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凛冬 第78章 chapter 74

这一天的夜里，约书亚从梦中惊醒。他喘着粗气，静默的坐了很久，才转过头，看了看被汗水打湿了棉枕头。

那是很久之前发生的一件事情，和每一件令他绝望的事情一样，那也是黄昏，是火焰。他把头埋在双手中，到处都是火焰，狂笑着把黄昏染成了猩红的颜色，晃动的视线中，只剩下鲜血的痕迹。

他在那个黄昏里，哽咽的像一只脱水的鱼。

厄运怎么会轻易的放过他？重生的人站在自己的世界末日中，那样清晰的看见，一具小小的，蜷缩在死去的父母怀里的尸体，在火舌的怀抱中，焦黑的像一截木炭。后来他再也站不住，一头跌倒在滚烫的路面上，仿佛更久之前的那次死亡，他的未来又结束了。

真可怜呀！

他在寂静的夜里冥想着一个偏僻的镇子上的车祸，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墙壁的隔音没有房东宣称的那样好，他把乔吵醒了，男孩光着脚敲响了约书亚的门。他没有得到回应，笑声又消失了，乔大着胆子推开了门，他的先生正沉默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先生？”乔小声的呼唤了一声。

约书亚没有出声，乔扒着门口，又问：“你还好吗？”

这一次，约书亚抬起手臂，指向了卧室的门。乔知道，这是让他出去的信号，但是他注视着自己的先生，黑夜给他涂上了一层浓重的阴翳，他觉得他的状况很不好。

也许是做噩梦了。乔抿着嘴想，这很正常，我也经常会做噩梦。他很快又想，如果有个人跟我待在一起，心里就没有那么难受了。因为这样的想法，乔没有顺从的离开约书亚的卧室。他跑到了卧室主人的床边上，伸出手，装的和一个大人似的，轻轻拍起了约书亚的后背。

“我们可以一起睡吗？”乔歪着头问。

稚嫩的安慰令约书亚死寂的脸上恢复了一些生气。他又微笑了，把乔揽在怀里，开口说：“不，我不想早上的时候发现你睡在我的肚子上。”

乔震惊了：“怎么会？！”

“每一次我给你盖被子的时候，你都是横躺在床上的。”

乔的脸涨红了。这天的夜里，他一下子知道了两件大事，先生总是在夜里起来给他盖被子，而这时候他大概就是横躺在床上的。

他忧郁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到了早晨，一切都正常起来。约书亚像往常那样呆在厨房里做早餐，乔打着哈气从床上爬起来，去洗漱之前，他格外注意的看了看先生的脸颊。约书亚的嘴角上挂着平静的微笑，和昨天早上的微笑一模一样。

男孩放下心来，洗漱完毕，就快乐的享受起煎蛋和香肠。之后，在他收拾书包的时候，听到了约书亚的叮嘱。

“还记得吗？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是变种人的事情，也不要和任何有可能是变种人的家伙来往。”

乔愣了一下，抬头望着自己的先生。带着眼镜的年轻人有种深刻的睿智，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仿佛在讲一些不容置疑的真理。

“嗯。”

男孩点了点头，就跑下楼去等校车了。约书亚在家里坐了一会儿，接到了皮尔斯的电话。他在电话中说了一个地址，40分钟后，变种人就站在了那座建筑物之中。这是一家还未开门的高档剧院，见面的地点在二楼的休息室里。

“这位是威廉·史崔克上校，”穿着灰西装的皮尔斯把坐在沙发上的军装老人介绍给约书亚，又对那位上校说，“他就是约书亚·摩尔先生，在神盾局领导一个变种人小组。”

约书亚朝史崔克上校笑了笑，但是这个友好的微笑收获的，只是老人的眼中看浓浓的厌恶。

“请问，我们之前见过面吗？”约书亚奇怪的问。

上校生硬的回答：“没有。”

