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美好时光海苔 第98章 哥谭（三）

哥谭有很多小巷，小巷被两旁的建筑遮住所有的阳光，巷里的一切被黑暗笼罩，望过去时什么也看不清。大部分小巷都很安静，偶尔有些小巷里会传来异样的声音，路人只会匆匆离去，无论是枪声还是尖叫，无论里面发生什么，没有人想被卷入其中。

有人在打架。

路过巷口的乔洛琳后退一步，贴在墙边仔细听着里面的声音。

“快把钱交出来！詹姆斯！老大说，如果你不把钱交出来，就让我切掉你的小指，你要左手还是右手？”

嗵的一声，听起来像某人被踹倒在地，急促的呼吸声伴随着吃疼的求饶，在此刻格外明显。

“你拿到的那批货怎么可能只有这么点钱！蠢货！赶紧把这周的钱交出来！”

啪啪两声，是被扇巴掌的声音。

“我没有吞钱！我没有！我经常去的几个据点被新来的那个红衣男端了，我的老顾客都跑了，我，我还在找他们！相信我，他们忍不住的，他们一定会来找我的！我下周一定会补上来！相信我，我下周一定会补上来的！”

磕头的声音，咚咚咚响起。

“蠢货！你以为老大会放过你吗？！如果你不选，我替你选吧，那就左手吧！”

“我会交钱的，我会交钱的！真的！缺的部分我下周一定会交上来的，我一定会交上来的——！”

“啊——”

巨大的尖叫声穿透小巷穿过乔洛琳的耳膜，乔洛琳立即掏出手机，按下哥谭警局的拨号键。

嘟嘟声在右耳，尖叫声在小巷回旋，声音凄惨无比击中乔洛琳的心脏，乔洛琳握紧手机，在心底期望电话赶紧接通。

在接线员的人声出现时，乔洛琳激动地张开嘴刚想说话，左耳出现的咔嚓声，让乔洛琳合上嘴咽下未说出口的一切，乔洛琳知道那道声音是来自什么。

是枪。

乔洛琳的心跳开始飙升，在激烈的心跳声中，乔洛琳向左边看去，黑漆漆的枪口告诉乔洛琳，她的猜想没有错。

“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拿枪的寸头男手背上纹着红眼睛的犀牛头，印着同样犀牛头图案的黑色三角巾遮住男人的脸，只露出男人尖锐的注视。

“请别开枪，我只是个路人，路过这里。”

手机还抵在耳边，乔洛琳紧握着手机不愿松开，在照例的询问后却得到了不相关的回答，经验丰富的接线员很快猜测到电话另一头出现了问题，低声询问乔洛琳，是否处于不方便接电话的情况。

是的，她不方便，很不方便！拿枪的男人就站在她面前，只要她开口，男人就会扣动扳机，但她也不能挂电话，如果挂掉电话她绝不可能再有机会拿出手机了。

乔洛琳紧闭嘴唇，努力用气音尝试回答，极小的嗯的一声从喉咙飘出来，就像是嗓子不舒服的哼气。

“你在和谁打电话！”男人不耐烦地质问。

“我，我的朋友…我们约好要去斯图餐厅吃饭，我迟到了，她在催我。”装成被吓到的乔洛琳怯生生地说。

报警前她打开了地图，这里是斯图街道1201号，斯图餐厅就在附近。乔洛琳只能赌一把接线员能听出来她的暗示。

“好的女士，我们会派人过去，请不要挂电话。”

“和你朋友说你今天不过去了，把电话挂了。”

“嗯嗯，对不起，我刚刚想起来有人找我有事，今天不能陪你吃饭了下次再约吧再见！”乔洛琳快速说完挂了电话，正要将手机塞进口袋，男人上前抢过乔洛琳的手机，这种性格的人乔洛琳在哥谭见过太多，在她掏出电击棒的瞬间他肯定会开枪，乔洛琳认命地举起双手表示她没有武器不会反抗。

“你报警了？你刚刚在报警？！你为什么要报警？你认识他？”

看到手机上的联系人后，男人发出咆哮，乔洛琳紧盯着男人放在扳机上的手指不敢眨眼。

在来自后脑勺枪口的威胁下，乔洛琳一步步往巷子深处走去，迈过地上的垃圾，小巷最深处一个棕发男人颤抖着跪在地上紧握住自己的左手，因为疼痛棕发男人不停地大口吸气，血从他的指缝间流出，将他胳膊上的犀牛纹身染成红色，两行血迹正巧从犀牛的眼睛中滑过，融入地面上的一摊红色，刚瞥见红色中的肉色，乔洛琳就赶紧移开目光，继续往前走，直到走到棕发男人身边，拿枪的寸头男停下来。

“你认识他？”

“我不认识他，我只是路过。”乔洛琳在心底大喊糟糕，慢慢地转过身。

“你不认识他为什么要替他报警？是谁派你来的！”

枪抵在头顶，冰冷坚硬。乔洛琳努力保持镇定。

“我以为你们在打架，所以才报警。”

“她是谁？快说！如果还想你的另一根手指！快说！”

“蹲下——”

清脆的少年音从头顶出现，没有多想乔洛琳立马捂住头蹲在地上。

“啊——”

“我找到她了，斯图街道1201号。嫌疑犯是一个男人，有枪。有两个受害者，一个男人疑似手部受伤，需要救护车。”

