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文野】港口黑手党的职业生涯 第80章 梦中荒野

“我被一个危险的异能者绑架了。”

这是川上葵对森鸥外的解释。

“一个空间系异能力者，具体发动条件不明，名字是尼古莱·果戈里。”

“此人举止疯狂，难以捉摸，言之凿凿要清除罪恶，我用言语周旋才得到机会逃出来。我会将此事事无巨细地写成报告提交给您，请您斟酌判断对此人及其背后组织的态度。”

川上葵半真半假地说，报告怎么写只由她，她不会告诉森先生所有事，但也不会什么都不告诉森先生。

川上葵在走钢丝。

一面和费奥多尔勾结，另一面和森先生汇报。

数日前，森先生偷放Q的举动让她下了决心。

不能让这个局面继续下去了。

森鸥外因为她不够忠诚而忌惮川上葵。川上葵也因为这份忌惮选择不断谋取利益。然后森鸥外就会愈加忌惮，川上葵也会愈发渴求权力……

这是个死循环。

循环迟早有终结的一天，川上葵必须要为自己的结局筹谋。

“好。”森鸥外将话说得很真诚，“川上君，我一直很相信你的能力、你的判断，我会仔细读你的报告。”

“不过，有件事我觉得需要告知你。”森鸥外顿了顿，他嘴角突然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我见到了太宰。”

川上葵眼睛突然睁大，很震惊的样子。

“你失踪的这段时间，侦探社放了红叶，向我们提出合作，共同对抗组合，太宰君为此特地联系我这个曾经的首领，安排了双方谈话。川上君，你之前的判断很有远见。”森鸥外说。

他忽然从办公桌后起身。

他按下开关，充斥着欧式复古雕花的办公室里，外景的落地窗一扇扇依次由暗转明，楼外高空的风景展现出来。

港口黑手党大楼位置绝佳，是这一带最高的建筑，特别是首领办公室，可以俯瞰繁华的都市，奔涌的川河，白天景色已是极佳，夜晚灯火辉煌，尤美。

森先生站到那片巨大的落地窗前，并对她说：“过来吧。”

川上葵顿了一下，才慢慢走过去，站在森先生侧后方一米远的地方。

“我的老师提出过一个计划——三刻构想。”

这开场白属实让川上葵感到十分震惊。

森先生负手站在窗前，慢慢向她解释了三刻计划的概念与由来，和川上葵从信中得到的一样，甚至还详细了一些。

“只可惜，后来我和福泽社长闹掰了，两家结仇，没想到还要再合作啊。”

川上葵伫立着，没有回话，她在思考，森先生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些?是因为现在和侦探社的合作吗？还是因为，她潜入侦探社拿来的资料。

“你之前不是说要杀了太宰?”森鸥外突然问。

“是，很抱歉没能完成任务，他后手太多，我在等一个能借刀杀人的机会。”川上葵低头，迅速回话。

“不必了。”森鸥外说，“我很了解你们，向太宰动手对你而言很困难。”

川上葵吭着头不说话。

“太宰见到我时说，他认为，我害怕他会像当年我杀死前代首领一样杀掉我。”森鸥外平稳地道出当年前代首领去世的真相。

这个话题听得川上葵心惊胆战，她眼观鼻，鼻观心。只当真相左耳进，右耳出。

“但是，强大的首领不会害怕下属能力超过他。川上君，这句话对你也适用。”森鸥外说。

川上葵沉默着没有说话。

森先生的弦外之音很好懂，只是她不愿听。

“今晚中也和太宰会合作对抗组合的洛夫克拉夫特等人，救出Q，你去接应中也君和Q吧。”森鸥外命令道。

“是。”

川上葵首先处理情报部的事，情报部一切都算顺利，只是有位部员死了，被发现时炸弹炸碎了胸口。

田中说他私下调查过，川上葵从侦探社回来那天，这位社员在值班，还偷偷潜入川上葵的办公室，查了她电脑的搜索记录——川上葵搜索过【书】的相关消息。

果戈里能知道川上葵的行动路线，并提前在路上堵住她，说明川上葵身边有他的眼线。并且他还说，川上葵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是指【书】吗？

对于情报部众人的底细，川上葵了如指掌，不可能存在什么长期潜伏还不被发现的奸细。川上葵猜测，这位部员是短期内被抓住了把柄，才被迫为果戈里传递消息，又在事成后被灭口。

把棋子当做耗材一样使用吗？随用随丢，是个心狠的家伙呢。

川上葵明白了他死亡的原因，被费奥多尔和果戈里利用来监视她，并被灭口。

川上葵叫来田中去查此人生前三周内，所有行动轨迹和通话记录，并叫他顺便将贵峰智江假扮他的行迹删掉。

田中挠挠头：“被您发现了啊。”

“情报部没那么松弛，如果没有你的纵容，他怎么混进来啊。”川上葵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田中的家人都在港口黑手党，所以他从不会明面上做森先生不想让他做的事，或者违背森先生的命令。

但这些并不妨碍，田中是川上葵的心腹。

“把横田叫来，让他把调查结果带来。”川上葵命令道。

横田一进门，就看见川上葵坐在办公桌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整个房间是干净简洁的装修风格。

