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布袋戏]偃师 第5章 出行

林家准备的行李想当妥帖细致。包括户籍文书，路引，换洗衣物，银票……哦，还有一个愁眉苦脸的小公主。

“师姑娘，你说我爹娘会平安吗？”

马车上，林平之忧虑不已。

“林公子，在下区区一个凡夫俗子，如何能窥天意变幻？”师偃坐在林平之对面，打开自己一直随身携带的木箱，开始整理。

林平之有些焦躁，他坐立不安：“师姑娘，你这么厉害，能不能帮帮我爹娘？”

“能说的我都说了，剩下的只能看林老爷的抉择了。”

师偃说着，从箱子里拿出一个木偶。木偶做书生打扮，身着一袭藻绿衣衫，装饰有金扣白玉，手持铜镜，容貌秀丽精致，一双眼眸通透明亮有一种让人难以直视的神韵。

林平之立刻被吸引了注意，他好奇地睁大眼睛：“咦……原来姑娘箱子里装的是傀儡？我还以为是……”

师偃笑着将木偶抱到窗口，让阳光照到木偶身上。金色的光让冷峻的木偶染上一层暖光。师偃环抱着木偶，依靠窗户，第一次露出一丝与年龄相符的小女儿之态：“这是默先生，可是指引我的先生呢。”

林平之好奇的上下打量，甚至想要伸手摸一摸。正当伸手之时，那木偶突然回头，在光与暗的交融下，那双眼眸深邃锋锐，仿佛将林平之一眼看到了底。

在这一眼之下，林平之顿时僵在原地。

“默先生不喜与人接近，林公子还是不要打扰他的好。”师偃笑意盈盈，抱着默先生仿佛抱住了什么依靠。

看着师偃的模样，林平之迟疑着拱了拱手：“呃……默先生，在下失礼了。”

默先生扭过头，一点不想搭理的样子。

“哈。”师偃忍不住笑了一声，对林平之道，“林公子不必勉强学我，寻常对待便好。”

林平之顿时松了口气，便又忍不住好奇问道：“这傀儡这么精致，是姑娘自己做的吗？”

“这都是天地演化而来，我可没有这种本事。”师偃笑着，微圆的小脸在木偶的肩头蹭了蹭，换来默先生警告性地一瞥。

林平之实在不太能理解师偃所说，便只开口赞同道：“果然鬼斧神工，非人力所能为。”

看他窘迫，师偃只是笑，也不再说这个，对他道：“林公子可曾想过有要往哪里去么？”

听到这个问题，林平之一下子积极起来，建议：“我想去衡阳城。衡阳城有我们福威镖局分局，与江南几城又顺路……咳，不过爹说过了，怎么走要听你的。”

“衡阳城？也可。”师偃凑到默先生耳边道，“先生，听闻衡山乃是天下五岳之一，又称其为五岳独秀，不如我们也去看看如何？”

默先生偏头，手中的铜镜不轻不重地敲在师偃环抱自己的手上。

“啪”地一声，师偃的手背出现一道浅浅的红印。

“哎呀~”师偃娇嗔抱怨，“‘该~读~书~了~’我知道了啦先生~”

“哇。”林平之惊叹地看着默先生，“师姑娘的手明明没有动，默先生却可以动，真是厉害！”

“这可是在下吃饭的手艺，总要有几分不同寻常。您说是不是，默先生？”

木偶完全没有理会师偃，自顾自从箱子里拿出一本书册扔到师偃面前。

“唉，先生真是严厉……我明明只有一天没看书而已。”师偃叹了口气，摊开书本念诵起来。

林平之看着师偃演绎的这一幕惟妙惟肖情景剧，突逢大变的少年笑起来。

轻柔的风从窗口溜进来，带来阳光的味道。马车微微摇晃，师偃的嗓音清澈，书文韵律协和，让一天一夜都紧绷焦躁的心平静下来。

少年人就这么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