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明日方舟]三探地球 第27章 二十七只奇美拉

芙拉薇工作的便利店临近辐射隔离区，她考虑过是不是要请假，但如今这样的天灾**让她不敢丢掉这份工作。两天前在市政府领的义务体检单，她还没来得及去指定地点进行体检。

便利店的客流量少了，来零元购的人变多了，没有人想上夜班，只有芙拉薇顶上。不过幸好的是，哥谭的义警们似乎也因此增多了巡查频率，并且人数也有增多，芙拉薇短短半个月遇到五次抢劫有四次被掐死在了摇篮中，还有一次抢劫犯在柜台前痛哭流涕，芙拉薇也对着他痛哭流涕，彻夜比拼哥谭人民的优美精神状态。

这段时间哥谭的义警变多了，芙拉薇夜里下班的路上还撞见蝙蝠侠和一个新女性义警在路上吵架，好像是争论后者出来不戴面具的事。

第二天芙拉薇就在自己店里看见了那个女性义警，黑长发，天蓝色眼睛，拎着一把可怕电锯，把抢劫犯料理完后还买了一瓶烈酒，坐在倒霉罪犯的背上一口闷了，还和芙拉薇闲聊交换了一下名字。

她告诉芙拉薇自己只是来友情帮忙，等这段时间过去她就不干了，芙拉薇第一次见到这个平易近人的义警在哥谭，为她不是长期全职而感到可惜。临走前，煌买了一箱酒拎走了，出门就撞见有人玩枪，飞起一脚把人踹晕后把枪扭了送进废铁站，打着酒嗝扬长而去。

将近一个月，隔离区那边终于传来了要解封的消息，奇怪的是，受灾区的重建工作项目没有落到哥谭的家族势力头上，却承包给了一个叫喀兰贸易的公司和大都会的黑钢国际。

重建项目面向市民招工，优先选择受灾区的原住民，入职者需要去指定地点完成全面体检，而体检是免费的，据说这部分的费用全由韦恩集团负担。

这个指定地点就是罗德岛的医疗办事处，说是办事处，但其实是个小型的私人医院，不然在天灾的时候也没办法容纳下那么多市民。

“……请两天后这个时间点来拿体检结果。”一位温和的男医生交给她一张条码，和一条黑蓝色的手环，“还请这两天佩戴这个健康监测环，来拿报告的时候归还就行了。”

“谢谢。”芙拉薇有点惊讶，她没想到自己还能有机会进这样的医院，不是说她不生病，只是多少小毛小病都是自己买药吃，而公立医院排队排到病都好了。

如果不是看到工作人员都佩戴着这种监测环，不少人是对此有所怀疑，不过哥谭市民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与其担心他们到底佩不佩戴，不如考虑一下明天这玩意儿就被拆了然后成为新兴商品。

但是医疗，是一项没法立刻变现的技术，这东西在哥谭并没有什么吸引力。芙拉薇也觉得这个监测环如果作为商品来卖，缺乏一点基础美观的特征，起码也得要足够隐形不那么影响搭配衣服。

芙拉薇觉得自己的身体很健康，如果旁边的隔离区真的有辐射，那她现在也该变成异种了。

芙拉薇后来有事耽搁了，没有及时去拿自己的体检报告，在第四天的时候，她正在店里整理货架，玻璃墙外一个身影慢慢过去了，随后她听到门铃响，她没有空说出“欢迎光临”，只是将余光瞟了过去，看到身影听到脚步声是个女性，心放下一半。

“你好？请问今天的店员是谁？”女声在收银台那边响起。

芙拉薇从货架后探出头，手里还拿着一罐黄桃，她看见一个穿着白色长外套的女孩，棕色的长发梳着两边马尾，她瞥见芙拉薇后侧过头来，笑着打了招呼，“你好，你还记得我吗？”

“……安洁莉娜？”芙拉薇放下手里的东西，手脚一时不知道放哪。好在安洁莉娜很快接下来话，她从背包里拿出了一叠纸，递给她，“我顺路过来给你送报告，因为流明医生说你迟了好几天没来拿，我看到照片和名字就想跑这一趟了。”

