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红头罩与哥谭暴君 第3章 惨死的谜语人

“你真的疯了！”即便是见惯了大场面的杰森也觉得图拉真的行为不可理喻。

不知所措的狱警们纷纷调转枪口指向了两人，但却不敢开火。图拉真毕竟是军方派来的人物，如果贸然杀死他，势必会引来军政府猛烈的报复。

图拉真还是面无表情，朝着狱警们喊道：“罪犯爱德华·尼格玛，外号‘谜语人’，冒充政府官员，现已经被我击毙。”

“都先别动！”一个胆子大些的狱警及时制止了剑拔弩张的双方，走上前去掀开了那具倒在血泊中的尸体，的确看见了的确看见了藏在外衣里的红绿色衬衫，上面全画着问号。

“把枪都放下！”在确认了死者的真实身份后，狱警们也都是长舒了一口气。

“你是怎么看出来这家伙是谜语人的？”杰森对这具尸体的第一印象也不是很好，但最起码他在确认对方身份之前绝不会像这样激进地动手。

“都是数据的功劳。”图拉真指了指藏在头上的隐形耳麦，“人工智能根据死者的语音分析判断出了其真实身份。”

杰森感到有些想笑：作为哥谭最烦人的罪犯，谜语人的确喜欢在各个角落里留下录音录像来让人猜谜，而这却成了他丢掉性命的导火索。

谜语人总是会设计一些自认为很有意思的游戏让人来玩——有一次他甚至专门给蝙蝠车弄了个竞速场地。

今天他应该是想用同样的方式给初来乍到的图拉真一个下马威，但军方的人肯定不会有蝙蝠侠的好脾气和陪他玩的心情，更别说这位能杀人就不留活口的图拉真了。

“你的AI就不会出错吗？”杰森对官方的东西总是持怀疑态度。

“目前来说不会。”严谨的图拉真着重强调了“目前”两个字。

疯子，真是疯子——如果说小丑代表着混乱，那么图拉真则象征着绝对的秩序，出发点和立场不同，但疯癫的程度相当——唯一的区别在于图拉真的脸蛋远比小丑要漂亮。

对了，说到小丑——

“你准备怎样处理小丑？”如果是在杰森刚复活的时候，他可能会用撬棍把小丑砸成肉泥，现在也一样。杰森后悔自己没有早点这样做，不然大都会的悲剧也不会上演了。

“绞刑。虽然具体执行可能会有不同，但小丑必须被绞死。”图拉真平静地回复道，顺带给出了历史渊源，“参照纽伦堡审判的结果，小丑犯下了反人类罪，因此绞刑是合理的。

当然，根据军政府新通过的《紧急反恐法案》，我们无须审判就可以直接绞死他。”

“我们？”杰森敏锐地注意到了对方的用词。

“是的，这是法案赋予军方的特权，而你也是军方的一员，陶德少校。”

“我貌似还没答应这次任命。”杰森最开始确实有借着军方身份获取便利的想法，毕竟他们的AI实在好用，但如果图拉真想让他领导的民兵组织当炮灰，或是趁机指手画脚，这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是的。”图拉真语焉不详，“但我们得先处理监狱这边的事情。”

处理？所谓的处理就是把犯人全杀光吧？杰森隐隐觉得这样的做法有些偏激，可事实就是隔壁的大都会才挨了一颗核弹，在这样的动荡时刻，指望军方的那些人温和行事，几乎是不可能的。

话说这才几个小时就死了这么多人，蝙蝠侠他不来管管吗？

言谈间，狱警们领着杰森二人走到了黑门监狱的最深处。这里关押着哥谭市次一等的危险罪犯——大多都是精神正常的有组织犯罪者。

虽然在这里见不到小丑那样的重量级人物，但是并不意味着他们是什么好人，对于哥谭市的底层百姓来说，黑/帮分子带来的危害要比那些超级反派大得多。

穿过监狱长长的走廊，杰森他们来到了关押重刑犯的监区。这里的服刑人员全都是经验丰富的黑/帮杀手，每一个都是罪孽深重，图拉真看起来是想从这里开始动手。

浑身长满刺青的恶棍们丝毫没有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还趴在牢门上，用污言秽语向图拉真和杰森发出最恶毒的诅咒。少数脸红脖子粗的暴力狂还用力猛拽着门上的栏杆，似乎是想和杰森他们决一死战。

图拉真完全都没有生气，就好像面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照例还是找狱警去借雨衣和霰/弹枪。

