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超英] 恐惧毁灭工程 第170章 Ch.170

迪尔梅德尽量让自己呼吸均匀，希望阿尔赫娜看不到他不停冒汗的样子。他还来不及把阿尔赫娜的临时起意想明白，就有人冲了出来，脸色一片苍白：

“是谁！我被偷了！有人把我的东西偷了！”

事情正如迪尔梅德所预料，这不是一般的偷窃事件，因为连他都知道，这个“虚无之地”的收藏有多珍贵。

“阿尔，这是哪儿？”

“如你所见。这是虚无知地，一个被砍下的天神成员的头颅。宇宙天神组大部分成员身高都在2000英尺左右，极个别成员身体极为巨大。你脚下踩着的正是其中一位死去成员的头颅。”

他们漠不关心的对话让在场的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他们身上。

“难道是你们？”收藏家疑神疑鬼地说。

“很可能是他们。因为我见过他们，我实在是太缺乏警惕性了，我现在很后悔。”

星爵认出来那个男人在莫拉格星球出现过。而他出现的实在太过巧合了。他前脚刚被打晕，后脚就看见这两人坐飞船离开。

他严重怀疑自己的晕倒，和这两人有关。

“我不会记错的。我的确记得，在我拿到那个东西前有人三番四次将我偷袭击倒。”

“哟，恢复得不错嘛。”听出星爵口中的恶意，迪尔梅德也不甘示弱，干脆坦然地承认自己就是把他打晕的人——（之一）。

星爵闻言，正在气头上，所以，迪尔梅德暂且不理他。

收藏家的博物馆里发生了这样的事，他很紧张，一定要对他们几个人进行搜身。他竭尽一切努力去猜想这个如此突兀的失窃的原因，但都像他曾想过的理由一样，毫无结果。他认出这行人，而且其中之一就是大名鼎鼎的阿尔赫娜。

当然，如果她的命运不是那么紧密地与时间女王联系在一起的话，她早就名霸一方了……

数百年前，她还仅仅是华纳海姆国度的一名普通王储，但她很有力量，在华纳海姆的地位不断提高。那时，时间女王赫卡柏就已经轻率地，目的性地盯上了她。

阿尔赫娜盼望着每一天的到来，盼望着力量带给她的愉快。当时她还年轻，父母宠爱，兄弟支持，而她又是一个充满生机和令人喜爱的神。

当她的力量窥探出不属于她的那一份并引诱着她第一次跳下陷阱时，她的世界就彻底暗淡无光了。

从此开始的一段时间成为华纳海姆，包括阿尔赫娜在内的任何仍都难以比拟的苦痛时光。日复一日，周复一周，分秒必争地频繁受挫……有时他很钦佩她的兄弟与无法比拟的敌人斗智斗勇，而有时似乎又将他们显得十分愚钝。

“卡莉娜，请严密监视好这几个人，不允许他们离开这里！”

收藏家说着话，眼睛却扫过某人。

但阿尔赫娜并不能说是一个孤独，不会去爱的人，她有许多朋友，有人甚至为她献出生命。然而，她似乎因此与这个世界总是有一段距离。

“梅德，你要不要趁此见见世面？有些收藏品你可能再也没机会见到了。”

迪尔梅德对阿尔赫娜的无所谓态度感到很惊奇。

“难道真的不是你拿的？”迪尔梅德轻声地问她。

“又没人知道。”阿尔赫娜模糊地回答他说。

“你拿了什么？”

“很好奇？”

“因为我得给你打掩护。倘若他们咬定是你偷的，我就说是我。”

“还真是我的好队员。包庇罪犯是你能做出来的事。不怕死啊。”

“如果他对此事也弄不出个所以然来，那它将成为历史之谜。我无法理解怎么会发生这样巧合的事！”卡魔拉走过来。

“我也是，”阿尔赫娜赞同说，“我觉得这事本身很蹊跷，因此我知道谁才是那个混蛋。这个人现在还在这里，我坐在这里看着，不让人离开。”

卡魔拉用充满猜忌和恶毒的目光盯着她，在她和玻璃藏品之间站稳。阿尔赫娜一言不发，浣熊一样的生物走上前来：“让我来猜一猜，又是个旧识？那我可要怀疑了，小偷来这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难道有人看到我们偷了？”

“没有，但除了我们，就只有你们了。”

“行吧，坚持你的怀疑吧，小家伙。”

浣熊火箭皱起眉头，用几乎是污蔑性的目光对他们审视了一番，然后走到阿尔赫娜面前威胁道：“别来妨碍我们办事。”

“我对你们要做的事不感兴趣，别那么大的火气。你们都是怎么认识的？”

“听着，这里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

“谁想要禁止我提问，是谁，是什么东西在和我说话？”

“敬酒不吃——”