芙拉薇伸手接过体检报告，“谢谢……噢，那这个手环……”说着打算摘下来。

安洁莉娜说：“这个找时间还回去好了，或者你也可以留着它。”

芙拉薇：“我可以留着它？”

“当然，因为我在这个公司工作，”安洁莉娜竖起一根手指贴在唇上，笑着单眨了一下眼，“这点特殊待遇还是有的。”

芙拉薇放松心情，“要买些什么吗，照顾一下我的营业额？”

安洁莉娜看向货架，“那就给我两块三明治吧，一块给你，一块给我。”

.

詹姆斯·戈登在这段时间忙得焦头烂额、脚不沾地，他已经很久没回过家，几乎住在了警察局。

治安问题在这段时间攀升高峰，戈登为此在晚上开了一次蝙蝠灯，尽管已经很久没有像阿卡姆越狱这样的事，如今哥谭的问题，终于完全把目光放在普罗大众身上。

人民是最能感觉到自己过得好不好的，有没有工作，有没有固定住处，有没有温饱，再多奢求一点的就是有没有尊严，这种生存的基本条件往往在人的意志下不断探索底线，因为人最会忍耐，善良的人尤其如此，而当现实环境把人逼到无法生存的时候，有人会死，有人会让别人死。

哥谭的经济有好转吗？戈登其实说不清，但在受灾区开始重建，大多数无业游民都安顿了下来，当然还是不能低估了哥谭人民，所以承包的喀兰贸易还找了安保公司来。

“詹姆斯。”

戈登处理完一个罪犯后，警员送来一套卷宗，放到办公桌上时，顺便说了句，“詹姆斯，你女儿在外面等你你知道的吧？”

戈登抬起头，从座位上站起来，“我可能忙忘了。”

事实上他再怎么忙也不会忘记这种事，戈登暂时把卷宗搁下，穿过杂乱的警局，靠近门口时看见芭芭拉穿着一条暗绿色的裙子，站在门旁看着窗外。

“芭芭拉，”戈登走上前，也只问出一句，“你回来多久了？”

芭芭拉看着警局里的样子，笑道，“看来你这段时间没有休假了，我朋友到哥谭来，我要带她们玩一段。”

詹姆斯·戈登：“带到家里做客怎么样？”

芭芭拉：“好啊。”

戈登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呢，你有什么打算？”

“我想继续在旧金山工作，”芭芭拉说道，“那里很好，但我应该会外派回哥谭。”

戈登警长抬起手，又稍稍落下，最后拍了拍女儿的手臂，“注意安全。”

芭芭拉笑道，“老爸，我都在这住了多少年了。”

“什么时候带你朋友来家里做客？”

芭芭拉：“不要多想，只是三个美丽的女性。”

芭芭拉又走入哥谭的街道，她的步伐轻巧，许久前她还在这里的夜晚穿梭，如今回来后，发现哥谭也不总是雨天。

.

宴会厅前的安保人员抛过来一个飞眼，一边用悠哉的语气打招呼说“小兔子”，一边塞给阿米娅一颗糖。

提姆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不久前他在公司里和那个喀兰贸易谈生意的时候，对面老板也若无其事地和阿米娅点头示意。

说起喀兰贸易……提姆想到那场生意谈判就心累，那个叫希瓦艾什的CEO说话滴水不漏笑里藏刀，他稍有不慎就会被牵着走，并且他身边那个保镖有一种能和超人掰腕子的气势，对此布鲁斯只轻飘飘地评论了一句“你还太年轻”。

……他确实很年轻啊！所以你能不能履行一下你家产业的工作义务啊！疲惫的提姆愤怒地想。

提姆出于绅士礼貌，在前一步等待着，等那个安保人员热情地和阿米娅贴贴脸叙叙旧，扛不住热情的阿米娅害羞地干笑逃离，又赶回到提姆身边，小声道：“抱歉，耽误时间了。”

