声喊道,“赶紧过来帮忙!”
终于,在我再三的友好劝说之下,书总算磨磨蹭蹭地过来帮忙了。
我撕下书页,将它和时钟融合。有了书页作为支撑,时钟终于完整地融入了诺拉体内。
时针开始倒转,能量逆向流动。诺拉体内的器官将重新生长,血肉正在复苏。
“呼……总算完事了,起码弗里斯那家伙能安心为冰山餐厅工作了。”我擦去溢出的能量,转头问道,“对了,书,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你总有一些不太好的想法?”
“可恶!我竟然不是你的首选吗?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哈?你搞错了吧,我的首选当然是我的好大儿和亲弟弟啊!”
意念海中突然传来一阵波动。
费奥多尔:“我也算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怎么又把你这个混账东西给忘了!”
*****
“感谢您在百忙之际为我塑造躯壳。”费奥多尔恭敬地说。
“啊……好累……这个是眼睛……这个是鼻子……呃呃,这个也要安装吗?要不算了吧……还有脑子这种东西能不安装吗?能不能让他变成痴傻儿?”
“小枝姐……这种事情你让我们做就好了啊……”中岛敦试图阻止我,“啊!不要动!这个交给西格玛!”
“你不懂啊,敦敦!费奥多尔这种人全身上下都是心眼子啊!加起来比我们仨的身高都要高啊!塑造躯壳这种事当然得让我这个天选之女来啊!否则他的心眼会反噬的!”
“啊……竟然如此吗?费奥多尔先生竟然是这么组成的?”
“没错!姐姐!作为这里面唯一的正常人来说,姐姐你的话简直是天籁啊!”
“哈?这里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是人类吗?”
换了新躯壳的费奥多尔神清气爽地站在我们面前。
男人脸型瘦削,皮肤几乎苍白,几乎和他原来的样貌没有区别。唯一不同的是那双眼睛的颜色——已经变成了奇异的绿色。
“呃……样子有些陌生啊,说起来我好像还没怎么见过你的本体呢,见到的都是被你夺舍的可怜人。”我倚着墙壁说道,“来,叫声姐姐听听。”
“还有哥哥!”西格玛靠在我身边,“姐姐,你答应我的。”
“嗯?那我应该管他叫什么?”中岛敦一脸不情愿,“舅舅吗?我不太想诶,能不能叫叔叔啊……”
“才不要叫舅舅!喂,敦!这个称呼是我的!虽然你也没有叫过几次……”
“那是因为舅舅你只有五岁啊!要对一个实际年龄小这么多的人用敬称真的很奇怪啊!”
“胡说!你刚才明明就叫了!这只能说明你以前根本不承认我是姐姐的唯一弟弟!”
“我才没有这么想!小枝姐还说我是他的唯一儿子呢!”
嗯?我的好大儿和乖弟弟怎么吵起来了?啊!一定是费奥多尔的阴谋!果然,他浑身上下都是由心眼子组成的!
我恶狠狠地看向正在看戏的某人。
“我可没有啊,姐姐。”费奥多尔高举双手,一脸无辜地说道,“哥哥之所以和外甥会吵架,或许是因为你呢?”
“才不管小枝姐的事!”
“就是!我可是姐姐最宠爱的弟弟!”
“那我就是小枝姐最宠爱的儿子!”
“喂喂喂!你们都搞错了一件事吧?”书突然带着一阵流光窜了过来,“按理来说这里我的辈分最大啊!你们三个都要恭恭敬敬地叫我一声母亲!敦敦就算了,姥姥显得我太老了……”
什么跟什么啊!事情怎么越来越不可控制了!还有空白页书你这个混蛋东西来凑什么热闹。
“不要吵了!你们几个都是比我自己还重要的人啊!当然,费奥多尔你除外啊……诶,”蓦地,我突然对上了一双温柔的眼睛,“弗里斯小姐,您醒了?”
诺拉·弗里斯,这位命途多舛的女人正坐在冷冻舱里,微笑着注视着我们。
“我只是觉得此情此景很有生活气息。”她抬头问道,“抱歉,能给我一条毯子吗?我感觉有些冷。”
真是一位强大的女人!在冷冻舱里只是感觉到……有些冷吗?
