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阿米莉亚 第3章 第 3 章

乔纳森·克莱恩可不是什么无名小卒。

前阿卡姆精神病院心理医生，以研发"恐惧毒素"闻名遐迩。

这种无色无味的气体能直接作用于杏仁核，让受害者在现实中经历最深层的恐惧具象化。溺水者会看见自己被水泥灌满肺腑，恐高者会幻觉脚下是万丈深渊。更危险的是他近年开发的"恐惧病毒"变种：通过血液传播，潜伏期可达72小时，发作时会让患者主动攻击眼前的"恐惧源头"哪怕是至亲也不例外，尚无永久性解药。

B区禁闭室的合金门锁并非被暴力破坏，而是通过内部权限精准解锁。

克莱恩在出逃前曾以"整理患者资料"为由进入生物实验区，那里存放着他未销毁的"恐惧毒素半成品"和一份标注着"哥谭供水系统压力测试"的文件。

最后一帧画面中，他正将一管荧光绿药剂注入通风管道，而管道尽头连接着阿卡姆地下三层的废弃停尸房。

然后，突然消失，画面全黑。

蝙蝠侠已经从阿卡姆回程，难得的杰森也罕见地加入了战术讨论。

“房间里搜集到了微量的氪石粉末，哥谭近期仅有莱克斯集团运输过该物质，而卢瑟和稻草人的合作记录显示在三年前就已经中断了。”

“阿卡姆的监控里也拍到了生物实验区门口有紫色的油漆涂鸦，但图案实际上是颠倒的阿卡姆标志。也可能是小丑在混淆视听？”提姆有些不确定

“TT，说不定克莱恩被自己研发的‘骨溶解酶’给覆盖了，毒气早已侵入了他的大脑。”

“那‘黒棺’呢？”迪克点出最重要的问题。整个事件里出现了未知的第三方势力。

‘黒棺’究竟是谁？

“不知道，所有的监控都查遍了，没有任何物理痕迹。”提姆的语气斩钉截铁，他说没有，就是没有。蝙蝠侠暂且沉默，面罩下的眼神晦暗不明。

“说说阿米莉亚·道格拉斯。”

“嗯？”迪克露出疑惑的表情。“为什么要查她？保护？”

“哼。”杰森冷笑一声，直接切断了通讯，老头子就是学不会信任任何人。

“阿米莉亚设立了一部分的专项，用于哥谭公立医院的骨科设备更新。 ”

“那么我想，阿米莉亚是位美丽善良的小小姐。”阿福缓和气氛。

“但是提姆不仅查了，还亲自接触了。”蝙蝠侠的声音不带一丝波澜，“解释原因。”

提姆看着布鲁斯，想了想说了自己的疑惑。

“阿米莉亚主刀的复杂骨折复位术患者，术后感染率远低于行业均值，脊柱侧弯矫正手术的神经损伤风险甚至控制在百分之零点三以下，她为高龄患者完成微创人工关节置换。预约表排到了三个月之后。”

“那不是很好，说明我们哥谭的医院里，不仅迎来了一位非常专业的医生，还是一位心地善良的医生。”迪克不明白这样的阿米莉亚哪里不好。

“她，她会有淤青，很多很多的淤青。”提姆不知道怎么说，只能尽可能的描述情况。

“什么淤青？”布鲁斯相信提姆的判断，一定有哪里不对劲。

“我上周送一个被贝恩砸伤腿的流浪汉去医院，她在深夜时分匆匆赶来，给患者接骨。这没什么，但是手术非常成功，你知道的，非常非常成功。我确认她走进手术室的时候手臂是干净的，但是手术结束以后，她的手臂上就全是淤紫，那种大片的淤紫。”