提姆将臂弯递过去，“不必说抱歉。”

韦恩集团举办的酒会，为的是与各个机构、公司的合作，尤其是罗德岛制药公司的全面合作。在路人民众没了解过的人眼里，觉得顾名思义就是个制药公司，韦恩集团不过是在想医疗行业发展一下。不过大多数和罗德岛合作过的公司，他们大多涉及社会各行各业，例如建材公司，会收购罗德岛产出的金属制品和工业零件。

提姆和阿米娅一起走进宴会厅吸引力不少目光，大家都认识提姆，布鲁斯·韦恩的养子，韦恩集团的年轻总裁，著名的工作狂。而对阿米娅投去的目光多是好奇，少女也有一双漂亮明亮的蓝眼睛，在走进宴会厅的路上和提姆交谈着什么。

阿米娅穿着一身不算华美的礼服裙，如果不是柏喙小姐听极境闲话知道她要参加一场宴会，坚持要给阿米娅裁剪一件礼服，礼服仍保留着罗德岛风格的配色。

两人找了一处地方休息，毕竟提姆今晚唯一需要自己应酬的合作对象就是阿米娅，遂用非常礼貌的笑容阻止了那些想上前搭话的人。

不过其实阿米娅并没有和他聊什么商业合作，因为他们聊的都在这段时间聊完了，阿米娅闲话里聊起了她之前在纽约的学业，甚至还讲起了一些没会的物理化学题，提姆则给她解答。

所以那些对他们投以关注的人，也不会想到两个高中生确实在讨论高中生的题目。

这个时候唯一不会读空气拿着酒杯靠近的人，除了提姆的好爸爸，还有就是和某花花公子不对盘的另一个花花公子。

托尼·斯塔克出现在哥谭的宴会上并不是件奇怪的事，应该说，他不管出现在哪或者不出现在哪都不奇怪。他找到他们后径直走向两个小孩，扫过他们面前的玻璃杯，“你们只是在喝果汁，对吧？”

提姆笑了笑，“斯塔克先生，好久不见。”

“见到你总比见到另一个好一点。”托尼意有所指，“不过我们也不经常见面。”

提姆：“那您是为了？”

托尼把目光放到阿米娅身上，阿米娅这个时候也在看他，报以微笑，托尼皱着眉头打量了一番，咕哝道：“真是不敢相信，能把老冰棍的特质和老蝙蝠的身份融合在一起的，会真是一个小女孩。”

提姆微对他的口无遮拦感觉到无语，抽了抽嘴角，“您还是少说点吧。”

阿米娅笑了笑，“斯塔克先生，您明明也认识很多人。”

托尼伸出手，对着阿米娅，“久仰大名。”

阿米娅伸手回握，“很高兴见到您。”

托尼习惯性地呛了一句，“希望这个高兴真心实意。”

“当然了，”阿米娅似乎有点惊讶，她笑着说，“少了您的帮助，罗德岛或许没办法立足，很高兴您愿意相信我们。”

“嗯哼，或许是你们食堂的甜甜圈味道可以，”托尼又想到了什么，“除了里凯莱那个家伙，他的甜甜圈不是人类吃的。”

阿米娅：“我们都喜欢美味的食物，不是吗？”

提姆听出阿米娅这句话里奇怪的语气，他转头看去，发现她有点忧心忡忡的，已经没有刚才和他讨论题目的轻松。随后他又发现托尼·斯塔克的表情仿佛有点愧疚，但这种情况被沉默一下子带过了，托尼抬手摸了摸阿米娅的前额，“好女孩。”

随后托尼看了看提姆，挑起了一边眉毛，略有点阴阳怪气地说，“但我觉得还是彼得更好点。”

阿米娅有点无奈，“斯塔克先生——”

提姆当然知道他在阴阳什么，但仍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并且确实觉得这只是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还是和这个跟蝙蝠不太对付的超级英雄加富豪忍不住反唇相讥，“您这么觉得，只可惜现在我是阿米娅的男伴。”

