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蝙蝠洞拆迁中 第3章 第 3 章

卡尔是个，没错，外星婴儿的名字叫卡尔艾尔。布鲁斯连夜加班破解的信息，只能大概率推测这个名字，以及孩子的来源——复杂的文字是他第一次接触，翻遍资料确定地球是第一次接触这个星球。

鉴于过于繁琐的文字，以及地球上最先进的电脑也不能完全解释这种文字。蝙蝠只能一点一点猜测，以及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破解那些文字。

在了解大概后，蝙蝠侠后知后觉，他不是合格的接触者。他应该要把卡尔放进隔离室里先观察几天，才符合首次接触外星人的规则。

等他提出的时候，他的罗宾迪克格雷森露出反抗的神情，男孩看他的模样简直在看一个虐待犯一般。

“哦，上帝啊，你不能把他放进隔离室，我们已经跟他相处一个晚上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你多想了。小卡尔不会发生什么的。”

阿弗补充道：“夜晚卡尔很安静，只是起来喝了点羊奶又睡下了。”

他们都在蝙蝠洞，白日里迪克穿着睡袍，尽管还未睡醒却还是强行打起精神。他从楼上跑过来看小孩，婴儿被放在一个婴儿摇篮中。摇篮不到布鲁斯的腰处，低低矮矮。放在以黑色调为主的蝙蝠洞有些格格不入。

婴儿椅上有可爱的铃铛，白云的，小南瓜灯，拨动着会发出清脆的声音。

很显然两人都喜爱这个宝宝，语气相当温和。尤其是迪克，他简直要把整个人挂在婴儿椅上了：“这两天可以又我来照顾小卡尔，喂奶或者其他的，阿弗可以休息一下。”

布鲁斯拒绝了：“还是我来吧，你等着两天周末过完，就需要上学，我不会让一些事情耽误你的学业。”

罗宾撇撇嘴：“你可以请家庭教师，不，不需要，我可以自学。况且我的成绩还算不错的，你可以放心，布鲁斯。我能够照顾好小宝宝的。”

男人仍然冷酷地拒绝。他知道阿尔弗雷德也会跟他一样拒绝迪克。毕竟他还是男孩，就算交给年迈的管家也不会交给格雷森。

“你白天可以照顾他，晚上就轮到我来。而现在，你需要的是睡眠，现在才早上七点，你得睡到十点左右才算正常休息。”

夜巡之后的睡眠补充是布鲁斯最重视的东西，都是孩子。熬夜必不可免，所以后续的补偿尤其重要。

“可你自己都熬到现在。”迪克不满地说，鉴于布鲁斯严肃的神情，他还是选择遵循父亲的意思，“那我睡完再来找小宝宝。”

男孩回去了。

布鲁斯则是捏捏自己的额头，一夜的通宵对他而言算不了什么。只是会出现头疼，胸闷的情况，这是好几天没睡觉的原因。

他经常这样。

“你也睡去吧，阿弗。我知道你昨天晚上照顾他不容易。我看见了，这孩子不是安分的主。卡尔好动些，他喜欢探索一些东西。”

“让他留在蝙蝠洞，我等会儿就带他回房间。”

阿弗以一种期待的目光送走了布鲁斯。没准在管家眼中，这件艰难的事情是主人第一次主动接下，就算是被迫，或者其他。都是值得庆祝的事情，庆祝布鲁斯韦恩成为了一个负责任的家长。

轮子滚动，轴承转动，这个十几年没接触过婴儿的韦恩阔佬多了一个婴儿要照顾。铃铛摇晃着，布鲁斯的心脏也在发胀，缓慢地开始跳动。

他可从来没跟一个婴儿单独接触过，从来没有！

这无疑是个艰巨的任务。

*

对于幼时的记忆，大多随时间逝去。现在再让布鲁斯回忆起他婴儿时期妈妈怎么照顾他的？那大都不能的。三岁之前的记忆一片模糊。

除去这些，没准他能回忆点被狗追着跑的惨痛记忆。

布鲁斯记得很小的时候，他才刚刚学走路，穿着连体衣服——玛莎喜欢把他打扮得可可爱爱，拥有尾巴的衣服，或者头顶上带着两个毛茸茸的耳朵。妈妈总是喜欢“装饰”自己的孩子的，她同样热衷于把布鲁斯打扮成一个漂亮的女孩。然后说：

“嘿！瞧啊布鲁斯，你是个漂亮的公主！”

