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都说了她是名侦探 第13章 第 13 章

“今天很高兴遇见你，安。”

这是一行人和布鲁斯·韦恩分开之前，他对她说得最后一句话。

这是这一句话，让安晓在回华盛顿的不长的车程上，做了个蛮长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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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子后续怎么处理事FBI的事儿，都在同一栋大楼里，安晓也没忙着冲上去问后来的进展。

她这两天精神不是特别地好，或许是最近频繁在做梦的缘故。

梦总是不讲逻辑不讲道理的存在，天马行空，一点儿都不顾现实里她的精神状态已经因为连续的梦而变得有些有些敏感。

——很高兴遇见你，安。

那天布鲁斯·韦恩的声音又一次在耳边响起来。

拿着名册和笔在清点仓库里的下一场展会展品，在名录后面打钩的手指又因为猝不及防的记忆回放而一顿，在纸面上留下不太明显的墨点。

虽然早前就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好像丢过一晚上的记忆，但现在想来，那一晚的记忆似乎又藏了很大的猫腻。

安晓忍不住又一次开始去回忆，自己到底能在什么样的契机底下，见过布鲁斯·韦恩，又或者是蝙蝠侠。

思来想去，她也只能猜自己可能是在美留学期间，有一定的概率和某位演过蝙蝠侠的电影明星擦肩而过过……

那个人说的是‘很高兴遇见你’，而不是很高兴认识你。

这句话本身就代表了一个问题。

他们曾经见过面，而布鲁斯·韦恩当时看起来也并没有想要解释的意思。

哥谭首富的联系方式变成了安晓的通讯录里的一隅，全名着实是扎眼得有些可怕，以至于她连备注都不敢随心，谨慎得想了一会儿，最后选了两个首字母作为备注。

其实只是一眼也就把那串数字给记了下来，她想，自己可以过段时间就顺其自然地把不联系的通讯录给直接删掉，那会更自然，挑不出来错处。

说到底，人本来就很容易胡思乱想，甚至在足够聪明的情况下，哪怕一句话都能被分析出来很多额外的含义。

安晓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天才行列之一，她只是恰好可以过目不忘，那份聪明劲儿也只在于自己感兴趣的专业上——偏偏心理学的专业还有几次行为分析的旁听，让她还是开始了思考。

话语说出口就有其所代表的含义，她做不到假装那句话只是‘蝙蝠侠’的随口一说。

连带着又一次地，安晓抽丝剥茧般地在逐帧分析在世界融合之后自己所看见的一切。

距离‘穿越’，如今也不过刚刚过去一个月。

“事情变得变复杂了……”

思考这件事情成了一件很花力气的活计，幽怨的叹气缓缓送出口，又在展品名册上打了个勾，等做完上午的工作也不过才刚刚上班两小时还不到。

布鲁斯·韦恩的出现让安晓不得不直面自己记忆断档的问题。

原本只是想把那一晚记忆的缺失当成喝酒断片般的平常事，现在对方的态度也让安晓没办法继续这么装瞎下去，‘人生在世难得糊涂‘’成了只能被搁置下来的座右铭。

她起了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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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点展品花不了太多时间，到午休之前的空挡能让她安安静静蹲在展品仓库的角落。

安吉拉之前和给安晓分享过一点儿在研究所里的摸鱼小妙招，比如或这片展区里的一些王朝复刻品质量都是一等一，因为是复刻品也不需要心疼，找个王冠宝座扯个毯子就能直接睡午。

安晓倒是没有那么大胆，但她也找了个门口没办法直接看到的地儿盘腿坐下，后背靠着一根权杖的支架，手指轻轻在地面上没有节奏地敲着。

在世界融合之前的四年留学生活里面，安晓是世界上再平凡不过的一员，哪怕网上很多说着‘自由美利坚’的帖子，她也没在这个国家见过什么恶劣的犯罪事件——被小偷闯空门或者帮派斗殴之类的新闻倒是时不时听过。

倒是从发现融合之后的节点开始，关于治安类的新闻一夜之间层出不穷，原来安晓也只不过是当超英侧拉低了正常世界的安全底线。

但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面，她首先遇见了一个在逃连环杀人凶手，又半被动地参与了一起凶杀案的勘破过程，甚至那起凶杀案和氪石和超人车上了关系。

再然后，她还遇见了布鲁斯·韦恩。

跳脱出来单独观察就可以发现，安晓所遭遇的这些也都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原本遥远的本该属于另一个次元的世界顺理成章地融入进了原本的生活，没有给她任何可以抗拒逃避的余地。

