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世界特派专员 第10章 瘦长鬼影10

沼泽失踪案的受害者从来就不是九个人。

古德温一直很奇怪，为什么暗中调查斯兰德的老尼采能幸免于难。

现在看了，那是因为在老尼采之前，斯兰德就已经有了进行猫鼠游戏的对象——这具身体的原主。

猫鼠游戏给原主带来了巨大的精神压力，对于斯兰德来说简单有趣的游戏，对于十六岁的女孩来说却是决定生死的天秤。

被猫抓到的老鼠会成为斯兰德的战利品，被祂带回巢穴圈养起来。

很不可思议吧？说话都断断续续的斯兰德居然无师自通了循环使用的方法，将带回的猎物困在巨茧里，日日夜夜以幻觉折磨他们，以换取更多的恐惧来强大自身。

但是原主偏偏是个例外，她没有像其他老鼠一样被折磨的精神失常，哪怕被斯兰德带回巢穴关进巨茧里一直承受源源不断的幻觉折磨，她也不肯认输。

她不允许自己对杀死父母的怪物产生恐惧。

猫鼠游戏结束了，成为战利品的老鼠也无法提供更多的用处，怎么办呢？

杀掉吧。

无法取悦主人的玩具就是应该被丢掉啊。

至此，第十个受害者诞生了。

……

重见天日的九位失踪者在小镇上引起了巨大轰动。

这桩案子带给镇民的阴影实在太深，以至于很多人已经放弃了失踪者还活着的希望，只寄情于有一天凶手能落入法网。

还活着的五个人和四具尸体都被超人和古德温带回了警局，这个小镇上的警局第一次迎来了人满为患的场面。

受害者家属成群结队地来到了警局大厅，不少在路上听说了消息的镇民也迅速往警局赶来。受害者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小镇，每一个镇民都希望能亲眼见到那些早已被认定死亡失踪者。

眼泪和喜悦淹没了整个大厅，大家都沉浸在失而复得的情绪中，他们互相起诉多年来的思念和担忧，用拥抱来代替无法表达的情感。

但也有人仍然面色黯淡，尼采父子对着杰克鲍勃两兄弟的尸首沉默着，老尼采的脸上还带着点青紫，像是前不久刚刚被人打了一拳。

尼采走到古德温身边郑重地朝她道谢：“多谢你，古德温，如果不是你，今晚我就会彻底失去最后一个家人。”

“你已经知道了？”

“是的。”尼采低下头，脸上带着一种之前从未有过的平静感，“我和爸爸认真地交流过了，今晚发生的事我都已经知道了。”

他身上一直带着的愤怒和不安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平静和沉稳。

如果不是古德温的出现，护子心切的老尼采就会同斯兰德一起留在那片沼泽密林里，每一个试图保护家人的老人身上都会背上一条人命。尼采会成为孤儿，地下埋藏的失踪者也再没有重见天日的机会。

古德温摇摇头：“但我没能救下所有人。”

“你救下了我爸爸。”

尼采让开身体，示意她看向拥抱哭泣的人群：“还有这些受害者和他们的家人，古德温，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是的，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古德温。

原主犹豫的声音在专员的脑海里响起：“拯救了他们的是你和超人，不是我。我什么也没能做到。”

“你喜欢超级英雄吗？”

“诶？”原主的声音里充满了疑惑，但她还是回答了，“喜欢的。”

“超人就站在这里。”古德温指指摇晃的红披风，“你觉得，他和你有什么不同吗？”

“力量、速度、超能力……？”

“但是在我看来，你们并没有什么不同。”古德温温柔地打断她的话。

“超人之所以是超级英雄，是因为他一直在尝试保护其他人，而不是因为他拥有的超能力。”

“哥谭的蝙蝠侠不也只是个普通人？但他依旧是超级英雄，因为他一直在为了保护他人而奋斗。”

古德温闭上眼睛，回想起原主在查案过程中的点点滴滴。

“你对斯兰德的反抗与挣扎，你一直奔走在追寻真相路上的脚步，本身就是英雄的最大定义。”

“如果不是你一直站在调查的最前方，老尼采和那些坚持下来的家属一个都活不到今天。”

“你真的做的很好，古德温。”

你是一名合格的超级英雄。

“……谢谢你。”

接下来的路，祝你一切顺利。

……

重新整理好心情，古德温抬起头重新挂上调侃的笑容开口：“还需要我帮忙吗，尼采？”

眼见小伙伴努努眼睛一副调侃样，尼采无奈地叹了口气。

“还是算了吧。”

他的脸上逐渐带上一点坚毅：“爸爸犯下的错我已经都知道了，我会和他一起承担的。”

