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诸伏景光打电话过来的原因后,诸伏高明立马请假来到东京。
诸伏高明站着门口,迟迟没有摁下门铃。
门却开了,是绘里开的。
绘里像见到爸爸一样开心。“爸爸!你来了!快进来吧!”
绘里拉着诸伏高明的手,带着诸伏高明走到客厅,然后去泡了杯茶。
茶水还冒着热气,热气不多,很快就消散在空气里,但还是遮掩住了诸伏高明内心的风暴。
“是想和我聊聊吗?”绘里的语气变了,不再是乖巧的模样。诸伏高明这一刻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眼前的这一位小女孩出生于黑手党。
“你对他人的生命有什么看法吗?”诸伏高明直接明了地问到。
“呵,你也说了,那是他人的生命,我能有什么看法。”绘里双手环胸,像极了冷漠无情的杀手。
“所以你真的会毫无顾忌的杀掉那个人吗?”
绘里知道他说的那个人是指发那条帖子的人。
“当然,这有什么好顾忌的,反正那人也不是什么好人,按目前的情况来看,我就算杀了那人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诸伏高明听完直接猛地站起身来,警察的威严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是一条人命,不管那人有多坏,你都没有资格剥夺他的生命!
除了法律,谁都没有资格剥夺他人的生命!”
“呵?法律?法律不让我剥夺他人的生命,但法律会保护我的生命吗——”
绘里像发疯一样喊出这句话。
诸伏高明愣了一下。
“法律当然会保护你的生命,还有警察,警察也会保护你的……”
诸伏高明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绘里打断了。
“放屁!我差点被扔下悬崖的时候,法律在哪里?警察在哪里?我被人用抢指着脑袋的时候,法律呢,警察呢?
是,我知道,我不能非法剥夺他人生命,但我能做什么呢?我不杀人被杀的就是我!我没有别的选择了!”
绘里把最后一个字从胸口中吼出来后,眼泪也随着话音落下。
躲在房间里观察的诸伏景光默默低下了头,然后又仰头并用手捂住眼睛。
一门之隔的距离,他却不敢跨出这一步。
诸伏高明慢慢半跪在绘里面前,双手颤抖地抱住绘里,哽咽地说着:“有选择的,会有选择的,一定会有的……”
这次绘里却一把推开了诸伏高明。
“不用可怜我,是我自己没投胎好。你还是离我远点吧,毕竟我杀过人,以后也说不定会杀人。你一个警察还是别跟一个杀人犯惹上什么关系。”
诸伏高明差点气笑了。
“我记得当初是你要让我做你爸爸的,现在这么快就反悔了?”
“嗯,反悔了。你太好了,我不配。”
诸伏高明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平日里满腹经纶的他,此时也不知道从肚子里掏出什么墨水好。
一切的语言此刻都是如此的苍白无力。
“或许是我不配,我还不够优秀,我没有能力做你的爸爸。”过了很久,诸伏高明才缓缓说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