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非人类游戏指南 第19章 19 九年后

蜘蛛侠迅速地吞下了剩下的三明治，对着大屏幕翻了个面罩下没人看得到的白眼。

“说真的，我现在真希望看到电光人或者谁，给我个机会顺便砸烂那个屏幕。”

蜘蛛侠背对着大屏幕，用大拇指向后指了指，用还在变声期的少年音对着空无一人的大厦楼顶说：“你们说呢？”

旁白沉默了一下，觉得他应该不是在叫自己。

“你在跟谁说话？”

“当然是观众朋友们，蜘蛛侠的忠实粉丝——”蜘蛛侠说到一半，发现有什么不对，“而你又是谁？”

“你的游戏旁白。”

蜘蛛侠悄然无声地攀上了大厦墙壁，背部贴着玻璃，警惕地左顾右盼。

“有创意——我的什么？”蜘蛛侠仔细聆听着四周的声音，突然恍然大悟一般说，“是你！蜘蛛感应！”

旁白：“？”

然而蜘蛛侠却丝毫不在意没有得到实质性的回应：“我早就该发现的，不过你平时都是在我的神经上像那样‘叮’地一声提示，不是电梯提示音那种——比较像手机震动，有时候可能伴随着一声鸟叫，至少听起来像鸟叫。”

旁白：“我不是……”

“但也有可能是我自己的尖叫。”蜘蛛侠又说，“谁知道呢——哦，你会说话了，我是不是该给你起个名字？”

说完他终于停了下来，像是在等旁白的回应。

旁白无视了他的提议，决定直击主题：“你感到有敌人从几个方向接近过来，并且不该随地乱丢三明治包装纸。”

“哦。”蜘蛛侠说。他右手一伸，从手腕处射出一根细细的蛛丝，准确地粘起包装纸带回到他手里，“我受到了你的惊吓，我才没有乱丢垃圾——除非陷阱大师算垃圾，我的意思是，哦天哪恐怕他就是？”

“你的左边三个街区外有一个飞速在空中爬行的机械章鱼，大厦右下方十字路口的下水道里已经埋伏了一只变异人蜥蜴，10点钟方向的空中有一只人形秃鹫，他们的目标都是你。”旁白没有理会蜘蛛侠，用念剧本的语气叙述着当前的情况。

“蜘蛛侠的一天，伙计们。”蜘蛛侠对着空气说。

“我明白了，这是一个横版过关游戏。”旁白说，“你扮演的角色需要逃离动物园。”

蜘蛛侠：“我喜欢你对我生活的定义，蜘蛛感应。”

“我不叫蜘蛛感应。”

“我也没惹动物园。”

片刻沉默后，两个人异口同声：“撒谎。”

旁白和蜘蛛侠：“……”

一阵紧迫的感觉突然袭上蜘蛛侠的脊背。“哇哦，这回是真的来了。”他朝着对面的玻璃射出一根蛛丝，“该走了——如果不想跟邪恶乐队打招呼的话。”

就在蜘蛛侠跃下大厦的一瞬间，一只机械爪陡然攀上楼顶，巨大的力道捏碎了边缘的水泥板。

“那个小虫子发现我们了。”机械触手把一个矮胖的人影送上了楼顶。他戴着可笑的防风眼镜，头发油腻脏污，穿着一件深绿色的宽大风衣，四只机械手臂从他的背后延伸出来，此刻牢牢抓在楼顶的地面上，旁边散落着碎石。

“追上去。”章鱼般的触手人说，“但别杀死他，让我杀死他。”

联络器里传来两声冷哼，章鱼人气得捏碎了一块石板。

夜幕之下的曼哈依然灯火通明，一只人形蜥蜴猛然顶开下水道的盖子，冲到人行道上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声嘶吼。受惊的行人尖叫着四散奔逃，机动车道上几辆车躲闪不及撞在一起，连绵的撞击声跟远处响起的警笛交织在一起。

“蜘蛛侠……”蜥蜴人用嘶哑低沉的声音说。

“说真的，纽约市民们，好邻居小贴士——不要什么东西都往马桶里冲，特别是7英尺高的大蜥蜴。”蜘蛛侠吊着蛛丝荡过来，攀住一根路灯，抬起手用一道蛛网封住了蜥蜴人的嘴，“大蜥蜴，你挡着复仇者从大厦上方欣赏中央公园的美景了——看起来不怎么惧怕罚款的样子，难道你也加入章鱼博士的神秘乐队了吗？”