当时的韦恩庄园对他而言，真的是太大了——需要爬着上去的楼梯，比他两个人还高的柜子，需要抱着上去的椅子……他庆幸自己还记得些许，在推着婴儿车的时候还能回忆一点。

尽管还没结婚，却已然要养育一个婴儿，这可真是太妙了。

他缓慢地将婴儿车移到床边，阿弗已经喂过吃的了，管家现在去处理其他事情，庄园的花，报纸，厨师还在等着他。而布鲁斯只需要照顾好婴儿，等下次吃饭前让其保持安静。

这听起来很简单。因为卡尔睡着了。

布鲁斯也感觉自己要睡着了，房间相当安静的。窗帘禁闭，昏暗中婴儿的呼吸声明显，平稳地吐气，这是个舒适的小窝。卡尔根本就没醒过来。

也许他应该要把卡尔抱到身旁一起睡？

但想起新闻因为爸爸的疏忽而导致死亡的婴儿，韦恩推翻这个念头。也许他应该看着他，直到阿弗过来喂奶？可阿弗又不是奶妈……韦恩倚靠在床上，他感觉自己是个新手爸爸，操心着各种各样平常根本不会注意到的事情。

然后他推翻了这个念头。

嘿，他可不是外星人的爸爸。

韦恩靠近些看，他不得不承认，或者他也可以描述一下这来自外星的婴儿——稍显消瘦的脸蛋，五官符合人类的审美，立体分明。一双蓝色的眼睛，像两颗宝石嵌入。懵懵懂懂的目光时常让他觉得卡尔是个傻子。哦，他看起来什么都不懂，鉴于他只是个孩子，韦恩原谅了他看起来像个傻子的目光。

他希望以后的婴儿能够长得跟聪明一些。

布鲁斯倚靠在床上，刚拿了本书，他凝望一会儿婴儿车，打开台灯。微亮的灯光照亮他的周围，手臂的阴影在书面上晃着。

*

“布鲁斯，布鲁斯？”

叫醒他的是迪克格雷森，男孩穿得整齐，精神十足。可他焦急地在床边看来看去，时不时地轻拍着男人的肩膀。迪克看上去有点绝望，还一直在往床底下看。

按道理不会清醒的布鲁斯韦恩花费一秒钟思考了缘由，顿时被吓醒。

“卡尔不见了？”

刚刚把床底下看完后的迪克点点头：“是的，他越狱了。从他舒适的婴儿房里，老天小卡尔怎么跑出来的！”他焦虑地查看房间：“在他抱回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是个活泼的孩子。事实证明他果然是——他从哪儿爬走的？你的房间根本没看见人。”

“柜子，浴室，门后？”

头一会儿不需要管家叫醒的韦恩阔佬快速地换上衣服，翻身下床。

“都找过了，我没看见卡尔的身影。我想我需要去告诉阿弗，让他帮忙一起来寻找一下。”迪克匆匆忙忙地跑出房间，没等布鲁斯开口说一句话。

男人将房间都扫一遍，最后定位到窗户上。说实在的，他真的没在门口找到任何痕迹，只有一些风从微微敞开的窗户灌进来。

可什么情况下，一个婴儿会从窗户下来而没有任何动静？难道真的是他睡得太沉了？然而布鲁斯并不觉得自己会睡得跟头猪一样……考虑到每次阿尔弗雷德都要叫他半个小时，韦恩又收起这个念头。

好吧好吧，在睡觉的时候，他总是会出点意外的。

布鲁斯心虚地在窗户上探出身体往外看，果然在下方看见了花花草草被碾压的哼唧。阿弗细心呵护的花被摘了几朵，大多都凄凄惨惨地躺在花坛中，等待着它们死亡的命运。

那儿没有婴儿。

这个时候，韦恩应该好奇的是外星人的能力——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会不会受伤？但其实更多的是担忧，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受伤了怎么办？

“你找到了吗，阿弗？那个婴儿从三楼摔下来了，虽然不排除他拥有会飞的能力，可事实上他摔在了你的花上，如今不知道爬到哪里去了。”

迪克：“他还是个孩子！”

布鲁斯补充：“外星婴儿，迪克，他看起来不仅仅只有婴儿的能力。”

他完全清醒了，边说边带着两人来到窗户下。这儿有一条清晰的爬行的痕迹，还好小卡尔还在爬的阶段，如果他真的会飞，那他们可能要把整个哥谭搜罗一遍了——这绝对是个噩梦的决定。

泥土翻动着，有两支花折了。布鲁斯看见管家的目光在那上面停留了一瞬，他低头观察痕迹，“我们沿着痕迹走吧，卡尔可能还没爬远。”

一路上迪克还在不可思议。

在走了一百米，格雷森在夸赞着卡尔艾尔：“上帝，他真是个活泼好动的宝宝，竟然能爬这么远！以后我们需要多带他出来走走了，让他活动活动筋骨。”

在走了两百米，格雷森在感慨着：“老天，他竟然可以爬这么远，他真是个有毅力的宝宝。我们应该训练他马拉松的能力，发挥他的潜能，让他成为韦恩家第一个马拉松冠军！”

