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芙芙说得对 第14章 第 14 章

重新打开塔迪斯的木门时，出现在面前的是熟悉的地球风景。

托尼辨认出这是他家角落里的一个景观小花园，从树丛的缝隙中看出去，还可以看到斯塔克宅的灯光。

托尼情不自禁地深深呼吸了一口地球的空气，踏出塔迪斯，站在地球的土地上，双脚与大地相连，这才真正有了回家了的感觉。

没有离开过地球的人很难体会到这种归属感。

那是一种心落回了最柔软的绒毛中，充实而暖意融融的安心。

芙芙没有再跑上他的肩膀和头顶，而是蹲坐在稍远的距离，仰头看着塔迪斯，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和塔迪斯悄悄聊天。

博士倚在门框上叫住托尼，芙芙的目光立刻射过来，一副你们是不是又要说我坏话的神情。看完又大力将头拧到一边，表示自己完全不在意。

博士咳了一声，也没再把托尼叫到一边，站在原地，声音可疑地有点小：“我有个朋友，他想邀请一个女孩一起去旅行，但是被拒绝了。我、他敢保证，那个女孩也很想去，只是被无聊的琐事绊住了脚步，接下来该怎么办？”

重生前享年仅二十一岁，但已经可称情场老手的托尼雷达一亮。

你说的这个朋友是不是你自己？

“朋友，你要知道，很遗憾，我没有体会过拒绝的滋味。”托尼耸耸肩，以一种让人很想给他一拳的无奈说道。在博士收起那点心事，并甩门离开之前，他及时接上：“我也很难想象有人能拒绝你、你朋友的旅行邀请。”

“如果是被琐事绊住的话，你有没有跟她说过塔迪斯能够穿梭时间？”

博士如醍醐灌顶，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他握住托尼的手，大力上下摇了几下，“原来如此！谢谢！不愧是二十一世纪最出名的花花公子！我会祝福你以后少被拒绝几次的！”

他高兴地蹦着又去晃了晃瑞德的手，差点把瑞德带得双脚离地。

“我说过我不喜欢带小孩旅行。”博士站在塔迪斯门口，“但是等你们长大了，我或许可以考虑一下带上你们一起来趟愉快的冒险。”

“等待，并心怀期望吧。”他朝着两人愉快地眨眨眼。

砰。

门关上了，熟悉的紧急刹车声响起，一声高过一声，塔迪斯的身影在这声响中逐渐淡去，直至彻底消失。

瞬间涌入塔迪斯本存在的空间的气流将两人吹得倒退了几步，双眼下意识闭合。

等再睁开眼时，眼前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仿佛刚才所经历过的一切，那些被困在异星的哭泣天使，与神明的茶话会，在群星之上的遨游都只是一场幻梦。

只有仍清晰存在在脑内的记忆，和怀中沉甸甸的石榴——珀耳塞福涅的礼物，能够证明一切真实发生过。

托尼扶住站立不稳的瑞德，拍了拍两人身上的落叶。

他向一旁的芙芙伸出手：“走了，回去吧。”

芙芙没理他，屁股挪了挪，坚定地把背部朝向他。托尼扶额，蹲下来，小声说：“那个博士说的事我回去会全部告诉你。你救了我的父母，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相信我。”

芙芙的屁股转了一半过来。

托尼想了想，继续道：“虽然我确实需要你暂时留在我身边一段时间作为保护，但如果你想要离开，我绝不会阻拦，并且尽我所能为你提供帮助。”

芙芙的屁股又转了四分之一过来。

托尼再接再厉：“如果你选择留下来，那么其他的不用说，吃食这方面肯定是应有尽有的。我还可以让厨师长继续开发新菜单，或者在全球范围内搜集食谱。”

