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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我当魔教劳模的那些年 第5章 蜂毒

作者:晟灼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1-04 14:11:37 来源:文学城

“尤大夫,我真的好疼,好疼……”

铁萍姑靠在尤明姜的怀里,哽咽着,将那男人的暴行一一道来。

“那个男人,他根本不把我当人看,我就像一头猪狗,只配吃馊的食物,睡在烂的地方,他对我抬手就打,张口就骂,想卖就卖……”

“这些年来,我恨透了这个男人,可我也恨透了我爹,要不是他,我怎么会活在这个没底的黑洞地狱……”

铁萍姑声声泣血,每一个字都好似一把盐,狠狠地撒在还在渗血的伤口上。

“这些都会过去的……”

尤明姜眼眶发热,轻轻抚着铁萍姑的后背,一时间竟找不到合适的言语来安慰,第一次显得这么的笨拙。

铁萍姑死死地捂着脸,喉头发出了声声绝望的恸哭。

这哭声,狠狠撞击着尤明姜的心。

尤明姜不知道该如何劝解,她心想:铁萍姑遭了这么多罪,怎么可能不流泪?一句干巴巴的安慰抵什么用呢?

尤明姜只能搂着她,等着她把眼泪流干。

.

眼见铁萍姑的情绪越来越崩溃,尤明姜担心她的身体,不敢让小姑娘再这样哭下去。

她赶忙取出一瓶闹羊花水,轻轻在铁萍姑的鼻尖晃了晃。

过了没一会儿,铁萍姑的眼神就涣散了。

恍惚间,她隐约感觉到尤大夫出了门。

不一会儿又回来了,随后院子里似乎多了一辆骡车。紧接着,她被尤大夫打横抱起,放到了骡车的车篷底下。

铁萍姑陷入了昏睡。

“睡吧,等你睡醒了,一切都会过去的。”

尤明姜抬手,将她额前的碎发轻轻拢到耳后。接下来要做的事,不必被铁萍姑知道。

·

尤明姜转身进了男人家的厨房。

灶台黑漆漆的,锅沿沾着些油污。尤明姜没管这些,使劲翻了半天,找出几个封得严实的陶罐子,打开一看,是黄澄澄的蜂蜡。墙角还有个大木桶,装满了诱蜂水。

陶罐里的蜂蜡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铁萍姑的心血。

这个男人根本不配将这些东西占为己有!

一想到铁萍姑长期遭受他的折磨,尤明姜就怒火中烧。

是时候,也该让这怒火熄灭了。

.

屋内。

墙角处躺着的是那个男人的尸体。

尤明姜慢条斯理地戴上手套,蹲到了男人的尸体旁。

目光落在捅穿了脾脏的那把割蜜刀上。

她抿了抿唇,伸出手握住刀柄。

先轻轻晃了晃,感觉刀身卡得不太紧,她猛地一用力,将割蜜刀拔了出来。

死了都没闭眼的男人,随着这股力道,脑袋竟微微向一侧歪去,他的嘴唇微微张开,一丝黑红的血从嘴角缓缓渗出。

“别急,待会儿还给你。”

尤明姜温柔一笑,反手又补了几刀。

一下、两下……

每一刀下去,都溅出一朵朵暗红的血花。

男人的尸身被捅得一片血肉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尤明姜终于停下了刀。

她说:“还给你。”

中指和食指夹住割蜜刀,刀身在指缝间转了个刀花,然后插入尸体的脾脏内。

尤明姜站起身来,径直去了厨房。

·

她挽起衣袖,将装了蜂蜡的陶罐子,还有一大桶诱蜂水,统统搬进了屋子里。

尤明姜伸出右手,握住一块蜂蜡,“咔嚓”一声,蜂蜡裂成了碎片。

抬手在尸身的周遭洒下蜂蜡的碎片。

一圈又一圈,就像个筑巢的蜜蜂似的。

做完这一切,她一手掐着桶沿,另一手托起桶底,把诱蜂水从头到脚浇灌在尸体上。

她浇灌得格外仔细,不放过任何一处,尤其是那些个狰狞的伤口。

那尸体像血葫芦似的,这一大桶诱蜂水,本身就有一股蜂蜜的淡淡甜香,于是甜腻腻的蜂蜜香气,混合着刺鼻的血腥气,形成了一股甜腥交杂的恶臭。

尤明姜仿佛没闻到似的,反而仔细地关好每扇门窗,逐一检查,不留一丝缝隙。待这一切完成,她从竹编药篓中取出一罐桐油,又从柴房找来一把猪鬃刷子,把刷子伸进桐油里蘸得满满的。