韦恩医院的骨科走廊弥漫着消毒水的气息。

布鲁斯·韦恩倚在光洁的大理石墙面上，高定深灰西装熨帖得没有一丝褶皱，金丝眼镜后的蓝眼睛随着长廊尽头的身影微微眯起。

他的肩线利落分明，举手投足间既有顶级豪门继承人的矜贵疏离，又暗藏着几分刻意的散漫。

布鲁斯韦恩总有这样精心维持的纨绔公子的假面，看似漫不经心。

微敞的衬衫领口露出精致的锁骨线条，骨节分明的手指无意识地轻叩着墙面，金丝眼镜的冷光与眼底不易察觉的锐利形成奇妙反差，连走廊顶灯的光线似乎都格外偏爱地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流淌，将下颌线的弧度勾勒得如同古希腊雕塑般完美。

阿米莉亚正被一群医生簇拥着，白大褂领口露出精致的锁骨，发髻梳得一丝不苟。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她脸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光影，勾勒出挺翘的鼻梁和含笑的唇角，哥谭医学界冉冉升起的新星。

她举手投足间有种恰到好处的温柔，回答问题时会微微偏头倾听，但当有年长医生不自觉靠近时，她会不着痕迹地后退半步，维持着礼貌却疏离的距离。

"韦恩先生。"她的声音像浸过晨露的风铃，带着恰到好处的惊喜，"没想到您会亲自过来。"

布鲁斯漂亮的蓝眼睛深深地望向阿米莉亚，伸出手笑着说："道格拉斯医生值得最高关注。"

他微笑着收回手，目光掠过她白大褂袖口。

阿米莉亚似乎察觉到他的视线，下意识将文件夹往身前拢了拢。

"这边请，会议室已经准备好了最新的进展报告。"韦恩的工作团队还是值得称道的，总有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情。

布鲁斯依旧是那副纨绔做派，翘着嘴角装模作样："视察工作这种事哪用得着我？随便找个人都比我做得好。"

露西在旁边跟阿米莉亚咬耳朵，声音压得极低："你看他那样子，当总裁也太不靠谱了吧？"

阿米莉亚偷偷瞄了眼布鲁斯挺拔的侧影，忍不住小声接话："但他长得实在美丽啊..."

话音刚落，布鲁斯突然顿了半拍。随即又恢复吊儿郎当的样子，手插着裤袋继续吹嘘："说真的，我对工作一点兴趣都没有..."

卢修斯在旁边看得直摇头，赶紧上前打圆场："总裁，会议室的人都等着呢。"顺势半扶半引地把人带走了。

会议室里，当项目汇报进行到技术环节时，卢修斯突然打断了演示："关于微创关节置换的术后感染控制，我听说传统抗生素骨水泥的缓释效果并不理想？"

正在翻页的阿米莉亚抬起头回道："确实存在这个问题。我们正在测试一种新型生物凝胶载体，能将抗菌药物的释放周期延长至14天。"

"哦？"布鲁斯身体前倾，"是韦恩生物实验室正在研发的那种纳米级水凝胶？"

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这项技术还处于保密阶段。阿米莉亚的手指瞬间收紧，白大褂下的指节泛白。"只是类似原理的衍生技术。"她的回答依旧精准，甚至详细阐述了交联剂改良方案，但布鲁斯捕捉到她瞳孔在提及"纳米载体"时骤然收缩的瞬间——那与他在恐惧毒素受害者眼中见过的生理反应如出一辙。

茶歇时，布鲁斯端着咖啡走到露台。阿米莉亚正背对着他望着哥谭的天际线，风吹起她散落的几缕碎发。当他靠近时，她立刻转过身，保持着两步的安全距离。

"哥谭的医生真是辛苦。"布鲁斯状似随意地提起，"尤其是最近阿卡姆又出了乱子，市民们都在恐慌。"

阿米莉亚喝了口热咖啡，香气弥漫在两人之间，她想了想慢慢说："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专注。"她望着远处韦恩大厦的方向，突然轻声笑了，"不过说起来，哥谭真正的守护者从来不是警察。"