想要离所谓的超级英雄还有和他们息息相关的危险远一点，更远一点，但实际上早在世界发生异变的那一刻开始，地球上的每个人都已经身在其中。

早该明白的这一点在现在彰显着无与伦比的存在感，这让安晓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原本安晓也没有非要解密不可的旺盛求知欲，她能够视而不见很多事情，那是她自小能安心长大的根源。

直到如今有个人主动出现，用一句话挑动起来了她深藏的怀疑，现实就好像高压力的深海，压迫着藏在神经下的最后那丁点儿求知欲，只等待某个可以迸发的机会。

这不是个好现象。

好奇害死猫。

抱着自己绝对会把握好距离，哪怕再好奇也不要被连带伤害的决心，安晓……安晓发现自己好像没办法按兵不动。

轮到她的好友文森又一次来研究所的时候，简直像大召唤术那样，布斯探员又带来了一起新的案件。

说什么也不想再看见凶杀案里的人类遗骸，但到午休的时候，亲爱的文森又招呼着她要不要一起吃午饭，连带着安吉拉还有霍金斯博士也顺口喊她一起。

吃饭的时候，自然而然地就提起来了之前的那起案件。

霍金斯博士最后还是没有把氪石研究出来个所以然来，穿着防护服对那矿石做了全部的他能想得出来的所有检测，除了长时间接触可能会因为辐射导致得癌的可能之外，一无所获。

还被移交到外面的实验室里去检测过了，依然是同样的结果。

于是未知矿石被贴了一串案件编号，这最近要被移交回来放到杰弗逊的陈列室里面。

杰弗逊的地下室堆放着不少东西，其中还有些‘艺术品’和古董和凶杀案有关，安晓下去看过其中占比最多的就是和哥莫岗食人案有关的那些。

最里面的隔间是有着专门的隔离装置，氪石会被送到那里面去。

嗯……

就那块没有被加工成廉价工艺品的氪石原石来说，已经是一大块了，连带着被镶嵌到烛台里的那些，砸估计也能砸晕一个超人。

总觉得还是会横生枝节。

还没等安晓发散出去思考，霍金斯博士好奇着问她：“所以布鲁斯·韦恩后来和你约会了吗？”

“……咳、咳咳咳咳！！！！”

过于猝不及防的‘寒暄’让安晓差点被一块炒蛋给呛死，她瞪大了眼睛看反而满脸无辜的霍金斯：“哈？”

所以，没有？

“你可以试着约会看看的甜心，趁着不忙的时候多约会多享受生活嘛！”安吉拉替她可惜地叹了口气，“那个韦恩条件不错，上次不是留了号码吗？”

“……”安晓嘴角都没忍得住踌躇一下，想说些什么但是嘴张了张，还是哪怕一个音节都没发得出来。

人类学研究室的这几位似乎是对‘人’本身研究得足够透彻了，以至于对这种问题看得格外坦然，反而会觉得这个小姑娘过于矜持。

好在也是口头一提的调侃，见安晓没有回话，这个话题也就掀了过去。

不过这也提醒了安晓，她是不是就自己所纠结的那个问题，能够试探着从布鲁斯·韦恩那边问出来些什么。

嗯，安晓觉得对方并不是回答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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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她所想。