迪尔梅德眼见着武器开始冲着阿尔赫娜冒蓝光，连忙上前阻止。

“很好！这是一定要讲清楚的，因为我现在什么都看不懂了。现在就听你的吧，很愿意回答你的问题，如果这些问题是客气的。”

火箭向后退了一步，用蔑视的眼光盯着迪尔梅德，笑道：“你的小跟班可比你识趣得多。”

“我只是来找某人的。但我也可以先审讯你，如果我喜欢的话。”

“你？审讯我？我倒要看看你怎样来审讯我！”

“要不要我来向你演示一下？”

“来呀，”火箭丝毫不怕，“我很想看个新鲜！”

卡魔拉本想在一旁看戏，但看到阿尔赫娜手指一抬，流光般的物质顺着指尖抓住火箭的胸口和大腿部，把他举了起来，送到枪口，对他说：“我欣赏你的勇气，先生。一般来说我可以直接杀了你，但因为我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看出来你的恶念，我还是先把你放回原处吧。好吧，你又站在这里了。”

阿尔赫娜把他拽回来放在面前，灰色的眼睛沉沉地盯着他，阴影中闪烁着亮光，好像一张巨大的网一样罩着他的身体。

火箭意识到她不是好惹的，过了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他差点以为自己死了。

“见鬼！我得换一种口气来跟你讲话。你们最好介绍一下自己，因为我不是一个人。”他大叫着，尽力掩饰着他的狼狈相。

“闭上你的嘴，兔子。”卡魔拉收起漠不关心的表情。“活见鬼。让我们客气一点儿、友好一点儿？”

阿尔赫娜当然也知道没必要起冲突，她只是认为没必要到了现在还面前低调行事。她缓了一口气，说：“行，只要你的朋友不要再夸大其词地挑衅了，卡魔拉。也不要给我带来麻烦。如果目前的情况正是你所想的，对你们不是更好吗？”

“这我知道。但我们是无缘无故受到威胁，所以不得不来保护自己。阿尔赫娜，你来这里做什么。”

其他人面色愤懑，但被卡魔拉硬拉着压下怒气，直到火箭终于从记忆里找出来关于“阿尔赫娜”的事迹。

“先让我们解决这个问题吧。”阿尔赫娜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着刚好清点藏品的收藏家。

迪尔梅德还不知道偷窃事件和阿尔赫娜有无关系，但他马上跳起来，抓住她的手做出要保护她的样子，他对收藏家说：“和我们无关，我们什么也不知道。而且我不怀疑这是你自导自演。”

“你最好祈祷这件事与你们无关。”收藏家不放在心上，扬起眉毛说道：“让我们理性一点儿，让我检查一下你们。”

“好的。”阿尔赫娜回答。

“劝你好好检查一下这个人。我们是来和你做交易的。”星爵还提醒着收藏家，他们是来把宇宙灵球给他送来的。

迪尔梅德此时也注意到了宇宙灵球，认出那是他们之前在莫拉格星球圣殿见到的东西。虽然很疑惑，但这些人对他们再一次的污蔑终于使他按捺不住，回呛道：“你还是先证明自己吧，你们的暴力行为就足以证明不怀好意。”

“这位所谓的高贵先生，我倒有些事要说说。你们来之前分明什么事也没发生，现在却出现了偷窃事件，是谁做的一目了然。”

迪尔梅德的脸色马上变白，感觉身旁的阿尔赫娜也睁着眼睛盯着他，好像在好奇他会怎么为他们辩解似的。

他刚才还在担心收藏家会不会发现什么，现在这一时刻到来了。但一无所获的现实，对收藏家好像是一个晴天霹雳。

迪尔梅德甚至感到脚下的土有点发热，现在，他感到这变成发烫了。当收藏家什么也没搜出来时，他突然从恐慌中挣扎出来，迅速地迈着大步和阿尔赫娜靠在一起。

他空着两手，武器被放在地面上由卡莉娜检查。

收藏家郁闷不已，但也只能吃了哑巴亏。

阿尔赫娜站在旁边看着卡魔拉等人和收藏家进行交易，迪尔梅德提心吊胆，数次去看她的表情。她无奈：“你不会真以为是我拿的吧？”

这让迪尔梅德心虚，只好笑笑，去看这个偌大的藏宝库。他一眼看到了一个活物——“那是个鸭子？”

阿尔赫娜等不及，在收藏家观察宇宙灵球的时候来到卡魔拉身边。

卡魔拉不太高兴跟阿尔赫娜在一起，但她弄不明白这人为什么总是迟迟不肯说出目的。

过了很短暂的时间，阿尔赫娜问她：“你知道灵魂宝石的下落。”

卡魔拉注意到了她的陈述口气，说：“你想做什么？别笑，阿尔赫娜。”

“我笑了吗？”阿尔赫娜问道。

“你笑了，尽管表面上看不出来。但我一猜就知道。”