在走了五百米，格雷森在震惊：“怎么还有！他是个婴儿！他还在爬！甚至不能走，也许我们应该好好看好他的。我们需要盯着他，以免他爬出哥谭。”

在走了一千米，格雷森已经不想说什么了，他无奈地开口：“卡尔是外星人，他难道要爬到他的故乡去？那可真难办，我们还真到不了他的故乡。”

阿弗也在感慨：“卡尔少爷的确精神十足。”

迪克哼唧唧的，既纠结又得意：“人不可貌相，阿弗。没准以后我们得天天追着他跑了。”

他们一路来到了韦恩庄园的后山上，这里是韦恩的地盘，渺无人烟。没人敢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踏入，也减轻被人发现的情况。杂草丛生，高大的树木遮盖光亮，树荫下飘动的蜘蛛网在空中扑人一脸。

迪克嫌弃地把蛛网从脸上扫开：“这儿可真糟糕，卡尔不会被蜘蛛咬吧？森林里的蜘蛛会把他娇嫩的皮肤咬出大包的！我之前来后山上玩的时候就被咬过。”

布鲁斯顿了下，反问：“……你什么时候来后山上玩过？”

男孩讪讪笑了下，没敢答应。

他们没花费多少时间便找到了外星人婴儿。彼时两个成年人，一个未成年正蹲在地洞外企图伸长脖子往里面探出。

“你是说，我们可爱的宝宝，不到一岁的宝宝掉里面了？”男孩难以置信地问：“这个洞！嘿！我们没有看错吧，可这个洞这么深，这么大。”

他问完，却发现布鲁斯没回答。他的父亲抿着唇，面容略显复杂地凝视这个黑漆漆的地洞——这儿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迪克闭上嘴巴，再次低头观察。

这是个地洞，男孩观察了很久——旁边生长着些许杂草，有一些拖过的痕迹。丑陋的爬虫在叶子上挪动，被他一脚踢到远远的地方。

很显然，这是个洞……喂喂，别看了理查德格雷森！这就是普通的洞！再看它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

迪克茫然地看向布鲁斯，他的父亲颇有感慨的模样，似乎要在这个不断长蚂蚁的地方回忆一生。他弱弱地问：“……所以我们应该下去找找吗？”

这时候韦恩才像是大梦初醒般，带着一点滞感，他看向阿尔弗雷德：“阿弗，让我下去，卡尔就在下面。”

他们没带绳索，所以管家先回去拿东西，而布鲁斯则是自己先下去。洞口有崎岖的壁面，经过多年训练的韦恩下去毫无问题。实际上就连迪克也完全轻轻松松。

然而韦恩拒绝了迪克的跟随。

“你在上面等待，等阿弗过来把我们拉上来。”

见神情坚定的布鲁斯，男孩认为自己说服不了他，只好答应下：“好吧，需要帮助就叫我哈。”

男人三两下便轻盈地从洞口下去了，高大的体型不比孩子，他下去时尤其的轻松。连落地的声音都不重，明显他曾经到过很多次这样的地洞。

“实际上这里连通蝙蝠洞，从这里可以直达那儿，只是被一扇门挡住了，需要从内部打开。”

布鲁斯说，他没管格雷森的震惊便往前走。这儿可熟悉，熟悉到小时候每天梦里都会出现这个地方。他记得无比清楚，那些蝙蝠居住在深处的洞穴顶端，到挂着地用红眼睛注视着每一个到达的人，而后发出尖锐的嗓音，以及黑压压的翅膀遮天蔽日。

现在没有他的父亲了，也并不需要。

男人缓慢地走进那个洞，他的脚步惊动了那些蝙蝠——布鲁斯很害怕一件事，他的童年阴影会影响到那个婴儿，不管他是如何从庄园爬到地洞，不管他是否拥有其他未知能力。

此时此刻，他更担忧着卡尔会不会像他一样？

蝙蝠从他脸上扑过来，尖叫响彻耳旁，柔软而又尖利的翅膀从布鲁斯耳旁，脸旁，手臂侧滑过去。男人尽量冷静地走到深处，他想想，待会儿会看见什么模样的婴儿。

一个满脸惊恐的宝宝？一个害怕得蜷缩起来的宝宝？还是一个吓到哭泣的宝宝？

布鲁斯听见卡尔的声音了，但真当他看见卡尔的时候，他变得面无表情起来。

——那个婴儿，那个外星人婴儿，他站了起来，双手各掐着两只狗头蝙蝠，高兴地睁着蓝眼睛，兴奋地冲着来者也就是布鲁斯喊。

他的声音甚至都含糊不清，模模糊糊地只能听清一个词汇。

“d……dog！”

布鲁斯韦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