阿米娅低头喝果汁，有一种受不了的无力感。

雇佣的黑钢国际安保人员在宴会厅里走动，虽说如果这个时候再有小丑来炸宴会总得蝙蝠侠来一趟，但配备一些安保总是惯例，那个灰色马尾，穿着短裙黑丝袜的冷脸少女安保员正好路过他们三个旁边，侧过头来看他们。

托尼似乎知道她一样，遥遥举杯敬了一下，“Liskarm（雷蛇）。”

雷蛇的目光扫过他们，上前来说了一句，“凯尔希医生说，你们再满嘴胡话就把你们挂在罗德岛大楼做年终总结。”

托尼：“你这样严谨的人也会开这种玩笑？”

雷蛇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转身离开了。

“……”托尼若无其事地咳了一声，把压力给到提姆身上，“接下来呢，今晚作为东道主发言的是你，还是那个夜行动物？”

提姆：“我想在场的人一定更想知道，代表罗德岛到场的究竟是谁。”

.

布鲁德海文警局的同事带着转椅挪到迪克身边，鬼鬼祟祟地开口，“听说你家炸了？”

“？”迪克觉得这个问句有点冒犯了，“没有这回事。”

“说错了，”同事贾斯汀说，“我说哥谭那事，新闻不都报道好几天了，没波及到你家吧？”

迪克摇了摇头，“没有。”

贾斯汀感叹道，“难怪你请了这么久的假，哥谭还真是水深火热……不过布鲁德海文也好不到哪里去。”

迪克推他，“忙你的去吧。”

贾斯汀驾驶着转椅缓缓回到自己工位，过了一会儿又“咕噜咕噜”转回来，神秘兮兮地问：“你的女朋友有着落了吗？不是说你带着她去哥谭了？”

说起这个，迪克回想起和菲奥娜刚回布鲁德海文的那几天，他请的假还没结束，因为要送菲奥娜回家所以直接开车过去，顺势留下来帮她整理家居和农田。

菲奥娜离开这么久，她把自己的田和家畜拜托给了好邻居，于是一回来她就提了满手的礼物上门拜访，邻居因为很久没见到她了十分想念，热情且不容拒绝地邀请他们留下吃午饭。

邻居对迪克说：“你们还在一起呢。”

迪克有点无奈，“当然了。”

在邻居们眼里，理查德·格雷森这个小伙子隔三差五地就来找菲奥娜，帮她料理田地、禽圈，两人总是并肩同进同出的，邻居们觉得这么明显的事他们也不会多嘴问一句。

邻居撇了撇嘴，勉强说道：“好吧，你们看着挺般配。”

迪克当然很喜欢听这句话。

他们蹭完饭后，就要面对好久没整理的房子，所幸两人都是体力充沛的，虽然迪克在家政方面略显生疏，但他只需要按照菲奥娜的使唤搬点东西就行。

蒙尘的窗帘换上了新的，窗户被擦得明亮，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地毯上，这会儿附近堆了很多纸箱，菲奥娜坐在地毯上理东西，刚换完窗帘的迪克借盥洗室洗了把脸，走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菲奥娜坐在阳光下，她的头发泛出亮晶晶的金红色，迪克忍不住停在原地多看了一会儿。

把纸箱封好的菲奥娜抬起头，问他，“你饿了吗？”

迪克看了看天色，“还早。”他一边走过去一边说，也在地毯上坐下，“要帮忙吗？”

大概是经历了哥谭的事，他们也没休息多久就赶回布鲁德海文，如今在午后温暖的阳光下终于放松下来。迪克想应该是他先睡着了，他本来只是觉得有点累，就地躺在地毯上休息一会儿，仍然记得他闭上眼睛前正看着菲奥娜给纸箱标号，然后视线里的女孩越来越模糊，应该就是这时候他睡着了。

