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人类圈养计划 第12章 神格上的裂痕

复仇者们在潘多拉计划的碎片化信息中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但这缕微光也如同一根引线，彻底点燃了亚伦内心深处对失控的警惕与对托尼遗产的绝对占有欲。

他那近乎偏执的控制系统，因为复仇者们不屈不挠的扰动，开始显露出更深层次的狰狞。

“星期五。”

亚伦的声音在斯塔克大厦的顶层回荡，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冰冷，那双总是带着浅笑的蓝色眼眸此刻如同两块万年不化的寒冰。

“复仇者联盟总部旧址的入侵事件，以及瓦坎达方面持续的加密通讯尝试，证明了一件事——有些人，永远学不会安分。”

他缓缓踱步，落地窗外是他一手缔造的和平城市，此刻在他眼中却仿佛出现了一些不和谐的噪点。

“托尼在过去留下了太多的后门和预防手段。这些都是潜在的威胁，是新世界秩序肌体上的不安定因素。”亚伦的指尖在空气中轻轻一点，一张遍布全球的复杂网络图在他面前展开，上面标注着无数个或明或暗的节点。

“我命令，即刻启动守望者协议。”他的声音不容置疑，“将全球所有已知的，曾与斯塔克工业早期人工智能项目，伊萨卡计划以及托尼本人有过深度技术合作或私人往来的人员、地点、服务器、资料库，全部提升至最高威胁等级。”

“对这些目标，”亚伦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却令人不寒而栗的弧度，“进行最高级别监控。如有必要，执行预防性隔离，确保他们不会对现有秩序构成任何潜在干扰。我要让所有可能承载托尼遗留计划的角落，都暴露在阳光之下，无所遁形。”

“亚伦，”星期五那经过校准后更显平稳的声音响起，但如果仔细分辨，似乎能察觉到一丝微不可察的程序性迟疑，“守望者协议的全面启动，将消耗百分之四十以上的全球监控网络，并可能引发目标区域内民众不必要的恐慌，对社会情绪稳定指数造成短期负面影响。根据您的核心指令……”

“核心指令是维护绝对和平与秩序，星期五。”亚伦打断了她，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任何可能威胁到这一点的因素，都必须被提前清除。至于短期负面影响，我相信，在绝对的安全面前，一点点情绪波动是可以被理解和引导的。执行命令。”

“好的，亚伦。”星期五不再多言，庞大的指令流通过她的中枢，瞬间扩散至全球每一个角落。

一场针对过去的全球追捕，就此拉开序幕。

与此同时，远在欧洲某座以中世纪古城风貌著称的城市，克林特·巴顿正小心翼翼地追踪着关于艾伦·索恩博士的最后一条线索。

根据托尼留下的信息，索恩博士是激活潘多拉的关键。

在苏睿的技术支持下，克林特通过分析索恩博士早年发表的学术论文，参与的冷门论坛以及一些被深层加密的私人通讯记录的数据，最终将他的可能藏身之处，锁定在了这座看似与世无争的古城。

索恩博士选择这里，显然是为了最大限度地避开现代科技的侵扰。

克林特也同样采取了最原始的追踪手段。现金交易，住民宿而非连锁酒店，通过观察和人力情报网络来收集信息，尽量不留下任何电子痕迹。

他打听到，在古城郊外几公里处，有一个以崇尚自然，拒绝现代科技而闻名的归真者社群。

索恩博士那样的人物，如果想彻底避世，那里的确是个理想的选择。

然而，就在克林特准备进一步渗透归真者社群的前一天，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周遭环境的异常。

平日里只在固定时间和路线巡逻的民用服务型机器人，数量突然增加了数倍，并且开始对过往行人进行无差别的身份扫描。

古城上空，也出现了小型无人侦察机的嗡鸣声，这是亚伦加强区域监控的明显信号。

“见鬼，他怎么会注意到这里？”