然后,她一只手拿刷子,另一只手扶着门窗框,沿着门窗的缝儿,仔细地用桐油涂抹。

涂了桐油的门窗,泛出一层微微的光泽。

尤明姜神情居然很平静。

她戴上蒙脸巾,又披上厚实的蓑衣,从头到脚,裹缠得密不透风,仅露出一双冷漠的眼睛,然后走出小屋,向着后山的苹果园走去。

一路上,风穿过树林,树叶沙沙作响,带着淡淡的泥土气息。

尤明姜并不崇尚杀戮。

但她是个很有血性的人,非常喜欢宣扬真理。

对于一个个不懂真理的恶人,她总是喜欢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是圣母的真理。

来到苹果园,尤明姜眯着眼,环顾四周,很快就找到了那几箱蜜蜂。

双手按压在一只蜂箱之上,指尖微微颤抖着,仿佛能够透过那粗糙的木质箱体,真切地感受到箱内蜂群的剧烈躁动。

这些蜜蜂本是铁萍姑的心血结晶,可如今却也成了铁萍姑痛苦的根源。

她要做的就是斩断这一切。

尤明姜深吸一口气,将这些蜜蜂陆续搬到男人家中,稳稳地放置在屋子四周。

她蹲下来,眼睛死盯着蜂箱口,双手慢慢打开箱盖,接着马上退了出去。

这时候,在蜂蜡的诱引和桐油的刺激下,屋内的蜜蜂“嗡嗡”声越来越大……

.

静静地听了会儿屋内的动静,尤明姜给屋子挂上黄铜锁。

做完这些后,她从水缸中舀水洗手。

先把沾血的手放在草木灰中反复搓洗,接着用皂角和清水仔细冲洗,然后从厨房找来一罐子黄酒倒在手上,以便彻底祛除腥味。

尤明姜站在原地想了想。

男人所住的院落位置偏僻,与村子里其他住户间隔了挺长的距离,差不多要等上两三天的时间,才会有村民发现此处的异样。

于是,她心安理得地驾着骡车,载着昏睡中的铁萍姑往家走。

临走前,她将男人厨房里的粮食、蜂蜜、腌咸菜、腊肉之类的,连同调味料一起,一股脑儿地装进竹编药篓带走了。

看到厨房里那些满满当当的食物时,尤明姜气不打一处来。

男人根本不缺吃的,多铁萍姑一副碗筷又何妨?可他却如此恶毒刻薄,对铁萍姑非打即骂,行为与畜生无异。

这些食物,就当是那男人用来补偿铁萍姑的吧。

往后,就用这些食材给铁萍姑调养身子吧,一定滋补得她健健康康、结结实实的。

.

·

夏夜,暑气弥漫。

尤明姜驾着骡车赶路,没一会儿就热得汗流浃背。

树梢上落着几只乌鸦。

大抵是嗅到了血腥气,有几只飞了过来,在她的车篷处盘旋。

呱呱叫个不停,扰得人心烦意乱。

尤明姜伸手扇了扇风,拉缰绳的手心汗津津的,已满是黏腻的汗水。

“好热……还是从河边走吧,凉快些。”

.

月亮爬上了树梢。

月光穿过树叶的缝隙,洒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

青年将衣服叠放在一块石头上,只穿着衫裤,精赤着上身,缓缓走下了河。

浸入凉渗渗的河水里,河水漫过他的腰腹,消解着合欢散的药效。

“哗啦——”

他就像和谁置气似的,死命地搓洗着自己。从脖子开始,双手好似带着满腔的劲儿,手掌在肌肤上用力地揉搓,“嘎吱嘎吱”,每一下都像是要把皮肤搓掉一层。

不多时,从脖子到肩膀、腰背,都被搓得通红一片,像是被火烤过。

可他仿若未觉,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沉浸在那股无名的愤怒之中。

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心里好受些。

胸腔剧烈地起伏,怒火在他体内肆意翻涌,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完全吞噬。

就差那么一点儿,他就会忍不住出剑杀了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

薛果交给他的全副家当里,除了八十万两钱引,还有薛果的一个女人。

他扬起一巴掌,就将那个女人掴倒在地。

那女人竟脱光了衣服,**裸地在他面前晃来晃去,试图勾引他。

甚至还在他的茶水里偷偷下了合欢散。

白花花的**晃得他头晕目眩,心烦意乱。

他浑身剧烈颤抖着,一股滚烫如岩浆的热流,从腹部往上直冲到喉咙。

但这绝不是什么**,而是胃里翻涌上来的呕吐物。

青年只觉一阵难以言喻的恶心,当场便吐了个天昏地暗,差点儿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虽然那个腌臜女人没有得逞,他第一次感受到背叛带来的毁灭性创伤。

无论是男人对女人的背叛,还是女人对男人的背叛;

无论是对亲情的背叛、对友情的背叛,还是对爱情的背叛。

无论是何种背叛,都让他愤怒不已。

.

