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魔法师在哥谭 第6章 所谓哥谭

天早就暗沉下来，长年阴沉的天气使哥谭不仅白天很少见到晴朗的太阳，晚上更是很少见到璀璨的星子，只有巷子里的灯光星星点点，坏掉的灯泡也或许是电路的问题，让这本就不亮的灯光时隐时无。

在这狭窄肮脏的巷子里，游荡着早就磕嗨了的瘾君子。

他们歪歪扭扭地踉跄着，有的跌倒在地与地上新鲜的或者干涸的血液、黏腻的污水为伴。散落在四周的早已空空如也的注射器咯着突出的肋骨，暗处的老鼠窸窸碎碎地爬上他干瘦的身体，嗅了嗅，还有着一口余气，又扫兴地离开。

这种瘾君子身上除了粉和注射器什么都没有，老鼠可不吃这个，而最后竟然连尸体都不能最后给予，老鼠厌烦地爬走，钻入暗处奇臭的下水道里，期待着能在里面寻找着食物的残渣，或者一个死亡的尸体。

那些瘾君子毫无动静，或许是死了，可他明明还有一口气，谁知道呢，哥谭东区的多数人都这样，或许也只能这样。

泽弗尔踹了一脚不知何时滚到他脚边的针管。

针管在黏腻的地上咕噜咕噜地滚远，针尖轻碰到一个瘾君子的脸上，之后便毫无动静。

泽弗尔冷眼看着这一切，人的丑恶与悲哀在这个名为愚人村的城市展现的淋漓尽致。

他掏了掏口袋，碰触到那片硬质的名片时顿了顿，又掏了掏，拿出早已生锈的钥匙塞进钥匙孔里拧开，“咯吱咯吱”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暖黄色的灯光从打开的门透了出来，仿佛照亮了昏暗的巷子，却也照清了远处肮脏的垃圾堆，地上乱七八遭的针管，横七竖八的人，和暗处的老鼠。那些老鼠像是怕光一样，哆嗦一下，猛然窜到更深的黑暗里去了。

泽弗尔轻呼一口气，他终于！终于到家了！

他砰的一声把门关上，巷子重归于暗沉，“住客”也重归于闲适。

要说最近在哥谭最红的人是谁？不是什么歌星影星，而是一个在半夜之中出现的暗影传说，一个蝙蝠怪人，当然不确定是不是人。

这个蝙蝠怪人从最开始于夜间开始进行打击罪犯的活动，到现在为止已经有不短的时间了，而他的名号也慢慢地流传开来。

Batman

蝙蝠侠

这个新的哥谭怪谈从刚出现到如今，已经成为了如今哥谭的当红炸子鸡。一跃成为和从小哥谭人民口口相传的猫头鹰法庭童谣并列的存在。

没错，怪谈，因为几乎没人相信这是真的。

不过管他是真的还是假的，这件事还是被嗅觉灵敏的记者嗅到了热点的味道。

“蝙蝠侠是真实存在的吗？”电视上身穿女士西装的漂亮金发记者侃侃而谈：“他是来拯救我们的？还是来谋-害我们的？”

维姬·维尔，《哥谭公报》的著名记者和摄影师，没有任何超能力，但却是个运气好到爆炸的人，想发点小钱，转头就会捡到美元，想要大新闻，转头就会有超级反派搞事。而她采访过众多的哥谭反派，其中不乏有双面人，小丑这样的疯子，但每次都毫发无伤。

同样，身为哥谭人，疯狂同样也流淌在她的血液里。一次小丑计划炸掉哥谭市，在大家都去出城避难的时候，她却逆着人流反向而行，跑去采访小丑。

小丑被她的疯狂引起了兴趣，接受了她的专访，交流自己的理念，让她一路跟随自己，见证自己和蝙蝠的一切。就在小丑给她展示超级炸弹的时候，维姬则像是小女孩一样鼓掌，说道：“小丑先生，你制造了如此美妙的东西，哦，你是如此强大，紫色的，我爱紫色。”

