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非人类恋人 第35章 第 35 章

这里只有炉火燃烧时的噼啪响声。

整个客厅都完完全全笼罩在一片寂静之中，那些华美的波斯地毯、丝绸罩着的灯，朦朦胧胧地被这安静裹覆，逐渐往梦乡沉沦。

聋哑女仆提着足以照明的小灯从壁炉所不及的黑暗中走出，轻轻地推了推浅眠在沙发上的女主人。

阿加莎于是从黑暗的梦里醒来，在意识还未清醒的时候，她呼唤道，“林肯？”

没有应答，那就必然不是林肯·马奇。

那种腐朽的优雅又回到了她身上，阿加莎遵照着完美淑女的模板起身，再端庄坐下，等着下人汇报消息。

女仆向她打出了手势。

【‘他’想要见你。】

这个他在斯尔维卡家族的仆从中有着特殊的指代，阿加莎面色倒是没怎么变化。

【让‘他’过来。】

布置在宅子里的结界像是被什么人强力从外界撕开，整个空间都能够感受到诡异的波动，连带着炉火也跳跃起来。

如果让人知道和阿加莎合作的只是一个小孩子，怕是听到的人都会笑掉大牙。

但是事实如此，只要对方实力足够强劲，哪怕身形小如蝼蚁，斯尔维卡的人都会将其奉为座上宾。

“原来你还没有死啊。”一开口就知道是那个极其讨厌的小孩。

阿加莎依然沉静温柔，权当对方的恶毒问候是在放屁，“所以你找我有何贵干呢。”

“犬神命阁下。”

红瞳银发的小孩子被这么一称呼，露出了恶心想吐的表情，“真卑微啊，你为了能利用周边的一切已经可以做到这一步了吗？”

“为了达到目的没有什么是我不可以做的，”阿加莎依然戴着完美无缺的微笑面具，“但是我猜你过来可不只是为了嘲讽我吧。”

男孩子皱起了豆眉，连带着额头上的妖印也微微扭曲，“你太慢了。”

“是因为现在的局还没有完全设好，”阿加莎让女仆端来腾着热气的茶，她握住镶嵌了宝石的杯柄，隐秘地吹开了茶叶，“你知道，那些老家伙并不能完全地将权柄交给我。”

毕竟对于他们而言，斯尔维卡是近些年爬上来的，根基还不稳固。

“我不管那些，”犬神命饮了一小口，便焦躁地将茶杯放在小圆桌上，“我只关心你何时能让我上场。”

“要知道，我还有其他人要去解决，耗在这里的时间就已经够久了。”

“但是，我知道你能再等一会的。”阿加莎赤足走过长绒地毯，将室温调高，“因为思纹大人很想听这个故事，所以你会有足够的耐心。”

听到悟之原思纹的名字，他多多少少缓和了语气，“精彩的故事等的太久也是会让人失去兴味的。”

“我知道。”她的语调略略上调，带有安抚的意味，“我向您保证，最多在一周之内，就有您的上场时间。”

得到确切回答的犬神命也不愿意多留，将杯子放下之际，忍不住吐槽，“这茶还没有我泡的好喝。”

“不过，我对你这种向自己家里人下手的人一开始就没存在过指望。”

“怎么能这样说呢？”阿加莎自行收拾了临时待客用的茶具，“我只是，比较有强迫症。”

“不能容忍我的‘家人’是残破品，”

所以才要毁掉她们，好回炉重造。

“少爷。”阿尔弗雷德端上了冒着腾腾热气的红茶，鉴于他接下来还要开展长达数小时的工作，有什么东西提神总是好的。

“放在那里吧，阿弗，”蓝色屏幕的光打在他的脸上，遮盖住了些许疲倦，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他转头询问。

“嘉尔曼怎么样了。”

“还在睡觉，”阿尔弗雷德叹口气，“布鲁斯少爷，您总是能带给我‘惊喜’。”

原本以为少爷在另外一头焦急的样子是出于关心和紧张，阿尔弗雷德敏锐地觉得韦恩家很快要迎来一个女主人了。

结果关心和紧张确实是实实在在有的，更多的是出于对方看起来过于严重的伤势。

韦恩显然会错了意，“你是说嘉尔曼是龙的混种这一件事？”他的蝙蝠套装还没有脱下来，爪爪在键盘上敲敲打打，“这不是什么坏事，她目前对我们来说没有什么威胁。”

看起来似乎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糟糕，至少还是有戏的，阿尔弗雷德决定保持这个小小的误会。

恰好安置室传来了一点动静，伟大的管家侠顺水推舟，“看样子嘉尔曼小姐已经醒了，比起在这个工作，我建议您还是过去看一看。”

