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标签式超英角色扮演游戏 第41章 疯狂福瑞城（十二）

传送门降落点是黑猫猫打架现场。

空气中的陌生魔力气息已经淡到寻不到来源，史蒂芬妮站在天台水箱上，看下边细长的鼬科和黑猫猫打得热火朝天，甚至于黑猫猫还稍落下风。

凝视打斗的两人，不明意义的幻象在眼前交织浮现，史蒂芬妮甩甩脑袋，抬手结印施放魔法，冰雪凭空席卷而来，低温令鼬科杀手的动作明显迟缓几分，蝙蝠侠很快就抓住对手显露的破绽，一记重拳打中杀手下巴，足以让一般人晕眩的力道打在鼬科杀手身上却只是让他稍稍停滞，随即更加凶狠地冲向蝙蝠侠，拳脚相撞又分离，两人已经换了个身位，隔着一小段距离蓄势待发。

杀手的一条胳膊不自然地耷拉着，明显是被折断了。他扶着断掉的胳膊扭了几下，强大的自愈能力就修复好了折断的手臂，攻击性极强的眼神锁定在蝙蝠侠身上，压低身形，屈膝蹬地，向前冲的趋势却猛地折返，掉头扑向给战场加低温debuff的史蒂芬妮。

史蒂芬妮不慌不忙加大魔力投入，原本范围性的冰雪聚拢成一条长蛇，与杀手迎面相撞，盘旋身体将杀手整个裹住。密集的雪粒急促的拍打旁观者的面部，直叫人睁不开眼，狂风呼啸过后，白色雪尘渐渐平息落地，触地的瞬间又化为星点消散。被雪尘遮盖住的杀手也露了出来，凌空而起的身姿被凝固在晶莹剔透的坚冰里。

史蒂芬妮跳下水箱，绕着冰镇标本转了一圈，满意点头，“威力还行。”

蝙蝠侠尝试收集落雪，只可惜失去魔力供应的魔法雪比真正的雪花还脆弱，轻轻一碰就散成光点。黑猫猫抖了抖毛，落在身上的雪一瞬间全散成细碎荧光，笼了一身，把黑暗骑士衬成黑夜里最亮的仔。

史蒂芬妮有点遗憾黑猫猫的耳朵尾巴全藏进了盔甲里，当作没看见被一闪即逝的星光照亮的蝙蝠黑脸，隔着冰块敲了敲杀手脸上特征鲜明的猫头鹰面具，问：“夜行生物，这是你亲戚吗？”

“利爪，猫头鹰法庭的杀手。”

「当心猫头鹰法庭，时刻监视你出行。万莫提及他名号，利爪将你头寻来。」

史蒂芬妮听过这首在哥谭传唱已久的童谣，她眉毛一抬就开始吐槽：“你们哥谭的都市传说都很喜欢化成现实，我还听说过‘下水道里的鳄鱼’，所以也确有其‘鳄’？”

“现在没有”，现在杀手鳄正在阿卡姆疯人院蹲着。

事实上，在宣判“法庭判你死刑”的利爪出现前，蝙蝠侠也一直以为猫头鹰法庭只是单纯的都市传说。既然法庭在哥谭沉寂许久，不可能没诱因就突然现身，一定是因为最近发生的事干涉到了法庭，才让他们派出利爪袭击自己。

蝙蝠侠看了眼还在研究利爪制服的史蒂芬妮。

要说有什么可疑因素的话，毫不犹豫控制冰雪对付利爪，了解利爪低温弱点的史蒂芬妮就是目前最可疑的。

史蒂芬妮只是在看利爪带来的幻象：戴猫头鹰面具的怪人唤醒了冷冻保存的不死杀手，在类似角斗场的地方，观众席上坐满穿着得体的绅士淑女，隔着一层薄薄的猫头鹰面具欣赏血腥的处刑表演。

这些幻象来自利爪过往的时间碎片。史蒂芬妮的关注重点却总是跑偏——

哥谭没有蝙蝠，没有猫头鹰，却有蝙蝠侠和猫头鹰法庭。

史蒂芬妮问：“用动物当代号是很常见，但哥谭没有动物——我指四肢行走的，或者长翅膀的。所以你们怎么就取了这些代号……”

莫不是策划混淆了设定？

蝙蝠侠眼神闪了闪。

史蒂芬妮知道哥谭市兽化的异常，但她似乎认为这是理所应当的。

他意有所指道：“我们不可能模仿从未见过的事物。”

史蒂芬妮：……

她突然有点莫名的心虚，忙去看蝙蝠侠的脸色，但当视线对准的时候，她看到铺天盖地的蝙蝠群自黑暗中凝结成形，黑压压一片撞了过来，男孩跌进布满蝙蝠粪便的潮湿山洞，一阵天旋地转，又跌进夜色中的小巷，枪口的硝烟还未散尽，断线的珍珠在崎岖不平的地面上四处滚动。

