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超英] 恐惧毁灭工程 第203章 Ch.203

教堂里的复仇者们看到了正在向这里聚集的机械士兵，他们从各个角落里过来，脚步飞快地奔跑着。

史蒂夫的脸耷拉下来，然后他叹了一口气，眼睛斜瞥了一眼索尔。“你非得好心问一下。”

“索尔，”阿尔赫娜抿着嘴唇，气到失笑，但她的眼里并没有笑意。“多谢你的倒忙。”

奥创皱了皱眉，张开双臂。“这就是我的能耐。这就是我想要的——你们所有人对阵所有的我。你们怎么可能阻止我？”

“好吧，就像某个百岁老人说的——”托尼说道，“齐心协力。”

浩克对着机械士兵大吼，这意味着对战正式开始。

当皮特罗碰巧从战场上转过视线，发现阿尔赫娜朝奥创追去时，他像短跑运动员那样冲了过去。“安心对付他，我来解决这些杂碎。”

阿尔赫娜并没有感激，她转身落到皮特罗身边，要求他回到其他人身边。“我能够独立解决，你——”

“我知道你能够独立做这些事，但这并不代表我就没有保护你的责任。”皮特罗没有遵照命令行事。

阿尔赫娜犹豫不决，但机械士兵举起炮筒开了一枪，直冲她而来。皮特罗迅速抓住她的手躲了过去。这一枪打伤了他的右大腿，但他并没有理会。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所以顾不了伤痛。“放心去做你想做的事。”

阿尔赫娜最终点头，向上飞去。一颗飞弹擦着她的脸颊划过，击中了她深厚的建筑，在地面上引起一阵剧烈的爆炸，溅起了一片银白色的碎片，划伤了她的鼻子。

阿尔赫娜调转方向，制作防护罩。地面被巨大的烟尘笼罩她看不清楚状况，她问皮特罗：“你没事吧？”

皮特罗避开炸裂的土块，眺望着天空，一面试着估量自己的处境。此时的他腹背受敌。四面八方的机械士兵向他袭来。一旦体力不足，他的英雄生涯很可能就到此结束了。

不过更严重的是阿尔赫娜企图追踪奥创。

“暂时没有把我杀掉。”皮特罗机械性地回答。

“了解。”阿尔赫娜一边回答，一边打量着地面上时隐时现的皮特罗，看他手上没有明显创伤。她没发现他有任何骨折或流血的痕迹，便又再次腾空。她在通讯器里问道：“有没有人受伤？”

“只有我这个老家伙。”

阿尔赫娜听出了这是谁的声音。是托尼。他疲惫不堪，在机械士兵中拼命斡旋。“所以，谁能告诉我，奥创那家伙跑去哪里了？”

一阵如释重负感涌上阿尔赫娜的心头，她莞尔一笑。“你差点儿就没赶上末班车。”

“等着。”

阿尔赫娜一面俯视路上川流不息的机械士兵。她感到异常的心烦意乱。她向奥创使出全力一击，向扔一只臃肿笨重的大麻袋似的把他在墙壁上摩擦。当他挣扎着扎起身来的时候，一团金黄色的能量炮带着一声巨响就在他的耳边爆炸了。

靠着没被完全摧毁的、残留在大脑深处的那一点理智，奥创感到烦闷。

照理说，这个世界完全不干阿尔赫娜的事。他邀请她重新创建文明社会，这是他理想的情况。

但他犯了天大的错。他以为程序就是百分百的正确——似乎绝不可能有其他可能性。而且她表现得就好像纯粹只是想阻止他摧毁世界。其实他忽略了最重要的，情感。尤其是最为复杂的来自个体的情感。

奥创不明白，她到底图什么？

情感？

奥创一下抓住这个词，露出得胜者的神态。

阿尔赫娜心中始终有一股隐隐不安的情绪在徘徊，即使在她觉得奥创并不难对付的前提下。这令她皱起眉毛，加重了冲向奥创的力度。然而，她突然感到自己的意识慢慢潜入了一个深邃的区域。

在那个区域里满眼都是涟漪一样波动着的微光。她茫然无措地站在星海一样的光点中，不辨时间，不辨方向。而直觉指引她向一个地方走去，穿过重重光幕，她看到一个依稀的人影嵌在光点里。

它慢慢转过身来。它的脖颈上空无一物。手里却捧着一颗头颅。

那个头颅的长相和阿尔赫娜一模一样。

它慢慢睁开眼睛，瞳孔却是金黄色的。

它死死盯着她的眼睛，对她说：“毁灭。”