迪克是被屋外的拖拉机声吵醒的，睁开眼已经是傍晚了，他下意识地看了看时间，只过去一个多小时，他以为菲奥娜已经出去了，懒洋洋地翻了个身，却因为看见女孩躺在旁边吓了一跳，女孩的长发铺在地毯上，被迪克翻身时压在胳膊底下。

他小心翼翼地挪开，但女孩这个时候也醒了过来，绵长的呼吸变为长长的一声舒气，眼睛睁开一点又闭上，侧过身面对着迪克，仍是闭着眼睛，却出声问道：“你饿了吗？”

迪克觉得自己心都不会跳了，等他刚睡醒浆糊一样的脑子回归原位时，本来就很近的距离下，他已经忍不住凑过去亲过女孩的嘴角，然后菲奥娜睁开眼看他面面相觑了好久。

迪克觉得一切都非常完美，顺利的发展自然的亲近，不过在整个晚饭期间完全没有收到女孩有留他住下的信号，迪克还是依依不舍地开车回家了，路上遇到布鲁德海文的特色犯罪，他干脆换上夜翼的制服当场上班。

凌晨回到自己的出租屋，迪克忧愁地觉得这里实在有点冷清了，又觉得下午的一小时补足了睡眠，愣是直躺在床上清醒了半小时才睡过去。

第二天他中午才醒，还在洗漱的时候听见门铃声，他喊了一声“稍等”，洗完脸后走过前厅，拿过沙发上的外套一边穿一边走过去。

迪克打开了门，猝不及防地看到门外的菲奥娜，女孩拎着一个布包和一个塑料袋，露出笑容，“我来找你大扫除，顺便带了午饭。”

……

迪克其实把甜蜜又苦恼的回忆翻来覆去想了好多次，面对同事的调侃，他又把他推了回去，“忙你的去。”

贾斯汀驾驶着转椅回去，又再次“咕噜咕噜”回来，“忘了和你说，今天有一个新同事报道，听说是从NYPD调来的。”

迪克：“NYPD？”

贾斯汀耸了耸肩，“很奇怪吧，好像是和纽约那边一桩案子有关，需要跨州办案。”

迪克存疑，“那就只有一个人？”

贾斯汀：“谁知道呢，不过听说还是个女警察。”

迪克：“哦。”

贾斯汀：“你猜是金发还是红发？”

迪克觉得他太烦了，“我猜都不是。”

他们在外值完勤回警局午休的时候，局长领着新人进来，他们在门里头其实只听到局长一个人的脚步声，等局长走进来的时候，才发现他后面缀了一个人。

警局总是闲不太下来的，喝咖啡的时间他们还在看卷宗，所以大都只是在自己工位上探出头象征性欢迎一下。

“NYPD调来工作的同事，大家认识一下。”局长只是拍了一下手引起注意，没有多说什么，也不知道他严肃的表情下面究竟对这个人事调动有多少不满。

大家还是很给面子的，跟新同事打招呼。贾斯汀意外的是迪克还真猜对了，不是金发不是红发，这是个黑头发的亚洲面孔女性，并且冷着一张脸不太好惹的样子，她波澜不惊地将目光轻飘飘地从左到右扫过，好像在扫描他们一样。

贾斯汀戳了戳迪克，“她是不是在看你？”

而迪克的警觉心当然发现了这件事，对方把他看得汗毛竖起，与其说是普通的“看”，那更是一种冷酷的审视，迪克努力地回想自己有没有见过这个女警官。

新同事说了她走进这个地方的第一句话，如她那张冷脸一样没什么感情的声音，“我叫陈晖洁，希望以后这段时间能合作愉快。”

.

