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凛冬 第72章 chapter 69

开车去皮尔斯的公寓的时候，朗姆洛一直沉溺在这种循环往复的自我唾弃之中。如果他曾有过一段正常的恋爱，就应该知道这种情绪是危险来临的前兆。但是很可惜，布洛克·朗姆洛的青少年期是在巴黎的街头斗殴中度过的，等他到了一个男人应该认真对待爱情的阶段，又当上了有今天没明天的雇佣兵。没有过两年，他进了神盾局，开始被两位Boss指使的满世界乱飞，没有一点可以用来谈情说爱的时间。

所以在那双褐黄色眼睛里：爱情等于性，性等于麦当劳里的一份标准快餐，一份标准快餐等于十分钟的工资，也正好可以在十分钟内吃完。

朗姆洛握着方向盘，装作不经意的看了一眼约书亚。变种人正微微的侧着头，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太好了，他瞧不见他的小动作，朗姆洛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他的目光停驻下来，盯着那个下巴的优雅曲线发愣，几秒钟后，他感到内脏一阵翻搅，思维上的碰撞又开始了。

他果断的把头扭回来，‘啪’的一声，摁开了音响。然后就在约书亚回头的一瞬间，他故意把《High Voltage》的音量拨到最大，吓了变种人一跳。

“哈哈哈哈哈！——”

朗姆洛趴在方向盘上，大笑了起来。

约书亚无奈的揉了揉耳朵，表情仍然那么柔和：“《High Voltage》？我喜欢他们。”

“你喜欢Linkin Park？”朗姆洛看了看他的脸色，好像是在确定这个变种人真的和他喜欢同一个乐队，而且对之前的恶作剧并不恼怒。

“不是喜欢，是最喜欢。”

朗姆洛晃着头，吹了个口哨。汽车行驶在一座高架桥上，75英里的时速，仿佛一艘冰面上的舰船，尖锐的冲撞着华盛顿DC的黄昏。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问：“你刚才在想什么？”

“刚才？”

“你一直盯着窗外，别告诉我你在看风景，那只有一片一片毫无特色的房子。”

约书亚恍惚了一下，回答说：“我在想一些很久之前的事情。”

“有多久？”

“久到我都记不得具体的时间了。”他笑了起来。

就算是打发时间，朗姆洛也不喜欢这种挤牙膏式的回答方式。难道变种人以为这种答案会令他感到满意吗？特战队员撇了撇嘴，继续问：“关于什么的？”

约书亚回忆着说：“...大概是命运。”

朗姆洛嘲笑起他：“只过了十分钟不到，你就把想的事情忘光了？”

“因为那不是什么特别有意思的事情，”约书亚靠在椅背上，用食指推了一下眼镜，好让视线变得更舒服一些，“说出来也许会影响你的心情。”

“那很难，试试吧？”

约书亚望着前方的道路，默不作答。这激起了朗姆洛的好奇心，他故意咳嗽了两声，又问道：“似乎不是什么好记忆？”

“确实很糟糕，”黄昏压低了约书亚的眼帘，“我好像总是在黄昏里遭遇不幸。”

“比方说？”朗姆洛支起了耳朵。

“失去家人，失去爱情，之类的事情。”

这是个意料之中的回答，朗姆洛看过他的资料，一场高速路上的车祸把他全家都干掉了，非常干脆，连抢救的机会都不需要。他又看了一眼约书亚，他的脸色几乎还是那么的平静，但是那双藏在玻璃镜片的后的绿眼睛被黄昏的阴影遮掩着，让人看了很不舒服。

“抱歉，”朗姆洛干巴巴的道了一个歉，接着，他盯着那双眼睛，鬼迷心窍的安慰起了自己的敌人，“我从一开始就没有那些东西。提供精子的那个人在我出生之前就跑了，你知道，六十年代末的年轻人，从来不注意这种时期。”