西格玛颇为细心地拿来了五六七八条毯子,递给诺拉时,我看到她的胳膊一顿。
“谢谢。”诺拉将毛毯按顺序仔细铺在腿上,。她将所有毯子都盖好后,抬头露出温和的笑容,“感谢你们救了我。其实,在假死状态时,我的意识仿佛被困在一个银白色的球体中,思绪很混乱。但我能感受到,我的丈夫为了救我付出的所有努力。”
又是那个银白色球吗?
我俯身轻声说道,“我似乎在哪里见过它,但请放心……为了不伤害你的身体,我暂时不打算取出那个东西,需要再观察一段时间。等条件合适时,我们会安全地把它取出来。”
“啊……谢谢您的体贴……”
“诺拉!”
弗里斯激动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当这对夫妻四目相对的刹那,空气中仿佛流动着一股温情的气息。
“嗯?哪里来的音乐……”中岛敦疑惑转头,我眼疾手快地将这个傻孩子拽了过来,“敦敦,别管音乐了。来,说说看,你们觉得该给费奥多尔安排什么差事?我可不想让他在冰山餐厅里兴风作浪……”
“喂喂喂——”被讨论的对象优雅地挑眉,“当着本人的面说这种话,是否太过失礼了呢?”
另一边——
维克多·弗里斯跪在妻子面前,这个一向冷静的男人此刻泪如雨下。
他颤抖的手轻抚她的脸颊,千言万语都融在相视的目光中。
“怎么哭了。”诺拉温柔地为他抚去眼泪,“今天本该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
“我还以为……我永远将永远失去你了……”
“不会的,我能感受到……”诺拉轻声回应,“我能感受到你的奔波……你的绝望与坚持……谢谢,亲爱的,谢谢你让我知道自己被如此深爱着。但我也很自责……你本该拥有更轻松的人生……”
“如果没有你,”弗里斯紧紧握住妻子的手,“我的人生将永远冰封,度日如年……”
“喂——那边的恩爱夫妻!”西格玛活泼的声音打断了这边的温情,“我们要点披萨了,有什么忌口吗?”
“没有,谢谢——”弗里斯转过头来,神情真挚,“在任何方面,我都感激不尽。我承诺将为冰山餐厅奉献一切……”
“诶?既然如此的话,诺拉,你是否愿意也留在冰山餐厅?其实餐厅的体系还不是那么完美,我们还缺厨师长、总主管和行政总厨……”
“当然没问题。说起来,在冷冻之前,我可是五星级酒店的招牌总厨呢。”
“这真是意外的缘分!”我欣喜地合上双手,“这样餐厅就能正式运营了!你放心,我会再招募些学徒和厨师来配合你的!”
“这是我们的荣幸,”弗里斯夫妇相视一笑,齐声道,“老板。”
————
“我还是觉得这个主意更好,小枝姐。”在等待外卖的间隙,中岛敦认真地说,“以费奥多尔先生的……心智与手段,或许更适合在哥谭警局那样的体系中发挥作用。”
西格玛立刻反驳:“啊?敦,你太天真了!让他进入警局系统?那太危险了!”
“可总比让他留在餐厅暗中谋划要好……”敦低声坚持,又犹豫地补充,“或者……让他去阿卡姆协助管理?”
“那样他三天就能成为阿卡姆的新院长了!”西格玛摆手,“要我说,就该让他去赛琳娜小姐那里打杂。既在监控范围内,又能减轻猫猫教的压力!”
“诶——这个主意不错诶,这样一来,费奥多尔名义上也算是敦敦的新下属了。”我忍不住笑起来,揉了揉西格玛的脑袋,“你觉得如何,敦敦?”
“唔……新下属吗?虽然我不太懂得如何管理他这样的人……但如果是职责所在,我一定会认真负责,全力以赴!”
“那就这么定了!”我愉快地说,“那就让他每天照顾猫咪、清理猫毛、清点数目——好好体验一下被琐碎日常支配的感觉吧。”
就在我们达成共识的欢快氛围中,门铃适时响起。中岛敦快步上前——
门口是一个装饰精美的礼盒,黑面具的头颅静静地躺在鹅绒羽垫上,脸上的惊恐早已凝固。
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铁锈味。一片死寂,唯有盒底那道仍在缓慢扩散的暗红痕迹,刺目而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