城市仍旧在爬升。发动机继续发出了难听的嚎叫声，好像正处于极大的痛苦之中。云层之中的城市充满了硝烟的呛鼻气味和汽油散发出的恶臭。

史蒂夫他们意识到下一桩事就是，缺氧了。

成千上万的细小的水蒸气像雪花一样在空中凝聚，密密麻麻地绕着他们乱转。

皮特罗等人开始感到晕头转向。

一大团高-射-炮从阿尔赫娜身后击中了奥创，然后又在距她头顶只几英寸的地方再次出现。

“想要瞧瞧我们的厉害吗？”托尼嘁嘁喳喳地说着，朝着阿尔赫娜开玩笑地问道：“怎么，累到睡着了吗？”

阿尔赫娜惊吓醒来，浑身都被冷汗浸湿。足足缓和了十秒钟，才渐渐恢复意识。她仍然向奥创发射着能量炮，却心不在焉。

索尔和幻视加入战斗，也不知他们是压根没注意到阿尔赫娜的异常，还是注意了却没有反应。

她定了定神，给了奥创最后一击，他直接飞了出去撞击在地面上，弹了好几下。他还想说什么，但浩克没给他机会。

“你最好别在战场上分神，那是给你敌手留机会。”索尔低头看着她，困惑不解地说，“你在想什么，刚才看你的神情很奇怪，似乎相当压抑。”

“是看到了一些东西。”阿尔赫娜微微摇头。

“那只是你潜意识相对表层意识折射出的幻象。我之前也有过这种经历，在梦境中看到的，并不是真正的实体。只是你的压力太大了。”托尼给出了个科学的解释。

阿尔赫娜擦着冷汗，说：“多少年都没碰到过这种情况。”

“他们试图离开城市。”索尔注意到没有奥创的支持后，这些机械士兵正打算悄悄离开。

“我们不能放跑一个。”

小队就此兵分两路。

阿尔赫娜直奔上空，魔法能量从她的指尖迸发，立刻在机械士兵身上如星空般化为幻影。

史蒂夫留在教堂的废墟中看着狼狈不堪的队友，说：“我们得赶紧撤了，我都能感觉到空气变稀薄了。”

“早该如此了。”皮特罗如释重负，转头看向比他喘得还厉害的安德烈，“你还能走吗？”

“……能。”安德烈重新直起身，气喘如牛，努力装作没事的样子。下一秒就被赫克托尔戳了下肋骨，跌倒在地。“别逞英雄。你们继续带所有人进入救生舱，我来照顾他。”

“核心怎么办？”迪尔梅德问。

“我来保护。”旺达看了一眼，迅即与皮特罗交换了一下眼色。“我一个人能搞定。”

“我不可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皮特罗向四周张望，唯独没看到阿尔赫娜的身影。

雷蒙德立刻开启防护罩，“别担心，我留在这里。”

皮特罗望了望两人，旺达点了点头，旋即解决掉一个机械士兵。皮特罗这才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只听“咻”的一声破空啸响。众人愣了一愣。

“保护好自己，你明白吗？”旺达不太放心皮特罗。

皮特罗舔了舔嘴唇，“你还记得吗，我可是比你大了十二分钟。”

风从四面八方呼啸而入，使无数碎片像雪花一样在空中回旋不已，给人一种下雪的假相。一切看上去都很怪异，都是那么痛苦，那么荒唐。

瞧瞧奥创搞的这个乱七八糟、混乱不堪的局面，他们的无能几乎让人吃惊。奥创给他们带来这么多苦难，他们不可能让他逍遥法外。

这时传来了一声提醒，皮特罗的头不禁猛然抽动了一下。

这声音无情地钻进他的脑袋，直达他的双耳。原来是托尼在说话，他这是在做最后的提醒，因为城市已经升得太高，如果他们这次的办法成功了，他们所有人都可能活不下来。

“没准吧。”迪尔梅德环顾四周，却没发现阿尔赫娜的身影。“另外，你们有谁看到阿尔了吗？”

“不，我也没找到。”皮特罗仍旧痛苦而又惶惑地盯着天空，透过那些在空中飞舞的无数碎片，他什么也没看到。

就在这时，高射炮弹在他们头顶右方爆炸开来，紧接着又是一阵扫荡，跟着又是几枚炮弹。他们看到之前被打飞的奥创正从容地坐在战机里。

“躲开！”旺达冲着皮特罗叫喊道。

子弹击中了他的前胸，但这并没有杀死他。皮特罗仍旧活着。一定是防弹背心起了作用。皮特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有这样的好运气。

