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钢铁侠x夜魔侠】洪流 第47章 第 47 章

第四十七章你们想用我来召唤魔神？

对手的逼迫并未因他们的隐匿而有丝毫停歇。手合会很快通过隐秘渠道传来了冰冷的讯息——他们已大规模抓捕了所有已知曾接受过“黑空种子”植入的潜在载体。一个残酷的消息在阴影世界与黑市中悄然流传：如果手合会找不到他们最想要的那个“完美载体”，这些不幸的俘虏就将成为下一次召唤仪式的替代品。也许脆弱的载体无法承受仪式会当场死亡，也许狂暴的虚空能量会因此失控降临、撕裂世界，又或者……那个他们真正想要的人主动现身，以自身为筹码，或许还能“研究”出一个不至于立刻毁灭世界的“方法”。

托尼焦躁地在临时据点里踱步，铠甲踩在古老的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回响。“马特，听着，你不用理会这种拙劣的胁迫！他们就是在利用你的责任感，逼你自投罗网！我们不能按他们的剧本走！”

马特靠坐在墙边，脸色依旧苍白，但语气却异常平静，带着一种不容动摇的坚定：“但他们确实成功了一—他们制造了一个我必须去面对的局面。而且，他们需要的是‘完美’的我，在集齐所有龙骨之前，他们绝不会贸然启动最终仪式。如果我主动进入其中，反而能为我们争取到最关键的时间。我在他们内部，能更方便地弄清楚他们召唤黑空的具体方法、仪式的细节，以及……最后那块龙骨的确切所在。”

“可那就是一群彻头彻尾、走火入魔的狂徒！”托尼猛地停下脚步，声音里压抑着怒火与担忧，“为了他们虚妄的不朽，连自己立身的根基和信仰都能背叛，他们……一旦得到你，绝不会对你有一丝一毫的手下留情！你会遭受什么，你想过吗？”

马特微微抬起头，“看”向托尼的方向，嘴角似乎极轻微地牵动了一下：“所以……我的任务是去争取这段时间，并尽可能拿到我们想要的信息。而你的任务，托尼，就是在这段时间里，想出一个绝妙的办法，把我和那些被他们抓走的无辜者，一起救出来。”

托尼瞪着他，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还真是……相信我能在龙潭虎穴里把你捞出来。”

“我可以相信你吗，托尼？”马特轻声问，语气里听不出试探，只有纯粹的信任，“我可以等你来救我，对吧？”

托尼死死咬着牙，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最终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的金属桌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可以！”

计划既定，马特没有丝毫犹豫。他主动走出了托尼布下的层层防护术阵和那块龙骨的庇护范围，几乎在他气息暴露的瞬间，一直在外围如同猎犬般搜寻他们的昆仑高阶法师便感应到了他。没有丝毫反抗，马特被轻易地带走，消失在通往昆仑深处的秘密通道之中。

接下来的日子，对马特而言是一场漫长而难言的酷刑。他被囚禁在昆仑高塔最深处、隔绝一切能量的秘牢之中，接受了各种名为“检查”、“分析”实为残酷折磨的试验。那些身着白袍、眼神狂热或冷漠的高阶法师们，用精密的炼金仪器和古老的魔法阵式，开始肆无忌惮地解析、刺激、甚至试图强行剥离他体内的黑魔法核。他们一次次粗暴地打破他艰难维持的能量平衡，又用龙骨碎片那纯粹的生命能量反复冲击、灼烧那颗被视为“种子”的核心，试图窥探其全部奥秘并将其完全掌控。

剧痛成为了呼吸般的日常，每一寸神经都仿佛在尖叫。但马特强大的感官和坚韧如钢铁的意志力，也让他在每一次因痛苦而意识模糊的拷问间隙、在每一次能量剧烈冲刷带来的短暂空白里，捕捉着所有碎片化的信息。

他凝神聆听法师们无意间的交谈、抱怨和偶尔泄露的词汇；他感知着能量在这座庞大高塔中细微的流向与波动；他甚至通过触摸那些刻印在他囚笼上、或是施加折磨的仪器上的冰冷符文和能量回路，在心中默默勾勒、计算。逐渐地，一个庞大的、用于召唤、禁锢、传导虚空能量的古老复合术阵结构，在他脑海中清晰地构建起来。他拼凑出了昆仑与手合会正在稳步推进的可怕计划——他们将在下一个红月之夜，杀死所有宿主，以最浓烈的死亡与绝望为祭品，让“黑空”在他的躯壳上彻底复生。

而在那之前，他们必须挖掘出那具圣兽龙骨最具力量的核心部分。那蕴含了最多神圣之力的头骨，就埋葬在帝国首都中庭区域那片历经无数时代变迁的土地之下。如今，那片神圣的墓葬之地早已湮没在历史中，其上覆盖着帝都最繁华、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的商业中心。

他吃了太多的苦头，身体和精神无数次徘徊在彻底崩溃的边缘。但他的目的正一步步达到。接下来，他需要做的，便是专注地忍耐，等待那个与托尼里应外合、脱困而出的时机。

然而，在等到托尼的消息之前，马特先等来了一个完全出乎他意料的“访客”。

连续几日，那些热衷于在他身上进行各种能量实验的魔法师们罕见地消失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几名面容冷硬、沉默寡言的侍从，他们带来清洁的清水与一套简单却干净的衣物，几乎是粗暴地将他身上破烂污秽的囚服换下，擦拭干净，随后将他从阴暗潮湿的秘牢，转移到了一间虽然陈设简单、却有着正常窗户——尽管被封死、空气也相对流通的房间。

