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说真的,你怎么能让芙芙代替你上台领奖。”
金碧辉煌的赌场中人声嘈杂,赌徒们围绕在一张张赌桌前,带着各色神情专注而焦急地看着赌桌。其中一桌附近围着的人格外多,让人不由好奇被围在中间的是个什么人物。
一道抱怨的声音穿过人群,罗德带着满身怨气挤到中心的托尼旁边,“你都不知道,当时我把话筒递到它嘴前让它叫两句有多尴尬。”
“噢,是你颁奖?抱歉,不过我想观众的反应应该比看到我热烈多了。”托尼不在意地把香槟喝了一口后塞给友人,“芙芙呢?”
“别把所有人都当成和你一样的猫奴。”罗德满脸黑线,虽说部分人确实一脸憋不住看到可爱小动物的怪表情,但另一部分老头子的脸可黑得不行,冰冷的眼神差点把他扎成仙人掌。
托尼自己就是不愿意应付那群老头子才逃掉颁奖的,后果却让他来承受了。
自从在大学莫名其妙和对方认识后,罗德被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如今竟然有些麻木。他叹口气,把身侧挂着的特制猫包提到桌面上。
猫包是为芙芙特意定制的,里面布置满了蓬松柔软的抱枕和皮草,让猫陷进去就不想再起床。
芙芙在里面睡了一路,这会儿听到叫它的声音,睡眼惺忪地睁开眼,就见罗德那张黝黑的大脸正堵在正上方的出入口处,乍一看还以为天黑了。
它眨了两下眼,假装没听到,把头重新埋回抱枕堆里,随即感觉身体一轻,被托着胳膊拉了出来。
“你最近是不是越睡越久了。”托尼拉出一长条猫,没理会旁边抛媚眼的美人,把攥着骰子的手伸到芙芙面前,“来,给我点运气吧。”
芙芙啊呜一口就咬在虎口上。
托尼面不改色,抽出带着牙印的手把骰子甩了出去。骰子滚了几圈,在万众瞩目中停住,而后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几乎要把房顶掀飞的欢呼。
罗德兴奋得一巴掌拍在托尼肩膀上:“兄弟,你总算走运了啊!”
托尼被拍得前倾半寸,惊讶地挑挑眉,按下墨镜多看了两眼骰子上的数字:“……今天运气还挺好啊。”
他双手高举芙芙,顺着气氛宣布:“今天的酒水我请了,为幸运猫咪欢呼吧各位!”
人群中顿时又是一阵更加热烈的欢呼和口哨,夹杂着几句“小斯塔克万岁”“猫咪万岁”“要不我也去养只猫?”
被举起来的芙芙:……搁这玩狮子王,你怎么不干脆大喊一声哈库呐玛塔塔呢。
托尼当然不会喊,他宣布完买单后就在保镖的开道下挤出了人群。罗德跟在他身旁,有些稀罕,“你居然没把那个一直向你献殷勤的美人带走?这可不像你。”
美人?托尼想了想,好像是有个金头发的女郎一直在他旁边试图递香槟或者靠在他身上,如果是平常,他也就顺水推舟了。
今天不知为何却隐约有些烦躁,始终提不起兴致。
罗德还在调笑:“该不会是刚到三十岁就不行了吧,要不要我推荐点好东西给你。”
“滚你的。”托尼嗤笑,“你这么清楚,看起来经验挺丰富啊,要我为你引见我父亲吗,你们两个说不定有话聊。”
“去你的。”罗德有意回嘴几句,但托尼那张嘴是出了名的又快又毒。得他爸霍华德·斯塔克的真传还青出于蓝胜于蓝,几轮下来,罗德输得不能再输,连连告饶。
托尼赢了嘴仗,心情松快几分,顺手朝着肩膀上摸去,想揉揉芙芙脑壳,却摸了个空。
他愣了一下,旋即想起方才肩膀上似乎是有一瞬轻了下来,他当时没留意,现在想起来应该是芙芙跑下来玩了。
托尼把罗德身旁的猫包打开瞥了眼,又看了一圈芙芙常躲的地方,前座看一遍,脚下看一遍,收纳空间看一遍,都没发现熟悉的身影。
心中有些浮躁起来,托尼按下躁动的心绪,心想芙芙不告而别的情况虽然少却不是没有,说不准又被法师或者博士那边拉过去了。
这些年芙芙常被博士隔三差五地投喂,和塔迪斯交流感情,被拉去充战斗力;又常去法师那混点圣殿特制猫饭,偷学点秘籍,被至尊法师拎去谈兽生,消失个三五天是常有的事。
僵硬地把自己按在座位上几秒后,托尼眨眨干涩的眼睛,掏出手机开始一个个联络。
时间一点点过去,托尼得到的否定回答也一个个增多。太阳落下又升起,而他仍未得到芙芙的确切踪迹,连论坛上已经开了十几个分贴的芙芙追踪贴都再没有新消息。
芙芙恐怕是真的出了意外,而非去了哪里游玩。
在意识到这一点的同时,他放下咖啡,无视通宵后跳得飞快的心脏,准备再找一次至尊圣殿,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让那个至尊法师避而不见。
他甫一站起身,一个绿色的身影就闪现在他面前。
那道身影像是一道虚幻的影像,还带着几分少年气的青年身着从未见过的深绿异族服饰,眉眼神态间带着种托尼水土不服的欧洲老贵族范。
“尽管并非我本意,但凯西帕鲁格既然难得拜托了我……”青年矜持地打量了一番胡子拉碴的托尼,用仰起的下巴表明了态度,“它现在在我那过得很好,不必担心。”
托尼悚然一惊,他侧过身,手臂伸入对方视线死角,装甲悄然展开:“你是谁?”
