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欢迎来到泽维尔庄园 第50章 第四十九章

“教授——！艾米被安置在隔壁医疗室，很遗憾她还在睡着不过凯利正在陪伴她，汉克一直呆在实验室没有出来，天啊你居然睡了三天两夜……上帝保佑你终于醒过来了，要不要喝点儿水或者吃点儿东西？”

极速者的语速让刚刚醒来的查尔斯有些受不了，他现在头疼得厉害，就像是有一只小凿子在敲自己的后脑勺，双腿已经不能移动，酸软无力的感觉遍布全身。说实话，他已经快要忘记自己上一次这么狼狈是什么时候了，他想自己的头发一定乱糟糟，也许唇瓣也干裂得不成样子，甚至有可能有因为没刮胡子而使自己看起来像是流浪汉。

人类总是会经历各种各样的意外，然后让自己变得更加糟糕，这只是正常现象，他知道这个，但头疼让他的心情也不是很美妙。

“……等下，等一下，彼得。”

教授艰难地睁开双眼，他的背后被塞了软枕，用于支撑无力的身体。他的脑袋里嗡嗡作响，各种声音集合在一起把他的思维搞得一团糟，如果可以，他真的想选择再睡上一整天。

没人规定X教授不能偶尔任性，就算他是泽维尔学院的校长。

校长先生昏睡到现在，醒来后发现整个世界都变了，快银的语速让他能在五分钟之内说一大堆有用或者没用的信息，刨去那些废话，也足够让教授知晓这两天都发生了什么。

汉克给艾米检查了身体，包括她的血液成分还有脑电波，那群猫头鹰给女孩儿注射了一种药物，这让她大概率会失去自己的记忆，然后被她的‘创造者’们控制，被当成杀戮工具来使用。猫头鹰法庭手中的利爪是他们的武装力量之一，你永远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词来形容利爪的存在——他们曾经是人类，如今看起来却一点儿都不像人，反而像是丧尸，或者什么外星怪物。人体实验，无论从哪种方面来看都非常丧心病狂，正常人对其深恶痛绝，但在某些人眼中，那是他们飞黄腾达或可以掌控一切的工具之一。

有些人总是会被**与野心掌控，他们一意孤行，甚至认为自己做的一切都十分正确。

“您是说艾米吗？”

银发的年轻人小心翼翼地给教授倒了杯温水，他遵从汉克的医嘱，避免刺激到对方因为两天没有进食而显得有些脆弱的肠胃。查尔斯捧着水杯小口啜饮，发誓自己一定会拒绝汉克的啰嗦，也绝对不会妥协——对方一定会准备好一点儿固体的没有的奶油浓汤给他当晚饭，美其名曰刚醒来一定要吃流食才行。

“汉克给她打了镇静剂……您知道，她的状况不算太好。”

艾米在治疗过程中清醒了一次，她的眼球布满了血丝，表情也有些狰狞。如果不是因为被固定在病床上，她恐怕能瞬间起身，然后用身边能被当做武器的东西来一场光明正大的袭击。

事实上凯利差点被自己的亲姐姐咬断了手指。

汉克是个天才，他的助手也同样。两个人一直窝在实验室里分析艾米血液的成分，试图找出方法让对方摆脱药物的控制。

教授喝了一杯温水，然后安静地靠在床头休息，斯科特来过一次，给他带了一份香甜松软的舒芙蕾蛋糕。他吃掉了一块蛋糕，等待力气一点点回到自己的身体里，他蜷缩起自己的手指又舒展来开，掌心的纹路毫无保留地在他眼前展现，它们纵横交错，看起来杂乱得不成样子。东方古国有一种说法，说掌纹代表着人的一生，教授看着自己的掌心笑出了声，想着自己的人生也的确称得上跌宕起伏，也时时刻刻充满着意外。

曾经的他以为自己只需要在意变种人和人类，后来才发现这个世界又多出了一堆超级英雄和一群乱七八糟的生物，外星人也时不时前来造访，他不太惧怕挑战，但这感觉也绝对称得上糟糕。