这就很奇怪了，约书亚在心里安安警惕起来。

“威廉，”皮尔斯也发现了史崔克上校的恶劣态度，不同于约书亚，他知道他恶劣态度的根源，但他不是叫他来扫兴的。前任局长把嘴角微微压低，“约书亚是我的下属。”

上校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变种人是养不熟的，你还记得我的遭遇吗？”

“那只是个意外。”

“任何意外都有迹可循。”

这种石头般的偏执成功的惹怒了皮尔斯。神盾局的前任局长正处在最欣赏约书亚的时期，更何况他还有一位变种人的养女，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就超越了父女的界限。

“哎，你的报复已经足够了，”皮尔斯的不高兴没有显露在脸上，他的声音反而像在安慰上校，“现在来谈些正事吧。”

他重新坐下，也让约书亚坐在了自己的边上。精明的变种人表现的和平常一样，没有因为遭遇仇视而显得愤愤不平。皮尔斯对此更满意了，相比较起他的那位老朋友，平和的约书亚明显更对他的胃口。

“这就是弗瑞提起这项计划的原因。”皮尔斯对史崔克上校解释了收拢Epsilon级变种人的事情，又讲述了他和约书亚之间商议的那点阴谋。

“于是计划的关键竟然在一个在精神病院住了五六年的女疯子身上？”

“威廉...”

“而她在不久之前，甚至没法控制自己的能力。一个没法控制自己的心灵能力者，哦，皮尔斯，你疯的比她还要厉害。”

约书亚开口了：“那是因为之前没有人指导她，所有的人都以为她是个精神分裂症患者，但其实她的学习能力和控制能力都很好，现在已经和正常人没有区别了。”

“指导？正常人？”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一样，史崔克上校的面孔扭曲了起来，宛若一抹憎恶世界的斜阳，“所以你打算当第二个救世主教授，顺便再开个畸形人学院？”

“抱歉，上校，假设我听到的是畸形。”约书亚直视着史崔克，原本柔和的神色冷漠下来。

“哦，你的假设没有错，就是畸形。”

上校玩味颇深的笑了起来。如果约书亚是个普通的变种人，听见这种耻辱性的话，就应该站起身，大发脾气，或者直接动手，让他体验一下畸形这个单词的含义。可他不是，也不能这样做。皮尔斯正坐在他的身边，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看，史崔克上校也是因此才敢挑衅一位不知底细的心灵能力者，——他不能越过自己的上司对他动手，这种一时的爽快会摧毁皮尔斯对他的好感。

他颤抖着动了动嘴唇，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几秒钟后，他握紧了拳头，把视线转向前任局长，将这场纷争的裁决权交了出去。而这正是皮尔斯所等待的，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一条懂得尊重主人的狗。

“威廉，你在提醒我，你的儿子的那个事情吗？”皮尔斯出口庇护了自己的新属下，“别太过分了，我假设你看过泽维尔教授的那篇论文。这是遗传基因决定的。”

他的话是一只手，紧紧的扼住了史崔克上校的脖子。他仿佛受到了极大的耻辱，愤慨的同时，也有一丝恐惧透露出来。那张苍老的脸涨的像一只发紫的茄子，他想起身离开，但皮尔斯只是严肃的注视他。他有太多的把柄攥在他的手里，X武器的部门也正是因为他提供的资金才得以存活下来。

这真是个讽刺的现实，史崔克上校狠狠看了约书亚一眼，就侧过头，不再说话了。

乔：做噩梦又不丢人，我经常做噩梦，好久之后才慢慢好一点。

约书亚：丢人的是，你每次都横躺在床上睡觉。

皮尔斯：史崔克这个人，将来总要找个机会弄死他。

史崔克：变种人，呵呵呵呵哒。总要找个机会把他们全都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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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少的讲一点老约这辈子的往事，总要有些东西push他变得越来越黑。这也是另类的事业心（？）

这时候的老约，已经是杀过无数人的家伙了。

至于渣嘛，慢慢来看，最后仁至义尽，也不算太渣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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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chapter 7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