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布袋戏]偃师 第3章 林家

小姑娘和林平之一起回到了福威镖局。

福威镖局的主人林震南此刻正笑呵呵端坐大厅等候爱子，此时见了陌生客人不免收起笑容：“平之啊，不知这位姑娘是……”

“在下姓师，单名一个偃字，一个海外归乡之人而已。”师偃拱手一礼，“本有意委托贵镖局送我前往江南，不料途中有了些许变故，时间较紧，还请借一步说话。”

林震南闻言一愣，看向林平之，却见林平之神色忐忑，脸色发白，心头也隐隐有了些预感。他也严肃起来，对师偃道：“师姑娘请随我来，平之你也来。”

三人进了书房，分宾主坐了。

“师姑娘，有什么事可以说了。”林震南神色有几分淡淡。

“今日在下，林公子巧合下与两个川人结怨，林公子错手杀了其中一人，那人姓余，功夫不差。”师偃言简意赅地说道，“具体经过，还是请林公子说吧。林公子是当事人，比在下更了解。”

林震南听到有命案，又听死者姓余，心里隐隐便觉着不好，又怕师偃弄什么春秋笔法误导自己，此时见师偃主动避嫌，便连忙追问道：“平之，快快与为父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平之没明白这其中的各种心思，见父亲着急，只能忐忑地将事情说了一遍：“……爹，我本来没想杀他的……”

“杀得好！”林震南一拍桌案，震得茶碗磕碰作响，“便是为父见到他，也是一掌杀了了事！”

师偃虽心有些异议，但见林平之因这句话安定下来，便也揭过不提。

如今要解决的是更大的麻烦。

于是她说道：“事情已经发生，其余便先不提。之这件事中透着蹊跷，恐怕不是错手杀人这般简单。”

“师姑娘之前便说这事不寻常，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问题？”林平之好奇问道。

师偃也不卖关子，直接道：“这件事中牵扯的人大抵可分为四方：福威镖局，川人，酒肆老板以及在下。

在下今日才回到中原，与各方并无牵连，可先略过不提；

福威镖局也不需在下多说什么。

在下且先说说川人。两个川人年纪与林公子相差不大，两人便与压制了福威镖局数位镖师，说明两人一身功法当是出自名家之后。他二人轻装来此，只带了马未带行礼，事后更是向福州城逃窜，此时便有两种可能：其一，他二人还有别的同伴在福州城，他是回福州城求援；其二，他两人单独来此，已先福州城落了脚。无论哪种，都说明他们与林公子不是偶遇。”

“为何这般说？”林平之有些懵。

“他们千里迢迢从四川入福州必然是有事要做。既然如此，他们二人为何在福州城外现身？在下愚见，他们所图谋的正在城外。当然，也可能是他们闲得无聊，出城打猎打发时间，只是这种可能比较小。”看着林平之愈发困惑的表情，师偃继续解释道，“便是游玩，打发时间大多也不会选在城外。深山老林哪里没有？难得出一次远门，便是福州的风月也会比出城狩猎更引人吧？”

林平之恍然，顺着师偃的话头往下想：“可是城外能有什么……”

此一时，师偃与林震南的目光一起落到了林平之身上。

“父亲？师姑娘？”林平之懵懵懂懂，仿佛一只傻狍子。

“师姑娘的意思，他们是冲着福威镖局来的，那两人是来盯着平之的？”林震南略作思考道，摇头道，“师姑娘说的有理，只是空口猜测，难以让人信服。”话是这么说，林震南心里已经信了七八分。只是这个师偃姑娘来历神秘，出现的也巧合，出于经年行走江湖的经验，林震南心里还是有几分保留。

或许知道，或许没察觉，师偃也不勉强他相信，她点点头，继续道：“林老爷所言在理，那在下便继续说下一位，酒肆老板。”

“那个萨老头？”林平之眨眨眼，“我记得他说……他是这几日才买下那家酒肆的。这么说，他也是别有所图？”

“林公子见微知著。”师偃赞了一句，便将自己所知徐徐道来，“那位老板虎口有薄茧，看似年迈，切骨剁肉毫不费力。当在下提到要前来福威镖局时，他曾直言福威镖局招惹了江湖是非。是以，两相印证，在下人为福威镖局已经至少被两个势力针对了，这双方目前已经完成了前期调查布置，下一步或许便是直接的行动。

因为林公子和那位余姓武者意外冲突，对方的直接动作或许会提前。”

师偃一席话，让室内的气氛突然沉重起来。

林平之勉强笑道：“也不一定有两方吧……说不定，那酒肆掌柜与那川人是一伙的呢？”

“不会的。”师偃平淡地打破了小林公子的幻想，“若他与那两人一伙的，在命案发生时，便会出手直接擒拿小林公子。到时候报复也好，有所图谋也好，都更便利。他们二人既没动手，也没有在林公子陷危时介入其中，足以说明他们是单独一方。

就目前信息来看，在下以为，酒肆掌柜是另一方势力所派，提前踩点摸排。他们尚未准备好，所以便先隐匿下来。待他们准备好，恐怕还有一轮麻烦。”

“那就来！”一声娇喝，房门“砰”地一声打开。

一个中年妇人风风火火地跨步进来，高声道：“咱们福威镖局何时怕过事？！”

“娘！”见到来人，林平之立刻站了起来。

“我儿快来让娘看看，有没有伤着你？”林夫人搂着林平之上下看看，犹自气愤。

林震南还记得有外客在，轻咳一声，问道：“夫人怎么来了？”

“这么晚了，我自然是招呼你们吃饭的。”林夫人娇嗔一眼，转身对师偃笑道，“姑娘也还没用饭吧？都这么晚了，就在我们这用些吧，饭菜都已经备好了。”

“多谢夫人美意。”师偃上前见礼，婉拒道，“在下知道的都已说了，便不打扰诸位，这便告辞了。”

“哎，姑娘也千万别与我们客气。”林夫人热情挽留，“你看这天色都这么晚了，想住店也不方便了。不如先留宿一晚，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这理由即充分又贴心，到让师偃一时不知该如何拒绝。

见师偃犹豫，林夫人干脆拉起师偃的手，向外走：“走走走，先吃饭，吃了饭再说。”

在林夫人强硬的态度中，师偃深深叹了口气。

总觉得，好像更麻烦的事情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