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芙芙说得对 第45章 第 45 章

因为芙芙的许愿，托尼成功活了过来。

而当他欣喜地蹦起来，感叹自己终于摆脱了那个诡异的植物活死人状态时，霍华德倒了下去。他先前注射的针剂早在几分钟前便已经过了药效，只不过凭着对儿子的担忧强撑着清醒，如今儿子恢复了，泄了那口气，就再也支撑不住，头一歪，干脆利落地晕了过去。

那针剂是军方多年试图再现强化美国队长的药物的成果之一，能短时间内恢复并增幅使用者的体能，但药效有多强，药效过去后就要面对多强的副作用。

霍华德在药物作用下红润起来的面颊迅速苍白下去，甚至泛上了一层冰冷的青紫色。

芙芙过来时正好看到托尼不知所措地抱住倒下来的霍华德，等它近前一看，也被霍华德微弱的生命气息吓得连上了三个治愈回复魔术。

三个治愈魔术下去，霍华德的脸色顿时好了不少，腰腹的枪伤也愈合的不少，看上去不再那么渗人。但芙芙会的治愈魔术只是最基础的那种，用在霍华德这种内外皆虚的病人身上只是治标不治本。

于是在简单查看在场的自己人的伤亡状况并给了简单的处理后，托尼托着霍华德慢慢挪到了电梯里，芙芙跟在后面，用魔术减轻了一些霍华德的重量，也叼起半瘫软的橘猫紧跟上。

至于那个黑漆漆的无名男人，早就在所有人没注意到的时候消失了。

地上也是一片混乱，九头蛇的卧底在收到亚历山大·皮尔斯表示已经成功潜入的信号后，便集体暴露身份，夺取了整个基底的控制权。

此时还是八十年代，九头蛇在战略科学局内的渗透本远没有达到二十年后那样夸张的程度。但泽莫男爵自信于此次计划必将获得巨大的成功，一举动用了几乎所有潜伏在战略科学局内的力量，将战略科学局的人在今日尽量调离基地。

剩下的忠于战略科学局的员工大多数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职人员和研究员，在手持充足火力的九头蛇特工面前自然毫无抵抗之力。

离二战过去不过几十年的时间，剩下的员工中当然也有着对九头蛇有着深刻仇恨的，或是性格刚直不愿投降的，这部分人员试图反抗未果，被九头蛇特工全部揪了出来，让他们排列成行，就地处决。

当这部分人闭上眼睛正悲愤地准备迎接死亡时，所有九头蛇特工忽然间都倒下了，生死不知。幸存者们面面相觑，在确定对方真的丧失行动能力后互相帮忙解绑。

一部分人出去查看情况，一部分人留在原地将九头蛇特工绑起来。在绑的过程中，几个科学家发现了九头蛇特工们奇异的生理状态，自然而然地，他们旺盛的好奇心被激发了，当场就拿九头蛇特工做起了实验。

托尼上来时，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文职人员各显神通四处奔走试图联络外界报告情况，科研人员状若癫狂指挥着战略科学局特工扛着一具又一具九头蛇特工身体进入实验室的混乱景象。

有一小队在和九头蛇特工对峙中幸存的战略科学局特工正打算下去寻找大部队，却被权限卡住了脖子，正想办法暴力突破，就见到托尼扛着霍华德带着猫搭着电梯上来了。

对于地下情况如何，托尼始终闭紧牙关，只让他们尽快带霍华德就医，自己则拿着霍华德的权限卡不断上下，将下面还活着的战略科学局特工带上来救治。

基地内设置有医疗部门，但此时原本的医疗人员只剩下一半不到，在堆满走廊和病房的伤员间忙得团团转。

负责霍华德的医生满头大汗地查看了霍华德的状况后出来报告，说是外伤已经没有大碍，他处理了一下创口。而药物造成的后遗症还需要其他顶尖医生来诊断，他一个专精外科的医生处理不来。

托尼：“之前处理这方面的医生呢？”

医生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托尼：……

懂了，又一个九头蛇。

他爸这个组织真是……前途无亮，迟早要完！

所幸没过多久，玛利亚·斯塔克就到了。她一身疲惫，顾不及其他什么，直奔医疗部门，狠狠给了儿子一个密不透风的拥抱。而后雷厉风行地丈夫和儿子塞上车送去医院，自己则留下来主持大局。