他醒来的时候是在下午，吃完蛋糕才发现黄昏已至，夕阳让查尔斯的卧室被染上了一层暖黄的光晕，陈设在房间里的桌椅和相框在这光线的映衬下就像是中世纪的古旧收藏品。查尔斯从他的继父和母亲手中继承了这座古堡，它的历史可以追溯于很久以前，有人说美利坚没有真正的贵族，这个国家建立的时间太短太短，它融合了各个民族和不同人种，它的内部充满了歧视和混乱，即使发展到如今仍是如此。查尔斯的母亲告诫他，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坚守自己的本心，不要被外界的浮华所迷惑。

查尔斯无比感激自己的父亲和母亲，也感激自己读过的书和学过的知识。他的能力和内心让自己能够看清这世界的真实，然后小心翼翼地向前行走，以免自己被这一切同化成行尸走肉。

事实上教授一直在这样做，他无惧突然出现的诸多危机，他跨过了一次又一次的挑战，但接踵而至的意外让他心生疲惫。人类拥有自己的极限，教授觉得自己还没有达到极限，但事实上，他已经与那条界线数次擦身而过。

你瞧，这就是现实。

罗根带着几个学生将查尔斯的轮椅重新修理了一边，他们校对了一下有些不灵敏的控制杆，甚至还更换了固定两个轮子的螺母。查尔斯将自己的身体挪到轮椅上时累得气喘吁吁，他发誓自己以后没有必要的话一定不会再注射那些药剂，这该死的后遗症让他的心情非常糟糕。

身体状况也是。

琴踩着高跟鞋来帮忙推轮椅，她带着教授去了教学区后方的宽敞花园内，那儿的最深处人迹罕至，在玻璃暖房里放有一套桌椅，X战警的资深成员们偶尔会去那儿放松精神，或者忙里偷闲。

女孩儿早就能够独当一面，她的头发已经长到了腰间，她任由长发披散在脑后，只用了一个简单的发夹加以固定。琴从几年前就开始对红色的衣物情有独钟，她喜欢那套暗红色的套装，或者是能够包裹住小腿的长裙。远远望去仿佛在燃烧着，就像是一只振翅欲飞的凤凰。

琴坐在暖房的椅子上，在此之间将教授的轮椅摆正。这里常年备有茶具和甜点，或许能让教授变得不那么烦躁。

“哦对了……瑞雯呢？”

像是才想到什么一样，叼着饼干的教授偏头望向琴·格蕾，“是在忙什么事情吗？”

“的确在忙。”

琴收敛了自己脸上的笑意，声音也变得郑重起来，“不过对她来说，也许并不是麻烦事儿。”

事实证明，你仅仅与世隔绝一天就会错过很多重要的消息，更别说是三天。在一天半之前，也就是他们离开哥谭的第二日，杰伊回到了哥谭，他需要找到杰森·托德，把自己的全部‘财产’拿到学院。

然后他发现杰森失踪了。

说是失踪也不尽然，他知道的只是杰森跟他的养父吵了一架，然后准备去找自己的亲生母亲。事实证明这是一个阴谋，一个来自于小丑的阴谋。

小丑是哥谭特产，他热衷于跟蝙蝠侠玩一点点小游戏，很简单的小游戏——比如说二选一。

一个很简单的游戏，但每次却都会让他得逞。蝙蝠侠是个理智到了极点的人，他并非对自己的家人没有感情，而是将感情压制到内心的最深处。成为哥谭的黑夜骑士代表着他注定要为这座城市付出些什么，包括自己的一切。

小丑给了他一个选择——拯救哥谭的平民，或者拯救他的罗宾。

他将罗宾绑在椅子上，然后用撬棍击打罗宾的身体，他听着年轻人呼痛、哀嚎，然后畅快地笑出声来。

“——瞧瞧、瞧瞧，你要选择哪一边呢，小蝙蝠？”

