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魅魔，但超英白月光 第7章 濒死

饥饿是种玄妙的体验。当人意识到饥饿时，它就会在胃里唱起歌谣、跳起舞蹈，饿到麻木时就会觉得饥饿可以忍耐。

但要是有一份美食放在饥肠辘辘的人眼前……人就会想吞掉猎物的骨头，将香甜的骨髓吸吮干净。

噗通噗通噗通，莉娅的心脏在跳。她的唇瓣摩挲着罗宾的颈动脉，少年安静沉睡的姿态仿佛下一秒就会死去，这让莉娅不敢吸取他的生命力，或者说精气。

但是，稍微一点的话……不是吸取，只是舔干净……把好吃的血吃进肚子里，应该没关系吧？

少女的眼睛里泛着光。吃过一次的人实在令人难以忘记……她饿得两眼发直。

要很小心、很小心的……就像蛇进食猎物前，会把毒液注入猎物的脖子一样，莉娅舔舐血液、把舌尖压在罗宾溢血的伤口。

她舔舐血液时，为了汲取氵精气的轻微麻痹成分就会起效。

“嗯……”莉娅轻轻喘着气。这要耗费极大的意志力，才能不用力咬下去，或者吸取罗宾的生命力。她只能像小猫似的舔着，用血液中蕴含的生命力缓解饥饿。

达米安刻印在基因中的自愈能力开始起作用，他迷迷糊糊、朦胧中感应到的是小猫舔舐一般的触感。

在脖子，色氵情而淫氵糜。又湿又热的舌舔着他的脖子，卷去血液，让人联想到小猫喝水。

猫的舌头向后卷起血液，送进嘴里。达米安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莉娅的身体猛地僵直起来，他的手圈过她的腰，向着自己压得更严实了。

软软的身体被迫压在罗宾的胸前，莉娅的脸完全红透了。脑袋上烟雾升腾，好像要冒烟了。他醒了，还是没醒？

达米安只是下意识的寻找热源，并误以为她是小猫。……他醒来肯定会大吃一惊。

“真是对不起……”莉娅小声地嘀嘀咕咕，“每次遇到你，我都很饿……”

在他面前展现出的掠食者一面令莉娅感到羞愧。

但这并没有妨碍少女的进食。她反复说服自己，“这也算是一种治疗”，毕竟疼痛很多时候很难忍耐。她舔罗宾才不是因为肚子饿了，是在保护他！

“啾……啾、啾……”湿润而粘腻的亲吻声响起，被屋檐之外的雨声掩盖。

*

达米安是在一片温暖中醒来的。

不同于战斗感受到的冰冷，气息温软而香甜，正趴在他的胸前。

他梦到了韦恩庄园里的大型犬舔他的脖子，还有脸、以及手指。

……脖子有种湿漉漉的感，细小的伤口正在结痂，身体又麻又痒。他费力地转动眼球，手指微微动了动。

莉娅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她正在为吃到的、一点点的血液而感到开心，完全没意识到达米安已经醒来了，她下意识地一舔。

“！！！！”达米安瞬间跳了起来——完全没夸张，简直是医学奇迹！

他的脸完全红透，原本混合着欧亚血统的英俊脸孔泛着刺激性的粉红，胸口起伏不定，“你在做什么！从我身上起来！”

羞辱的热气直冲天灵盖。

莉娅脑子发懵，显然没有完全接受到罗宾的信号，“你受伤了……不要乱动……”

达米安像是被强抢的良家妇女，仿佛下一秒就要用双剑让莉娅剖腹赎罪。

耻辱！羞辱！……他甚至不知道要怎么形容眼前这么一团棉花糖似的毛绒球，她到底是什么东西？！

理性带他回到受伤之前的记忆——为了避免韦恩庄园与蝙蝠洞的损失，他独自引开数名利爪与刺客联盟的仇敌，可人的身体终究有极限，他受了重伤，从犯罪巷的屋顶掉了下来。

在闭上眼睛之前，他似乎感受到了令人寒毛直竖的寒冷与深入骨髓的阴寒之气，温暖而柔软的事物接住了他……

……是莉娅。

这个消失了好几天，蝙蝠电脑里完全没有她的记录，绝对危险、疑似非人类的家伙！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莉娅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泪水迅速攀上她的眼珠，与少年祖母绿色彩的眼睛相对，“对不起……”

她呜呜咽咽的，看起来可怜极了，“我太饿了……只是吃点你的血……”

这家伙原来是吸血鬼吗。

达米安很想摆脱莉娅，莉娅识趣地从他身上起来，又不安地牵着他的手。

她的行为很难令人苛责、或是说些什么。就像一只丛林来的小动物，在她的眼中只有自然法则，全然没有动物的礼义廉耻。

锐利的少年仿佛能看见她的心。

有人拔光了她的爪子，致使她怯懦，只能依赖他人。

她太爱哭了。

如此种种盘旋在达米安的脑海，最后汇聚成三个大字：真没用！

到底怎么被养成这样的！

达米安的体力在逐渐恢复，但雨水和重伤显然让他的状态恢复得很慢，“我不能在这里。”

少年暴君似的发号施令，“我需要离开这里。”

莉娅：？

“我、我来扶着你……”

莉娅成了人形拐杖。

偷吃的下场！

*

达米安的脸色真的很糟糕。而且让莉娅觉得他真的很生气，她只好安抚性的开口，“我、我们要去哪里呀……？”

