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凛冬 第28章 chapter 27

阿列克谢的温柔里总有一丝驱之不去的忧郁。在细心的女人们的眼里，这一丝忧郁就好像是开在晨曦里的一朵罂粟花，异色，芬芳，足以致命。

当他故意把目光停留在一个人的身上的时候，这种难以形容的吸引力就被无限放大了。伊万诺娃无法抵挡他的诱惑，爱情蒙住了她的眼睛，这位女士几乎是欣喜若狂的接受了机械学家的求婚，然后在幸福的昏沉里开始幻想未来的生活。

他们的爱情故事很快就传的到处都是，傍晚时分，漂亮的变种人女特工借着送资料的机会的钻进了阿列克谢的办公室。

“所以说，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她故意笑着问。

“这很难说，我还没见过她的孩子们呢。要忙完手头上的事情，再说了，总不能在这里成家吧，”他指了指窗外单调的风景。

太阳已经没入地平线后面，它把它带着余温的光辉遗留在积雪上，起初到处都是明晃晃的一片，但是随着黄昏的消退，世界的颜色一分钟比一分钟更加暗淡，暮气的薄雾也浮动着飘向半空，冬季漫长的黑夜即将到来。

“回莫斯科？”

“如果她愿意跟我的父亲生活在一起，”阿列克谢停顿了几秒，一个苦涩的笑容浮现在他的嘴角，“要不然，只能指望大学能分配我一套公寓了。”

阿加塔微笑的看着他：“我想她不会有意见的。”

“也许吧。”

她又问：“冬兵怎么样了。”

“恢复的不坏。”

“不坏，你总是说这一句话。”

“因为没什么值得说的，他的生命力比我们强得多，”阿列克谢转过身，背对着她整理桌面，“比起这个，你们找到卫兵了吗？”

阿加塔靠在窗帘边上，犹豫的摇了摇头：“总是一获得消息又立刻消失不见，好像有人在帮助他一样。”

阿列克谢没有意识到自己正苛刻的抿着嘴。

“大概，好像，也许，没准，可能，”他连续说五个词汇后，扭过头看了阿加塔一眼，“这些其实一点意义也没有。”

女特工站着发愣了一会儿，机械学家的冷淡态度让她感到陌生，她本能的感觉，这种在克格勃里司空见惯的语气不应该出现在阿列克谢的身上。

不过，她还是顺从的改了口：“有人在帮助他，列文也是这样认为的。”

“他们对此有什么想法吗？”

“黑寡妇还在为红房子工作，”她走到阿列克谢的身边，低声说，“一旦安全了，卫兵肯定会去找她。”

“然后呢？你们打算对他怎么样？”

“兄弟会总归还是希望他能回来的。”

“这是白日梦，”阿列克谢讥讽的笑了一声，“除非你们打算给他洗脑。”

这笑声让阿加塔感到难受。

“阿廖沙，别这样。”她贴近他，轻轻的挽住了他的胳膊。但阿列克谢只是盯着自己的指尖看，整理桌面的时候，上面沾了一小点灰尘，在他的眼神里，手指上的脏东西仿佛成了什么了不起的瘟疫源头一样。

过了一小儿，他才叹着气问：“那几个跟他一起去的人呢？”

女特工告诉他：“他们受了伤，但是都不要紧。”

机械学家惊讶的抬起头，他用复杂的目光凝视着阿加塔。

“冬日战士没有杀了他们？”

“很奇怪，但是他确实没有，”阿加塔思考了几秒钟，回答说，“他也许是被卫兵限制住了。他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很早就被打晕了。”

阿列克谢的眼睛里闪烁着不可置信的光辉，他很快移开视线，却怎么也没法平静下来。在忐忑不安的情绪里，他突然又想起冬兵的那双像睡着了的湖面一样安宁的蓝眼睛，当他望着他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要被湖水淹没了。

他竟然没有杀了他们。

阿列克谢不知道要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他惶恐又欣喜，欢愉而痛苦。为了掩盖自己的失常，他从上衣兜里掏出手绢，擦起颤栗的，有些发白的指尖。在这个被无限放慢的动作中，他听见一声模糊的哽咽声，很轻，好像是从他的心灵深处发出来的。

“我六点钟有一个约会。”

他把手绢塞回去，认真的对女特工说：“如果有可能的话，请转告列文他们，靠伊万诺娃这条线进入第九区是不切实际的。”

机械学家说完这句话，就把阿加塔送走了。他在椅子上坐了半个小时，也离开了这间屋子，不是去赴那个不存在的约会，而是去看冬兵。

冬兵正在进行康复训练。开门的声音一响起，他就转过头，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连目光都一动不动。

阿列克谢站在门口，默默的微笑着，感觉自己的眼眶有些湿润。

“没有糖果。”他故意说。

冬兵望着他的勾起的嘴角，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

“我不吃那个。”

“嗯？”阿列克谢有些奇怪的问，“怎么突然不喜欢了呢？”

冬兵垂下眼睛。随着距离上次洗脑时间越来越久，他慢慢记起来一些过去的事情，都是些散碎的片段，有时候能串联在一起组成一个小故事，有时候就不行。比方说，他知道自己很小的时候，曾经着迷于零售店里太妃糖和巧克力，他能回忆起那种甜滋滋的味道，但是长大了就很少吃了，因为那些东西是属于小孩子的，和成熟的男人的世界不符合。

那什么才符合一个成熟的男人的世界呢？他想了想戴眼镜的阿列克谢，就摇着头，认认真真的解释说：“你也不怎么吃这个。”

“那是因为没有人给我买。”阿列克谢的微笑因为他的回答变得更温柔了。

冬兵的眉头皱了起来，他犹豫的告诉他：“我也...没法买给你。”

“没关系。”

阿列克谢从口袋里掏出了两块阿廖卡奶糖，拨开一块塞给冬兵，剩下的一块留给了自己。他站得离他那么近，几乎抬手就可以把他揽到怀里。冬兵静静的望着他，他竭力的克制着自己，在牛奶和巧克力的混合香味里，他唯一做的事情，只是悄悄的碰了碰他的金属手臂下，那冰凉凉的手指。

“瞧，现在我们都有了。”他轻轻的说。

卡夏：怒瞪那些笑了我整整一章的傻BOYS们。

阿列克谢：...我好像有点理解为什么人会恋爱了。

阿加塔：阿廖沙吃了什么药？

冬兵：我在...谈恋爱？

*****

甜蜜蜜的阿廖沙，他感觉自己要被恋爱这种怪物给吃了。（偶尔也会发一点糖的鹿子揉着下巴）

*****

普希金的诗词推荐：

我的名字对你有什么意义？

它会死去，

象大海拍击海堤，

发出的忧郁的汩汩涛声，

象密林中幽幽的夜声。

它会在纪念册的黄页上

留下暗淡的印痕，

就像用无人能懂的语言

在墓碑上刻下的花纹。

它有什么意义？

它早已被忘记

在新的激烈的风浪里，

它不会给你的心灵

带来纯洁、温柔的回忆。

但是在你孤独、悲伤的日子，

请你悄悄地念一念我的名字，

并且说：

有人在思念我，

在世间我活在一个人的心里。

*****

奇妙的俄国人，每次读普希金的诗，都觉得自己被戳中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8章 chapter 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