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文野】港口黑手党的职业生涯 第31章 “舍己救人”

吃完面，坂手本该离开的，但贵峰智江刚帮他找到丢失的初音未来钥匙扣。他觉得要是自己就这么走了未免太没良心，正纠结着，最后还是决定今天就给贵峰打下手作为报答了。

他起身，却听到外面几声炸响。

他觉得古怪，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幻听了，于是伸长脖子问贵峰：“你有没有听到什么爆炸的声音?”

贵峰智江：“没有。”

坂手摸了摸脑袋，也懒得跑出去再看。他掏出手机“咔咔”又给钥匙扣拍了几张照片，兴奋地编辑信息发给他的宅友，然后又把初音未来揣进心口。

忙完这些，坂手穿过楼层走道去换实验服，途中经过的电梯间外，实时电梯停靠楼层的红色数字从“1”慢慢降到“-3”。已是休息时间，怎么楼中还有其他人呢？可惜他太匆忙，不曾留心。

电梯里的高岗社长与吉山春来到了实验室，高岗社长站在门前，输入了指纹密码，最底层大门缓缓打开，吉山春看到一个全身裹得及其严实的男人走过来，他的外套套上还有些不明褐色血迹，声音从口罩下透出来：“社长。”

高岗社长点了点头。

这显然是一个先进的，且正在使用的实验室。

周围排列着许多被浸泡在福尔马林中的人脑标本，墙上还贴了乱七八糟的实验报告还有各种数据图表，上面很多他不认识的字词符号。而这浩如烟海的文字里，“异能”这个词出现频率最高。

他也了解过雇主的情况，但这实验室是第一次来。看到如此有冲击力的景象，饶是他见多识广，也微微感到不适。

但专业素质让他依然认真负责。

—

此时此刻，一条夹在厂房中的小道上，两路人马狭路相逢。

夕阳已落，路灯晃了两下就灭掉了，但暗调的天空却还残留几分白日的通透，余光足以让人看清手持武器挡在这条小路前的短发女人——岸田惠子。

太宰停住脚步，黑色的大衣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身上唯一明显的颜色是藏在白色绷带下的苍白的脸，清凌凌的鸢色眼珠，以及淡粉色的微微勾起的唇角。

岸田惠子不合时宜地想道：真是一个容貌秀美的少年。

但她可不敢忽视这个少年的可怕之处，没有选择交谈，她举枪就瞄准太宰的脑袋射击。

太宰总算还有些体术傍身，偏头躲了过去。他手下的人也开枪反击。

表面上看太宰带了七人在身后，而岸田惠子是孤身一人，太宰占了优势，但一旦开打，高岗制药的人就会源源不断地顺着枪声赶过来，敌人只会越来越多，所以必须速战速决。

为了躲避子弹，岸田发动异能【黏着世界】，徒手攀上了厂房的墙壁，也听到下面太宰戏谑的声音：“护卫小姐，原来你是异能者。”

岸田没有答话。

太宰确定了她是敌方的主力，看她的表现，显然认识太宰的相貌，可能也知道太宰的异能。

枪声一响，小路东面又出现2个持枪的保镖，西面来了3个，加上伏在墙面上的岸田。

太宰在心底感叹一声：难办了哦。

—

川上葵踹开社长办公室的大门，门内漆黑一片，她举着枪躬身进门，随时准备反击。一开灯，办公室瞬间明亮起来，琉璃灯，红木桌，真皮沙发，装饰古典精致，但空无一人。

川上葵心底“咯噔”一下：他们逃走了，那说明这里并不是重要的地方。

办公楼内尖叫声不止，多是手无寸铁的员工，她不去管四散的人群，直接带人来到总控室，利用武器很快控制住这里，屏幕已经黑掉大半，她心中了然，黑掉的必然是港口黑手党走过的地方。

她盯着还在运行的那些监控图像，又调出几分钟前的监控，细细排查。

拿枪的黑手党成员立在一旁，俘虏们不敢说话，缩在角落，总控室内极其安静。

屏幕的光倒映在她眼中，无数图像数据汇集在大脑里。川上葵冷静的像一台设置好程序的机器。

敌人如她谋划被分散了，一部分去了药研中心，另一部分四散着缉拿港口黑手党的诱饵队伍。而太宰、田中均已进入高岗制药范围内。

唯一奇怪的是，高岗社长则和另一位男士明明进去了药研中心，药研中心的图像里却没有他们。

川上葵福至心灵，他们躲进了一个没有监控的地方，那个不能见光的地下实验室，也就是说——实验室就在药研中心！

她看完一切，干脆地一枪毁掉监控室主机，追往药研中心。

—

贵峰智江坐在烘干机边静静等待着，坂手搬了个凳子坐到他身边：“结束了？”

贵峰智江点点头：“这是最后一组。”

“贵峰君，”坂手两条腿大大咧咧地伸直，他伸了个懒腰，身体呈现“大”字形，拉伸完毕，他收回双臂，出神地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声音懒洋洋的，“为什么如此努力啊？”

贵峰智江把视线转移到他的同事身上，回答：“话说......不努力才应该比较奇怪吧。”