不可否认，在看到玛利亚的身影的那刻，托尼浑身都放松了下来。就好像知道了自己还有依靠，还可以做一个孩子。

他有些唾弃自己，明明灵魂早已成年，怎么能还把自己当个真小孩呢。

一边唾弃，一边紧紧地把自己埋进母亲的怀抱。

一切至此算是暂告一段落。

……

两天后，纽约长老会医院。

玛利亚将看护削好的水果放到病床旁的桌子上，回身关上门，手指一推，落下锁。

刚从昏迷中醒来不久的霍华德半坐起，靠在床背上，慢慢地翻着玛利亚带来的报告，听到关门声，放下资料，抬眼看向坐在一旁的托尼和芙芙。

托了芙芙治愈魔术的福，霍华德身体状态比本该有的好上不少，在清醒过来后便能自如地表达自己的意思，并且还能进行一定程度上的自理。

托尼坐在一边假装没有察觉霍华德的视线，继续对着新研制出来的便携式计算机敲敲打打。

等到玛利亚在他旁边坐下，他就有点坐不住了。

“我想我们是时候谈谈了，托尼。”霍华德开口，“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这时的他又像是变回了平日里那个严厉不近人情的父亲，而不是在地下空间里请求别人救救儿子的父亲。

托尼继续装聋。霍华德把目光转向从果盘里偷了一块果肉，正在细细品尝的白色小兽：“芙芙有什么想说的吗？”

“芙？”芙芙无辜地抬头看他一眼，又低下头去埋头苦吃。

多么无辜普通的小猫咪，如果不是之前的他的切身经历，霍华德也想不到自家的宠物猫居然也有着天大的秘密。

“咳咳。”托尼清了清喉咙，“在医院说这个，你也不怕有监视。”

霍华德拍了拍手，占据一整面墙壁的落地窗有序地滑下一层鳞膜，照射进来的阳光稍微黯淡了一些，不再那么刺眼。

“斯塔克独家科技，防窥防窃听。门上也有同款材质，同时我的人也会在外守卫。”

托尼幽幽地看过去：难道不就是你的人最不靠谱了吗？

霍华德也清了清喉咙，低声：“那是意外。”

好吧，你说是意外就是意外。能把你的组织总部潜伏得像个筛子的意外。托尼死鱼眼，还是不出声。

父子两人僵持半晌，以往这种僵持往往以霍华德的暴怒，托尼的甩手离去或者妥协结尾，这次却是霍华德先退了一步。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我先说吧。但是，这些信息都是绝密，若非你涉及其中，我绝不会将信息告诉你。你要记住，出了这个门，你什么都没在这个房间里听到。”

“‘圣杯’是六年前从天而降的，起初我们都以为那是地外文明的造物碎片，在宇宙中飘荡时意外坠入地球。但当检测出它的材质只是黄金，没有任何地外成分，其上的纹路也始终研究不出结果后，针对圣杯的研究项目就搁置了。”

“直到有一天，项目组里的人员发现他们的运气忽然变得很好。每天都喊着想要中彩票的人真的中了彩票，想要晋升的人真的因为某个意外得到了上级赏识，而想要瘦身却一直坚持不下来的人发现自己一夜之间瘦了下来。”

“前两个案例还可以用运气来解释，但最后一个却不是用运气就能糊弄过去的。展开调查后，我们发现，所有愿望成真的人都曾经在圣杯附近闲聊时提及过自己的愿望，由此，我们发现了圣杯的能力，也逐渐摸索出了它的使用机制，从此开始圣杯项目转变为了绝密项目。”

“就像那个男人说的，圣杯每次实现愿望后，都需要冷却一段时间，才能再度实现下一个愿望。而我们发现，若等待的时间变长，那么实现的愿望等级也会随之提高。因此在做完一系列简单的实验后，我们开始不再许愿，而是准备在长久的冷却后尝试许下一个不可能的愿望。”

托尼想起了泽莫男爵目标明确的计划，“你们许愿了长生不老？”

“不只。”霍华德摇头，“我们尝试过令某块区域永远和平，从此武器一旦到了那块区域中就会失灵，人的感观也会失调，无法切实攻击到他人；后来，我们又许愿让某只小白鼠拥有不死的能力，于是，它真的脱离了死亡的限制。即使各个器官都被分离，分开的器官仍旧保有活性，甚至能各自活动。”

不死，确实，这个概念太大了。人类真正想要的完美的不死大概是思想永恒不灭，而□□无论受到什么伤害都能复原吧。但谁说四肢五官内脏分开都能各活各的不算不死呢。

托尼想象着那副场景，打了个寒战。

讲述到这里，霍华德的神色也凝重起来：“这个消息不知道怎么居然传了出去，那些政客一个比一个怕死，轮流来向战略科学局施压，试图让我们交出延长寿命的方法。现在想来，恐怕是九头蛇的手笔。”

托尼坐在原地，静静地思考了一会后开口：“好吧，我承认这是一个很震撼的故事。但是你为什么要把这些背后的故事告诉我呢？你知道我不需要知道这些。”

“不，你需要。”霍华德看着托尼的眼睛，继而慢慢扫过芙芙紫色琉璃一般的眼瞳。

“六年前，圣杯降临的那一天。”霍华德说，“就是它出现在你房间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