布鲁斯的咖啡勺在骨瓷杯里轻轻碰撞出一声脆响。

"每次看到新闻里蝙蝠侠出现的画面，"她的目光变得有些悠远，带着一种近乎少女的憧憬，"都会觉得...原来真的有人能活成黑夜本身。"她忽然意识到失言，脸颊泛起薄红，"抱歉，在您面前说这些有点失礼。"

布鲁斯放下咖啡杯，"不，"他轻声说，看着她下意识退开半步的动作

"我想他从来不是义警？不过是穿着戏服的跳梁小丑罢了。以为戴个面具就能当救世主？用恐吓和私刑拼凑的正义，连哥谭下水道的老鼠都不如，至少老鼠不会自欺欺人地把暴力包装成英雄主义。"他俯身逼近半步，喉间溢出低沉的嗤笑："这种廉价的把戏，大概也只有没见过真正秩序的人才会拍手叫好。"

阿米莉亚握着咖啡杯的手指骤然收紧，骨瓷边缘硌得掌心生疼。"您怎么能这么说？"她的声音发颤，尾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锐利，"报纸上都写着，化学工厂那次，有人徒手爬过那么高的腐蚀管道救下三个工人；还有黑面具军火案，也是他截获的证据才端掉了整个□□……"她顿了顿，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壁上的水痕，"我还见过那些被救的孩子，社区里重建的花园——您说他是跳梁小丑？那您告诉我，当警署……当那些本该保护我们的人靠不住的时候，是谁在暴雨里把人从深渊里拉出来的？"

布鲁斯沉默地看着她攥紧的拳头，指节泛白得几乎透明。良久，他忽然低低笑出声来，那笑声顺着风卷过湿漉漉的栏杆时，他垂落的眼睫在眼下投出的阴影忽然轻颤了一下，像是被自己方才的刻薄刺痛。

"抱歉。"他开口时，目光第一次真正聚焦在她脸上，不再是商人式的审视或上位者的疏离。

灰蓝色的瞳孔在阴云下泛着冷铁般的光泽，却在扫过她泛红的眼角时，像被砂纸磨过般柔和了一瞬。

阿米莉亚重重的吐了口气，无奈地说"真正的秩序，有时需要先承认黑暗里的光。"

半小时后，当阿米莉亚回到办公室时，发现桌上不知何时多了束用黑色丝绒包裹的香槟玫瑰，花茎上别着张烫金卡片，字迹凌厉。

"致见证过光明的人。——B"。

阿米莉亚的指腹摩挲过花瓣边缘的褶皱，将鼻尖埋进花丛。她明白有些面具戴得太久，连摘下面具道歉时，都要藏进玫瑰的刺里。

露西端着马克杯凑到阿米莉亚桌前，眼神在玫瑰和她泛红的耳垂间来回打转："哇哦——黑色丝绒配香槟玫瑰？韦恩先生的道歉方式都这么...奢侈。说吧，你们刚才在露台到底聊了什么？我可是听到他说抱歉了呢。"

汤姆从文件堆里探出头，推了推眼镜打趣道："别是聊到'哥谭义警'了吧？上周莉莉还说，谁要是能让布鲁斯·韦恩承认蝙蝠侠不是疯子，她就请客吃三个月汉堡。"

阿米莉亚把脸埋进花丛，闷声闷气地说："只是...关于刚刚会议上的事。他说之前的言论并没有刻意针对的意思。"

露西夸张地"哦——"了一声，拖长语调："刻意到需要用黑丝绒玫瑰道歉？亲爱的，这可是布鲁斯·韦恩，上一个收到他送花的还是国际影后，结果第二天就上了《哥谭公报》头版。"她突然凑近，"说真的，他有没有有没有摘下领带？我听说他解领带的样子能让女秘书们集体走神。"

"没有，没有。"阿米莉亚打断她，把花束插进窗台上的水晶花瓶，自然地把话题带回了工作。

坐进宾利车内的布鲁斯戴上耳机，选择无视阿福和提姆的调侃。

“把阿米莉亚·道格拉斯的关注等级降低，我会在巡查的时候关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