这反常的、近乎“礼遇”的待遇并未让马特感到丝毫放松，反而让他本就高度警惕的神经绷得更紧。他深知，这通常意味着更高层级、更重要的人物即将到来，而觐见前的“体面”，不过是又一种形式的工具和麻痹。

门被无声地推开了。

率先走进来的是一位年轻男子，他衣着华贵，用料讲究，气质中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族式矜持，但眉宇间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与生涩。而跟在他身后半步的那位女性，动作轻盈得像猫，步伐间带着一种本能的警惕，目光迅速扫过房间每一个角落，仿佛一头随时准备出击的母狮。

没等对方开口，马特超乎常人的感官已经捕捉到了最关键的信息——来人身上涌动着一种他既熟悉又感到陌生的、极其纯净而强大的能量，温暖、炽烈，如同体内蕴藏着一颗微缩的恒星，充满了蓬勃的创生之力。而当对方似乎为了彰显身份或施加压力，刻意抬起右手时，那能量的特征变得无比清晰耀眼：那是一只包裹在柔和却蕴含恐怖力量的白光中的拳头。

“你就是这一任的黑空载体？”年轻男子开口，语气试图保持威严，却不可避免地透着一丝排练般的生硬，“我是丹尼·兰德，这一代的‘铁拳’。奉帝国与昆仑赋予我的神圣职责，我必须确保你的……‘状态’稳定。”他顿了顿，像是在背诵早已准备好的说辞，“尽管你与邪恶之力共生，但你本人或许并无原罪。在此之间，你会得到符合你……身份的待遇，这体现了昆仑的公正与仁慈。”

马特面无表情地“望”着丹尼的方向，沉默了片刻。就在丹尼·兰德以为自己的身份和话语已经震慑住这个虚弱的囚徒时，马特平静无波的声音响起了，内容却石破天惊：

“……‘烈火之拳’。自称对古代能量回路有独特见解，三个月前加入‘捍卫者’联盟匿名网络的新成员。如果我没记错，你上个月十七号还在用最高加密等级的频道和我通信，焦急地询问如何缩小基础炼金术阵第三能量回路的节点损耗，防止它因过载而爆炸。”

马特微微偏头，仿佛在仔细辨认对方骤然失控的心跳、急促的呼吸和血液涌上脸颊的热度。

“所以，帝国和昆仑赋予你的崇高责任里，也包括私下成为一名……非法研究禁忌炼金术的学徒？他们知道你还偷偷加入了被他们视为眼中钉的‘捍卫者’了吗？”

丹尼·兰德脸上那努力维持的庄重表情瞬间碎裂，被极度的震惊和慌乱取代，他几乎语无伦次，手指下意识地指向马特：“你…你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天啊……等等！那个能量引导回路的冗余问题。。。那种结合了上古符文学和现代炼金几何学的解决思路。。。”他猛地转向身边的同伴，声音都变了调，充满了难以置信：“格温！他——他就是‘夜魔’！那个在匿名网络里指导我的‘夜魔’！我在捍卫者里的上级引导者！”

被称为格温的女性眼神瞬间变得锐利无比，身体微微绷紧，如同蓄势待发的弓，重新审视着眼前这个看似虚弱、双目失明的囚徒。

马特似乎对此感到有些莫名，微微蹙眉：“那只是一次基于知识的平等交换。你遇到了一个棘手的技术难题，而我，刚巧对那个领域的古老知识和现代应用有些研究思路。谈不上引导，捍卫者内部也从没有什么上下阶级。”

丹尼深吸一口气，用力揉了揉脸，努力平复着翻江倒海的情绪。当他再次抬起头时，脸上那种贵族式的轻浮和刻意的伪装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罕见的、发自内心的认真。

“不，‘夜魔’先生。兰德公爵的爵位和领地是我从祖辈那里继承的，‘铁拳’的力量是帝国和昆仑选择赋予我的责任。”他指了指自己依旧微微发光的右拳，又指了指胸前精致的家族徽章，“但只有成为追求真理的炼金术师，只有选择加入‘捍卫者’……这是我，丹尼·兰德，自己做出的选择，是我自己想走的路。”他的目光变得诚挚，“你在我最迷茫、最找不到方向的时候，用你的知识和经验毫无保留地指引了我，你就是我的朋友。”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沉重：“我其实知道……昆仑的一些高层，和手合会那帮人一样，都想彻底掌控你体内的黑空之核。他们不是在研究你，他们是在准备一场可怕的仪式……等到下一个红月之夜，就是你……就是你被献祭，让‘黑空’借你的躯壳彻底复生之时。”

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沉默后，丹尼似乎下定了决心。他看向身边的格温：“格温，你留下来。确保他的安全，至少在我回来弄清楚情况并想出办法之前，谁也不能再动他。”随后，他转向马特，语气郑重如同起誓：“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想办法。我以铁拳的力量，以兰德家族的荣誉，以朋友的身份起誓，我一定会阻止那些堕落者的阴谋，救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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