四周墙壁上挂了些风格简洁的金属艺术品。

她身后的红木书柜上整齐地排布着许多资料档案、杂志期刊还有报纸，也有一些书籍名著，以及各种精致有趣的摆件，但能摆得如此显眼的东西都不太重要。

桌面上的琉璃花瓶却光泽透亮，似乎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却又意外的和谐，里插了束烟灰色洋桔梗——后勤部每天会为花瓶里更换新鲜的花束，哪怕川上葵不在，谁也不知川上葵究竟跟后勤部说过什么。

横田有点紧张，他将资料递到川上葵的桌子上，然后就杵在办公桌前不动了。

川上葵也不看他，只顾翻着资料。

从福泽谕吉关注的这些报纸里，能看出他一直很关心战争、政府之类的话题。

特别是多年前的异能大战，关于此类的报道不少，什么不死军团之类的，尤其是战争中的英雄福地樱痴——这位也是现在军警特种部队猎犬的队长。

毕竟曾经是政府部门的杀手“银狼”，是个关心军政大事的人呢。

但往后面看，大概是武装侦探社成立之后吧，都是关于江户川乱步的报道。

江户川乱步，武装侦探社的顶梁柱，大名鼎鼎的名侦探。

川上葵合上资料。

“不错，原本我还担心你会把资料弄丢了。”

横田听得冷汗津津，可川上葵的表情却好像只是单纯这么一说。

“待会儿我要带人去接中也先生和Q，你去和中也先生的直属部下对接，把车辆安排好。”川上葵吩咐道。

横田松了口气，退了下去。

川上葵看着他离开，心中冷笑。

森先生啊，通过横田发现她在查福泽谕吉的事，所以才告诉她三刻构想。

原本川上葵就知道，横田是森先生的人。

她只是从不点破。有这样一个人在，森先生也能对她放心点。

-

深夜，郊外。

明月高悬，冷风凄凄，树影婆娑。

“双黑”只此一夜的复活。

川上葵在距离战场很远的地方。

打斗很激烈，进出的树木都被成片掀起，组合的敌人实力很强，强到逼迫中原中也开启了污浊。

中原中也，异能力【污浊了的忧伤之中】，平常只表现为操作重力的形式，但一旦将能力开到最大，即进入“污浊状态”，就会失去人的意识，变成疯狂的只会攻击的怪兽，会不断攻击破坏身边所有的事物，直到力竭而死。

川上葵却不担心。

因为太宰治在那里，有能无效化所有异能力的【人间失格】在，中原中也不会失控而死。

这也是曾经双黑的意义所在。

待打斗停了，川上葵向原先战斗最激烈的地方走去，她特地都等了会，走得也很慢，因为不想和太宰碰到。

而且碰到了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此情此景，能说什么呢？

川上葵走到那幢房子前。

身后中原中也的部下们连忙去扶脱力倒地的中原中也，她回头看了一眼，别过头往房子里走，去找Q，横田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红砖房的门口，Q倒在地面上。

那是个十二岁的孩子，身量娇小，戴着顶深蓝色小礼帽，头发半边黑半边白。安静地躺着，看起来十分无害。

川上葵蹲下身，没有伸手触碰，只是唤道：“梦野君，梦野君?”

“我知道你醒了，游戏结束，你该回家了。”川上葵说。

梦野久作睁开眼睛，看向川上葵，声音轻而弱：“川上小姐，什么是家?我的家在哪里?”

川上葵微微压下眼皮：“港口黑手党。”

“那种地方真的算是家吗？”梦野久作一脸不信地问。

“嗯。”川上葵面不改色地回答。

梦游久作躺在地上，川上葵就安静地蹲在一边。

“川上小姐，我好痛，我好累啊……”梦野久作喃喃道。

梦野被Guild组合抓住，组合中能联通植物的异能者将横滨所有植物的神经与梦野久作相连，使其被动地承受着整个横滨所有植物受到的伤害，然后通过撕毁久作的玩偶开启异能，使大量横滨人陷入癫狂，引发了一场灾难。

横滨损失惨重，港口黑手党也死了很多人。

哪怕是被果戈里困住的川上也察觉到了那段时间的气氛，故而特意问了果戈里。

虽然梦野现在已经被救出来了，可伤害已经造成，不管是对横滨，还是对梦野。

梦野久作还在地上，撒泼打滚似地叫痛。

“川上小姐，你可以抱抱我吗？”梦野久作问她，好似在撒娇。

“我的拥抱会刺痛你。”川上葵回答。

梦野久作常在手臂上用绷带缠上剃刀，这样只要别人一碰就能伤害到他，也就中了他的诅咒，能被他用异能控制陷入癫狂。

梦游久作想逃，想控制川上葵趁机溜走，川上葵一直知道，也一直有所防备。

梦野久作听到川上葵的回答，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我见到太宰先生了。”

川上葵抬眼，今天怎么谁都来跟她说这句话。

“他让我如果见到你，就问你，你还喜欢拉面吗？”

川上葵的神情瞬间变了。

龙头战争刚开始时，酒馆据点沦陷，太宰将她带到一家面馆，守株待兔，蹲守涩泽龙彦。

太宰这句话，她没理解错的话，就是在当年那家面馆见面，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

也就是，今晚面馆见。

现在已经十一点，等川上葵结束任务赶到，他还会在吗？

森鸥外还是很看重川上葵的，但是他们俩隔阂太深。

梦野久作性别不定，文中姑且用“他”做代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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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梦中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