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其实混乱寂静无言 第2章 第一章 离开墨西拿海峡

“嘿！人类，别扯我头发！”斯库拉崩溃地尖叫，“塞壬，求求你了！管管你家小崽子吧！”

塞壬懒懒地倚在岸边唱歌，尾巴浸没在波光粼粼的海水里微晃，她听言不赞同地回头看了一眼斯库拉，嗔怪道：“别这么叫她。”

说罢她又面朝向正骑在斯库拉的怪物身子上抱住斯库拉的五岁小女孩儿，换了一张脸一样微笑着向她伸出双臂：”迪兰小宝贝儿，你过来。”

迪兰欢笑着扭过头来，睁着海一般蓝的大眼睛歪了歪头，露出颈侧粉色的鳃。她笨手笨脚地从斯库拉身上下来，跌跌撞撞地朝塞壬奔去。

斯库拉瞪大眼睛：“天哪我认错你了，塞壬。你居然区别待遇！”

塞壬笑着将她接了个满怀，腾出一只手来揉了揉她的后脑勺，又从她的后颈沿着脊椎一路顺着向下轻抚一直到腰间。

“恢复得怎么样了，还会疼吗？”塞壬温柔地问道。

迪兰闻言立即委屈地撇了撇嘴，撒娇地说：“疼，疼死了。自从母亲你将原来的那根骨头换掉后就一直疼。你看！”

迪兰撩起衣服，将后背展示出来。原本应该直挺整齐藏在肉中的脊椎骨的每一个节点都变得突出明显，肩胛骨像蝴蝶翅膀一样耸立着，中间的脊椎伸出来的肋骨变得像一条鱼一样尖锐，脊椎像鱼一样灵活。整张背变得吓人可怖。

“嗯，不错。恢复得很棒。”塞壬拍拍迪兰的头，“如果你乖乖喝狄先生的神饮的话，我估计你再过几天就不疼了。到时候再把你的手骨和脚骨也换一下，你就能和母亲阿姨一样下海游泳了。”

迪兰仰着小脸满怀憧憬地听着，顿时觉得后背也没那么疼了。她充满依赖地贴到了塞壬身上，被浪花打湿的附有魔法的衣裙又快速烘干。

“母亲，我要不是人类就好了。”

“不，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你要不是人类，我也不会把你捡回来了呀。“

“可是，我也想和你们一样游泳吃人呀！”

“哦，亲爱的，你要知道，会吃人可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我们三姐妹一辈子都想拜托这个身份。你这个小淘气反而想要拜托这个身份了，哎呀，你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塞壬笑意盈盈地说。

“好啦，不说这件事了，我们来唱歌吧。”塞壬牵起她的手说道。

迪兰有些艰难地挨着塞壬坐下，也学着她一样将脚放进水里。

只见白嫩的小脚挨着蓝色的炫目的鱼尾，刺目的阳光一点不吝啬地洒在波光粼粼的蓝色海面上，几只海豚跳跃，一望无际。迪兰率先开口：

“过路的水手啊，

你走得慢一点，

走得慢一点，

好好瞧瞧，

日出和夕阳，

白云和水光......

塞壬接上：

“还有海妖塞壬在歌唱......

过路的水手啊，

你真的不瞧一瞧吗，

人鱼的蓝色尾巴，

和她的美貌，

她的眼睛如海面，

她的红唇如珊瑚，

她的头发如金子闪闪发光......”

卡律布狄斯和斯库拉在旁边听到她的歌词，哈哈大笑得前仰后合：“天哪，塞壬，你带坏小孩子了！”

斯库拉率先反应过来：“怎么她也会用唱歌蛊惑人的魔法了！”

塞壬充耳不闻，伸手搂住了迪兰继续对着海面歌唱。她们两个眺望着那一望无际的海面，似乎下一刻就会有一艘仰着风帆的帆船出现，一无所知地来到她们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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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后

十五岁的迪兰在小岛的岸边踱步，张着嘴雀跃地唱歌。若是有人类听到她的歌声，定会陷入这美丽的歌声所编织的最美妙的幻境，然后陷入疯狂。

不过这点把戏对斯库拉和卡律布狄斯完全没有影响，顶多是让她们变得心情愉快罢了。但谁又知道这是她歌声的作用，还是一望无际的蓝色海面带给她们的好心情呢。

塞壬突然从水底冒出来，扯着将正在岸边吊嗓子的迪兰的手，慌乱地将她拽入水里。她鱼尾轻轻一拍，两人就一下子游泳前行了三四公里。

慌乱之下，迪兰问：“母亲，你走这么快干什么？”

“你得赶紧离开这里。这还是太慢了。”

“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迪兰像鱼一样用力往前游了游，有些心焦地问。

“迪兰，你不知道！我之前吃的那些鱼中有海神波塞冬的后辈，现在那条老鱼找上门来了。他不敢对我怎么样，但是众所周知迪兰你是我女儿，波塞冬会为了面子可能要了你的命。”

“什么？！他的子孙？”

“是啊，估计他自己都不记得是谁了。呵！还不是为了脸面！”

迪兰闻言，扯住了母亲，担忧地问：“那你要怎么办呢？波塞冬没抓到我，我相信他一定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你。”

塞壬不语，拽住她的手又是一个摆尾。

直到她们又前行了十几公里后，塞壬才说：“我会去找波塞冬赔罪。他顶多关我进他的水晶宫的监狱里几十年，我一没钱，二除了你没家人，他要是敢取我性命便是在跟卡律布狄斯和斯库拉宣战。讨不得什么好处。”

“可是......”