也不知道她是在说紫色的炸弹，还是在说穿着紫西装的小丑。

“让我们来采访几个群众，看看他们对蝙蝠侠的看法。”

“白痴”，一位黑-帮老大坐在真皮沙发上，雪茄的烟雾迷蒙上来，他看着电视上采访的一个中学生信誓旦旦说蝙蝠侠确实存在的言论，感到十分不屑一顾。

“蝙蝠侠？”他嗤笑了一声，向着周围的一群黑-帮成员不屑地说道：“还真有人信这种东西。”

“什么穿蝙蝠装的怪人在晚上行侠仗义，还来无影去无踪的，你以为这是什么超级英雄的漫画书吗？”周围的人哄笑道，他们简直笑得乐不可支。

“在哥谭竟然有人做这个梦。”其中一个人露出搞怪的表情，表情夸张地挥舞着双手说道：“哦，天哪，英雄！快救救我。”

一个一口烂牙的黑-帮分子缓缓吐出一个烟圈，发出冷笑道：“所谓的蝙蝠侠，不过就是GCPD编出来吓唬人的幌子，在哥谭压根就没这号人。”

“要么就是那群脑子坏掉的罪-犯胡编乱造的，一群被大-麻吸坏了脑子的蠢货。”

“所以根本就没有所谓的蝙蝠侠。”那位黑-帮老大一锤定音，扭头看向一边因为所谓的蝙蝠侠而表现的畏首畏尾的合作者道：“今天晚上港口那批货一定会卖出去。”心里耻笑他可真是个软蛋，被一个一看就是假的传闻吓破了胆子。

那位合作者表情有些犹疑，毕竟这个蝙蝠侠传的真的很邪乎，什么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啊，专门打击罪犯啊，简直神乎其神了。

而他的一个朋友也被打的半死，一开始他以为是黑-帮寻仇之类的，这种事情在哥谭和吃饭喝水一样常见，谁知道他醒来后一口咬定这是一个黑漆漆的蝙蝠怪人打的。

但要是说真有这个人，他也是有点不信。

最后那个黑-帮老大挥了挥手让那个合作者他的属下跟他下去准备具体事务，房间一下子变得冷清下来，电视孤零零地散发白光，上面的采访依旧在继续，话筒在不同的人身边传递着。

“请问你觉得蝙蝠侠是真实存在的吗？你认为他会拯救你吗？”

维姬把话筒递到了一个佝偻着身躯的流浪汉。

“蝙蝠侠那是什么东西？”流浪汉厌烦地把话筒挥开：“现在哥谭人已经疯到需要幻想一个怪物来拯救哥谭了吗？”

说完，他自己都觉得好笑，“拯救？哈！拯救哥谭？”拯救和哥谭这两个名词压根不沾边。

维姬微蹲下身，将话筒递向一个送报的小男孩。

“我认为蝙蝠侠，是真的。”脏兮兮的男孩擦了擦脸上的灰尘，眼睛有些亮，这在哥谭真难得：“他救过我。”

维姬又递给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老者百无聊赖地看着话筒上交错的花纹。

“是真的又怎么样？”老者浑浊的眼睛有些睁不开似的，半睁半合道：“他又能坚持多久，一天？一个月？一年？”

上班族整了整衣袖，微微侧身对着话筒。

“哥谭以前不乏有热血沸腾的年轻人，希望给哥谭带来改变，然后呢？”身穿西装的上班族泼了冷水，近乎尖锐地说道，然后他顿了顿，闷笑道，带着微妙的讽刺：“当然，他也可能并不是个人。”

