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普通犯罪人不是超英 第14章 现实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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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泰克和蜘蛛侠的关系就不得不提到他刚到纽约的日子，那个时候的泰克虽然在九头蛇吃了很多苦，也见识了人世间尽有的恶意，但尚且全是如意的结局给了他一种错觉——九头蛇外的世界是美好的。如同他的那些梦境和幻视中的世界一般美好。

他在实验室时也遇到了还算不错的人，那位卧底女士，他的妈妈，娜塔莎是个想温柔就能特别温柔，令人挑不出一丝错的人，行为的动机也是保护世界保护民众。更何况最终的决战时各方人马齐心协力，变种人和普通人、试验品和研究员、九头蛇内部的人同外界的人里应外合，一切看起来是那么和谐，这样的合作千年难遇，却给了他一种错觉——人类就是这样互帮互助永远都有希望的生物。

十六岁之前按照约定，泰克一直乖乖在孤儿院生活，老孤儿院院长是个华裔，他的为人处世之道同泰克前世的遗泽不谋而合。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泰克自然认为——这个世界是公正、平和、安全、每个人都各司其职的世界，如此，即使阳光下仍有阴影，但是正义向来能打败邪恶。

十六岁的夏天，那个灯火通明又处处黑暗的纽约给了他头破血流的一击——他的以为永远只是以为。

二十出头的迪克载着十六岁的泰克来到了这个改变他一生的地方，彼时的理查德还在烦忧同兄弟的关系僵硬，想着下次回哥谭时要带着杰森一起对蝙蝠侠的命令阳奉阴违，做一点儿兄弟该做的事儿，彼时的泰克满心满眼的想去找娜塔莎和托尼，想得意的告诉他们自己的禁令解除了，那个作为试验品诞生的孩子通过了“危险性测试”能够作为正常人生活在这个社会中了。但是显然，他们都没准备好面对接下来的生活，现实总是这样。

虽然泰克作为试验品在实验室中的日子总是充斥着危险和死亡，但我还是要说，那天才是他前十六年“幸福人生”的结束。

欢迎来到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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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用来迎接他的，是仓皇在深夜大街逃跑且浑身是血的男人，刚到纽约的泰克并不认路，他并不知道在这里八点以后单独出门就要小心了，所以当他扶住那个人是茫然的发现自己明明站在大街上身边竟然突然空无一人——像是什么怪谈、鬼故事。于是无人求助的泰克只能手忙脚乱的试图用自己浅薄的社交知识和本能去和他沟通，被人虐待并注射了药物的男人几乎无法作出任何有效的交流，双手狂乱的挥舞着比划着什么。后来他才知道那是让他走，不要管他。

追来的人并不多，如果不是那个“血人”扯了泰克一下，说不定这会儿泰克已经把他们全都放倒了，可能就没有后来的那些事情了。但世界上没那么多如果，犹豫的几秒间泰克已经听到了那群人对这个男人的威胁——一群正待拍卖的孩子，以及自己这个新猎物。

泰克顺势被捉的时候已经报警了，但抱着某种隐秘的傲慢和好奇，他踏入了那个会场，嗯，作为商品。最开始的时候他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直到他看见了即使在九头蛇张狂又肆无忌惮的实验室中都从未见过的屠杀现场。要他来说，这个自称是实验场地的地方就是个屠宰场，送进去的是一个又一个孩童，出来的是染着血的钞票。

低级的技术和设备让这件事的恶劣更上一层，比起泰克从小见到大的冷酷与贪婪更添暴虐和愚昧，泰克不是没有杀过人，但这确实让他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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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应该是某个官方的卧底，在被带回去的途中泰克悄悄对他做了些手脚，拍了一缕真气护在了那人的心口——就算查也查不出来，顶多能得出一个人类的身体很神秘潜力无限的结论，大不了把锅推给肾上腺素。他们被分开关起来时那个人还用力仰着头去看泰克，肉眼可见的焦急不安。

都把泰克看的心虚了，也是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或许是有什么不妥之处，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一步看一步。他已经有了一丝悔意，唯一值得他松口气的就是他之前至少报了个警。

并没有如他所想的那样被关押在拍卖品中，他被放在了一个空房间中，自持艺高人胆大的泰克终于是开始慌张，并不是为了自身的安危，而是他终于发现自己并不能预测事情的发展方向。这令一向聪慧、对世事了解不全面但也够用的泰克惊慌，他从不担心未来何去何从，因为他能够很轻易的看到事情的发展方向，他有很棒的教导者，但现在他看不清前路了。

所有恐惧都来自于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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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克见到这儿的老板后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特意拎出来放着，因为他身上若有若无的变种基因测试反应，这家拍卖行可不止卖人，还有专门“定制”的人。比如那个被缝合了翅膀、尾巴还有一系列从不同变种人身上砍下来的肢体的女人，那个被卖场老板称之为“杰作”的女人。