史蒂芬妮觉得自己在看到平行时间线的斯特兰奇的时候就该想到，那些时间线上的人都只是普通人类，没皮毛没耳朵没尾巴，游戏策划设计平行世界时不至于删减福瑞属性，所以就只能是，他们现在的世界被额外添加了福瑞属性，而事件源头就是史蒂芬妮开局时抽到的【疯狂福瑞城】标签。

史蒂芬妮沉默：这次好像又是自己的锅。所以标签的影响力大到能将全部npc更换模型并改变背景设定？这种游戏机制真的实用吗？

史蒂芬妮的神情变化让蝙蝠侠尽收眼底，自然也没错过她从犹疑思考变成了然的瞬间，确认了史蒂芬妮至少知道哥谭异变的部分内情。

不过此刻是不能继续打探了，逐渐接近的细碎脚步声和史蒂芬妮突然皱眉扭头的反应都表示接下来的时间不会适合谈话。天台的水泥地面骤然变形刺出一排石锥，狠狠撞到史蒂芬妮召出的魔法盾上，蝙蝠侠灵活地退出尖锥攻击范围，甩手朝某处黑漆漆的角落射出几枚蝙蝠镖，打在亮起的圆环魔法阵上，三只裹着黑袍的白脸蛋黑眼圈的黑白獾从角落显露身形。

黑袍怪们带来的异样魔法气息正是史蒂芬妮的任务追查目标，她盯着对方前额黑白杂驳的绒毛，废了番眼力才认出那是从黑暗维度汲取力量的印记。再加上平行时间线的信息作为参考，史蒂芬妮大概猜到了他们的身份——黑暗维度主宰多玛姆的信徒，至尊法师的敌人，也是史蒂芬妮的敌人。

蝙蝠侠注意到史蒂芬妮流露出的无奈，“冲你来的？”

“我猜是的。”

黑袍法师们举起戴着悬戒的手，透明的扇形能量刃在手中折叠展开，他们不急不缓地走近，经过困住利爪的坚冰旁轻轻一划，仍处于低温僵硬状态的利爪就掉了出来。

“看来我们的敌人是一伙的”，史蒂芬妮知道使用多玛姆力量的黑袍法师们不是好对付的小怪，果断选择谨慎一波，转动手腕开始画传送门。

然而传送门才冒出几点火花，领头的黑袍法师只是伸手往外一挥，无数碎片拼接而成的镜面墙挡在史蒂芬妮面前，打断了她的施法，紧接着，这面“墙”就如被吹动的水波般无限扩大荡向远方，而几人脚下的楼房像条活过来的蛇，坚硬的建筑不可思议地扭曲盘旋。

史蒂芬妮不受控制地身形一晃，脚下的地面如履带般转动起来，将她送往黑袍法师的方向，她忙向侧面跑，却怎么也跑不出跟随她脚步改变传动方向的履带。眼看与敌人的距离逐渐缩小，史蒂芬妮干脆甩出魔法光索缠住天台栏杆充当安全绳，然后直接翻过护栏，跳上被黑袍法师们操控变形的楼房外墙，边跑边画传送门。

火花圈尚未成形，剧烈的震感再次打断史蒂芬妮，她能明显感觉到重力场的变化，忙找了处凸起的阳台沿绑上光索，顺着渐渐扭转的重力场方向一直爬到阳台底部，稳定好身形确保不会从斜斜指向下的楼房上掉下。此刻的史蒂芬妮就像只爬在孩童手中麦秆上的蚂蚁，甚至还不如蚂蚁攀爬能力强。

直到这时，史蒂芬妮才分出精力去看黑袍法师们对镜像空间的改造，鳞次栉比的房屋在她眼前升了起来，整条街道像张长条状的手工纸，两端弯曲上扬，末尾相接，折成一个巨型圆环，哥谭市建筑的特色尖顶如锐利的枪尖扎向环心。

观看平行世界的图像和亲眼见证是两种感受，史蒂芬妮一边震撼一边疑惑：游戏特效确实优秀，但除了炫酷外，这对黑袍怪们要抓到自己有实用性帮助吗？

史蒂芬妮莫名觉得背后一寒，回头一看，是比她更熟练地蹲在倒置的石像鬼雕像上的蝙蝠侠。明明蝙蝠侠戴着头罩，却能明显感觉到他的心情糟透了。

“这是什么？”，蝙蝠侠问。

“镜像空间，这里不会影响到现实，但这个空间掌控权属于敌人，他们可以随意操控这里的一切。”

蝙蝠侠一针见血：“你没法解决。”

史蒂芬妮隐隐感到被迁怒了，她很干脆地坦白道：“他们使用黑暗维度的力量，和他们正面战斗我们不占优势，唯一的办法就是先用传送门离开对方的主场，虽然在那之后敌人也可能追上来。”