他对着摄像头，仿佛自己已经看到了结局。

然而结局似乎并没有如小丑所愿。

蝙蝠侠心急如焚，但他不能抛下那些被炸弹威胁的平民，选择率先拯救罗宾，他想着自己最好快点儿，再快一点儿，他的通讯器里传来了罗宾的惨叫声，可他却只能拆着炸弹，祈祷他的助手、他的孩子能再坚持一会儿。

“时间到了，小蝙蝠。”

小丑的声音中带了几分失望，“我很难过，我非常难过。”

“但是，我建议你也笑一笑——这很值得庆祝，不是吗？”

他站在原地，丢掉了沾满鲜血的撬棍，然后狠狠扯住了罗宾的头发，逼迫他与自己对视。

“他抛弃了你，罗宾。”

“蝙蝠侠抛弃了你。”

“他在救别人家的孩子，离你有点儿远，你猜，他会不会找到你的所在，会不会成为你的拯救者呢？”

“boom————！想不想听到爆炸声？那一定好听极了，你说对吗？”

“杰森·托德？”

小丑怪笑着，他站在破旧的大厅中央，高兴得甚至想跳一支舞。这次游戏快结束了，他是胜者，是赢家，蝙蝠侠无论做出什么选择都代表着失败。

能够看到小蝙蝠失态的样子，对他来说简直是最美妙不过的事情，一切都很棒，不是吗？

但这一切发生的前提是没有其他人影响他跟蝙蝠的游戏。

小丑这样想，但杰伊却不，他急匆匆归来找杰森，却扑了个空，幸好同行的魔形女帮他探查到了和杰森有关的信息，他们在国外，很远的地方，远到蝙蝠侠无法及时前来救援，幸亏琴·格蕾的能力也十分强大，这才成功定位，继而从小丑手中救下了差点被打死的二代罗宾。

要知道，杰森已经失踪许久，而为了在暗中寻找对方的踪迹，瑞雯带着夜行者忙坏了。小丑是隐藏线索的一把好手，如果不是变种人横插一脚，杰森势必要成为牺牲品。

天知道瑞雯只是负责给蝙蝠侠送艾米身上药剂的检验报告而已，这玩意儿太过重要，谁都不放心杰伊来送，更不放心直接用网络传输。谁知没找到蝙蝠侠，倒是捡了一个重伤垂死的罗宾，瑞雯对小丑这种疯疯癫癫的家伙完全没有好感，甚至倾向于厌恶，如果不是杰伊拦了一下，她甚至差点直接用双腿夹断小丑的脖子。

“……不杀原则？”

瑞雯一脚把小丑踹到了角落的集装箱旁，拍了拍手，冷哼道，“毫无意义的慈悲心。”

她知道查尔斯赞同这观点，但瑞雯不在意这点，她早已堕入深渊，已经成为了士兵和刽子手。如果可以的话，她不介意自己的手上再沾染一点儿鲜血，或许自称为‘JOKER’的家伙的血管里流淌着的根本就不是红色的血液，而是彻头彻尾的黑色。

在瑞雯眼中，万磁王这种曾经被国家通缉的罪人都要比小丑可爱得多。

“蝙蝠侠的坚持，”搀扶着昏迷的罗宾，杰伊对此不可置否，“你知道，他是哥谭的传说。”

他们把小丑绑成粽子带回了哥谭，走下飞机的一刹那，他们有幸看到了从来不会杀人的蝙蝠侠急匆匆赶来后狂揍小丑的全过程，顶着一头绿发的疯子被揍到忍不住呻吟出声，但却仍旧能听到他从唇边溢出怪异的笑声。

“我录了像。”

瑞雯面无表情。

蝙蝠侠看着自己养子重伤濒死的样子差点失去了理智，但他最后仍旧控制住自己没杀了小丑，而是把他丢到阿卡姆病院，甚至还让医生把他治好，他抱紧了罗宾，露在外面的双唇紧紧抿起，就像是一头将要择人而噬的野兽。

“所以罗宾=杰森，那蝙蝠侠呢？布鲁斯·韦恩？这听起来像是个荒诞的笑话。”

