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阿米莉亚 第29章 第 29 章

哥谭港的集装箱码头裹在午夜的浓雾里，生锈的金属箱体在黑暗中像蛰伏的巨兽，海腥味混着绿荆会特有的植物毒素味，贴在潮湿的空气里，呛得人喉咙发紧。

蝙蝠侠站在最高的集装箱顶端，黑色披风被风掀起一角，战术目镜的蓝光扫过下方密集的箱体，将每个监控死角都标记在共享频道里。

“战术确认。” 他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夜翼，你和我从正面牵制外围打手；蝙蝠女，破解基地主入口的电子锁，注意避开压力感应地板；罗宾，断后，清理漏网之鱼；红罗宾，你负责护送道格拉斯医生，待在核心设备室门口，她是激活抑制器的最后一步。”

阿米莉亚站在红罗宾身边，手指攥着战术包的带子。包里的黑棺战衣被她折得严严实实，藏在最底层的夹层里。她根本没打算只做 “钥匙”，维克托?索恩的脸在脑海里反复闪现，父亲当年留下的实验日志里，每一页都写着这个名字带来的痛苦，日志最后一页被撕去的角，米莎复原后显示是 “维克托偷改实验数据，导致三名志愿者变成植物人，嫁祸给父亲”，今天她必须亲手讨回这笔账。

“战术包我帮你拿吧。” 红罗宾突然开口，伸手接过她的包，指尖不经意间碰到她的手腕，“你手腕上的旧伤还没好，别太用力。” 他的战术眼镜滑到鼻尖，镜片后的眼睛很亮，“我在里面加了备用电池，抑制器要是没电，随时跟我说。”

阿米莉亚的心跳漏了一拍，红罗宾居然提前检查了她的包？她强装镇定：“不用，我自己能拿。”

“还是我来吧。” 红罗宾没松手，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温和，“等下行动乱，别把抑制器弄丢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对了，你说放在战术车上的那份‘毒素样本分析表’，我已经帮你拿过来了，放在包的侧袋里。”

阿米莉亚的喉咙发紧。

她原本想借口 “回车上拿分析表” 绕去通风管变装，没想到红罗宾早就预判了她的心思。这时，米莎的机械音突然在脑海里响起，电子元件的平稳里带着精准的信息同步：“检测到西侧第三个废弃集装箱为夜翼巡逻盲区，该区域监控已被我远程干扰，可短暂隐蔽，但不建议脱离红罗宾视线。当前绿荆会打手的热成像信号集中在主入口，脱离风险等级 B 级；另，检测到核心设备室下方有隐藏地下通道，疑似维克托的备用逃脱路线。”

她猛地抬头，看向西侧的集装箱，那里果然有一道窄窄的阴影，足够她躲进去变装。可还没等她迈步，蝙蝠侠的声音就传来：“道格拉斯医生，红罗宾，你们先去主入口附近待命，等蝙蝠女破解完锁再行动。”

红罗宾立刻跟上，还不忘拉了她一把：“走了，别掉队。” 他的脚步不快，刚好能让她跟上，眼神却时不时扫向她的耳机。刚才米莎同步信息时，耳机边缘闪过一丝微弱的蓝光，他显然注意到了，却假装没在意，只提醒：“等下进入基地，别离开我三米范围，绿荆会的打手用的是神经毒素镖，沾到皮肤就会麻痹，没有你的解毒剂解不了。我查过他们的毒剂配方，是在你祖父笔记里‘初代神经毒素’的基础上改良的，潜伏期比之前短了一半。”

阿米莉亚咬着唇，第一次逃脱尝试就这么被掐灭在摇篮里。米莎的机械音再次响起：“已同步维克托实时位置：核心设备室，身边护卫 2 名，当前正在调试‘植物傀儡程序’，程序代码里嵌入了‘血脉识别’指令，只有道格拉斯家族血脉靠近，才能完全启动；预计 15 分钟后完成启动准备，建议优先等待核心设备室方向出现空隙，再尝试行动。”

十分钟后，蝙蝠女的声音在频道里响起：“电子锁破解完毕，主入口已打开，里面有三名打手，编号 C-08 到 C-10。他们的战术衣里藏了微型炸药，我已经远程屏蔽了引爆信号。”

