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弥漫着微微飘起的奶油香气。
小樱坐在高脚凳上,穿着刚刚换下来的浅蓝色家居围裙,手上拿着一本《孕妇营养食谱》,一边翻,一边偷偷瞄着在料理台前动作熟练的南野秀一。
“你切洋葱的样子,好像深夜料理剧的主角。”她托着下巴念叨,“又帅又温柔,还会照顾老婆,真的太犯规了。”
“如果你夸我只是为了逃避切番茄任务,那就没用咯。”南野秀一没回头,语气里却藏着笑意,“快过来帮忙,‘老婆撒娇日’也不能让你变成懒猫。”
“我本来就是你养的小猫嘛。”小樱站起来,一脸理直气壮地走过去,“我肚子里还带着你的小猫崽。”
“……虽然听起来很奇怪,但我无话可说。”
两人一起在厨房里做着午饭,小樱负责择菜和调味,南野秀一掌控火候与刀工,搭配默契得就像从前某段还未说出口的默契,如今已化作无数温热细节,在柴米油盐间缓缓交织。
餐桌上,两人对坐着吃饭,小樱吃了一口鸡肉炖蘑菇,满意地点点头。
“今天味道超好。”她说,“我们以后生完宝宝也要这样,一起做饭。”
“嗯,一起。”南野秀一抬起眼看着她,“等宝宝大一点,我们可以一边做饭一边教他识菜名。”
“是‘他或她’。”小樱吐了吐舌,“你是不是偷偷想要个儿子?”
“我其实更想要个像你的小女孩。”他回答得毫不犹豫。
“那你可得小心。”小樱调皮一笑,“小女孩只会被你宠到上天,之后谁都别想追到她。”
“反正她只能嫁给像她爸爸一样的男人。”他说着,突然俯身,在她唇上轻轻一吻,“这样我就放心了。”
饭后,两人躺在客厅的长沙发上休息。
阳光柔柔地透过玻璃窗撒在地毯上,小樱的头靠在秀一的膝上,一手拿着胎教音乐播放器,另一只手随意拨动着他的衬衣纽扣。
“你会弹吉他吗?”她突然问。
“不会。但我可以试着学。”
“哇哦……这就是恋爱的力量。”她感叹,“好吧,那我继续弹钢琴,我们可以成立‘家庭演唱会’。”
“我还可以当你经纪人。”南野秀一笑,“但只负责你一人。”
“那你要签专属条款。”小樱半开玩笑地说,“不能偷听别人的歌,只能为我应援。”
“好。”他一只手轻轻覆在她腹部上,“我和宝宝,都只听你的歌。”
她望着他,心中突然涌上一阵温热与感动。她从未想象过自己会拥有这样平静却美好的生活——有人在,灯亮着,餐桌上有热汤,笑声不多不少刚刚好。
午后,他们一起前往宝宝房间,南野秀一最近从银座采买回来一大堆婴儿用品,包括羊驼地毯、森林系小灯、柔和色调的宝宝衣柜,甚至还有一只温控小熊夜灯。
“你真的已经把我家当育婴室设计了吗?”小樱站在门口,一脸哭笑不得。
“我是想提前准备。”南野秀一牵着她走进去,“你看看这个壁纸,是不是特别适合我们未来的宝宝?”
那是一整面星空蓝背景、点缀着金色星星与飞行的小猫图案的墙面。
“……是挺可爱的。”她说着,忍不住伸手触碰,“而且很像你。”
“像我?”
“星空、红发、还有猫的个性。”小樱笑着回头看他,“不就是你嘛。”
南野秀一没说话,只是温柔地看着她,眼里藏不住的光,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片刻,他轻轻将她拥入怀里,声音低哑地说:“我希望,等孩子出生后,你还是会笑着说这些。”
“我当然会。”她把头埋在他怀里,“只要你在,我就会一直笑着。”
黄昏时分,夕阳将整座城市染成金红色调。
小樱站在阳台,手里抱着柔软的毛毯,脑袋轻轻靠着南野秀一的肩。他从背后环住她,两人像雕塑般一动不动地望着夕阳坠入地平线。
“你觉得宝宝会长得像谁?”她轻声问。
“我希望他有你一半的温柔。”他说。
“那我希望他有你全部的眼神。”她笑着,“像现在这样,看着我,就够了。”
夜晚十点,浴室弥漫着一层轻盈的水雾。
小樱洗完澡走出浴室,身上穿着淡粉色的棉质家居睡裙,湿漉漉的金色长发贴在肩膀上,额前的几缕发丝调皮地垂落着。她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用毛巾包住发梢走到化妆台前。
“啊——?”她拿起熟悉的吹风筒,按下开关,却没有任何反应。
又按了一次,依然没有动静。
“不会吧……”她将插头拔掉重新插好,再次尝试,吹风筒仍旧毫无动静,如同一只失去生命的机械猫。
“死机了吗?今天明明没做什么啊……”小樱低头研究了半晌,怀疑地轻轻敲了两下吹风筒的外壳,最终颓然叹气,“完蛋,今天头发要湿着睡了吗?”