本来就准备过去的韦恩：……好的。

嘉尔曼现在觉得神清气爽！

她醒来之后第一时间检查了龙血和一系列草药的存活状况，确认它们都完好无损后，她更加精神了。

感觉自己现在浑身充满力气，仿佛能一口气跑完女子马拉松全程，随随便便就可以扛起身下的医疗床。

“嘶——”她的快乐梦想破灭了，嘉尔曼重新变回了一条失去梦想的咸鱼，恹恹地躺回了医疗床上。

就说伤口怎么可能这么快好，即使她的恢复能力再强，至少也要两天之后了。

布鲁斯推门而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嘉尔曼生无可恋的样子。

“我不行了。”生病buff下嘉尔曼变成了大无赖，“我从来没有感觉这么分裂过，我的脑袋告诉我的身体它现在就可以浪了，我的身体告诉我的脑袋它在做梦。”

“那是因为给你打了肾上腺素。”蝙蝠侠在旁边找个地方坐下，“你这样的情况还得休息几天。”

他微妙地停顿了一下，“不过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么话痨的样子。”

“我本来就很话痨，”嘉尔曼即便是死了，躺在医疗床上，也要用她腐朽的声音喊出心里话，“要不是因为你太可怕了，看起来一点都不好惹。”

“我在和你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能用一筐话淹没你。”

想象一下自己拿着扎成一袋又一袋的废话往哥谭骑士身上倒，嘉尔曼悲伤地……笑出了声。

布鲁斯觉得她可能是在什么地方把脑袋磕坏了。

嘉尔曼像有读心术一样，“你是不是觉得我脑袋有问题，告诉你，一点问题都没有，我的脑袋瓜子灵醒地很，做100以内的加减法都完全没有问题。”

像是为了证明什么，某人将头往对方手底下一凑，“不信你摸，我这颗脑袋就算没有秃，也比卢瑟的灵光。”

在自己办公室里的莱克斯·卢瑟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蝙蝠侠已经开始怀疑这是不是一种会传染地的傻傻病毒，因为他不仅没有打击嘉尔曼过于高涨的自信，还顺着对方的意思将手放了上去。

他面无表情的想，已经传染了。

嘉尔曼白发并不像老人般枯槁，相反，它们富有生机——就像它的主人一样，而且比起苍白，整体的颜色更接近牛奶，那些发丝滑过指尖的时候会让人想起茂盛的草地。

在韦恩尚且年幼的时候，他曾在这样的草地上奔跑，然后大笑着跌倒。

因为跌倒在草地上并无痛楚。

嘉尔曼还在试图在实验中验证自己比卢瑟聪明，殊不知参与实验的人员已经偷偷地改变了心里的天平。

“是比他聪明吧。”她大胆求证。

布鲁斯·韦恩按下了自己的良心：“是的。”

“嗨，布鲁斯，我听说我们有客人……”打开门的夜翼僵硬了一两秒钟，看样子非常想回到一分钟前把开门的自己打死。

“打扰了。”

夜翼充分发挥自己的速度优势关上了门。

“我挺高兴的，布鲁斯。”迪克等蝙蝠侠关上了门之后由衷地说道，成功得到了蝙蝠侠的注意。

“别想太多，”他直白地回答，几秒钟后，又给自己打了补丁，“至少现在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我都知道知道的，”夜翼非常懂地拍拍肩膀，“不过我过来是看看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调查？”韦恩接过了话头，“我正在着手去做。”

潜台词就是他不必参与。

不过夜翼作为蝙蝠家唯一的犬系，怎么可能轻易就被这么一点困难打倒，不过面对蝙蝠侠这种脾气，他多少还是会选择一点退让，“不过你得向我保证，有需要帮助的时候第一时间联系我。”

布鲁斯·韦恩没有说话，夜翼猜他是同意了。

林肯·马奇带着夜晚的露水回到这里，他的衣服、帽子，哪里都有夜间味道，在炉火的烘烤下，黑暗慢慢变质发酵，成为了更加可怖的东西。

他半是抱怨半是心疼地弄醒沙发上的阿加莎，“太晚了，你应该回房间里睡的。”林肯试探地摸了摸她的手，一片冰凉，“阿加莎，快起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着的女人将头靠在他的肩上，慢慢站立起来，像是一只猫，“可是我在等你啊。”

“等我也应该先睡觉。”林肯用那种不容置喙的语气说完，将她打横抱起往房间走。

“我一个人实在太害怕啦，托马斯。”阿加莎解开束住长发的发带，一头金发散开，轻易地就激起他人心中的爱怜——她此时此刻和那些献给上帝的金毛羊羔别无二致。

“我梦到了我们小时候的事情。”

这样一说，林肯便知道她面对的是怎样的噩梦了。

夜翼：打扰了打扰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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