“行动。” 蝙蝠侠的指令刚落，就从集装箱顶端跃下，蝙蝠镖划过空气，精准缠住最前面那名打手的手腕。镖体淬过抗毒剂，接触到打手皮肤的瞬间，对方就浑身僵硬地倒在地上。夜翼紧随其后，双节棍转了个圈，重重砸在另一名打手的肩甲上，金属碰撞声在浓雾里格外刺耳，还夹杂着 “咔嚓” 的骨裂声。

罗宾的短刀出鞘，寒光一闪，抵住第三名打手的喉咙：“别动，否则你的脖子会比你的电击棍先断。说，维克托在设备室里藏了什么后手？”

打手的嘴唇哆嗦着，刚要开口，突然瞳孔涣散 —— 是绿荆会的 “自毁程序”，藏在牙齿里的剧毒胶囊，几秒钟就夺走了他的呼吸。

混乱中，阿米莉亚趁机往后退。西侧的集装箱就在不远处，只要绕过去，一分钟就能变装。她刚退到第二个集装箱后，腰间突然传来一阵拉力。蝙蝠绳缠住了她的腰，将她猛地拉回红罗宾身边。

“道格拉斯医生，这里不安全。” 蝙蝠侠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的手还握着蝙蝠绳的末端，目光扫过地上打手的尸体，“绿荆会的人连自己人都下死手，你单独行动太危险。”

阿米莉亚的指甲掐进掌心，正想辩解，一道绿光突然从斜后方射来。是 C-08 藏在袖口的毒镖，目标直指她的胸口。对方居然没被蝙蝠侠的抗毒镖完全制服，还留了后手。

红罗宾的反应比她快得多，立刻举起战术盾挡在她面前，“叮” 的一声，毒镖钉在盾面上，绿色的毒素顺着盾面往下流，还滋滋地腐蚀着盾面的防化涂层。“小心，这毒剂加了酸性成分，能腐蚀战术装备。”

红罗宾把她往身后护了护，将战术盾递给她，“帮我擦下毒素残留，用你包里的碱性消毒棉，我查过笔记，这种毒剂遇碱会失活。” 他的语气很自然，像是只是让她帮忙做件小事，却悄悄把 “查过笔记” 的细节说出来，暗示他早就为她的安全做了准备。

阿米莉亚接过盾，指尖碰到毒素时，没有丝毫刺痛。改造过的血脉让她对这种毒素有天然的抵抗力。她故意放慢动作，用消毒棉一点点擦拭，眼角的余光却在观察周围的动静：罗宾已经检查完打手的尸体，从他们的战术衣里搜出一枚刻着 “绿荆” 的金属牌；夜翼正在主入口处安装信号屏蔽器；蝙蝠侠的注意力全在设备室的方向，战术目镜的蓝光频繁闪烁，显然在扫描里面的情况。

“擦好了吗？” 红罗宾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的呼吸很近，“别发呆，里面还有更多陷阱。我刚才扫到设备室的门把手上有压力传感器，一碰就会触发毒雾。”

阿米莉亚把盾递回去，米莎的警报声突然在脑海里急促响起：“检测到 5 名绿荆会私人护卫正往主入口靠近，携带重型□□和‘植物傀儡’实验体。实验体已被注射低浓度毒素，处于半失控状态，预计 30 秒后抵达；该批次护卫为维克托直属，行动目标明确：‘活捉道格拉斯医生，用她的血脉启动程序’，建议暂时放弃逃脱，优先规避冲突。”

她的心跳加快，紧紧盯着主入口的方向。果然，三十秒后，频道里传来蝙蝠女的警报声：“检测到五名武装人员靠近，携带重型武器，还有…… 会动的‘尸体’？他们的热成像信号很弱，像是被毒素改造过！”

蝙蝠侠立刻下令：“夜翼，罗宾，跟我去拦截实验体，别让它们靠近设备室；红罗宾，你带道格拉斯医生从侧门绕去设备室后门，等我们解决实验体就汇合。”

“明白。” 红罗宾拽着阿米莉亚的手腕，快步往侧门走。阿米莉亚的目光扫过右侧的通风管。那里果然有个被撬开的小口，足够她钻进去，而且通风管直通设备室，刚好能绕到维克托身后。她深吸一口气，突然脚下一滑，假装被地上的铁丝绊倒：“啊！我的脚踝。”

红罗宾立刻停下，蹲下身想帮她检查：“怎么了？我看看” 他的手指刚碰到她的脚踝，就突然顿住，“你鞋跟里的金属片是怎么回事？是…… 定位器？”