磨蹭的狱警们犹豫了半天，一会说是监狱里没有霰/弹枪，一会又说子弹不足，摆明了就是不想为接下来的事情担责任。

在图拉真的坚持下，他们才不情不愿地去武器库那里取枪，只留下杰森和图拉真两个人待在牢房里。

“你是个军人，为什么就不能自己带把枪呢？”杰森感到有些不耐烦。

图拉真不顾一旁嘈杂的环境，用专业的数据报告和杰森讲了半天。去掉其中的废话，用简洁的语言概括来说就是：人工智能认为这些“普通”的罪犯，反正都是一颗子弹就能解决的事，就没必要再另外花钱买武器了。

所以精打细算的图拉真就准备先把哥谭市现存的枪支弹药物尽其用，等把正常人体质的罪犯全都枪毙后，再集中资源对付像贝恩和杀手鳄那种皮糙肉厚的。

“真是清廉啊...”杰森语气里多少带着些阴阳怪气。

平心而论，图拉真或许在私德上无可挑剔，但他太过依赖数据、太过冰冷，在某些方面看上去甚至不像是活人。

如果他能早几年掌管哥谭的话，事情可能会朝着不同的方向发展——也许这家伙真的能靠数据分析那一套根治哥谭的犯罪问题。

可现在却为时已晚。小丑的核弹毁了一切，至少1100万人在核爆中丧生——要知道死在广岛和长崎的日本人加起来都不到50万。

舆论、动荡和政治将小丑的发源地哥谭推向了风口浪尖，而此地的最高长官图拉真更是处在了风暴的中心。

杰森多少有点理解图拉真的疯狂了：如果再出一个小丑，再发生一次类似的灾难，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和动辄死伤千万的核爆炸相比，枪毙几个作恶多端的罪犯的确算不了什么。不过蝙蝠侠肯定不会这么认为，布鲁斯向来都反对杀人和滥用私刑——虽然图拉真的私刑已经被官方合法化了。

杰森已经预想到了图拉真和蝙蝠侠未来可能产生的冲突。

“我对你的做法持保留意见。”杰森委婉地向图拉真说道，“但是那个长着尖耳朵的黑衣男可就未必了。”

“当然。”图拉真还是波澜不惊，“蝙蝠侠先生现在是正式的执法人员，如果他对我的行为不满，根据现行法律，他可以向监政官提起对我的弹劾。”

杰森差点被这句话逗笑了：向监政官本人弹劾他自己？不得不说图拉真可能真的找到了对付蝙蝠侠的有效方法，那就是在细枝末节的法律条文上抠字眼。

“其他地方也都是像这样的吗？”杰森突然意识到军政府给予监政官的权力有些太大了。

他们在自己的辖区内统领军政财权，又可以代替司法机关的功能随意处决罪犯，很难进行有效的监督。如果中央政府延续这样的作风，在镇压完罪犯后，势必会引起军阀割据的问题。

“军政府的管制是大势所趋。”图拉真耐心地解释道，“同僚们接到的任务大多数都是‘维/稳’，而我收到的命令是‘镇压’。”

杰森通过图拉真的描述大概明白了军政府的运行方式：像中心城这样整体民风淳朴的地方，监政官还是以行政方面的职能为主，负责维护经济稳定和日常的治安秩序。

而哥谭，因为小丑的缘故和居高不下的犯罪率，被军方特别标记，哥谭监政官的军事职能也压过了其余所有的方面。这让图拉真成为了监政官之中权力最大的一个，同样也是最危险和责任最重的。

“鄙人能力平庸，但为人还算正直，有幸被同僚们推举担任此职，希望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能与陶德少校通力合作，不负重托。”

图拉真镇定自若地说出了这段话，但杰森却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悲凉。

他看起来还不到30岁，却被派到哥谭这种九死一生的地方来执行凶险无比的任务，而军人的天职和刻在骨子里的纪律性让他义无反顾，即便战死沙场也不能回头。

图拉真有父母家人、妻子儿女吗？杰森不由得想到了这个问题。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很像，同样都勇敢无畏，同样都不被世人理解，同样都很——孤独。

“他们还没有拿到枪回来吗？”

图拉真的话和数道铁闸门重重合上的声音将杰森从沉思中拉回了现实。将囚犯们牢牢锁住的栅栏不知何时全被打开，虎视眈眈的囚犯们摩拳擦掌，带着不怀好意的表情向两人围了过来。

“陶德少校，请容许我借你的武器一用。”图拉真彬彬有礼。

“别再废话了。”杰森随手将背上的两把武士刀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