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凛冬 第34章 chapter 33

冬兵喘起了粗气，但是他马上意识到这一点，开始压抑起呼吸的轻重和频率，他不想让一点声音从自己的喉咙里溢出去，仿佛只要有轻微的响动，就会打碎现在所有美好的画面。如果他能看到自己的脸，肯定会被那上面浮着的不可置信的生动表情所吓倒。

在这个小小的，封闭的世界里，和他紧挨着的那个金发的年轻人轻轻的亲了亲一块金属制成的手指。不同于阿廖沙艺术家般消瘦修长手指，属于他的机械假肢既丑陋又冰冷，看起来就令人不舒服。不，他不能这样说，它已经足够好了，只是不像阿廖沙那样的好看。

年轻人的嘴唇很柔软，冬兵却像是被太阳烫到了一样的颤抖了一下。他的呼吸节奏又被打乱了，因为心脏跳的太剧烈，几乎要跳出嗓子，在舌头上打转。所以无论他怎么忍耐，都没法把喘息的杂音重新压下去。

这是前所未有的体验，冬兵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也会有心跳加快的时候，略微的一点紧张是好事情，会让他更加认真，专注于自己的目标。但现在的感觉不一样，大量的血液涌入头部，反而让大脑变得昏昏沉沉起来。

他不知所措的僵直着身体，觉得自己的表现糟透了。

阿列克谢却握着他的手，偷偷的笑起来。冬兵看着他的笑容，突然猛地一抖，望向了墙角上的监视器。他懊恼着，咒骂起自己。他真是太不对劲了，如果他的警惕性还在正常工作，就应该立马想到这时候还有人在监视着他们。他抬起另一只胳膊，撑开手掌，想把伏着身体的年轻人遮起来，但是他的手太小，阿廖沙的颜色又那么的鲜艳。

如果把摄像头打碎...他盯着监视器，浑身紧绷着，思维却跑得飞快，再把监视他们的人杀掉。这很简单，他记得自己走过的路线，周围没什么障碍，只要几分钟的时间就能干完一切，他甚至可以不用到枪械。

可是阿廖沙要怎么办呢？他还要回莫斯科，回他的学校。要是他这么干，他就完了，但即使他不这样，他们的画面被人看到了也...对了，他可以先把录像都砸烂，把这周围都毁掉，再假装劫持他。这样他们就不会觉得阿廖沙有问题了，他一向那么瘦弱，被胁迫了也没有办法。

就在他的脑子里乱哄哄的想办法的时候，阿列克谢抓住了他的另一只手。

“监视器是关着的。”他闷声笑着说。

冬兵一下子泄了气。他犹豫的把脸转回来，嘴唇抿成了一道直线。过了一会儿，他低下头，才发现自己的两只手都被阿廖沙攥在手掌里了。

“阿廖沙...？”

“我的朋友帮我关闭了它，只有今天。”阿列克谢还是那么温柔的看着他。

冬兵凝视着他的绿眼睛，又陷入了茫然。他不知道阿廖沙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他也弄不懂即将要发生什么，他的脑子还是没有恢复过来，仍然迷糊的可怕。但是他握着他的手，握得很紧，一直没松开，比屋子里的热水管还暖和。他喜欢这种感觉，就算他怎么也弄不懂他的心思，还老是把事情搞砸，阿廖沙也没有嫌弃他，他一直呆在他的身边。

“有些话...如果今天我不说出来的话，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机会，也不敢对你说...这简直太可怕了，在这样的地方，这样的时间，...这样的我和你，我们两个人...”

阿列克谢艰难的保持着笑容，颤抖的声音却反映了他的真实状况。他快要被自己憋得窒息了，但是他不得不，也必须把剩下的话说完。

他握着冬兵的手，把它们搓揉进自己的胸口：“这样的我和你，多么奇怪的相遇，我从未想到会有这一天，我会爱上你，...是的，就算你根本无法理解爱是个什么样的词汇，我也想告诉你这个事实,...我爱上了你！在我短短的人生里，第一个人爱上的人就是你，而且...我相信你也是最后一个了...”

阿列克谢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松开了冬兵。他把要说的话都说完了，他本来很擅长这个，大脑里装着几百种充满诗意的，唯美的句子，可以让他随意的应付各种情况。但是他一紧张，它们就全消失了，只剩下这一堆完全没头脑，也没逻辑的傻话，羞耻的让他涨红了脸。

冬兵的状况不比他好多少。他的脑袋垂的很低，给人一种他马上就要亲吻地板的错觉，他死死的咬住嘴唇，不敢看他。

和机械学家所估计的不同，美国人能明白他所说的每一句话，他每一句话都能让他快活的笑出来。他知道‘爱情’是什么意思，那些牵着手的人走在他破碎的回忆里的人，就是爱情。阿廖沙也牵了他的手，他的体温透过皮肤传到他的手掌上的时候，他感到既舒服又安稳。现在他知道回忆里的人为什么要笑了，因为爱情让他们不由自主的高兴，他要很用力的咬着嘴唇，才能勉强保持现在的样子。

他不想笑，他脸上的肌肉太僵硬，笑起来的样子不好看。

冬兵低着头的时候，阿列克谢伸出了一只手，悄悄的穿过他的棕发，温柔的环住他的后脑。冬兵不得不重新抬起头，这样他的嘴唇就靠近了他的嘴唇。他们几乎贴在一起，冬兵呼出的热气吹的他脸上的绒毛轻轻浮动。

“如果你讨厌这样。”阿列克谢小声的问。

冬兵思考了一下，看着那双柔和的绿眼睛，慢慢的摇头。他想了很多种讨厌阿廖沙的理由，结果没有一种有实现的可能。他意识到，自己喜欢他，无论他做什么，他都不会讨厌他。

阿列克谢吻住了他的嘴唇。

冬兵一动不动的放缓了呼吸，开始的时候他还睁着眼，不舍得把自己关在黑漆漆的地方，但是过了一小会儿，他又想起来被吻的人本来就应该闭上眼睛。于是他闭上了眼睛，整个世界突然只剩下两个人乱七八糟的呼吸和心跳声。冬兵惊讶的发现，阿廖沙那温热的嘴唇变得格外清晰起来，比他用眼睛看的时候还要美好。

他又没法控制自己了。

冬兵闭着眼睛，模仿起记忆里的动作，小心翼翼的搂住了阿廖沙的脖子。他迟疑了几秒钟，当确定那个人并不讨厌他的举动后，就把自己贴了过去，和他靠在一起，享受起他全部的体温。

又过了一会儿，阿廖沙的嘴唇离开了他嘴唇，但是他们仍然依偎在一起。冬兵舒服的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指，摸了摸他的金发，真好，像缎子一样的柔滑。

纯洁的1961年过去了，纯洁的1962年即将到来。

*****

阿列克谢：嘴巴好甜=-=。谜之脸红。

冬兵：嘴巴好甜，比糖还甜。

美队：其实我怒刷存在感了，不造有木有发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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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chapter 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