“你该试试planB。”

蝙蝠侠说完就冲向冒头的黑袍法师们。

史蒂芬妮一开始是觉得他没胜算，战士打法师，还是远距离冲向法师，大概率要折在半路。

然后，史蒂芬妮就看见黑袍法师们举起手里的能量刃，打起了近战。

史蒂芬妮：？？？

出了能量刃和偶尔出现的魔法盾外，黑袍法师们居然真的在与蝙蝠侠近战械斗，要不是空间掌控权还在他们手里，不时就改变地形，推着哥谭圆环的重力场转个方向，让史蒂芬妮不得不绕着外凸式阳台爬了几圈的话，史蒂芬妮真该怀疑他们到底是不是剧情杀故意送了。

带着困惑，史蒂芬妮等到了撤回来的蝙蝠侠。虽然在战斗技巧上占据绝对上风，在变化多端的战斗环境中也游刃有余，但能防住子弹、爆炸、高空跌落的盔甲在黑袍法师的空间刃前就跟纸糊的一样，豁口累累。

史蒂芬妮摇头：“你这装备魔抗不行啊，要不我给你附个魔？”

“……”，蝙蝠侠无视了史蒂芬妮的建议，冲她伸手，让她看手里握着的东西。

是悬戒。

史蒂芬妮精神了。

“你怎么想到抢这个？”

蝙蝠侠扫了眼史蒂芬妮手上的悬戒：“双指戒指不比魔杖隐蔽多少。”

“这个不比hp里魔杖作为法师外置魔力器官的重要性，它只是我们用来沟通空间的道具，但没有这个，就没办法打开传送门，也没办法离开镜像空间”，史蒂芬妮看到了胜利的希望，连大尾巴都在微微摇摆，“抢到一个，还有两个，这样我们就可以把他们关在镜像空间里了”，她又看看蝙蝠侠的破烂战衣，“你真的不需要附魔强化吗？”

“我很怀疑不能正面作战的法师的实力”，蝙蝠侠说完便直接离开，留下史蒂芬妮在原地茫然。

‘我被npc鄙视了？’，史蒂芬妮不可置信地竖起尾巴，毛绒绒的大耳朵向后压，抬起爪子就开始画魔法阵。先是基础攻击法阵，再叠上增幅法阵、扩散法阵……各种类型法阵压缩叠加，最终成型的法阵咒符花纹繁复到几乎看不清线条，灌输魔力准备释放。在史蒂芬妮背后，由魔力构建形成的密密麻麻微型法阵睁开了眼睛，逸散的亮光压缩成渺小又极具爆发力的一点嵌在法阵中央，密集如满天繁星，点亮了暗沉沉的封闭圆环。

同为法师，黑袍法师们更能清楚感知到史蒂芬妮施展的魔法的恐怖，当下连被蝙蝠侠抢去的悬戒都顾不上了，操控空间里的一切阻止史蒂芬妮。

脚下的立足之地支离破碎，建筑钢材重组变形成钢缆钳制住脚腕，全数哥特式尖顶如审判的长枪刺向圆环中心。

史蒂芬妮略显轻慢地昂着头，朗声吟唱：“我是斯特兰奇博士，我是至尊法师，我是奇异。魔法不是耍小刀的把戏，这才是魔法。”

无数“繁星”在同一瞬间绽放，扩散的能量轻易碾碎了延伸变形的建筑，化作漫天光雨，密集的雨线射向黑袍法师们的所在地，恐怖的压迫性令他们只能竭尽全力躲闪防御，没人看到史蒂芬妮一边干呕一边钻进传送门。

蝙蝠侠看出了这点满破坏性和辐射性的魔法的弱点——精度太差，绝大多数光雨都仅是在距离头顶几尺的高度掠过，甚至不知有意无意空出了一小块安全区，光雨完全不会落进这块区域。但这不重要，即使知道头顶飞过的炮弹不会击中自己，也没人敢在火光下抬头，打的就是火力压制。

史蒂芬妮从开在蝙蝠侠脚边的传送门爬出来露了半个身体，冲他连连招手：“快快，我蓝条见底了！”

“……”，蝙蝠侠并不想走进完全由史蒂芬妮掌控的传送门。

史蒂芬妮这次倒是敏锐，看出了蝙蝠侠的态度，倒没生气，只是觉得好笑，指着蝙蝠侠放了悬戒的万能腰带，说：“你不信任我，可以理解。你手里有三个悬戒，或许你在极限情况下挑战自己的潜力速成传送魔法？”

蝙蝠侠还是进了传送门，毕竟专业不对口，又不是某电影里随便画圈圈就打开平行世界的某小虫基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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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疯狂福瑞城（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