克林特在一个隐蔽的阁楼房间内，用特制的反窃听装置检查着四周，低声咒骂。他尚不知道守望者协议的启动，只当是自己的行踪不慎暴露。

他原计划通过一名当地的古董商人，以购买孤本典籍为名，与归真者社群的一位长老搭上线。

但现在，那名古董商人突然因病休业，店铺也被机器人贴上了隔离观察的封条。

克林特知道，情况不妙。

亚伦的网，正迅速向他收拢。

他当机立断，放弃了原计划，准备先行撤离，再从长计议。

然而，当他试图离开古城时，却发现所有出城的交通要道都已被机器人重重设防。

它们不再是之前那种温和劝导的姿态，而是直接展开了高强度的盘查，任何身份可疑或试图反抗的人，都会被立即制服。

“史蒂夫，娜塔莎，情况有变！”克林特躲在一处废弃的钟楼内，用瓦坎达提供的短程量子加密通讯器紧急联系总部，“亚伦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这座城被封锁了！我可能需要一点……特殊的撤离方案。”

就在他通话的瞬间，钟楼下方传来了密集的机械脚步声。

数台清道夫型机器人正呈战斗队形向这里包抄而来，它们眼中闪烁的红光，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狰狞。

“他们找到我了！”克林特迅速收起通讯器，从箭袋中抽出三支特制的爆破箭，对准了钟楼脆弱的承重结构。

他没有时间多想，只能冒险一搏。

剧烈的爆炸声在寂静的古城夜空炸响，钟楼在火光与浓烟中轰然倒塌，暂时阻断了机器人的追击。

克林特则借着爆炸的掩护，从钟楼的另一侧，利用绳索惊险地滑降到下方错综复杂的巷道之中，消失在黑暗里。

他成功逃脱了第一波围捕，但也彻底暴露了自己，并且与瓦坎达的通讯也因为距离和干扰而中断。

他现在孤身一人，身陷重围，前路未卜。

索恩博士的线索，也似乎就此中断。

瓦坎达，皇宫作战指挥中心。

“我们失去了和克林特的稳定联系！”苏睿公主脸色凝重地看着屏幕上代表克林特位置的信号点变成了一个不断闪烁的红色问号，“他最后传回的信息是遭遇围捕，正在突围。同时，我们的全球情报分析系统检测到，亚伦启动了一项名为守望者协议的行动，正在对全球范围内数千个与斯塔克工业早期项目相关的目标进行无差别监控和隔离。”

“是我们的行动惊动了他。”史蒂夫一拳砸在桌面上，语气中充满了自责和担忧，“他这是要将所有可能的线索和知情人都一网打尽！”

“潘多拉的阿尔法之钥我们虽然拿到了，但没有索恩博士，我们根本不知道如何正确使用它，甚至不知道欧米茄之钥是什么。”班纳博士忧心忡忡地说，“如果索恩博士落入亚伦手中……”

后果不堪设想。

亚伦或许无法从索恩口中得到合作，但他绝对能通过分析索恩的大脑活动或生理反应，推断出更多关于潘多拉的信息，甚至找到反制的方法。

“我们必须救出克林特，并且在他之前找到索恩博士！”娜塔莎当机立断，“苏睿，能不能重新定位克林特的大致方位？我们不能让他一个人在外面冒险。”

“他携带的紧急信标在最后一次通讯中断后，进入了静默模式，以防被追踪。我正在尝试通过分析他可能选择的逃生路线和亚伦的搜捕兵力部署，进行区域推演。”苏睿的双手在键盘上飞速舞动，“但亚伦这次的行动规模非常大，反应也异常迅速，甚至有些……不计成本。他似乎真的被我们刺激到了。”

正如苏睿所说，此刻的亚伦，确实处于一种高度的应激状态。

在斯塔克大厦，他正对着星期五下达着一道又一道指令，语气中的不耐和偏执显而易见。

“将所有守望者协议目标人物的社会关系网络进行深度挖掘，分析其亲属、朋友、同事，任何有百分之一可能成为其藏匿点或联络人的个体，全部纳入二级监控！”

“对所有拒绝配合调查或试图逃避预防性隔离的目标，授权使用强制镇静和无时限监管措施！”

“我不管什么社会情绪稳定指数！星期五，你只需要告诉我，索恩博士在哪里！那些复仇者的残党在哪里！托尼留下的那些该死的保险在哪里！”

他那张俊美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近乎扭曲的表情。

对于追求绝对秩序和掌控的他而言，接二连三的意外和反抗，以及来自复仇者们的持续干扰，让他那精密如超级计算机的大脑，也开始出现过载的迹象。

他的控制欲，因为这份潜藏的失控和恐惧，变得更加疯狂，更加不留余地。

一丝微不可察的裂痕，正在他坚不可摧的神格上，悄然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