蝙蝠镖插在持枪男人手背，男人忍住疼痛没有松开手，愤怒地将把蝙蝠镖拔出来扔到一旁，向罗宾的方向开始射击，罗宾仿佛脚下有弹簧一般，灵巧得在巷中跳跃，离男人越来越近，乔洛琳只看到黑披风眨眼间就来到面前，黑色的靴子踢中男人的下巴。

鼻血落下，连开数枪却连罗宾的披风都没有击中，男人意识到自己打不过罗宾，立即将枪口移到乔洛琳身上。

“滚开！不然我就……”

“啊——”

“咚——”

这次连牙齿都掉出来了。

还蹲在地上紧紧抱住头的乔洛琳盯着地上沾血的枯黄牙齿。

好糟糕的牙齿。

“是你报的警？你还好吗，女士？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嗯？啊！我，我没事！”乔洛琳这才反应过来，蹭得站起来，猛得站起来后乔洛琳突然感觉眼前一阵模糊，罗宾眼疾手快扶住乔洛琳。

“你受伤了吗？需要我送你去医院吗？”

乔洛琳晃晃头表示拒绝，同时也通过它让自己清醒一点，她只是蹲久了导致的直立性低血压，这很常见不需要去医院。

“他，你快送他去医院！他的手指被切断了！在那里！”乔洛琳指向地上的那滩血。

“手指！消毒！装起来！”乔洛琳急得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罗宾在听到手指这个词的时候就已经环顾四周快速锁定目标，从腰带中掏出镊子，小心地夹起手指，装进密封袋中。

“你有纱布吗？先给你的手消毒，然后用纱布将他的手指包起来。”乔洛琳冷静地说。“救护车还有多久到？”她刚刚听到罗宾呼叫救护车了。

“救护车还在路上，但蝙蝠侠很快就到。”

确实很快，快到罗宾刚说完这句话，庞大的黑影就从天而降。

“红尾鹰，我带他去医院，你这里等戈登，把库伦交给戈登。”

乔洛琳往上望，蝙蝠侠带着手指和男人荡着抓钩枪走了。

[“盯紧她，她有问题，如果她离开跟上去，不要被她发现，随时报告。”]

耳麦中传来蝙蝠侠的声音，红尾鹰不动声色，转身观察乔洛琳。

“你认识他们？”

“不，我不认识他们，我只是路过这里，听到尖叫，担心会出事所以才报警。”

说完乔洛琳瞥了眼被罗宾揍晕的……蝙蝠侠刚刚说他叫库伦…库伦还没醒。

以防万一，乔洛琳还是靠近杰森，用手遮住嘴巴低声问。

“请问你知道提姆出了什么事吗？”

“什么？提姆是谁？那个男人叫提姆？”

杰森以为乔洛琳在说被蝙蝠侠带走的那位受伤男人。

乔洛琳摇摇头。

“提姆是谁？”

提姆是……乔洛琳清楚说出这个名字代表什么，她已经打定主意会接受未来因为这个问题带来的后果，她不会抗拒任何一个审问，就算会被审问她也一定要问个清楚。

提姆的安全屋有信号屏蔽器，原本以为走到门口就能有信号，直到她离开安全屋三百米，手机依旧没有信号，为什么没有信号？是手机欠费了吗？但她可以打电话啊？真奇怪。想不到答案的乔洛琳决定放弃这题，去无家可归者收容所蹭网。

可惜她足够倒霉，还没走到收容所就遇到这种事，所有人都说如果想要在哥谭活命就要遵循一个重要守则——永远不要多管闲事。她曾经住在义警之家，所以她注定永远都会做报警的路人。

多米诺面具露出杰森的眼睛，清澈的蓝色像佩尼达岛精灵坠崖的钻石沙滩。

原来杰森的眼睛这么好看。乔洛琳看着杰森的眼睛，张开嘴。

“提姆是…”

这个世界和她的世界太不一样了，眼前这位杰森的代号是红尾鹰，全黑的制服、红腰带、红兜帽短披风，也就脸上的多米诺面具和她的世界一样，其他全部都不一样。

是啊，罗宾是迪克带来的名字，他们不会叫自己罗宾。

“红……”

枪声打断乔洛琳，杰森敏锐地向枪声的方向甩出蝙蝠镖。

熟悉的制服引入眼帘，刚刚还被枪声吓到的乔洛琳心底的惊慌全部消散。

是提姆，不对，是红雀。

乔洛琳走向红雀，刚迈出一步就被阻拦，乔洛琳转头看向阻力，杰森拉住了她。“别过去！快跟我走！”

乔洛琳摇摇头，杰森不解地皱起眉，很快杰森像是猜到了什么，眉头压低，愤怒地瞪着乔洛琳。

“你们是一伙的！”

“对不起，我现在还不能跟你走。”

“你可以带上他。”红雀踢了踢地上的库伦。

杰森气愤地松开乔洛琳，背起库伦，掏出抓钩枪。

“不要想着跟踪我们。”提姆漫不经心地叮嘱。

已经随着抓钩枪荡向远处的杰森没有回头，却向红雀竖起中指。

提姆没有理会杰森幼稚的举动，垂眼打量乔洛琳。

“你为什么不跟他走？”

“你可以借我点钱吗？我的手机好像欠费了。”乔洛琳举起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