这下芙芙彻底转过来了，面对着托尼，矜持地抬起一只爪子。

托尼奇妙地意会了，两根手指小心拎起爪子，轻轻地亲吻了一下爪子上的毛毛。

契约达成。

芙芙哼了声，顺着托尼的手臂跳上肩膀，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趴下。

它可没有这么好哄。只不过它吃了那个博士的东西，而博士原本拿出那东西的初衷是让它变强然后保护这个人类幼崽，它吃人的嘴软，只能勉勉强强遵守诺言这样子。

人类一生再长不过百年，眨眨眼便也过去了。

托尼哄好了猫，暗暗松了口气，拉着瑞德往外走去。

如果博士说的是真的，那么他们降落的这个时间点正紧接着他们离开之后，理论上来说斯塔克宅的人发现不了他们离开过，最多奇怪一下他们什么时候跑到了花园里。

宴会厅里的人有些乱，交头接耳，讨论着方才传来的尖叫声一事。因为隐约能分辨出是孩子的尖锐嗓音，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贾维斯正在吩咐侍者去调出监控，搜寻各处，以及清点孩子人数。

见到托尼带着另一个孩子出现，贾维斯没多说什么，让他带着瑞德在旁边坐下，不要乱跑。

被清点过的孩子大部分都和双亲待在一起，侍从穿梭在人群中送上食水或毛毯，小宴会厅被挤得有些满，放眼望去都是挤挤挨挨的人影。

据贾维斯说，早些时候瑞德的父亲接到一个电话后便急匆匆地走了，看着像是有什么急事。他们这边会负责照顾瑞德并在骚动平复后送他回家，让瑞德放心。

瑞德听到这个消息时没什么反应，这会儿却看着宴会厅中的父母和孩子，有些出神。

托尼不大会干安慰人这活，他有样学样，从侍者那要来一杯热牛奶塞给瑞德：“等会你就可以回家了，我可以让贾维斯开直升机送你。”

瑞德接过牛奶，有些讶异：“……谢谢。不过我在想的是奥利弗。他就这样消失了，不知道他的亲人会怎么样。据1970年的数据统计，在孩童失踪案的背后，有47%的家庭会因互相责怪而破裂……”

这孩子，激动的时候喜欢列数据，不知所措的时候也喜欢列数据。托尼托腮，道：“他的消失不是你的错，你不用为此感到愧疚。”

“我知道，我知道。他……”瑞德顿了顿，也许是共同的不可思议经历让他对托尼多出了些许信任，他慢慢地继续道：“他一直对我有些不满。我不喜欢他。”

含糊不清的形容，但也许是这个年仅六岁的孩子能给出的最大坦诚。

托尼的内核是成年人，他很容易便理解了瑞德话中含混不清的部分是什么意思。

孩童中常见的霸凌现象。托尼自身性格强势，不会成为被霸凌的对象，也不屑去霸凌别人。但他清楚，瑞德这类不善运动和交际的高智商儿童一直是容易被盯上的霸凌对象。

不是什么新鲜事，瑞德不说他也能猜出个大概来。

既然他对那个奥利弗没什么印象，说明对方虽然也算是世人认知中天才的一员，却也还没到入他眼的水准。

而当平时就被他看不惯的瑞德得到了斯塔克家孩子的青睐，自己却没得到时，对方大概冲动之下就习惯性去找瑞德的麻烦了。

不是主动去保护，也不是单纯的路过，而是因为去找麻烦而被哭泣天使碰到，间接地为瑞德争取了时间。

放在寓言故事里简直是劝人向善的绝佳案例。

但现实不是故事，没办法让人简单地因为奥利弗的坏而高呼大快人心，也没办法漠视对方做过的事而后默哀对方的消失。

“我知道这不是我的错。”瑞德说，“只是他就这么消失了，而他的父母不会看到犯人被审判和处罚，甚至不会知道犯人是谁。所有他曾做过的和未曾做的都不在存在，这种感觉非常的……虚无。”

真是个好孩子，说着知道不是自己的错，实际上还在为对方和对方的亲人感到悲伤。

托尼暗自感叹，忽然感到肩上一轻。

芙芙从托尼肩膀上跳下来，走到瑞德腿上坐下，用爪子捞起瑞德的手搭在自己身上，脸上带着一股子熟练的沧桑。

喏，给你摸，别哭啊，它最看不得幼崽哭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哄幼崽的技能点点亮了，但无所谓了，技多不压身。

