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哥谭boss直聘 第13章 瞄准镜

塞莱斯特拒绝了韦恩先生的雇佣邀请，并且头也不回地逃跑了。

所以当警察来的时候，韦恩先生还在和人抱怨。

“他拒绝了我的邀请，天啊，从没有人会拒绝一个韦恩！……去哪了？拜托，我怎么可能去关注一个拒绝我的人？”

韦恩先生抱着手臂，明显不快地瞪着前来维持秩序的警察。戈登警长就在不远处，却仿佛没听见似的，继续向其他宾客收集证词。

初步来看，这群暴徒不为钱财，不图利益，从闯入大厅起就进行无差别扫射，显然以屠杀为目的。他们言语间对蝙蝠侠的针对性也显而易见，表面看像是一场复仇。

但这绝不可能是简单的复仇。

“他们是冲我来的。”

待询问的警察离开后，布鲁斯脸色阴沉，对换回记者打扮、正惴惴不安凑近的克拉克低语。他决定稍后就以蝙蝠侠的身份去查清这群人的底细。

“啊？那些暴徒吗？呃，好像是的……需要我帮忙吗？”克拉克紧张地推了推歪掉的眼镜。他的手有些发抖，但这不是因为惊吓，而是因为……在他忐忑的注视下，布鲁斯似乎终于想起了这次晚宴的原始目的。

于是这位阔佬朝他露出一个迷人却冰冷的微笑：“所以，请肯特先生解释一下，为什么某人信誓旦旦保证‘连鱼都不敢杀’的老好人朋友，能精准一枪击中暴徒手腕，令其子.弹打偏？……如果你想说这是巧合，现在就可以滚出去了。”

刚想辩解“巧合”的克拉克顿时语塞，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沮丧地承认：“抱歉，布鲁斯，我好像真的太久没关心过他的情况了。”

布鲁斯深吸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好吧，这就是那个对谁都散发善意的氪星人。

不过……

他的表情逐渐凝重。

那位菲尔温擅长远距离狙.击、枪法精准，手上却没有任何枪茧。

明明出身普通家庭，却对奢靡的晚宴现场过分熟悉。

面对暴徒扫射，也表现得反应迟缓、神情恍惚，这和蝙蝠侠给他的侧写完全不同——不，等等，那或许并非迟钝，而是……

一系列可能性在布鲁斯脑中飞速闪过。

这时，他忽然察觉到一道注视。

他侧过头，看见一个十岁左右的黑发男孩被母亲紧紧牵着，正略带紧张地望向他。

布鲁斯微微一怔，随即回以一个甜腻到天真的标准韦恩式笑容。

这孩子……好像是德雷克家的独子？

＊

塞莱斯特痛苦地把脸埋进被子。

他借助魔法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宴会现场，至于身上那些肯定被装上的追踪器和窃听器，随它们去吧。反正他早就怀疑自己的出租屋早就被蝙蝠侠的监控设备塞满了。

本来是想去看看蝙蝠侠的。

塞莱斯特自言自语，结果遇上的是韦恩先生。

他的脑海中回忆起了韦恩先生的面孔，带着醉意的笑容，迷人而漂亮，不带丝毫杀伤力。

然后再想想蝙蝠侠。

塞莱斯特沉默了。

他把自己的脑袋重重捂进了被子里，然后决定接下来几天，让自己在这屋子里慢慢发霉。

最近的韦恩先生含量有些高，他需要缓一缓。

而不知是出于直觉还是刻意，塞莱斯特自始至终都没有去回想现在那个三原色的超人。

不是白色，而是红色，鲜艳的红，如太阳般热烈又美好的颜色。

一切都在远去。

一切都在变好。

塞莱斯特呼吸着哥谭特有的、潮湿而冰冷的气息，将过往一点点撕碎，沉入梦境深处。

但失败。

他痛苦地睁开眼，瞪着天花板。

他失眠了。

＊

周五晚。

当塞莱斯特准备与被子缠斗试图入睡时，蝙蝠侠潜入警局审讯暴徒首领，可还没等他问出什么，对方忽然咬碎口中的毒药自尽，线索就此中断。

周六。

塞莱斯特醒来，昏昏沉沉地嚼着干面包，继续坐在桌前摆弄他那好几天没动的简历。

与此同时，蝙蝠侠在调查那些暴徒的家庭背景与近期行踪时，发现其中几人的银行卡在近日收到来源不明的大额转账，他顺着那些转账信息继续深入调查，却发现那些转账的原主人早已死亡，线索再次中断。

随后蝙蝠侠前往纽约，取得了菲尔温亲属的DNA样本并带回蝙蝠洞。检测结果显示，样本与宴会时获取的塞莱斯特·菲尔温的DNA存在亲缘关系，且对方的身体状态正常。之后，蝙蝠侠又请来魔法侧的盟友扎塔娜协助调查。扎塔娜在查验后，排除了“其他未知灵魂占据躯体”的可能性，并指出“他的灵魂与身体高度契合”。

“不过，你是对的，布鲁斯。”扎塔娜说道，“这个人身上的确有些古怪，时间与空间的轨迹都有些扭曲，还残留着一些魔法的痕迹。”