杰伊冥思苦想，“或者布鲁斯压根不知道养子跑去当罗宾，又或者蝙蝠侠与布鲁斯·韦恩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交易？”

“小孩子可以回去睡觉了。”瑞雯翻了个白眼，“接下来是大人的时间，最近我要在哥谭呆上几天，由你来向汉克说明，男孩儿。”

“这真是个难办的差事。”杰伊摊手表示无奈，“不过我会的，你不用担心这个。”

大男孩儿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又不该做什么，他这次只是回到哥谭办点私事，什么都没遇到，也什么都不清楚，他懂得明哲保身，这大概是哥谭底层人士的固有技能。

杰伊转身离开，而抱着二代罗宾的蝙蝠侠也默认了魔形女的跟随。瑞雯没有恢复自己原本的形态，而是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个人类。她踩着一双五厘米的高跟鞋，穿着米色的薄风衣，她拥有一头金色的长发，看起来真是美极了。

“随便你怎么叫我，蝙蝠侠。”魔形女坐上了蝙蝠车的副驾驶，“你知道，查尔斯让我来这里给你送点儿情报。”

蝙蝠侠低低地应了一声，开车的速度点快到像是要飞，便士一在他狂揍小丑的时候就将瑞雯的资料查了个底朝天，故而他才敢带着魔形女一起离开。

“Thanks。”

如果不是瑞雯听力还算不错，她绝对听不到蝙蝠侠居然对她道谢，这可是能载入哥谭史册的场景。

杰森的身体状况并不算好，小丑还没来得及杀了他，但那孩子身上的伤痕已经足够多了，肋骨断了几根，内脏也有不同程度的出血，幸好心脏、肺部和胃部没有受到穿透伤，脸上的淤青有些明显，但呼吸还算平稳。

‘没有生命危险’，这大概是最好的消息，没有之一。

“……杰森？”教授听到琴讲述的前因后果后，不由皱紧了眉头，“那孩子真的没事吗？”

“没有生命危险不代表不会留下后遗症。”琴叹了口气，选择继续讲述，“蝙蝠侠的基地里当然有医疗设施，但想要彻底将那孩子治愈也不容易，后来瑞雯向他推荐了斯塔克的医疗舱，他们研制医疗舱的本意就是为了给托尼·斯塔克治疗，效用肯定会更好一点。”

“接下来的事件走向你应该知道了……布鲁斯·韦恩终于向他的好友坦白了自己的第二身份，两个人打了一架然后尽释前嫌。”

杰森·托德的身体正在恢复中，而哥谭的反派们都等着看蝙蝠侠的笑话——他们知道二代罗宾此刻生命垂危，恐怕正躺在病床上与死神搏斗，为了证明蝙蝠侠和布鲁斯·韦恩的关系，有人举办了一个宴会，邀请布鲁斯·韦恩跟他的养子一同参加。

迪克·格雷森还在布鲁德海文，所以对方邀请的是韦恩家的二少爷杰森·托德。

当夜，布鲁斯带着自己的儿子参加了那场宴会，鲜少在众人面前露面的杰森也一同前来。他看起来还在成长期，虽然看起来有些瘦削，但身高已经快要跟自己的养父持平，他看起来不苟言笑，在跟女士交谈的时候却足够绅士，看样子一点儿都不像是犯罪巷出来的孩子，更像自小接受了高等教育的贵族。

杰森看起来并不习惯这种浮华奢靡的场合，却仍旧面面俱到，人们没有看到布鲁斯·韦恩的笑话，也只能暗地唏嘘，然后撑起笑容夸奖布鲁斯有一个好儿子。

于是蝙蝠侠=布鲁斯的流言不攻自破——谁都能看出杰森·托德的身体非常健康。

“瑞雯在哥谭帮忙。”琴无奈地叹了口气，“蝙蝠侠询问她的目的，她只说自己看小丑不顺眼。”

那个健康的杰森当然是魔形女在假扮，她可是最出色的演员，没有之一。

“其实我也看那家伙不顺眼。”教授也跟着叹了口气，然后这样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