约书亚抬起了眼睛。

朗姆洛察觉到了他的注意力，更加卖力的讲着自己的悲惨童年：“你看过《哈利·波特》没有？挺出名的那本小说，和主角一样，我小时候一直住在壁橱里。只是后来她结婚了，没人付房租，我就被赶了出来。”

虽然是段糟糕的过往，但是他的语气轻蔑极了：“后来呢？她离了婚，又老又穷，和一群疯子们一起挤在救济院里度日。可是我呢？住在高级公寓里，开着跑车，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

约书亚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几秒钟，他说：“这就是命运。”怅然若失的为朗姆洛的故事添加了一条恍惚的评语。

朗姆洛半张着嘴，被他的消沉态度弄得没脾气。这可不是他讲故事的本意，Fuck！老特工立马意识到，这个傻乎乎的变种人曲解了他的关心，约书亚大概把他的故事理解成一个母亲无论如何不能抛弃她的儿子，或者是虐待儿童总要倒霉之类的道德问题。

见鬼的！他用一只手捂住了脸，突然感到疲惫的不能自已。黑色的奔驰SLK230K在高峰期的公路上横冲直撞，一阵鸣笛声组成的噪音后，朗姆洛好像听见了点什么声音。

“——谢谢。”

特战队员的耳朵早就被鸣笛声和摇滚乐摧残的模糊不清，道谢的声音又和羽毛那样轻盈飘忽。他松开手，确认般的朝变种人那里看了看。

约书亚正在微笑。仿佛那远离地面的黄昏，他的笑容幸福而宁静。朗姆洛不由自主的注视着他，先是嘴角，然后到鼻梁，再往上是眼睛。哎，那双在黄昏里显得过绿的眼睛，老是躲在镜片的后面。朗姆洛开始惋惜了一下，马上又想，但这也很美，他嘴角上的微笑为镜片染上了一层橘色的柔光，使每个见到他的人都不得不被这温热的光芒所温暖。

“怎么了？”被司机的目光亲吻了很久的约书亚好奇的问，“我的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老特工的脸骤然泛起了红晕，他一声不吭的扭过头，好像赌气般的猛摁起喇叭。但与此同时，他又盯着后视镜，没出息的想，没什么可奇怪的，变种人小混蛋只是有点性感而已。

好吧，这想法真蠢。

之后的几分钟路程过的有些无聊，尴尬的朗姆洛表现的像个哑巴，紧闭着嘴，一点声音也不发出来。他不说话，约书亚也不会主动挑起话题，变种人知道自己的床伴正在试图掩饰他纠结的心情，但事情发生在擅长拨弄细微情感的约书亚面前，只会挑起他更多的坏心眼。

多有意思，他的眼睛里含着笑意，望着窗外的黄昏想，我可不是有意的。

激愤的朗姆洛把汽车开得很快，到达皮尔斯的公寓的时候，比他们预计的时间要早一点。和蔼的前局长把两个人迎入客厅，宽敞的房间里只站了稀疏的几个人，尽管他们都穿着合体的正装，但还是和约书亚先前的猜测不太一样。

完成任务的老特工很快就走到那些人中，和他们攀谈起来。前局长则带着约书亚，走向了壁炉边上的皮质沙发。

“有点惊讶？”皮尔斯坐到沙发上，从托盘里拿了两杯香槟，一杯递给约书亚，另外一杯握在手上，慢慢的摇着，“还有几个人没有到，但也不多。等他们都来了，我再为你介绍。”

约书亚留心的记忆了一下出现在这里的人，并且礼貌的笑了笑：“老实说，我以为会是一个盛大的宴会呢。”

皮尔斯用玻璃杯挡住了笑着的嘴。他的额头上全是皱纹，眼角的也是，和弗瑞相比，这位四十年代出生的前局长简直衰老的可怕。

“哦不，不。我不喜欢那种场合，麻烦，预算也不够。我退休了，而且不开投资银行。”

约书亚被他的笑话逗得咧开了嘴。

“这是非常好的习惯，我是说，要是投资银行的老板们也能学学我们的上司，这世界上就不会有金融危机了。”