奥创像狗熊一样咆哮着，子弹再次冲向皮特罗。

忽然间，像出现奇迹似的，奥创飞出了战机。防护没有了。那些高射炮也停止了对他们的射击。

在他头顶上空，阿尔赫娜正在悬浮着。

其他机械士兵在空中弯弯曲曲的，并不断蠕动着，仍然在上面做着与危险的飞行。

能量炮自阿尔赫娜的掌心迅速穿过天空中高射炮火留下的巨大烟云，机械士兵就像一群老鼠穿过它们自己的一堆堆粪便在疾走狂奔，但下一秒就像雪花一样一片片落下。

她脸色阴沉，当他们两人走近时，皮特罗朝她看了一眼，没有显示出任何幸存的喜悦的神情。

“多谢了，亲爱的。”皮特罗几乎可以肯定她的脸色相当难看，他带着一种试图活跃氛围的无知神情叫她。但她一阵风似地朝他过来，眼里流露出难以捉摸的复杂神色。

皮特罗吓到了。

这时，分散各处的复仇者们注意到一道庞大的阴影在空中浮现，忽然觉得有什么在云层之间闪烁，原来是X-Men。他们驾驶着黑鸟战机，出现在圣提亚普利的上空。

战机稳稳地停在中心广场，舱门打开，亚历山大脸上笑嘻嘻的，冲他们向上翘起了一只大拇指。托尼向后一看，后边出来的人已经逐渐排成了三角阵势，他们严阵以待地热身着，似乎在等候着作战。

托尼点点头，欢迎他们的加入。

“简直难以相信，居然没人邀请我们参加这场派对，这合理吗？”亚历山大抬起了他的墨镜，冲复联者抱怨起来。

“让你这个破坏狂把这一切弄得更加糟糕吗？如果我是垃圾回收站，那么我会很欢迎你。”一位托尼并没有见过的与汉克有着相似肤色的女人从亚历山大身后走出来。他认出了对方，那是X-Men团队初代成员之一，变形女，瑞雯。

“简直是一团糟。”瑞雯扫视着周围。

亚历山大在瑞雯背后向其他人眨了眨眼睛，用口型说着：“她被人打扰了度假时光，我大方地原谅她的失礼了。”

“如果你想制造一场内部骚乱，我倒很乐意来开这个头。”瑞雯的话不太悦耳，但她非常迅速地投入战斗。

“愿意为你效劳，女士。”亚历山大毫无生气地答道。“但这件除外。”说完，他便拍了拍波比-德雷克的肩膀，两人配合着开始战斗。

托尼来到汉克身边时，他的眼睛四处张望。

“查尔斯和万磁王并没有参加。希望能有人记得他们有安度晚年的机会。”他说道。“现在由我负责X-Men这边的事，斯塔克先生。我们的工作是尽量在这里帮助你们解决机械军团，然后你们做你们该做的事。”

汉克并没有解释他们没有参与的原因。

查尔斯的病症让他无法坚持这些费心劳力的事情，他总是在神志不清时说一些令人费解的话，埃里克-兰谢尔也留在学校注意着他的安危。

想到这里，汉克的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两道身影，停了停，觉得眼下还不是摊牌的时候。

将宇宙推向终结的女巫啊……

查尔斯为何如此惧怕她呢？才会在神智不清的情况下如此抗拒，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怖的东西。

迪尔梅德也马上感到了不愉快，因为他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整天都被盯着。通过心灵感应，查尔斯-泽维尔叫他监视阿尔赫娜，并嘱咐他别让宝石毁灭。他还想深问，对面就切断了联络。

他并不能明白为何要用监视这么严重的词语，更不明白为何不能毁灭宝石。很快，他的脑海中快速地闪过了一些片段，是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其中两张是那苍白的面孔——阿尔赫娜和皮特罗的面孔——一直追随着他的幻觉之中。

迪尔梅德抿起了嘴，还以为自己产生错觉了，然后不知不觉笑了起来。这情形太荒谬了。阿尔赫娜虽然对待外人的确冷酷无情，但她还保留着善良的一面，何况以他对阿尔的了解，怎么可能会出现教授所担心的事情呢。

就算阿尔赫娜发了疯——根据他的猜测，显然也是什么东西致使变成那样——即便是与世界为敌，她却丝毫不放在眼里。不管情况多么荒谬，他都合理解释这样的行为。他朝阿尔赫娜那个方向瞥了一眼。

阿尔赫娜从空中向下，缓缓地落在某栋建筑之上，俯瞰着对面。她纹丝不动。从她的表情来看，奥创之党很快就会成为地狱天使的正式成员，他们轻易就会被她撕成两半。

但心底音乐的不祥之兆让他凝视着。这是她，可又不是她。如此快，如此简单地就将一个人改变了。

他机械地扫视着周围，对教授的这番话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