达米安语气不善，“你不需要知道。”

他要去安全屋。现在返回蝙蝠洞、返回现场取回武器都不是好选择。他需要整装待发并做好完全的准备。

莉娅“哦”了一声。

“你不是人类。”达米安的声音听起来气若游丝，但咬字清晰，“你的来历？弱点？”

莉娅搀扶着达米安前进，她不太想告诉达米安自己是魅魔，“我……我从地底来的。”地狱也是地底。“有很多姐妹……”魅魔姐妹。“弱点是经常容易饿……”虽然原因是她自己不吃饭。

罗宾鸟对莉娅投去了不赞同的目光jpg。

莉娅正考虑着要怎么蒙混过关，她不太擅长撒谎。她笨拙而心虚的转动视野，看见远方的高大身影。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莉娅的速度快到罗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 噗嗤。

利爪贯穿了她的腹部。

被推开的达米安重重撞在墙上，尚未愈合的伤口雪上加霜，撕裂渗血。他的瞳孔因震惊而缩小，莉娅娇小的身影被利爪抬起，五根手指从她的腹部穿行而过，刺穿了她。

鹰爪贯穿了她的身体。

达米安从多功能腰带中抽出神经毒素——强制阻断痛觉、唤醒肾上腺素。副作用是长达12个小时的肌无力与骨骼软化，针管被手推动，扎进他的皮肤里。

莉娅也不知道怎么了，事情就在这瞬间发生了。

【海妖公主做了个决定。】

很早以前看过的童话故事书缓慢展开。

【她推开了心爱的人。】

【——独自坠落深海。】

“莉娅！！”

在耳畔响起的是少年的呼声。

*

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间拉长，如同一条绷直到极限的棉线。

莉娅只觉得腹部传来一阵剧痛。比她以往经历的一切都要疼，还感觉如利爪般的金属物质刺穿了她的腹部。

她想起很多、想起腹部有脂肪、有子宫、想起孕育生命与承欢的生氵殖器，还有姐妹与母亲的声音。

从她拥有记忆以来，母亲总是对她叹息，大概是觉得她正在违背魅魔的天性。

姐妹们用魔鬼吓她，把她锁在暗无天日的小黑屋里。她一边哭一边拍门，门内全是镜子，映照出她满是泪痕的脸和形影单只的身体。

她喜欢阅读童话，是因为童话总有美好的结局，而且她能躲进故事里。

在那里，人的美好品德被称之为高尚，坏人总是能得到惩罚，好人能升上天堂。怪异的孩子能有好朋友，不被理解的大人也有喘息之地。

原来如此。

她想：小美人鱼最后会化为泡沫消失。

我是《小美人鱼》中的美人鱼，也是《海妖》中的塞壬公主。所以我也会消失，也会离开——但我只是会回家。

她会回到地狱里去。

罗宾的速度很快，足够他从利爪手下抢出莉娅。莉娅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觉得喉咙全是腥甜的血，而脱离利爪又造成了撕裂伤。她的血、罗宾的血混合在一起，像魔女的坩埚炖煮着一锅汤……

猫头鹰法庭派来的利爪不止一位。久战并非正确之选。

但他能逃掉吗？达米安甚至不对此抱有信心，却死死抱住了怀中的莉娅。

有很多人愿意为他而死。他是天生的征服者，应当是一名君王——刺客联盟的母亲、外祖父都是这样教育他的。而他和莉娅只见过两次面，连熟悉的人都算不上。

可他的脑海里为什么只有一个念头：【带她走】呢？

*

莉娅的童话书内容有很多。

有黑暗的、令人战栗的、有美好的浪漫的、写给大人的、写给小孩的，还有写给勇敢的公主的。

她握住了罗宾的手。

是的。

【女孩子的恋情就应该自己来守护……】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她握住罗宾的手稍紧，利维坦，利维坦。她默念至高存在的名字，而非召唤地狱修士。

猫头鹰法庭的利爪之手越来越近，而她走马灯到罗宾抱住她、到召唤的思考时间不超过三秒。

周围的空气变得阴冷，连本就是尸体的利爪也会因寒冷而冻结。

就连呼出来的气体也会结霜。在这种环境下，被冰冻的伤口减缓了失血的流速。

咣当、咣当、咣当。铁链摇晃的声音。一切变得更慢、更缓。一个立方体盒子掉落在地上，随着一次碰撞、两次碰撞，多方体换了一个又一个面，每当晶体旋转一次，宝石便再度散发出辉光。

怪物自阴影拔地而起。钉子头、拔舌女、牵线的双子……

一个接连一个、比利爪更恐怖，比阴影中的猫头鹰法庭更黑暗的怪物出现在了哥谭。全身插满钉子的恶魔，无面而牵引丝线的双子怪物，被扒去面皮的女人……他们把目光投向了永远不会死、被唤醒的尸体们——利爪。多有趣的施虐材料。

召唤他们的仅仅是一名娇小的、濒死的、银发绿眼的少女。此刻她躺在罗宾的怀中——

罗宾鸟驾驭钩锁，腾空而起。

她是以濒死的疼痛召唤出地狱恶魔的怪物。

也是为了救他不顾一切的傻瓜。

小猫没有什么坏心思，小猫只是希望你活得幸福[猫头]

莉娅妈妈：所以你为了救黄金脆皮大鸡腿把自己搭进去了！？[托腮]

* 仅仅是吸血，没有做其他事情。（面无表情）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章 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