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天哪，我的脑子会说话！ 第14章 第十章

61.

杰森美滋滋的抱着一大摞文件，和一只装得满满当当的保温袋回了家，袋子里面隐约传来烘焙的小麦香气，是阿尔弗雷德的独家小甜饼，这位爱护孩子的老人家甚至在听说这位素未谋面的小小姐的存在后，在餐桌上一众好胃口的虎视眈眈的注视下，欣慰的给杰森包了三份的量。

杰森用脚蹬着支住门，把文件夹在胳膊和身体之间，手上一甩，钥匙在空中划出一个半圆，精准地落在木质鞋柜上，撞出一声清脆的“哐当”，它似乎还不太甘心，往前出溜了一小段距离，才不情不愿地停下。

他一边踩掉鞋，一边懒洋洋的往屋里喊道：“kid，我回来了，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一如既往的开门打招呼，但这声招呼却多了主语。

杰森不打算叫小孩儿什么维利蒂，那只是文件上的文字，也不打算让小孩儿知道自己被加进了韦恩的族谱里。

不过虽然这名字他哪儿哪儿看不上，但中间名的“Jason”他还是很喜欢的，这一路的好心情有一半是因为这个中间名吧，为此他甚至愿意给老头子点好脸色，抢他书的时候事先通知了一声。

什么，你问心情好也要抢书吗？

那不是废话，书都是给他买的了，他还没怪老头子擅自拆封翻开看呢！

62.

出乎意料的，那个像是横冲直撞的小狗一样的小孩儿没有从某个角落里冲出来。

杰森的动作慢了下来，他眨了眨眼，又抬高音量喊了一句，语气里带上了些不自觉的迟疑：“……kid？”

安全屋寂静的就好像根本不存在这么一个人一样，只有他自己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杰森脱下鞋，踢落的声音在玄关响得格外清晰，他一步步的走进屋里，客厅里没有她的身影，阳台上也没有，他一步步的走进了卧室，推开门，看见的便是脸颊通红，发丝凌乱地贴在额头上，嘴唇苍白得吓人，紧紧闭着眼，身体蜷成一团，倒在地上的小小身影……

63.

那是一片黑暗，寂静无声的，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我似乎又回到了最初醒来的那条小巷，潮湿的墙壁带着斑驳的霉味，脚下是冰凉粗糙的水泥地，远处伸展着一条幽深的巷道，看不见尽头，四周的黑暗像是墨，深得方法能滴下来，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也不知道要往哪里去，这一次没有声音指引我，也没有人来捡走我，我茫然的抱着膝盖，蹲在地上。

黑暗中突然有一束光亮起来，柔和的像是在指引我前进，我从地上爬起来，下意识得向着着光的方向迈开脚步，一步两步，随着我靠近，那道光越来越亮，越来越复杂，它不再只是纯粹的白，而是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斑，像是无数色彩被打碎，又被重新拼回一个华丽却扭曲的形状。

面前出现了一个房间，它仿佛坐落在一个巨大的迪斯科舞厅光球正下方，天花板上无形的灯源不停旋转，将刺眼的红、绿、蓝、紫光点洒在地板、墙壁，乃至我身上，光斑流转的频率有些快，快得让我有点头晕，却又不忍移开目光。

我站在门口，看着那扇在绚烂光彩下略显苍白单薄的门，顿了顿，才缓缓的伸出手推开它。

64.