“你所看到的不是嘲笑，而是友善，卡魔拉。也许我可以问一下，你愿意将线索告诉我吗？”

“我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在我这，你跟萨诺斯没什么两样。别以为我愿意帮助你对付他，我和你就是一伙的了。”

“若真是这样忌惮我，你之前也不会说我有什么需要可以来找你了。”

“那你怎么会认为我就知道了呢。”

“猜的。因为有时一个人也会发现其他人发现不了的东西。”

“你又来了。”卡魔拉插嘴说，“你总是以为没有人能比你聪明。正是这种自以为是的聪明使我更加坚定地怀疑你。”

阿尔赫娜终于无法再忍受下去了，她收起表情，走到卡魔拉面前，对她说：“你们这种人，我已经对你忍耐够长时间了，已经够了。你再说一句违心的话，我就把你扔到外面去，让你飘荡在宇宙中。”

卡魔拉看过去，出乎意料地看到了这个女人的威胁。华纳神族的气场几乎使她窒息。恐惧似乎是从心底升起，围绕在她的心脏周围的血液和空气像抽离一样退却着。卡魔拉看着阿尔赫娜眼里的灰暗，既遥远又可怕，似乎是真实的情景。她的目光像一个沐浴在灯光中的长钉。

星爵快步走到卡魔拉的身后，但被她按住。接着是一阵静得出奇的沉默。

阿尔赫娜严肃的时候，对任何人都会像现在这样寸步不让。她不喜欢假装、圆滑、做作。作为战士，她的信条是，始终如一，简单明了。

卡魔拉心知肚明，对阿尔赫娜而言，她可以随心所欲，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只要愿意，她可以像萨诺斯那样强迫自己和星云竞争；只要乐意，她也可以像捏死蝼蚁那样杀死他们。

阿尔赫娜带着毫无变化的表情静静地等待着。

这时，卡魔拉泄了气说：“好吧。我可以告诉你线索，我什么话也不说。但告诉你之后，你要让我知道你打算做什么，我得把有罪和无罪区别开来。”

她没有说下去，将眼睛向后望去，就看见迪尔梅德向傻子一样到处闲逛，她还能听见那个人类发出的洪亮声音：“哇哦，这又是什么东西？这些东西是卖品吗？要多少钱——”最后她将目光移回阿尔赫娜身上，将知道的说了出来。

每个靠谱的人身边总会有不靠谱的队友，她理解。

“沃米尔星。”阿尔赫娜嘴里念着这个名字，看到卡莉娜偷偷摸摸的动作，快步走过去一把抓住她的手，对着她似笑非笑。

“哦，原来有个小家伙还是个家贼啊。”

屋里的人可以听清楚她的每一句话。因此，阿尔赫娜眨眨眼睛，向迪尔梅德示意，他马上理解了她的意思。

眨巴眼睛是他们之间的暗号，说明这件事虽然得谨慎从事，但在私底下还可以暗度陈仓。

“哦？我的/奴/隶/，我倒要看看你是想做什么。而您，为表谢意，您想要什么。”收藏家脸上的愤怒表情一扫而光，刹那间便露出了笑容。

阿尔赫娜理解他说的“你想要什么”这句话，抬起下巴，“他喜欢那只鸭子。”

在场的人都看向了透明玻璃里的鸭子，他们不太了解这个鸭子是什么，用以之前完全不一样的目光打量着鸭子。

他们心知肚明，阿尔赫娜不可能会在众多宝物中选择中看不中用的东西，但实在不明白这鸭子有什么特别。

鸭子用他那像是要穿透人耳朵似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骂道：“什么鸭子！我叫霍华德！”

“怪鸭。”阿尔赫娜应道，声音像是自己是他的主子似的站他面前。

“你大胆！你知道我是谁吗！”

这句话分量很重，但阿尔赫娜丝毫不在乎，而迪尔梅德也是通过这些日子的相处才知道她在外边是多么冷酷无情的性子。现在他祈祷这鸭子赶紧脱离与这些麻烦事的干系。

“你知道我是谁吗。”

这句话分量也很重。

霍华德怪鸭怔了一下，没有说话。不认识阿尔赫娜对其他人来说好像极不平常，就连将他回收的收藏家听到那个绿皮肤女人喊她的名字后露出惊诧的表情。

阿尔赫娜嗤笑。

她不是用强制的方法来赢得别人的敬重，更多的是人格力量。她无论出现在哪里，都会得到人们的敬仰和信任。

和许多人一样，她身上穿着便携的作训服，头上没戴什么，火焰般的头发肆意张扬。其他地方也没什么标志，即使这样，人们还是能一眼就看出她不是等闲之辈。

这么一位耀武扬威的女人，高高在上地俯视着他，所有的人都惊奇地盯着她那不可一世的神态和她那无可挑剔的脸。

当霍华德怪鸭还在思考着要不要认怂的时候，她转向收藏家，漫不经心地问道：“还不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