“而我们什么时候需要一个怪物拯救了！”他冷笑一声道。

采访还在继续。

…………

泽弗尔边哼着歌边准备着早饭，他听着电视里或颓废或激昂的发言，那高低错落的语调像是构成一首荒诞的诗，具有独特的哥谭韵调。

他愉悦地听着煎蛋的滋滋声，把面包片翻着面了个面，最后倒了杯果汁，把它们端了上桌，很好，美好的一天从美好的早餐开始 。

泽弗尔洗了手，拿起刀叉就准备开始享用他美好的早餐。

“轰隆！”

尘土四溅，砖块飞扬，只见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东西从他的房子的一侧墙飞了进来，十分利落地撞飞他的餐桌然后直至到达另一面墙才堪堪停住，而这一切就发生在这一瞬间。

刚刚发生了什么，什么玩意过去了，泽弗尔呆滞地立在原地，脑袋一卡一卡地转了过去看着他房子破开的巨大洞口。

他呆呆地举着刀叉悬在空中，就在一瞬间，一瞬间！他刚才辛辛苦苦准备的食物全部就阵亡了，他的叉子就要碰到面包了，而不是像现在的他的叉子和面包天人永隔，当然与此同时阵亡的还有他的房子。

“Fuck！”泽弗尔咬牙切齿，他愤怒地举着刀叉就要给那个突然砸进他家，还杀害了他食物和房子，可恶的王八蛋点颜色看看。

泽弗尔冲了上去，他看着逐渐散尽的烟尘，心里冷笑道：“我倒要看看这王八蛋是玩意。”他捏着刀叉就想攮他一刀。

烟尘散尽，耳朵尖尖的头盔率先露了出来，下面就是覆着目镜的眼睛，和性感的下巴。

“呃”，泽弗尔发出短促的气音，他卡在了原地，与蝙蝠侠沉默对视。

最后他沉默地把手中的刀叉向前举了举，展示了他们的光泽，说道：“那个，这个，这刀叉的颜色是真的不错。”

随后他认同地点了点头，十分认真道：“材质也不错，好评超多，推荐你也买一套。”

蝙蝠侠依旧沉默着，他缓缓站起，一挥披风，射出钩爪，又飞走了。你问他去哪了，当然是找把他轰进来的罪-犯干架去了，啊，不是，打击罪-犯去了。

好家伙，又遇见了，我和老爷是不是有点过于有缘了，就差一天见八回了，泽弗尔抽了抽嘴角。

“我该不该告诉他披风上还沾着煎鸡蛋的渣子和果汁。”

“不过这不是重点。”泽弗尔看着被砸开一个大洞的房子，砸塌的桌子，和一片狼藉的地板，哀嚎道：“我的房子啊！”

“可恶啊，我恨哥谭这个破城市！”

一阵冷风从房子破开的洞中吹过，泽弗尔打了个哆嗦，十分凄凉地裹紧了衣服。

没好的一天，从房子被蝙蝠侠砸开破洞开始。

那些被采访说话的都不如我，你们还在猜测蝙蝠侠到底是真的假的的时候，我已经被蝙蝠侠砸墙了，哇哦，破天的运气，惊人的福气。

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

泽弗尔深吸一口气，认命地开始收拾，用最快的速度用魔法重新把墙垒上，他从来没有像此刻那么庆幸他是个魔法师。

毕竟这里可是哥谭，还是号称贫民窟的东区。

在这里，他这个破了洞的温馨房子跟脱光了衣服的在街上走的美女没区别。

在这都不用半天，他是前脚走的，东西是后脚全没了的，回来还能收获几个流浪汉或者黑-帮分子，并且好心地给你一枪子当礼物，让你感受到哥谭人民的热情，相当地掏心掏肺对你好。

家人们，谁懂啊，刚收拾好的温馨小家，第二天就被邪恶的蝙蝠怪人砸了啊。

他还恶劣的不发一言就拿钩爪飞走了，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有！这叫什么？肇事逃逸！蝙蝠侠怎么了？哥谭传说了不起啊？现在超级英雄都这样了吗？真是恶劣至极，太恶劣了，泽弗尔愤怒地对蝙蝠侠进行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