门并没有锁，推开它不需要太大的力气，门被推开的声音也是别具一格的，像是玻璃瓶子互相碰撞发出的“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响。

外面的光是那样的绚丽，五颜六色的光斑像调皮的孩子一样，从我脚边、肩头、指尖一路溜进屋里，打在墙上、地板上，活泼得不可思议，那些光一进入这里，就像是被吞噬了一样，只剩下一层层像旧照片暴晒后褪色发灰的残影。

一个瘦小的人影靠在房间的最角落，被靠着窗，窗外斜射而入的光将人影的半个身体切割出来，那一小块地板在灰暗的屋里显得格外突兀，像是一盏只聚焦于一场单人演出的聚光灯。

我缓缓靠近这房间里唯一被照亮的角落。

那个穿着和我一样衣服的人影缓慢道：“你还记得童年的味道吗？” *

“我出生在一家医院，那里一般是别人死去的地方。”我在光影的交界处停下脚步，回应道。

“你没有跟任何人开玩笑，你不记得了，告诉我……”那道人影像是根本不在乎我的回答一样自说自话道，或许就算我不说话也是一样的。

“好吧，我什么也不记得了。”我耸了耸肩，顺从道。

“你还记得他的手抚摸发顶时的触感和温度吗？”那道人影继续道。

“他是谁？我又是谁？”我开始反问，“你又是谁？”

“你知道我是谁，我是糟糕的一天，在那一天你知道了须后水这个词语，闻到了它的味道，那是你第一次在他身上闻到和酒味、血腥味、铁锈味等等的都不一样的味道。”那道人影开始抑扬顿挫起来，像是在唱歌一样。

鼻尖似乎又闻到了那股奇异的，混合着火药和铁锈的木质香，我眨了眨眼睛。

“这是什么味道，好特别，是……香水吗，你喷了香水吗？”我听见自己这样问，声音从我口中发出，却仿佛并不是现在的我在说话，而是另一个年幼又迷茫的我，那时候我似乎对“香水”这个词也只是一知半解的。

“‘不，这叫须后水，’”那道人影跟着接道，语气慢了下来，带着某种刻意的抑扬顿挫，像在咬每一个音节，“‘是在剃须之后于剃过的部位涂的一种液体，用来避免感染。’你听见他这么说。”

“你今天剔胡子了吗，为什么？”我似乎很喜欢问东问西，就像是一块海绵，贪婪的汲取着外界的一切。

“‘今天是我和她的结婚纪念日。’”人影的声音带着诡异腔调的复述着，低沉而又缓慢，“‘结婚纪念日你明白吗？一个特殊的日子，在这一天，夫妇之间彼此都会庆祝或交换礼物……’他似乎陷入了某种思考中。”

“结婚纪念日，只有你一个人过吗？”我继续问。

“但这句话显然是触动了他的某些点，他没在说话，只是摸了摸你的头。”

人影也不再说话了，一个仰头看着泛灰的天花板，一个低头盯着无光的地板，没有人再说话了，沉默像潮水一样包裹住了整个房间。

65.

“我能把它们找回来。”我说话没头没尾的，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来。

“不，它不在了。”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意义何在的话，但人影却明白了，“再也不会回来——全都不复归来。”

“我以前跟你说过话。”我问。

“不，你只是在自言自语，你一直都是这么做的，甚至在梦里也是一样。演出逐渐消失，迪斯科彩球的斑点也从你周围逐渐褪去……”

「古老的爬虫脑：你很快就会钻回那冰冷的蛇皮里，在床上汗流浃背……」

画面开始消失不见，光开始褪去了，彩色的光斑从我脚边开始消失，一点点地收回那荒唐梦境里曾短暂照亮我的幻觉，墙壁恢复了灰暗，迪斯科彩球的斑点从我周围逐渐褪去，像溶解的泡沫一样轻柔又决绝，地面褪去色彩，舞台上的灯光熄灭了，舞者离场了，演出结束了。

我的身体开始变得沉重，头发黏在脖子上，额头上似是有水珠滚落，我猛地坐了起来。

66.