他的恭维成了一个良好的开端。皮尔斯看上去有些高兴了，他抿了一点酒，关心的问：“我听说你和弗瑞之间有一点小矛盾？”

“只有一点点，而且我并不是特别在乎它。”

皮尔斯挑了挑眉：“嗯？”

“只要他正常发我工资就可以了。”

皮尔斯眯起了眼睛，觉得这个笑话很好笑。和他几个月的观察结果一样，这个精明的变种人其实很懂得如何审时度势，他对弗瑞的态度，从某种角度上来看，也是一种非常合理的应对方式。

约书亚眨了眨眼睛，继续说：“毕竟我们是政府部门，随便裁撤我可是违法的。”

皮尔斯笑了一会儿，停顿下来，问他：“你的新部门怎么样？”

“要是把全神盾局的变种人都塞进来，我会更高兴，”约书亚意识到，前局长打算开始谈正事了。他凝视着皮尔斯，小心翼翼的说起能让他感兴趣的话，“可现在，我也不知道这个部门能干些什么。如果我说它能毁灭世界，它确实有这个潜力，但是时间还太早。而且，所有的成员都缺乏必要的训练，能力上也很单一。换种方式来讲就是，没有保护者的心灵能力者们，脆弱程度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他把这一串自嘲的话说完，脸颊都有些发红了。

“把变种人们都塞进一个部门不是弗瑞的风格，他会觉得这太危险了。”皮尔斯哂笑了一声。

“我们之间缺少了信任，”约书亚微笑着，灰绿色的瞳孔里闪烁着轻微的，几乎察觉不出来的讽刺，“不，我自己都不信任自己，又拿什么来要求Boss呢？”

但是皮尔斯捕捉到了那一丝细微的不满。他慈祥的摇摇头，又喝了一点香槟。

“别这样说自己。”

约书亚也喝了一点香槟：“这是真的，如果我有X教授那样的能力，这个世界早就成了伊甸园。可惜我没有，所以只能控制自己不要滥用能力了，以防——，嗯。”

“也许，你有呢？”皮尔斯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然后他看向约书亚，约书亚完美的解析了那道目光中的含义，他默不作声的凝视回皮尔斯，眼神里包含的东西清晰而露骨。事情逐渐明朗，需求追随者的前局长和寻找支持者的变种人，多么好的组合。至于那些私底下的事情，总有秘密隐藏在交易之下，无论怎么挖掘，都没法把它们全翻出来。再进一步合作之前，还是不要动土的好。

皮尔斯的胳膊手动了一下，好像下一秒，他就要做出一个握手的动作。仅仅是眨眼的瞬间，一声细微的响动让他停了下来，紧接着，电话的铃声响起来了。

“抱歉，我有些私人的事情要解决。”

他站起来，对约书亚说。之后就走向了卧室，关上了门。

约书亚扶着眼镜，一边饮酒，一边注视着皮尔斯的一举一动，直到他进入卧室。但就在变种人开启鹰眼的前一秒，一位穿着绿色晚礼服的女士走到了他的身前。

“晚上好，先生，”她用手臂倚着沙发，卷曲的黑色长发上浮动着一层危险而独特的绿色荧光，“黄昏可真美，你是和朗姆洛一起来的吗？”

“恐怕是的。”

“哦，他可不是个好的分享美景的人。”她咬着嘴唇，咯咯的笑起来。

约书亚抬起头，仔细的看了看她。很多年了，他没有感受过这种无力的感觉，

——一道精神的屏蔽遮住了他的视线，好像许多扇关闭的大门，他的眼睛被隔绝在那间卧室之外。

一言不合就开车（正直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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叉骨：妈蛋，老子的本意是让他向前看，别老想着过去的倒霉事。

约书亚：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但是我乐意怎么回答都可以。

九头蛇夫人：哎呦，我好像干了一件好事，是吧，小叉骨？

皮尔斯：...于是九头蛇被开后宫了？

冬兵：上头的人，除了阿廖沙，其他全想打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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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chapter 6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