“显而易见,凯西帕鲁格真正的主人和挚友。”青年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哦?”
全副武装的手甲在托尼手臂上生成,托尼抬起手就是一炮,数枚流弹从不同的轨迹一并射向虚影,然后意料之中地落空。虚影如水波中的影子般晃荡了一下后,很快就恢复原状。
而在巨响中,炮弹将豪华的休息室轰成了一半废墟。
托尼啧了一声:“放*!我可从来没从芙芙嘴里听过你这家伙!……等等,你不是那个——”
虚影出现时,托尼就觉得对方看起来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这份眼熟来源于哪里。这会儿猛地多看了几眼,这张脸,主要是配色,才从回忆里跳了出来。
这不是那个在他们和珀耳塞福涅喝下午茶时潜入塔迪斯让芙芙找回一身漂亮长毛,还送了它一根项链的家伙吗!
那根项链怎么摘都摘不下来,弄得托尼后来想搭配芙芙的战甲吊坠搞个配套的链子都不行。后来只能退而求其次,时不时拿染料和其他装饰物给项链换个外观。然后因为上颜料时不慎蹭到芙芙胸毛上被猫猫拳怒锤。
托尼细思对方的行为,脑中灵光一闪,只觉得对方举动像是早有预谋,越看越像是个贼眉鼠眼的偷猫怪盗。
他斩钉截铁地喊出后半句话:“——那个偷猫贼!”
青年的假笑更大了一些:“……它自愿跟我走的事,怎么能叫偷呢。很明显,它比你更有智慧,懂得选择更优秀的主人。”
“耍嘴皮子倒是挺厉害。你倒是让芙芙出来自己说这话啊。”托尼反唇相讥,然后看着对方的表情凝固一瞬。
“嗯?”托尼心思瞬息间转了几转,他睁大眼睛,幸灾乐祸起来:“哈!它也不在你身边是吧!”
“闭嘴。”青年的假笑维持不住了,带上几分恼火,“只是权宜之计,很快它就会回到我身边的。”
托尼有心再刺他几句,偶然和对方对上视线后,忽然意识到,他们两个目前都是没猫人士,有什么好斗的。
和他斗又不能找回芙芙。
托尼呼出一口气,走去尚且完好的吧台后面,重新加满一杯咖啡,握着咖啡把自己甩到青年对面的沙发上:“说吧,你还留在这里有什么事。”
“还有关于芙芙的去向,我希望你能解释得再清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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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阿。克,油——!!!”
熟悉的高空,熟悉的坠落,熟悉的骂声。
咚一声后,接着便是数声树木折断之声和大地震颤。一分钟后,这些年在斯塔克家被娇养得皮娇肉嫩,就没遇到过什么对手的芙芙终于从突如其来的冲击中清醒,跳出了自己砸出的大坑。
到底体质优越,芙芙抖抖毛,把身上的泥土枝叶抖掉,又伸展了几下,高空坠落带来的僵痛就尽数消失了,只脑袋的钝痛仍然时隐时现。
不会是脑震荡了吧?
芙芙晃晃脑袋,打量了一下四周,入目皆是树木灌木。除了它掉下来时清出了一片空地外,其余地方都长满了植物,不知生长了多少年的树木枝叶繁茂,树冠挤挤挨挨,像一把把大伞笼罩在头顶,天光都难见得几分。
芙芙在附近找了棵最高的树,跳到顶端后眺望,仍只见得无边无际的密林,再往上看……还好,只有一个光球,看来它还在太阳系,没有跑到其他远离地球的恒星系去。
……应该没那么倒霉,正好被丢到了一个和太阳系差不多的恒星系吧。
芙芙能感受到,转移魔法的发动媒介就在自己脖子上挂着的吊坠里。这么一来,幕后黑手也就马上随之锁定了,就是那个当初在塔迪斯里遇到过的魔法师。
藏在吊坠里的魔法很简单,也隐藏得很精妙,以至于它这些年来都没有发现。
现在看来,吊坠里的魔法的发动条件至少清楚一个了,那就是它的魔力储量。只有它体内的魔力达到某个程度时,吊坠里的魔法才会发动。
回忆起体内魔力一瞬被抽空的感觉,芙芙怒气上头,一爪抽在脚下的树干上。树干震颤两下,咔嚓一声,顺着力道慢慢倒下,惊起一地藏在附近的小动物。
芙芙:……
在树彻底倒下前,它及时跳到了旁边的树上,怒火也化成了一声长叹。
唉,算了,也不是第一次从零开始积攒魔力了,再来一次又何妨。
这里的魔力浓度比地球要高上许多,或许不用几十年就能再次攒够魔力,到时候瞬移回地球,托尼那小子应该还活着……吧。
一定要努力活久一点啊人类幼崽!
不过……虽说它放平了心态,但那个害它再次魔力抽空还沦落异星的魔法师,一定不能放过!
芙芙呵呵阴笑起来。等着吧,如果再遇到,看它怎么料理他!
脑袋中的钝痛随着时间流逝一点点加剧,像是有什么人拿着长剑在一下下戳着神经末梢,时不时还用力劈砍一下。
芙芙本想让疼痛自己痊愈,可忍耐了许久,也不见脑海中的疼痛有减弱的迹象。
疑心是那个黑发绿眼的幕后黑手魔法师搞的鬼,芙芙忍着头疼,正准备离开,寻一个安全的地方建立屏障,睡个觉等头疼自己好。
立起的长耳朵一动,风送来附近的信息。
不远处,有一个陌生又熟悉的气息正在靠近。
闻起来很像是那个绿眼睛魔法师。
芙芙眼睛一亮,头疼也不管了,当即脚下生风,往气息传来的方向跑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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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 50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