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存在即是被感知 第15章 第十五章

这不是什么模拟游戏，也不是什么社会实践。伊索躲在试验台后面，看着逐渐走近的战术靴，抿嘴应了一声。

这是真正的战场，有硝烟和鲜血。不能躲在什么角落里偷偷使绊子，伊索也没有把握有足够的灵力能够支持他打赢拥有绝对人数优势的敌人，但幸好，有足够靠谱的队友。

反正只需要撑够五分钟就好。做不了锋利的矛，但是当一个缩头的龟，伊索还是很擅长的。

伊索掏出了随身携带的“守”字符咒，给自己一张一张地叠加，用护罩将自己和权杖笼罩在内。得亏对方为了行动方便，没带什么重型武器。在托尼内置的护盾破碎后，伊索依然顶住了三分钟的弹药倾泻。

如果有人能从外面观察，其实能发现这是个挺滑稽的场景。伊索蘑菇一样钻在试验台底下，释放出的护盾囊括着他和放在试验台上的权杖。六个蒙面大汉围着这个护盾站成一圈，麻木地开枪射击，细看一下目光还有些发愣，看起来像长时间维持一个动作后神绪有些放空。

子弹乒乒乓乓地撞在护盾上，然后又滑下来，叮叮当当地掉了一地弹壳。

护罩虽然破碎了，但是手环里的通信设备依然良好，与托尼的通话一直保持接通的状态，还能听到对方诙谐地鼓舞。

科尔森赶来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场景。

科尔森哭笑不得，但十分有职业素养的绷住了表情，率着人拿下了雇佣兵。

伊索看到战况扭转，先是松了口气，后知后觉地有些害怕，而等他从试验台下重新钻出来，看到到处呈喷溅式的血迹，又觉得有一些反胃，本来因为灵力消耗有一些疲惫，现在更是觉得头晕。

不过他没有特别表现出来，只是喉头上下滚动了几下，嘴唇不自觉地抿动。

科尔森留下了人在实验室里看守，独身前往关押洛基的牢笼，检查相关设备是否还正常运行。而伊索实在不想待在这满是血腥味的空间，犹豫了几秒，跟了上去。

科尔森发现了跟来的伊索，缓步等他追到并肩。

“有些不舒服吗？”科尔森拍了拍伊索的肩膀，笑着安慰道，“这次是个意外，下次一定会把你安排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我只是有点不适应。”伊索扯了扯嘴角，忍不住抱怨，“得了吧，你们每一次都有不同的意外。”

“这样想好像确实是的。”科尔森摸了摸下巴，确实想不出什么为神盾局开脱的话。不过听出来伊索只是有些不满，算不上诘问，科尔森十分有眼色的不再继续说什么。

“你可以先待在这里。”科尔森领着伊索刚好经过了一座监控室，科尔森提议伊索可以先留下，“这里接入了几个重点区域的监控，你在这里确认这些区域的情况，如果有什么问题及时和我联系。”

科尔森拍了拍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从袋子里摸出一个小小的通讯移，挂在伊索的耳朵上：“这一次还没有来的及给你准备内线的通讯设备，你可以先用这个备用的。”

伊索领情了科尔森明显的关护，也确实不想在枪林弹雨里乱窜，答应了这个安排。

科尔森离开了，伊索坐在椅子里，沿着屏幕的顺序，浏览每一个摄像头传回来的画面。也许是设备被误伤，有的画面已经丢失，而还在工作的摄像头则是沉默地记录下了所有战斗画面，比如说高速移动的钢铁侠，在互殴的索尔和浩克。

“伊索，你还好吗？”

科尔森留下来的耳麦传来史蒂夫的嗓音，伊索下意识寻找能看见对方的屏幕，能看见对方一盾牌甩飞好多人，还有空间对摄像头挥挥手。

“科尔森说他把你接入了内部频道，用的不会是他那个印了cap的耳麦吧。”托尼插入两人的对话。

“什……什么？”史蒂夫摸不着脑袋。

科尔森在频道里不好意思地笑了一声。

“那可是科尔森的珍藏，随身携带。”提前离开的娜塔莎终于出现在内部频道，对方语气轻松，显然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巴顿已经脱离洛基的掌控了。”

“那真是太好了。”史蒂夫自动忽略那些自己听不懂的东西。

“那真是太好了。”托尼学舌史蒂夫的语气，“那我们现在只剩下一个叫洛基的小麻烦，和一个叫浩克的大麻烦。”

“浩克？他现在在哪？”娜塔莎问。

“不知道，他刚刚从我旁边和那个锤子一路打过去，看起来他们俩玩的很开心。”托尼顺着浩克刚刚冲出来的洞往外头看。

“我看到他们了，索尔和浩克在二层的B3区。”伊索在众多屏幕里随便一扫，就看见了一大块绿色。

“B3？他们离洛基很近。”弗瑞补充了一句。

“收到，我们马上就到。”离的最近的史蒂夫接取任务。

“OK。”这是托尼。

和大家一顿插科打诨，伊索放松了几分。听大家顺着话题聊了两句洛基，伊索下意识看向被监控360度环绕的玻璃囚笼。

监控里，洛基安安分分地待着，科尔森则在查看外面的操作台。

看起来风平浪静，一切正常。

直到一根权杖的虚影开始在洛基的手里慢慢凝实。

伊索猛的坐起，看向标注了实验室区域的监控，不出意外地发现原本放置在实验台上的权杖已经不见，而刚刚由科尔森带来的小队也瘫倒一地，看不出生死。

“他拿到权杖了！离开那！科尔森！”

科尔森听到了伊索的示警，反身一把抽出随手携带的手枪，端平，瞄准了在囚笼里始终闲适的洛基。

一股不详的预感沿着脊背往上爬，伊索打开门，跑了出去。

伊索赶到的速度很快，左右不过一分钟。但是一分钟实在能发生太多事情了。

被托尼和史蒂夫追赶着的浩克一连砸穿了三层舰板，得知消息匆匆而来的索尔莫名被关进了囚笼，洛基站在不远处向大家挥手致意，随后消失不见。

再就是科尔森倒在地上，胸口有一个偌大的血洞。

伊索顿在了原地。

科尔森的眼睛空茫茫的一片，身体软塌塌地半靠在墙角，鲜血流了一地，但是脸上却不见痛苦。

随后赶来的弗瑞僵了一下，然后一切如常地上前查看科尔森的生命体征，沉痛地向所有人宣告了他的死讯。

人命出离的脆弱。

在没人注视的监控里，一分钟的默片就能为人生画上句号。伊索愣愣地看着医护人员拎着急救箱而来，又无力的放下。纯白的布料被轻柔的抖开，慢慢笼住科尔森的脸。

“等一下。”伊索像是久未启用的玩偶，突然被按到了启动键，口舌沙哑，细看之下甚至四肢有些僵硬不协调。

他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只手抓住弗瑞的袖子，另一只手挡住抬起的担架。

“我可以救他。”

伊索的手在细细密密地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