坂手笑了笑，没有拆穿自己的同事。一阵繁忙后终于闲下来，共同等待实验结果。

这样松快的时光总能勾起人的倾诉欲，坂手讲起了自己的事：“论进公司的时间，我是你的前辈了。毕业那年，我的双亲都死在镭钵街那场爆炸里，我无处可去，社长帮了我，于是我来到这里。”

贵峰智江疑惑地看着坂手，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坂手的心脏贴着胸口的钥匙扣跳动着：坂手很喜欢虚拟偶像，二次元总比三次元要单纯很多，生活太复杂。

坂手的声音从嗓子里缓缓冒出来，寂静的楼道里只有这里还开着灯，也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社长对我有恩，大家都说社长是个乐善好施的大善人，可是……”

贵峰紧紧盯着坂手，“可是”？这个词为什么用在这里。他有预感，下面的内容是他极好奇的内容，也是他极逃避知道的内容，可他却移不开眼。

坂手低垂着头，目光落在地板缝隙里的灰尘上，他想起自己那天在这栋楼地下三层看见的东西，忽然不忍心开口：为什么要告诉他呢？难不成还能离开吗？他又怎会真的没有发现一点不对的地方呢？为什么要把现实撕开给他看呢？

坂手起身，笑嘻嘻地说：“嗐，贵峰君为什么不能悠闲一些呢，搞得我都不好偷懒了。”

没等贵峰智江反驳，他指着烘箱说：“烘完了，加油快点收工。”

贵峰智江抿紧的嘴唇忽又松开，无语地扫他一眼，下意识缩紧的肩膀也放松下来，他戴上手套准备从烘干箱里取药品。

“不许动！”

一个硬硬的东西抵在贵峰智江后脑上，他浑身一抖，脑海空白一片，唯有恐惧从脚底一点点爬上他的心头。

他按照指令转身，看见了坂手被一把匕首抵着脖子，他像公鸡一样奋力昂着脖子，生怕被误伤。

一个裹着一身黑西服的女孩子走了过来，她声音清亮，甚至算得上好听，可现在没人敢欣赏，因为她手里也拿着一把枪：“这一幢楼，为什么只有你们两个的房间还亮着?”

川上葵的目光扫过这两人。

“就是......普普通通的加班。”坂手慌忙说，此时他的大脑才缓缓运转起来，不会真因为他方才打算说社长的坏话吧，社长是混黑的吗？不对，他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吧。

川上葵仔细打量了周围的陈设，实验室通风坐得很好，窗户很多，从空间上看，藏不下什么密室，台台柜柜上还堆着各种药剂，危险得紧，于是对着正打算搜查的手下摇了摇头。

此时坂手和贵峰也回过味来，这个小女孩是这群人的首领。

“想活命，就带我去实验室。”川上葵说。

“这就是实验室。”贵峰智江颇为硬气地说，才说完就被身后的人拿枪顶了一下。

川上葵说：“那个实验室。”

坂手心里空了一下。

她注意到两人脸上的惊诧，目光在两人脸上扫来扫去：“别告诉我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贵峰智江绷住脸，面无表情，坂手脸上却划过惊诧的心虚，川上葵于是直接盯着他：“你真的不知道那个实验室是做什么的吗？”

坂手对上川上葵漆黑的双眸，眼神忍不住躲闪，胸口剧烈起伏着，报应终于来了吗？

高岗社长惹上了不得的人物，招致灭顶之灾了?

曾经意外看到的画面在他脑海中一幕幕闪过——猩红的血迹，浸泡在液体中的大脑，消毒水的气息，昏暗潮湿的空气，叫人窒息。

为什么要在楼下藏起这样的一个实验室呢？重重事件都叠加着嗜血的气息，这一切似乎有悖人伦。

“我......”他想说什么，却只做出口型，没能发出声音，就像刚才，他也是欲言又止。

坂手是一个普通的人，他自己也一直知道，他没有勇气奋起反抗，没有说出事实，如今也没有勇气给出答案。

“我知道在哪里，在地下三层。”贵峰智江当机立断地说，“你放了他吧，我给你带路。”

川上葵惊讶地看着贵峰，竟还有这般舍己救人的角色?

坂手也不可思议地看着贵峰智江：他竟然也知道吗？他竟然愿意为这伙人带路吗？他竟要帮我吗？

这伙闯进实验室的人手持枪支，全然是□□做派，都不是善茬，这一去简直与送死无异。

坂手面色惨白。

川上葵明白，这两人不过是加班的倒霉蛋，对实验室未必了解多少，不过她很好奇其中这人主动帮她带路的原因。

川上葵笑了一下：“那我就当你是个有原则的人，公平交易，你带我们去实验室门口，我放过你们两个，不要搞小动作。不过建议你们先留在这楼里，外面枪战容易误伤。”

她答应了。

坂手更加不知所措，可喉咙却像被水泥封上了，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身体也仿佛变成了木块，僵直无法移动。

他看着贵峰智江的侧影，觉得一切都像小说里的故事，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

“你的名字是?”川上葵问。

“贵峰智江。”贵峰回答。

川上葵对着门的方向一撇手：“请带路吧，贵峰先生。”

贵峰智江的步伐没有一丝犹豫，也没看坂手，几步跨出了这扇门，好似这一趟与坂手没有一丝关系。

坂手目送着几人离开，麻木地被按在一边绑住，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看着实验室最后只剩下他一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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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舍己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