阿米莉亚的心脏猛地一沉，那是她为了变装后能精准找到维克托，让米莎帮她装的微型定位器，居然被红罗宾发现了。

她刚想解释，红罗宾却突然起身，拽着她往通风管的反方向走：“别装了，阿米莉亚。我知道你想进去杀维克托，但现在不行，那些实验体一旦失控，整个码头都会被毒素污染，你要是出事，谁来中和毒素？”

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不是 “道格拉斯医生”。战术眼镜后的眼睛里没有了平时的温和，只剩下严肃：“你父亲的实验日志，我不仅看过，还复原了被撕去的最后几页。维克托嫁祸你父亲，害死那么多人，我比你更清楚他有多该死。但我们需要他活着，他知道绿荆会高层的名单，知道他们下一个实验基地在哪里。杀了他，这些线索就全断了。”

阿米莉亚挣扎着：“这是我的事，和你无关！他害死我父亲，我必须亲手杀了他！”

“有关！” 红罗宾没松手，力道比刚才重了些，“你以为我为什么留存你的血样？不是为了怀疑你，是怕你冲动用自己的血去启动程序。笔记里写了，‘血脉激活程序会反噬使用者，每次使用都会缩短寿命’，我不能让你为了复仇毁了自己！”

就在这时，核心设备室的方向传来一阵刺耳的警报声，蝙蝠女的声音在频道里炸开：“不好！维克托启动了植物傀儡程序，倒计时十分钟！而且他把设备室的门封死了，我们进不去！”

红罗宾拽着她往设备室后门跑：“只有你能打开后门的血脉识别锁，快！先阻止程序，其他的事之后再说！”

设备室后门的锁是一块圆形的金属盘，上面刻着绿荆会的标志。阿米莉亚的手指刚碰到金属盘，盘面上就亮起红光，米莎的机械音同步响起：“血脉识别中…… 识别成功，门即将开启。注意，门后有毒雾陷阱，浓度 0.5mg/mL，对你无威胁，但会影响红罗宾的行动。”

门缓缓打开，一股刺鼻的毒雾扑面而来。红罗宾立刻从战术包里拿出防毒面具戴上，推着阿米莉亚往里面走：“快，程序倒计时只剩八分钟了！”

设备室里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心头一沉：维克托坐在控制台前，指尖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屏幕上的绿色进度条已经涨到了 70%，地面散落着十几个空的白蜡树汁液瓶，还有三具被绑在金属架上的实验体。他们的皮肤下爬满了绿色的藤蔓，嘴里发出无意识的嘶吼，显然是维克托的 “作品”。

“你们来晚了。” 维克托抬头，脸上带着疯狂的笑，手里把玩着一枚刻着道格拉斯家族纹章的金属牌。那是阿米莉亚父亲的遗物，他居然还留着，“没有足够的白蜡树汁液，抑制器根本没用！道格拉斯家的小丫头，你祖父当年改造你们的血脉，可不是为了让你帮蝙蝠家族的，他是想让你成为‘植物肃清计划’的核心，成为哥谭的新主人！你父亲就是因为不懂这一点，才会被我‘清理’掉，你也要重蹈他的覆辙吗？”

红罗宾立刻从战术包里拿出备用的白蜡树汁液，倒入抑制器的储存槽，可屏幕上的 “功率不足” 提示却没消失。“不够！” 他皱眉，“只有 50% 的功率，还差一半！”

阿米莉亚的眼睛亮了。

这是她的机会！维克托手里的父亲遗物刺激得她浑身发抖，她猛地推开红罗宾，冲向维克托，手里的匕首已经出鞘：“我父亲的东西，你不配碰！我不用血脉，我用你的命来祭他！”

“阿米莉亚！” 红罗宾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回身后。他从战术包的保温层里拿出一支试管，里面装着淡红色的液体。

“别冲动！我早就提取了你上次分析样本时沾在试管上的血，冻在这里。用我的防毒面具，你去启动抑制器，我来拦着他！”

他将试管里的血注入抑制器，屏幕上的功率条瞬间涨到了 90%，还差最后 10%。维克托见状，突然狂笑起来，按下控制台下方的红色按钮：“没用的！程序一旦启动，只有我的虹膜能暂停！你们以为我会坐以待毙吗？” 他的另一只手摸向桌子底下的烟雾弹，“这烟雾里加了高浓度毒素，你们就算有防毒面具，也撑不了三分钟！”

烟雾弹 “砰” 地炸开，浓绿色的烟雾瞬间笼罩了整个设备室。红罗宾立刻将阿米莉亚护在身后，用战术盾挡住烟雾：“你快启动抑制器，我来找到他！”