蜥蜴人愤怒地撕下脸上的蛛网，朝着蜘蛛侠所在的方向微微俯身，膝盖微微屈起。

“Oops.”蜘蛛侠说。

下一秒，高大的身影猛然跃起，在空中投下一片阴影。

蜘蛛侠侧过脸对着空气说：“介绍一下，蜥蜴人，不久之前刚刚崛起的犯罪新星，一个专注于堵塞纽约下水道的老朋友——战斗方式是用那股深入分子内部的臭味熏死小蜘蛛。”

“所以……”旁白慢慢地问，“你为什么总是对着空气说话。”

“是对镜头外的观众说话，我以为我的蜘蛛感应应该知道这个呢。”蜘蛛侠抬手射出一根蛛丝，险险地躲开了蜥蜴人的扑击，“好臭好臭好臭。”

变异人蜥蜴虽然不怎么理智，但显然不是聋子，他看起来更加愤怒了。

蜘蛛侠轻巧地落在旁边的小酒馆招牌上方，里面的顾客已经在蜥蜴人刚现身的时候跑光了。挂在橱窗外的电视屏幕闪了闪，J·约拿·詹姆森的脸出现在里面：“蜘，蜘蜘……蜘蛛侠！”

蜘蛛侠用大拇指比了比电视屏幕：“看吧，忠实粉丝。”

“总有一天我要扒下你那个睡衣头套看看你那张恶棍的脸，记住，蜘蛛侠！”电视信号突然流畅了起来，詹姆森在屏幕里怒吼。

蜘蛛侠：“……有一点变态的那种。”

终于，旁白欣慰地想，他遇到一个明白自己在游戏里的主角了。

——如果这孩子不是总对着游戏外的人讲话就更好了。

如果不要给他起什么“蜘蛛感应”的外号就更更好了。

“右边。”旁白提示。

蜘蛛侠翻滚了一下躲过蜥蜴人的攻击，刚才的落脚点被蜥蜴砸成了一堆碎片。

“哇哦。”蜘蛛侠朝着对面射出蛛丝，抓住它荡了过去：“我真喜欢你说话的样子，蜘蛛感应。”

旁白：“……”

这就是他的新游戏了。

不久之前他做出了自己的最终选择，阿富汗，托尼·斯塔克，都成为了过去。

他关闭了系统，或者说，像他第一次做过的那样，中断流程离开了那个游戏。

虽然他不赞同史丹利的观点——关于他就是旁白，旁白就是他的那个。但有一点确实没错，当旁白离开那个游戏，史丹利也无法存在。

旁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做。

但他的新游戏开始了，他相信斯塔克不会像史丹利一样追到下一个游戏里来的。

如果没出什么意外的话，他会活下去，成为那个守护世界的超级英雄钢铁侠。

但现在，旁白似乎出了点小问题。这个世界的设定看起来有些模糊不清，剧本断断续续，一切都充满了断层，没有明确的结局需要达成，似乎他只要帮助这个拥有超能力的男孩活下去就够了。

——很好，他受够了叙事游戏的主角们了。

蜘蛛侠在旁白给出的信息下应付着蜥蜴人的穷追不舍和秃鹫的空中支援，不停发出惊喜的赞叹和表达着对新版“蜘蛛感应”的喜爱之情。

这才是个像样的游戏主角。

直到夜幕中突然像揭开画布般露出一艘巨大的母舰，并投放下几架喷气战机。

“蜘蛛侠，这里交给复仇者接管，你应付不了这么多超级罪犯。”一架喷绘着神盾局银色标志的飞行摩托停在旁边，上面的驾驶员特工把对讲机对准了蜘蛛侠。

蜘蛛侠挠了挠头套，侧过头用说悄悄话的姿势说：“听到这个令人不爽的命令式语气了吧——这是尼克·弗瑞，纽约第一多管闲事头衔的最长拥有纪录保持者。”

“蜘蛛侠！”

“当我飞出来帮你多管闲事的时候，弗瑞。”一个带着电流音的声音说，“要知道索尔和浩克正在复仇者大厦里争夺一盒曲奇的所有权，这件事能造成的经济损失比几个中央公园跑出来小动物可大多了。”

金红色的机械装甲突然掠过，悬停在空中，对着秃鹫抬起右手，掌心释放出一道斥力炮，准确地击中了他的一边翅膀。

“别开玩笑了，托尼。”刚刚落地的美国队长微微皱起眉头，“这里发生了什么，整条街都被砸烂了。”

蜘蛛侠又挠了挠头套。

“呃……”

而与此同时，旁白的剧本突然之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变，那些断层飞速地修补着，整个世界观在一瞬间完整了起来。

他终于知道了“蜘蛛感应”是什么东西，也知道了这里是“上一个叙事游戏”的九年后。

旁白：“……”

他永远不该相信他的游戏主角们。

有的人嘴上说请假，身体却很诚实地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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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19 九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