在泰克看她的第一眼泰克就意识到——她要死了，虽然看起来是如此的美貌灵动，但是不超过三天她就会生机断绝而亡，而她不以为意。“这是什么？搭售？”她和老板玩笑着花枝乱颤，丝毫不知既定的命运。

“黑发男孩儿，虽然年纪有点大了但是勉强够得上客户要求，多tiao教几天就能出手了。亲爱的，你可是定制品，我怎么会随便从路边捡个人来拉低你的身价呢？”老板的眼里是痴迷和忌惮，既觊觎她的美貌又警惕她的买家，他活像个偷鸡的狗。那鸡又有野心又有手段，就是目光太浅断送了自己的命，不然用那些偷来的彩羽也能在被戳穿前装几天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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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的tiao教，泰克在心里骂，不过是一群有施暴欲的兽揭了自己文明的皮，很难说他提前出手有几分是因为看不下去这手段。

这个鬼地方和九头蛇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他们的暴戾毫无理由毫无意义，九头蛇尚且喊着为了人类的口号扭曲的前进，但这个纽约地下最肮脏的地方能做到的只有破坏——他们一事无成，他们一无所知，他们是混沌的恶，黏腻且恶心。泰克竟对此起了几分恨意：你们为什么连作恶都如此愚蠢！

这是他第一次去恨什么东西，他讨厌所有的混沌无序，他在此时明了了自己的禁区。混乱禁止，无序禁止，至少不要挂羊头卖狗肉让他抱着去往文明世界的兴奋一脚踏进泥沼。妈的，泰克骂骂咧咧的在通风管道里爬，骗子，都是骗子。

这个世界才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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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据点的构造并不复杂，比较烦人的是每天巨量的流动人员，这让泰克的救援行动很难开展，更令人无奈的是发出去的报警消息和求救信号石沉大海。泰克的手指落在拨号键上看着熟悉的私人号码迟疑不定，几天过去了，他隐约对纽约警方有黑色部分有了感知，但他想再给他们一次机会，也是给自己一次机会。

所以他设置了一个定时发送的消息给娜塔莎，又定时了十来个详细信息发给纽约警方的各部门。希望这个代表了公正的机构不要烂到根子里，泰克忍不住想着，他真的会失望的，如果他们仍旧无视这些消息。

迷药弄到手很简单，不会有人以为这些被当作货物甚至是耗材的人们是自愿跟他们来的吧？

比较难的是同时扩散到每一个房间并且一个不落的弄晕，呼吸式用途的迷药也不需要他再去想办法遮挡自己的皮肤，戴上提前准备好的防毒面具，泰克开始了自己的行动。

首先是这儿的老板，就在刚刚，这位志得意满作恶多端的家伙已经尸首分离的躺在自己的血泊中了，手里还死死的攥着他的枪，他大概临死前还在疑惑已经掌握在手中的男孩儿是怎么闯入看管严密的囚室，并夺走了他的性命。杀了这个变态之后泰克把那位生命力顽强的卧底松绑放了下来，泰克摸着下巴看他，像一条风干的腊肉，泰克想，要不是今天晚上有拍卖会来很多人，他也不会选今天下手，这人能不能靠那点儿真气度过这段时间就要打个问号了。

还是这人运气好，第一次逃出来遇到的是他，换了别人就说不准现在是什么下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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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药是有时限的，虽然泰克逛了一圈儿把那种身强体壮的、看上去就有耐药性晕的不彻底的还有他这几天了解到的穷凶极恶的人都补了几下，保证他们醒不过来，但是他不能给每个人都补一下。有些被拐卖时间久的孩子根本撑不住，泰克看着他们受苦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巡视，试图照顾他们，然后等待该来的警车和救护车。

等待的过程能把人逼疯，泰克决定此生第二痛恨无望的等待，万一他们不来呢？就像之前那样，无视他的报警信息，甚至试图反向引出他，已经死了的老板在死之前不止一次用他那贼溜溜的眼睛审视过他们这些卖品，旁敲侧击威逼利诱让他们说出报警人是谁。

妈的，不能想，越想越气想打人。

或许这就能解释泰克看到冲在一线的理查德时夸张的表现了，迪克真的是一人拯救了美国的司法体制在泰克心目中的形象。

论文初稿写好了，无论满不满意总之先交了（悲），实习轮岗这两天脚要站废了，再次安慰自己，生活在现实就是要无伤大雅之处低一下头，等着，我这就琢磨跳槽的事。

泰克的心态是，原本以为这是个正常有序和谐的社会，结果上来就给他三亿人枪战梦想，他不玩儿了，回去找家长缩进自己的小窝儿里当小猪儿去了，反正又不是没人养他。咱们津人讲究的就是一个随和，都行，可以，不关我事儿，你们玩儿你们的我看不惯也不掺和。但是迪克来了一个“天空一声巨响老子闪亮登场”，然后泰克发现，哎呦，还有点儿救，要不救一下吧，这年头大家活着也不容易，资本家老鼠屎干的破事儿不能让老百姓买单，我出出力也行。

津人，随和。（指骂了好多句妈妈的，还有奶奶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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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现实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