青年掬起一捧水泼向脸庞。

水珠滑落滴入河中。

“骨碌碌——”

一辆骡车从河边的小路上缓缓驶过。

那是一辆陈旧而结实的骡车。

拉车的骡子脊梁挺直,毛色油亮,迈出的步子稳稳当当的;车篷低垂,严严实实地遮挡着车内的情形,让人看不清里面究竟藏着什么。

驾车的人是个年轻的小娘子。

骡车从河边经过,青年却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身为杀手,他的嗅觉极灵敏,隐隐闻出了搅和在一块儿的药味儿、蜂蜜味儿、草木灰味儿,还隐隐约约有那么一丝血腥气。

他不禁心生疑窦。

路小佳眯起眼,冷冷地望了过去。

眼神落在低垂的车篷上打量。

.

驾车的人似有察觉,微微抬头。

刹那间,青年与她眼神交汇,瞬间认出了这个人。

是那日在开封城遇见的,铃医尤大夫。

那个“救人如救火”的尤大夫啊。

一看到她,就像是寒冬腊月里喝了一盏雪菜冬笋豆腐汤,十分清爽开胃。

她是去给人瞧病呢,还是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呢?

.

她绑着红头繻,短衫长裙腰上黄,肩袖系襻膊,打扮得像个朴素的尚食娘子。眼睛被她勾得死死的,青年上上下下打量个没完。

骡车不紧不慢地走着,跟河岸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

尤明姜握着缰绳的手,冷不丁一紧。

她暗忖道:这人为什么一直盯着自己?

难道是……瞧出了什么猫腻?

.

车篷里的铁萍姑,在昏睡中发出细微呻吟,尤明姜故意赶着骡子踩上卵石,“咯吱咯吱”的声响,盖住了车篷里的动静。

她惦记着铁萍姑,深知不能在此久留,当然,她尤明姜不惹事,也不怕事。

右手扣住了银针,左手攥紧了缰绳,尤明姜有一搭没一搭地瞟着河里的青年,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青年光着膀子,双手环胸站在河水中,望着尤明姜,突然唤了一声:“喂。”

尤明姜皱了皱眉,坦荡地迎上他的目光。

水珠顺着紧实的腹肌滑落,青年也不躲不避,“看够了?”

“嗯,”尤明姜淡淡说道,“一般。”

一般?

青年怔了怔,显然没料到她会这么说。

反应过来她的意思,青年勾起嘴角,似笑非笑道:“……那就嫑看!小心烂招子!”

“阁下空口白牙的,口气倒是挺大!看来是肝阳上亢,冲得阁下脑子都晕乎了……”

尤明姜脸上挂着笑,可笑意没到眼底。

她又不是什么登徒子。

说得跟谁乐意看他似的?!

她手腕一甩,夹在指缝里的银针,“咻”地贴着青年腰边飞过,“我给你扎几针,顺顺气儿,不、用、谢——”

青年怔了怔,目光落在被银针擦过的腰侧,伸手抚过那片微微刺痛的皮肤。

见他兀自发愣,尤明姜把襻膊往臂弯提了提,露出一小截淡蜜色的胳膊,轻抖缰绳,驾着骡车离开。

远远还传来她的声音:“买点龙胆草,黄芩,泽泻,当归……阁下好好调理,少动些肝火,免得脾气臭,嘴更臭!”

.

远处。

村庄的灯火星星点点,传来几声犬吠。

找人斗了个嘴,心里的郁气散了不少。

青年弯腰捡起岸边的衣衫。

“尤大夫……”他手一顿,叫尤什么呢?

青年微微皱眉,望着尤明姜离去的方向。

可骡车早已没了踪影。

他的目光有些发愣,脑海里不断回想,始终想不起她名字的蛛丝马迹。

自嘲地笑了笑,青年利落地穿戴好衣服,系紧腰间的无鞘剑。

“管她叫什么。”他低声自语,“这江湖之大,有缘自会再见。”

.

.

[粉心]25.3.31修改:重塑路尤cp的河边初遇[粉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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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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