塔露拉始终对于这个来拜访的女人保持着警觉，她知道新整合里的其他人也对此抱有警惕。埃塞俄比亚并不是一个和平的国家，总有大大小小的动乱。

那个叫普瑞赛斯的女人一开始很关注塔露拉，但因为塔露拉在整合的特殊身份，以及塔露拉本人态度冷淡，所以普瑞赛斯的交谈大多是对着九。

新整合运动的足迹踏遍这个世界的第三世界国家，和罗德岛保持着隐秘联系，在埃塞俄比亚建造了一个工厂，在这里建立社会关系。

普瑞赛斯在当地人看来，是一个礼貌、知性、博学的女性学者，不端着架子，会和当地人聊天，不过也有人背后挺不屑，说她一个生命科学家来这访问个屁。

不记得是哪一天，塔露拉又和普瑞赛斯单独碰上了面，那时候塔露拉出去采购生活用品，在路边遇到了普瑞赛斯，普瑞赛斯像和她很熟悉一样走了同一条路攀谈起来。

塔露拉只是敷衍她，经过很长时间的沉默后，普瑞赛斯轻声问：“那个公司，会给你们资源吗？”

塔露拉看她，“什么？”

普瑞赛斯说：“源石。”

塔露拉停了下来，良久没有说话。普瑞赛斯愣愣地看着她，从这个人没有情绪波动的眼中看出冰冷的凝视，普瑞赛斯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感受到一丝恐惧。

普瑞赛斯笑了笑，“不要误会。”

塔露拉：“我误会了什么。”

普瑞赛斯叹了口气，“我只是想知道……想知道一些事。”

塔露拉收回视线，“那就不要问我。”

“我到这边来，只是想通了一件事，”普瑞赛斯说，“我发现毕生想做的事，这短暂的一生是没有结果的，本想着会有后来人，但……哪怕是如今的同道人，也与我有很大的分歧。”

“我也明白，现实就是这样的，但我所预想的、希望、美好的未来，为何一定要经历歧路带来灾难……”

她笑了笑，“我想，就这么结束研究吧。”

塔露拉其实并不太清楚她具体在说什么，但既然她知道罗德岛，也知道源石，那她大概明白这个人的目的，不过对于她来说，对于整合运动来说，这些都无关紧要。

“你想让我给你什么样的答案，”塔露拉说，“你不该来找我们。”

.

露西醒过来的时候，意识到自己已经换了个地方，她刚刚醒的时候，一个声音钻进她的脑海。

“露西，请到二楼来找我吧。”

她想起来，自己遇上了一个自称变种人学校教授的男人，他坐在轮椅上，是个看着很温和的人。露西觉得不可理喻，因为她不可能是变种人，她只是参加了一个愚蠢的人体实验项目。

后来发生的事，大概就是他们在争辩中，露西忽然觉得身体不适，像是高烧一样的发热，她觉得全身各处割裂一样的疼痛，肺部呼吸困难，周围不受控制地结起冰霜，因此她晕了过去。

露西依言到了二楼，遇到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她开门见山地说：“我要回去了。”

教授笑了笑，“还不急，露西，你知道哥谭发生了什么吗？”

露西：“所以我要回去看看。”

二楼这里像是一间教室，讲台处有投影屏，教授驱使轮椅到讲桌下，打开投影屏放了一些图片。

“这是……正常人的基因序列，这是变种人的，而这个……是你的。”

露西说：“我看不懂，教授。”

“你现在是一名病人了，露西，”教授叹了口气，“你的X基因与身上那些矿石结晶来源的成分巧合得融合在了一起，本来理论上讲，无论是变种人还是普通人，都不会染病，在你之前，也有两个变种人孩子因为非法实验而染病，我们的短期研究下，发现这种情况只存在于变种人中，但也是少数。”

“你可能不知道，这种疾病叫做矿石病。”

露西张了张嘴，“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教授？”

查尔斯·泽维尔说：“具体的事情，我们以后会慢慢说给你听，你需要在这里好好治病，希望你能再考虑一下，露西。”

.