发出第一封邮件的时候，是当天晚上，接近零点的时间。

拜托了黑客好友给自己翻出了藏得颇深的哥谭本地论坛，对方还顺道贴心附赠了一个账号过来。

再三确定了今天的哥谭里并没有什么超反越狱阿卡姆，也没有哥谭甜心醉闹误会，本地论坛里也没有出现蝙蝠侠的目击，安晓才斟酌着发出了那封连标点符号都再三推敲过的邮件。

内容简单极了，开头是最简单的晚上好，内容则是问他，韦恩先生，为什么会要我的联系方式呢。

她不太会拐弯抹角去试探什么，也担心自己原本的词句在对方眼前显得拙劣，最后这封邮件也是思考量久之后的返璞归真。

收到回复是十来分钟之后的事情，这期间，安晓还下楼给自己热了杯加糖的牛奶，朱利安夫人已经休息了，走在木质地板上的吱呀的声音都让她没来由地紧张。

——晚上好，安。

就只是这样的回复。

所以，还不是时候？

安晓放下了手机。

她打开衣柜。

原来房间里的实木衣柜也被国税局都给搬走了，现在的衣柜是二手市场淘来的板材质地的便宜货，但款式不错，胜在使用。

里面裙装不多，一件深蓝色的长裙挂在其中。

这也是她的疑心之一。

送衣服的举动过于亲近，安晓身边并没有这样的人存在。

那张手写卡片也被安晓别在了裙子的领口处。

啊，说起来，这是什么蓝？

某个词压在舌尖，好像放轻松肌肉就能让那个词汇脱口而出，但偏偏大脑中并不存在肌肉记忆着的那个单词，最后发出声的还是意义不明的气声。

躺回了床上，她又做了那个光怪陆离的梦。

梦境的最开始永远是一片深空。

站在某一个点去看向没有边际的宇宙，不是恐高症，而是类似于深海恐惧，脚下的深空没有落处，看着似乎就叫人难以呼吸。

肩膀上被拍下某个温暖的手掌，有人对她说，该启程去下一站了，回来快抓稳扶手。

于是扭过头来，关上了门。

梦境中的安晓走向了白色的操作台前，手指谨慎地在面板上戳戳碰碰。

边上还有人在喋喋不休说着什么过于专业的名词，模糊不清，梦里的安晓只觉得自己听得头昏。

好几个人围绕着操作台在说着什么，争执？在争执些什么？

【最后的问题是，你们宇宙的阀值并不能承受那么多平行宇宙的融入，地球接受不了这个，我们还得想点别的办法。】

这句话在醒来之后再一次散在了记忆深处。

这也不过是本该平凡无奇的日常的某一天而已，不是工作日，她不需要去杰弗逊。

早上安晓准备去德超里看看买些主食面包和香肠回来，或许晚上还可以再做一点芝士火锅，朱利安夫人喜欢这种口味。

走过路口的时候，她又揉了揉脑门，想着自己当时到底撞得有多重，才能把自己撞得失忆……失忆？

电话亭呢？

正要跨出去的步子突然停在了原地。

十字路口处，安晓看着红绿灯上已经脱了漆的斑驳痕迹，除了行人之外，这个路口什么都没有。

安晓的疑心起源于记忆的空白，她确信自己只是丢失了一个晚上的记忆，而她所记得的那些，她有着自己不会记错的信心。

所以，那座电话亭呢？

那座蓝色的电话亭，原来都没有的，只是在那个晚上出现在这个路口的电话亭。

因为是突然立起来的所以才会叫人猝不及防，习惯性地在路过拐角时低头看了眼手机，才会一脑袋撞上了意想不到的存在。

本来要向超市走去的脚步顺脚调转，安晓扭头，朝着另一边不远处的水果店走去。

做着挑拣着橙子的动作，安晓难得主动坐着搭话的事情。

她问摊头的那位婆婆，这里原来那座电话亭您知道搬哪里去了吗，她手机和钥匙落在了家里，正好需要联系家人帮忙送一下钥匙回来。

那婆婆精神极了，摆摆手对这亚裔小孩说，你记错了，这里可从来没有立过电话亭，不过下个路口有邮局，你可以去那边借电话。

挑了几个橙子出来，拿零钱付了，安晓说了谢谢。

——问题的原点找到了，是那座电话亭。

没有闲心继续去挑选去慢条斯理地购物，安晓匆匆拎着买好的东西回了住处，房间里找出来了纸笔。

她在上面涂涂画画，试图复刻出来在记忆断档前眼角余光所瞄到的一些。

空无一人的路口，竖立着的刚刚跳转成红色的红绿灯。

还有一座蓝色的……电话亭。

如果是电话亭的话，为什么上面写着‘Police Box’呢？

画面在脑海中闪烁着，如同掉帧的老电影，只有几个画面而已。

捂着隐隐作痛的脑袋，无人的路口，撞疼了的女孩手指撑着电话亭的门口倒抽着冷气。

猝不及防地，摔进了被从里面打开的电话亭内。

【你还好吗？】

白色背光之中，有人问他。

【轰——】

随即是一阵爆炸般的轰鸣，还有猛地关上的门扉，还有呼呼的震动的嗡鸣。

那座电话亭好奇怪。

此时此刻，安晓停下了回忆，她捂着头，只是执着着回忆导致零星想起来几个画面的记忆而已，脑袋此刻就像是要爆炸了一样地疼。

从椅子上无力地滑落下来，她在冷硬的地板上蜷缩起来，手臂紧紧抱住了脑袋，手指钳着头发拉扯，似乎是想要靠这样的外力来压住脑袋里面传来的疼痛。

轰——

倾盆大雨陡然落下。

她在呼吸都要颤抖的间隙，脑子里最后一点还算清醒的念头是。

那座电话亭，里面比外面大。

正答：塔迪斯蓝

失忆的妹：（努力思考[问号]）我知道了！

坚定的妹：是蒂芙尼蓝！（试图回答[眼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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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 1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