蝙蝠侠在电脑前调出一系列可能性分析，并拟定了后续的行动计划。

周日。

塞莱斯特整夜失眠，早上顶着一对黑眼圈出门觅食和购物，偶然遇见了不知为何还留在哥谭的克拉克·肯特。对方拉着他回忆往昔，直到下午两点，他才终于脱身。买完东西回家后，他倒头就睡了个午觉。

与此同时，蝙蝠洞迎来了一位捂着脸、神情羞愧的超人。

“他还记得……”超人声音哽咽，“塞莱斯特还记得，我们把阿加莎埋在了河边的第三棵树底下。”

蝙蝠侠问：“阿加莎是谁？”

超人答：“我小时候养的松鼠。”

蝙蝠侠沉默了一瞬，说道：“……超人，出去。”

周一。

塞莱斯特决定整天待在屋里。黄昏时分，他正要去关窗，忽然发现窗外的墙壁上有一个隐约的绿色问号，像是用粉笔涂画的。他随手擦掉了那个记号，将窗户严严实实地关上，确保连一只蝙蝠都飞不进来。

夜幕降临，蝙蝠侠出动，连夜追捕越狱的谜语人。途中他顺手收拾了几名街头劫匪和黑.帮打手，阻止了两起枪战，并陆续找到了十三张谜语卡，却唯独缺了最后一张，使得追踪行动在最后一步陷入僵局。

他站在本应出现最后一张卡片的位置前，墙面却空空如也。

蝙蝠侠沉默地望向塞莱斯特·菲尔温的窗口，随即接通蝙蝠洞的电脑，调出当天菲尔温家附近的监控录像。录像显示，谜语人并未现身，但那面墙上却出现了一个绿色问号和一张卡片。然而两小时前，这家的主人在关窗时顺手擦掉了问号，动作带起的风将卡片吹落在地。

蝙蝠侠在墙角的缝隙里找到了那张遗失的谜语卡。

他解开了最后一道谜题。

他找到了谜语人，将其痛揍一顿，押回了阿卡姆。

破晓将至时，蝙蝠侠再次蹲踞在菲尔温的窗台外，对着寂静低语：

“同一具身体，同一个灵魂……菲尔温，你究竟从何而来？”

周二，早上七点。

塞莱斯特睁开眼，换好衣服，坐上了早早等候在楼下的希尔的摩托车。

希尔在风中大声问道：“塞莱斯特！今天有什么计划？”

塞莱斯特依旧闭着眼睛，回答：“整理、管控、清理，还有回收必要物品。”

“酷毙了！”希尔兴奋地喊道。

这时，一辆银灰色的劳斯莱斯从他们身旁飞驰而过。

塞莱斯特睁开眼，正好瞥见那辆线条流畅的轿车在前方拐角处消失。

“哇哦，”希尔说道，“那个方向好像是往韦恩企业总部去的，今天韦恩先生也要上班吗？”

塞莱斯特没有接话。

韦恩先生是否需要工作与他无关，他只是隐约觉得奇怪，从韦恩庄园到集团总部的路线似乎并不经过这里，韦恩先生显然和他们不顺路。

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很快便被他抛在脑后。毕竟，蝙蝠侠总是有他的道理。

中午，塞莱斯特结束与一家酿酒公司老板的会谈。临别时，对方紧握他的手迟迟不放。

“您非常优秀，先生。不该只为科波特一人效力。”酒业老板不是哥谭本地人，但也知道企鹅人和冰山餐厅是什么样的风格，言辞恳切，“我衷心希望您能加入我们公司，菲尔温先生。为了安全，为了更好的发展和未来。”

塞莱斯特维持着礼貌的微笑告辞，随后坐进冰山餐厅主管为他准备的专车，来到一栋居民楼的天台。

希尔已经等在那里，身旁放着一把狙.击枪。

当指尖触到熟悉的冰冷金属时，塞莱斯特再次意识到问题的荒谬，他明明是来当财务的，却因顶头上司被送进阿卡姆、二把手银铛入狱，整个产业摇摇欲坠，连工资都发不出来的情况，不得不接手一些财务以外的“杂务”。

“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吗？”希尔兴奋地说，“蝙蝠侠揍了谜语人——但这不算重点！关键是他还顺手收拾了黑面具！所以我们昨晚趁黑面具还在医院，主管带人偷偷抢了他一家武器库，现在对面能派出来的人手估计更少了！”

然后，今天的任务是回收最后一块被黑面具势力抢走的地盘，显而易见，更加轻松不少。

塞莱斯特对希尔絮叨的“企鹅人老大回来后一定会有重赏”之类的话毫无兴趣，毕竟他回头就要辞职不干了，于是这会正专心调试着瞄准镜。

楼顶风很大，阳光偶尔穿透云层，刺得他眯起眼睛，但他习惯这个，稍微适应了点就继续调整方向寻找目标，透过瞄准镜，他看到一个仓库，五六名持枪者在里面焦躁地踱步。

这不是他的目标位置。

但狙.击手的习惯使然，他缓缓移动枪.口，对准仓库中央被绑在椅子上的人质。

下一秒，瞄准镜里清晰地映出一张脸。

一张沾着灰尘与血迹的、愚蠢天真却又漂亮无辜的脸，领带还松松垮垮地歪在肩头，平添了几分狼狈。

该死的。

塞莱斯特面无表情地想。

该死的布鲁斯·韦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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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瞄准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