阿米莉亚握着抑制器，指尖在启动按钮上犹豫了。她想先找到维克托，可程序倒计时只剩三分钟，哥谭的饮用水系统随时可能被毒素污染。就在这时，米莎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检测到地下通道入口在控制台下方，维克托正往里面逃！通道里有备用电源，他想远程操控程序！”

“维克托要逃！” 阿米莉亚大喊着，推开红罗宾往控制台跑。可烟雾太浓，她刚跑两步就撞到了金属架，实验体的嘶吼声在耳边响起，吓得她浑身一僵。红罗宾立刻冲过来，拉住她的手：“别乱闯！我带你去找他！”

两人循着米莎的定位，往控制台下方跑。可等他们掀开控制台的铁板，地下通道里只剩下一枚刻着 “绿荆” 的金属牌，还有一张纸条，上面是维克托的字迹：“谢谢你帮我启动了程序的‘血脉验证’。现在，整个哥谭的植物都会听我的指挥。想找我？来旧船坞的绿荆会旧址吧，那里有你父亲的‘遗物’在等你。对了，别指望蝙蝠侠能帮你，绿荆会的高层早就把‘植物傀儡’的技术卖给了哥谭的□□，用不了多久，整个哥谭都会变成我的实验场！”

阿米莉亚捏着纸条，指节泛白。烟雾渐渐散去，屏幕上的程序进度条停在了 99%，红罗宾趁她找维克托的间隙，用自己的战术设备强行暂停了程序，但屏幕上不断闪烁着 “远程操控中” 的提示，显然维克托还在试图重新启动。

“他跑了。” 红罗宾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他摘下防毒面具，脸色有些苍白，“地下通道通往后港的河道，他应该坐船逃了。蝙蝠女已经在追踪他的通讯信号，但他用了加密频道，需要时间破解。”

阿米莉亚盯着地下通道的入口，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在嘴里蔓延。米莎的机械音在脑海里轻响，带着数据化的冷静：“检测到维克托的通讯信号指向哥谭港旧船坞，与之前小丑照片里的隐藏坐标一致；检测到你当前肾上腺素分泌超标，心率 120 次 / 分钟，建议启动‘呼吸调节程序’；红罗宾正注视着你，他的战术眼镜显示‘担忧’情绪占比 60%，‘怀疑’情绪占比 30%，未察觉你与黑棺的关联，但已确认你对维克托的‘必杀执念’。”

红罗宾走到她身边，递过一杯温水：“喝点水，别太激动。他跑不了，我们已经锁定了他的大致范围，下次一定能抓住他。” 他的手指碰了碰她的掌心，发现她还在掐自己，便轻轻握住她的手，把她的指甲从掌心掰开，“别这样，会留疤的，你父亲不会希望看到你这样伤害自己。”

阿米莉亚接过水杯，看着杯壁上倒映出的自己 —— 眼里满是不甘和焦躁。这场猫鼠游戏，她不仅输了，还被维克托摆了一道。她握紧抑制器，金属外壳上还沾着她的血，屏幕上 “远程操控中” 的提示像一根刺，扎在她的心里。

远处的警笛声越来越近，蝙蝠侠正和戈登局长通话，夜翼和罗宾在清理实验体，蝙蝠女则在破解维克托的加密频道。阿米莉亚靠在金属架上，看着手里的纸条，“父亲的遗物” 几个字反复在眼前闪现。她知道，维克托是故意留下线索，想引她去旧船坞，可她别无选择，就算是陷阱，她也要去。

米莎的机械音再次响起，同步着新的信息：“已锁定绿荆会与企鹅人关联的空壳公司‘哥谭港进出口贸易有限公司’，该公司近期有大量钛合金和植物毒素原料采购记录，与核心设备的金属材质、毒素成分一致；另，检测到该公司与阿卡姆疯人院的一名医生有资金往来，疑似绿荆会安插的内鬼，可作为后续调查线索同步给蝙蝠家族。”

浓雾渐渐散去，天边泛起一丝微光。阿米莉亚握紧纸条，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旧船坞，她一定要去，不仅要杀了维克托，还要找回父亲的遗物，查清绿荆会的所有阴谋。

红罗宾站在她身边，看着她紧攥纸条的手，战术眼镜的蓝光闪烁了一下，他没再多说，只是默默将一块刻着 “红罗宾” 标志的微型定位器塞进她手里：“如果下次你想单独找他，带上这个，我能找到你。别一个人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