“往好处想。他还在过去过着另外的人生。”托尼拍拍瑞德的肩膀：“而且他不是还给你和他自己寄了信吗。说不定也给父母朋友寄了。能寄信说明活得还行，就别想那么多了。”

不知是手中的毛团子手感太好，还是托尼的话确实安慰到了哪里，瑞德看上去没那么茫然了，那股子哀伤也消散了不少。

接下来就看事情怎么收尾了。托尼想，如果监控还像之前一样什么也拍不到的话，大概率也就是自家这边做出赔偿，跟进调查一段时间后不了了之。

毕竟无论警察怎么用心，就算福尔摩斯再世，也想不到真正的凶手不是绑匪也不是精神病，而是外星人。

托尼原本是这么想的，但稍后发生的事情再次颠覆了他对世界的认识。

FBI来了，并将整个斯塔克宅封锁了起来，人们被带到了统一的大厅中，被分别叫去小房间里单独谈话。

一时间人心惶惶，都以为斯塔克宅里潜入了什么恐怖分子或者连环杀手，再不济也是个高危绑架犯。

托尼仗着自己年纪小，带着芙芙到处乱跑，给他听到了不少零碎的消息。

比如这次封锁所用的人手虽然出自FBI，但实际负责指挥的是另一个名为“U·N·I·T”的组织。

怪不得来得这么快。托尼在心里嘀咕，但这个“U·N·I·T”又是从哪蹦出来的，他前世可没听说过政府还有这个部门。

鉴于斯塔克家的第一军火商身份，所有需要武器的部门和组织都不可能完全绕过他们。而作为接任人的托尼，即便原本志不在此，也多多少少熟悉那些名字。

这就更显得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组织奇怪了。

该不会是电影电视剧里那些专门管外星人的组织吧。托尼抱着开玩笑的心态和贾维斯这么说的时候，却见贾维斯表情认真地肯定了他的猜测。

托尼：……

这个世界真是越来越疯狂了。

贾维斯或许是从他的神色上看出了什么端倪，单刀直入地问他有没有见过一个自称博士的陌生人。托尼听到这个问题时差点没把口水呛进气管里。

他的反应无疑又是一个代表肯定的标志。没等他说话，贾维斯已经开始打电话给斯塔克夫妇了。

“什么？不用叫他们回来，我又没出事。”托尼在心里补上一句，霍华德要是回来九成是因为外星人，剩下的一成才会是因为他。

“不，托尼。只有我在可能没办法很好地应付那帮人。”贾维斯严肃地说，“虽然听说他们的作风比FBI和CIA好一点，但传闻不可尽信。还是要斯塔克先生和夫人在场比较稳妥。”

“那帮人对外星人有关的东西十分狂热，待会他们要是来问你问题，你就如实说见过一面，其他的不要多说，等老爷夫人回来再说。”

贾维斯一边细细叮嘱，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手绢和小梳子，轻柔地帮托尼擦去脸上的尘土和细汗，打理好头发，理好衣物，让他看起来整齐得像是没在外太空疯跑过。

“别担心，也别害怕，不会有事的。”

面对贾维斯的沉沉关爱，托尼只能点头。

他也就是对熟悉的人比较没防备，真对上外人，装个无知的六岁小孩有什么难的。

也许是他装得太成功了。从单独问话的小房间出来时，托尼听到背后的神秘组织成员和同事笑道，都说斯塔克家的儿子是个天才，我怎么看着傻傻的。

托尼：……

“芙噗……”芙芙趴在他的肩膀上，绷不住了，颤抖着喷笑出来。

UNIT是《神秘博士》中以博士作为直接契机建立的军事组织，专门对付外星人危机的，中文名是联合情报特派组。

至于为什么托尼上辈子没听说过

当然是上辈子这个时候外星人就爱嚯嚯英国，还没轮到你阿美莉卡的戏份出场啊（望天）（指神秘博士是英剧所以剧情多发生在英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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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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