短短几天内，这个男孩已经褪去了青涩和莽撞，开始学着如何成为一个更好的人。

老尼采也走过来，先前愤怒的情绪已经渐渐平息下来，他也逐渐意识自己之前和老朋友们将要犯下的是什么大错。

虽然知道自己将要即将要面临的是什么，但他整个人的姿态却是松弛的：“我会和儿子一起去向警察自首，”老尼采轻轻笑起来，“连带着那些老家伙们一起。”

“谢谢你帮我们找回杰克与鲍勃。”

尼采握紧了爸爸的手，两人一起朝着警察走去。很快受害者家属中也走出了一批人一起跟随着两人的脚步，一位身穿神父装的老人路过专员身边时还冲她友好地笑了一下。

警局接下来很长一段日子都有的忙了。

但作为刚刚在沼泽密林引爆了炸弹的罪魁祸首，二人组心情略显复杂。

超人：汽油泄露……

古德温：汽油泄露……

爆炸破坏的环境没办法解决，但爆炸时汽油桶残余的那些部分他俩总得负起责来。

古德温靠在警局的墙面上，整个人失力一般慢慢往下滑，最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也幸好今天凯特休假，而山姆还在等着抓恐吓犯。

就算他俩得到消息赶来，古德温也早就溜之大吉了。

要挨训是这样的。

超人烦恼地挠挠后脑勺，实在有点烦恼。这个月的报损单已经比上个月翻了一倍，他要怎么跟B开口……

汽油泄露处理起来真的很麻烦，既要考虑泄露范围，也得考虑对周边环境的破坏，最主要的，请专业的处理人员真的要花很多钱。

烦恼的二人组齐齐叹气。

超人叹气：“汽油泄露的问题我会一并报给正义联盟总部，你不用担心。”

古德温叹气：“那就麻烦你了。”

至少她是出不起钱去请专员人员来清理的。

斯兰德的存在被二人解释为受到污染的变异生物，当然，做戏要做全套，为保小镇上的人不会对此起疑，超人自告奋勇要准备一具伪造的骨骼。

感谢孤独堡垒，感谢氪星科技。

至少这个不用写在报损单上一并交给B。

“对了，如果下次需要帮忙，你可以通过克拉克联系我。”

超人飞上天空，披风在空中留下一道红色的轨迹。

他走了，古德温得收拾收拾回家，她发了消息给克拉克报平安，然后迈开腿晃悠悠往肯特农场走。

现在快入夏了，天气开始慢慢升温，晒着太阳走路很快就让古德温身上爬了一层薄汗。

小镇的工业化程度不高，道路两边生长着很多不知名的野花，高高地扬起头颅展示自己，走动带起的一阵阵微小的风就足以让它们摇着脑袋悠悠晃荡。

再往前走，就是沃特森家的房子了。

专员没有上楼，只是在房子外面转了转，隔着玻璃窥探房子里的布局。

真正有资格进入这里的三个人都已经离开了，所以她不会推开那扇属于沃特森家的房门。

记忆中的温馨场景和眼前的房子一一对应上，充满杂草的庭院里，小古德温和父母一起种过玫瑰；一楼中间的楼梯，道恩曾经和山姆一起穿着恐龙戏服恶作剧；二楼的房间，玛丽给女儿织过彩色的围巾……

这些都已经成为过去。

古德温继续往前走，离开水泥路面的小镇，走上铺满柏油路的郊外。

太阳西沉，她才推开肯特家的门，和客厅里的三人打了招呼：“玛莎太太，乔纳森先生，还有克拉克，我回来了。”

克拉克不会擅自将昨晚的事情告知他人，专员有这个自信。但令她意外的是，屋子里的两位长辈也没有对她彻夜未归的事情发表意见。

玛莎只是安抚地朝专员笑了笑，告诉她半小时后开饭。

乔纳森坐在沙发上，抓起小氪的一只脚掌朝她挥挥爪子打招呼。

没有想象中的质问，只有心照不宣的日常对话。

“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专员想了一下，她还得继续寻找符咒的线索，终究是要离开这个小镇的，“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吧，我还有东西要找。”

“是那个拥有神秘力量的符咒？”

专员点点头，算是默认了克拉克的猜测。

嗯？不对。

超人不是回大都会了吗，他连这个都跟你说了？

这俩人到底什么关系，真令人好奇。

古德温的眼神微妙起来。

“这样的话，接下来要不要跟我回大都会？”克拉克努力向古德温推销自己的城市，“交通便利，环境优美，而且超人也在那里。”

可以互相照应，克拉克想。

也行，反正符咒现在毫无线索，先去大都会看看也是好的。

斯兰德的存在未必是个例，世界本源不稳定的情况下，这类生物只会如井喷一样增长。

古德温需要更多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