她侧头看了眼浴室方向,又看了看窗外飘着微凉晚风的阳台,脸上浮现出一丝小小的懊恼。
就在她准备转身回房拿毛巾干吹时,卧室门打开了。
南野秀一换好睡衣走进来,看到她一头湿发蹲在吹风筒前皱眉,嘴角一弯:“嗯?你在干嘛,打算跟吹风筒决斗?”
“它坏了。”小樱耸耸肩,“我刚洗完澡,结果它居然现在罢工。太过分了。”
“吹风筒:我也需要假期。”南野秀一笑着走近,“来,我帮你吹吧。”
“你又不会吹头发。”她抬起头,有些怀疑地看他。
“你老公我虽然不擅长做造型,但基本的头发护理还是学过一点的。”他理直气壮地站到她身后,从抽屉里拿出一条干发巾,“坐好,交给我。”
小樱半信半疑地坐在梳妆镜前的椅子上,头发自然垂落在背后。他先用毛巾轻轻将她的发丝一缕缕擦干,动作异常温柔,指尖绕着她柔顺的金发,像翻阅一页页绸缎的诗行。
“你的头发真的比我见过的任何人都漂亮。”他低声说,“每次摸到都不敢用力,像怕会弄坏黄金做的花。”
“夸我也没用,我又不会长出更多金发。”小樱小声嘀咕,脸却不自觉泛红。
“没事,我已经拥有最美的那一头了。”他俯身在她额角落下一个吻。
随后,他从衣柜里找出一支备用的手持迷你风扇,将风速调到适中模式,拿起软刷与风扇交替着替她吹发。虽说不如专业吹风筒迅速,但温柔的风和他细致的动作却让小樱感到前所未有的舒适。
“你以后是不是可以考虑转行当美容师?”她闭着眼,嘴角扬起,“不过只能接我一个客户哦。”
“我可是只为一位老婆服务的私厨兼私人美发师。”他说着,又故意将风扇对准她耳后,“小心点,别因为舒服就睡着了。”
“你说得好像……我不是你老婆似的。”她轻哼一声,眼睛却依旧没睁开。
他停下动作,看着她闭着眼微红的脸,指尖轻轻滑过她发梢,柔声说:“你是我一个人的小樱,是我此生唯一能捧在掌心的人。”
“这么突然地说这种话……想干嘛?”她咕哝着睁开眼,仰头望着他,“你不会是趁机想对我耍流氓吧?”
“你在我怀里,就已经是我最大幸福了。”他轻轻托起她的脸,在她唇上落下一个缱绻的吻,带着淡淡的晚香与泡沫的余香。
片刻后,小樱整齐柔顺的长发终于完全吹干,她转过身看着他,眼神里满是柔软:“谢谢你,秀一。”
“嗯。”他坐到她旁边,手臂自然环住她,“虽然我不想承认,但偶尔家电故障似乎也不是坏事。”
“因为我才能撒娇找你?”她坏笑,“那你要不要每天晚上都偷偷拔掉我吹风筒的插头?”
“你别怀疑,我确实动过这个念头。”
“……你真的干过?”她一脸震惊,“南野秀一!你、你、你……”
“开玩笑。”他笑得无比无辜,“只是想多一个能和你靠近的理由而已。”
小樱扑进他怀里,脸埋在他肩膀上低声笑:“不需要理由,你一直都可以靠近我。”
夜风吹过阳台,将窗帘微微掀起。屋内的灯光柔和暖黄,映着两人相依的身影,如一幅温暖无声的画。
吹风筒坏掉的晚上,他们没有任何不便。因为有彼此,便已是最好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