哥谭市这段时间的治安处于又混乱又有条理的情况，混乱在于犯罪的发生率高于从前，条理在于在此之后犯罪率下降的速度也高于从前。

市政府好像不同于寻常，真的做了什么，那个一直代替市长在幕前工作的塞缪尔甚至都没时间摸鱼了，他也发现自己已经一百年没有和哥谭的老派势力有联系了。

没有人知道，他对一些政令的批准与驳回其实没有经过市长，但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如果他不摸着良心和发挥长远眼见仔细斟酌这些事，他能在晚上被狼盯醒。

再收到信号的时候，是他知道卡迈恩·法尔科内死的时候，塞缪尔是少有的几个很早知道这个消息的人，而这个消息，是莱昂图索·贝洛内通知他的。

于是他开始关注一个地下消息，然后惊恐地发现，这段时间里，哥谭的传统地下势力，无论大小，不管有没有牵涉到那些大家族，都遭到了非常惨烈的清算，估计连蝙蝠侠都做不到这个地步。

塞缪尔有所感觉，哥谭传统□□消失，阿卡姆的疯子就像死了一样，果决以暴制暴地对付后，那这样的哥谭即便仍然没有处理掉最腐烂的根源问题，最后获得的必定也是个比从前更好一点的环境。

而且根源问题真的没有处理吗？塞缪尔想，因为灾难而失业的人口问题如今已经被解决了，他们既然是政府要员，有点本事的人自然身后有不斐的资产，因此也会利用职务之便为自己争取一些项目，比如说修路。

哥谭的肥水绝不流出哥谭港，但这回却不同，尽管没有人想做赔本的买卖，但重建项目被外来企业承包的时候，他们大多是有所争议的，可奇怪的是，他们起码得到了韦恩家族和凯恩家族的资助。

还有那个将要在哥谭建起分部的罗德岛制药公司，它所属的办事处为受灾民众免费提供体检，足以见其雄厚的资产。

但他们能从中获益什么？塞缪尔一时想不明白。

哥谭好似要有动作，这在莱昂图索回来后，这种迹象更加明显，法尔科内的死，让他很干脆地在市政府拔除了法尔科内洒进来的钉子，这当然也使得留下来干活的人越来越忙了。

一直到一份修改法律的提案被递到莱昂图索的桌前，塞缪尔看见莱昂图索似乎多出了一丝微笑，好像就在胸有成竹地等着这一天。

莱昂图索慢斯条理地翻着提案，又像闲聊一样和塞缪尔说，“你觉得拉维妮娅法官是个什么样的人？”

塞缪尔：“难得的圣人。”

莱昂图索：“艾丽妮检察官呢？”

塞缪尔：“年轻、固执强硬的尽责理想者。”

莱昂图索：“她们能为哥谭做到百分之一吗？”

塞缪尔：“恐怕万分之一也没有。”

“你说的有你自己的正确，”莱昂图索认真地翻着提案文件，“毕竟我们都知道，降低一座城市的犯罪率，让市民们生活幸福，是要从根源上很难做到的事，不过，一些激进的手段并不是错的。”

塞缪尔觉得他根本没有仔细看这个提案，或者早已经烂熟于心而不需要看，他用两分钟翻完了，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只是波澜不惊地签署盖章，然后递给塞缪尔。

他说：“只有在市民们忘却市长的名字与存在，才能说明，这个城市在好起来。”

.

神盾局里，尼克·弗瑞再次用那种连他自己也无法访问的方式保存了一份绝密文档，它与索科维亚协议拥有同一个“索科维亚”的词，内容却毫无关联。

知晓的或许只有罗德岛的那三个高层，还有工程部那位黑头发的吸血鬼小姐，在讨论到这个计划的时候，她却是最反对的那一个。

尼克·弗瑞其实并没有特别关注这份计划，因为它如今不合时宜，或许将来有用，但它又相当重要，如果泄露出一丝，都会造成重大的变故。

他最初只想掌握罗德岛全部的科技力量，之后也在交谈中了解了全貌，才决定搁置保密下这份索科维亚方面移动地块改造计划。

但弗瑞觉得，不久的将来，他们需要用到它。

*写风笛那段的是发散地想了想瓦伊凡的角可以侧躺吗（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7章 二十七只奇美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