刚刚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我不是在那个冰冷的小巷子里，也不是在那个灰暗又空洞的房间里，我坐在虽不是什么天鹅绒般丝滑，却也十分柔软舒适的床铺里。

额头上有什么滑下来，“啪叽”一声砸在被子上，我低头一看，是一条折得整整齐齐的毛巾，被子上晕出了一小片水痕，吓得我连忙把毛巾揪了起来。

我眨了眨眼，伸手摸了摸，那毛巾的边角还留着余温，不烫，但热度确实还在，像是谁不久前才从水里取出来，轻轻拧干，敷在我额头上。

【逻辑思维：还记得之前的事吗？你头晕、头痛，感觉浑身发冷，然后一头栽倒在地。之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博学多闻：应当是受寒后引发的发热反应，根据你体表温度和出汗情况来看，应该已经退烧，但仍需静养。】

我转头，看见躺在我身边手的那道身影，他的手还虚搭在我手腕上。

【见微知著：他的睫毛微微颤了两下，显然睡得不沉，他的眼下还有浅淡的黑眼圈，他照顾了你一夜。】

我眨了眨眼，伸手想去摸抓着我手腕的那只手，却不想我刚有动作，手还没碰到他，他便醒来，他睁开眼睛，警觉的下意识攥紧我的手腕，但在下一秒又松开，他似是认出了我，那双绿眼里的戒备和杀气像潮水一样迅速褪去，转而被某种我熟悉的，懒洋洋又带点疲惫的眼神取代。

“你醒了？”他叹了口气，把变凉的毛巾从我手里抢走，甩了出去，“扑通”一声，毛巾砸进水里，水花溅了他一手，我这才发现床边还放着一盆水，“过来，我摸摸看还烧吗？”

我乖巧的凑过去，把头拱进他的掌心里。

“干什么啊，像是没断奶的狗崽子。”他笑骂了句，手上稳稳的托住了我的头。

他的手轻轻覆上我的额头，粗糙而又温热的指腹触碰到皮肤，带来了某种真实的安定感。

“……不烫了。”他说，低头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似是不放心，又用手背反着轻扫了下，“你退烧了。”

【同舟共济：你能感受到他就在你的身边，他会生气会骂你，但他不会抛弃你，会一直在你身边。】

我放松下来，把力道毫不客气地全压在了杰森扶着我的手上，理直气壮地，又乱七八糟地蹭了蹭，脸贴着他的掌心，额头蹭着他手腕的骨节，鼻尖不安分地蹭进他指缝里，像是把自己整个人都塞进这个安全范围内。

他没躲，甚至手臂稍稍收紧了一点，换了个角度，更方便我靠着，他的手很稳，我身体的重量对他来说似乎轻若无物：“干嘛啊，真是没断奶吗？”

【标新立异：这算是什么，狗塑？】

【食髓知味：嘻嘻，或许你可以顺着他的话往下说，看看他有什么反应。】

“嗯嗯，没断奶。”我靠在杰森手上，脑袋晕乎乎的，嘴也不太受控，我应了一声，顺着他的话往下胡说八道，“那你有奶吗？”

“滚，你个小混蛋，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性骚扰我，哈？”他骂了句，但手还稳稳的扶着我，另一只手还轻轻揉了一下我的后脑勺。

【逻辑思维：你真是糊涂了，这种话也能说的出来……】

【能说会道：没关系，你可以反讽回去，毕竟你只是个“单纯”的孩子。】

“我没有，你太敏感了吧，我只是问你有没有奶制品而已。”我抱着杰森的胳膊不撒手，哼哼唧唧的狡辩起来，顿了顿，又学着声音的语气补上一句，“是你想太多了吧？”

“……烧傻了吧你。”杰森像是在自言自语，“明天还是去医院看看脑子吧。”

同舟共济初登场，崽才开始把杰森当个体（开始喊名字了，我真的很喜欢写一些看起来很正常实际上病病的家伙，看起来很好搞定的狗实际上压根没正视铲屎官

便宜爹再次在回忆里登场，游戏里就非常喜欢梦那种一看就迷瞪的场景，也搞进去，因为私设太多了，这里可以确定的就只有结婚了有妻子但疑似分居

会一本正经的开黄段子（食髓知味害人不浅，不过本人似乎没意识到这是黄段子（？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4章 第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