“没有可是了，我们快走！”

“我会将你送到大西洋的对岸，一个叫做哥谭的城市。我听说有熟人去那里了，你到了那儿可以尝试着找一下他。”

“但是......”

“不用担心我，我不会有事的。快走！”

“好吧，母亲。”

塞壬带着迪兰在水里吃力前行。迪兰渐渐感觉到自己改造过的脊椎和鳃已经有些吃力了，但是她死扣住塞壬的手，一声不吭地用力往前游。

塞壬游过了俄刻阿诺斯的领地，路过陶玛斯的信使，统统像是没看到一样略了过去。她更加紧张地拉紧了母亲的手。

“这......是要到那里去？”

“我现在要带你去找海中老人涅柔斯，他会愿意帮你的。”塞壬回头朝她解释道。

她拽着迪兰，熟门熟路地匆匆游去了一块深海里的巨大礁石之后，着急地敲了敲。迪兰睁大眼睛屏息凝神地盯住这块石头。

那块黑色的礁石似乎动了动，背后冒出了几个气泡。

听到了动静，海中老人慢吞吞地从礁石后面探出了个头来，眼睛眯着，像是没睡醒一样：“哎，谁啊？扰人清梦！”

迪兰听到这话有些惊奇地看着这位听说很仁慈的老人，回头看向塞壬，觉得这怎么也不像是要帮她们的样子。一时间有些紧张地躲到了塞壬身后。

塞壬见状有些尴尬地用力咳嗽了一声：“您......”

涅柔斯扭过头来，眯着眼睛仔细打量了几眼塞壬，浑身突然打了个激灵：“哦哟！这不是塞壬吗？额......啊，我知道你有什么事了，你的女儿......”

塞壬连忙把迪兰从她身后拽到涅柔斯跟前去：“就是她！拜托您了！”

涅柔斯身体前倾，有些惊奇地看了看迪兰，豪爽地笑着说：“成，我会安排好她的！不过还要麻烦你来给波塞冬这臭小子找不痛快了哈。我们这些老家伙哦......老了！只能干后勤工作喽！”说罢径直揽过迪兰的肩带她往里走。

迪兰不知所措地着急地回头看塞壬，而塞壬像是一点也不惊奇他的行事风格，只是摸了摸她的脸叮嘱了一句“一切保重”就匆匆游走了。

“母亲！”她大喊。

而涅柔斯不紧不慢地领着她到了礁石后去，里面倒是别有洞天，一张珊瑚制的小桌子边上摆着一张躺椅。

涅柔斯松了他的手，急不可耐地奔过去躺上了躺椅，前后一摇一摇地问她：“你是人类？”

迪兰有些紧张地犹豫了一瞬，然后肯定地点点头：“是的。”

他扇了扇扇子，了然地点了点头说：“哦，我明白了。”然后突然又狡黠地一笑，问她道：“你可知我为何要帮你们母女两个？”

她摇头。

“其实是因为我看那个海神不顺眼呀！臭东西抢了我女儿！我们现在是老家伙了，跟他斗不动了，也就只能给他找点不痛快了！”这位海中老人喝喝地笑着解释道，眉宇间尽是顽皮之色。

迪兰眨了眨眼睛，有些想不通涅柔斯和波塞冬之间有什么过节。

“哎，你过来。我跟你说啊，你妈说你要去的地方呢，是哥谭。那里真是一个特别适合你这种要逃命的人去的城市。你估计还没去过人类的社会里吧，那我跟你说啊，别太拘束了啊！人类跟我们也差不多的！所以呢，你只有这样，才能最好地融入到那座城市当中去啊。”

迪兰懵懂地点了点头，将这些话都记在了心里。

“还有啊，这几个月都不要下海了，切记切记！海洋，可是波塞冬的领地啊。”涅柔斯有些讽刺地笑了笑，随手从自己身上拣了个贝壳摁到了迪兰手上。

随后迪兰伴随着惊恐的表情从原地化成泡沫，消失得无影无踪。

“哎？哦，天哪！看在阿刻戎冥河的份上，您好歹先说一声吧！”

涅柔斯在原地笑呵呵地看着迪兰化作泡沫。等泡沫散去后，他脸上的笑意更大，低声地自言自语：“哦，可爱的迪兰。你会好运的。”

涅柔斯是波塞冬的老丈人，这里私设他俩关系不好了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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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一章 离开墨西拿海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