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重,城市渐渐安静下来。
南野秀一握着方向盘,左手空出一只,牵着小樱的手。他的指节温暖,掌心不带一丝焦躁,如夜晚温柔的风。
“小樱,明天要不要去挑宝宝房的家具?”他忽然问道,绿眸映出少女柔软的侧脸。
“明天?”小樱低头看了眼自己还平平的小腹,笑了笑:“也太早了吧,我现在看起来还是个正常的高中生。”
“再过一段时间你就会开始明显了,到时候你会更累,就不想到处走动了。”他看着前方路灯一盏盏掠过,“现在准备,不嫌早。”
她歪头看他,语气带着调笑:“你以前可不是这么细心的男人。”
“因为我以前不是准爸爸。”
“……听你这么说,好像突然就变得更真实了。”
“这就是现实啊。你怀了我们的孩子。”他说完顿了顿,嘴角微扬:“虽然,是在美国的车里意外得来的。”
“你还说!”小樱恼羞,脸颊瞬间染上潮红,“都怪你那次……不节制……”
“所以我也付出代价了,不是吗?医生说三个月内都得‘忍着’。”
她低头笑着不说话。
南野秀一看着她安静柔和的侧脸,心中一阵柔软。他知道小樱的世界曾经是孤独与战斗堆叠而成的——舞台上的光,观众席的掌声,名利、坚持、孤注一掷的青春……而现在,她像只收起羽翼的白鸟,乖乖地窝在他的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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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小樱脱了外套,穿着家居裙靠在沙发上歇着。秀一从房间拿出几本育儿杂志和几张宝宝房布置图递给她。
“这些都是我昨晚查的。”
她接过,轻声念出:“星空投影灯、儿童用加湿器、防摔床栏、低刺激夜灯……哇,你比我还认真。”
“我怕你偷懒。”他端来热牛奶和低糖蛋糕,“医生说不能吃太甜的,但你喜欢这个味道。”
她喝了一口牛奶,眼神微亮地看着他:“你真的变了好多。”
“你也是。”
“我哪里变了?”
“以前的你,一有空就躲去练舞台动作,现在只想窝在沙发上撒娇。”
“才没有。”她轻轻一哼,“我只是……更珍惜现在的日子了。”
他伸手把她头发拨到耳后:“那我们明天去新宿那家儿童家居店,顺便选个婴儿车。”
“好啊。”她点头,“我想布置一个像天空一样的房间,有蓝色、有云、有星星……就像我当初第一次参加三棱镜演出时,看到的那个舞台。”
“属于你光辉的天空。”他轻声重复,语气温柔到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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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阳光透过窗帘洒在地毯上,小樱系着蝴蝶结发带、穿着宽松的孕妇裙,整个人显得又轻盈又柔软。
南野秀一牵着她走进儿童家居店,立刻被工作人员认出:“咦?是……是小樱小姐对吧?恭喜恭喜您——!”
“谢谢。”她礼貌点头,“我们来看看宝宝房布置的东西。”
员工马上热情推荐:“这款云朵灯特别受欢迎,还有这组星空主题的床品套组,是新推出的款式。”
小樱一眼就喜欢上那套温柔蓝与金色星星的组合,轻声说:“秀一,我们用这个做宝宝的主色调,好不好?”
“你喜欢就好。”
她忽然转头看着他:“我以前总觉得,光是要让别人看到的,是要赢的,是站在舞台上才能有的……但现在才明白,原来你也可以成为我一个人的光。”
他怔了一下,随即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那我也希望,有朝一日,我们的孩子能以你为光。”
“我们一起当他的光。”她轻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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购物结束后,两人开车回到公寓。
小樱靠在副驾驶,轻声哼唱起自己写过的歌《Dream Goes On》,一边哼唱一边看着窗外,忽然感慨:
“我以前一直以为,我是孤儿,是没人会记得的孩子……可现在,肚子里正孕育着一个,会叫我妈妈的生命。”
她转头看着秀一:“谢谢你。”
他紧握她的手,轻声说:“我们一起守护他,也一起守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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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小樱换上围裙,在厨房里煮粥。她动作小心翼翼,却还不忘催促站在一旁的秀一:“你别看我啦,来洗米。”
“遵命。”他笑着卷起袖子,“今天是什么菜单?”
“银耳红枣粥,低糖版。晚上你别再偷吃蛋糕,我看到了哦。”
他装作惊讶:“你不是闭着眼睡着了吗?”
“你动冰箱的声音就像演唱会开场一样响。”
他忍不住笑出声:“那以后我带耳机偷吃。”
“敢啊你?”
她扬了扬汤勺,模样凶巴巴的,却甜得像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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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餐后两人窝在客厅,秀一抱着她,一手轻轻放在她肚子上。
“辉一也好,葵也好……”他说,“我都已经在想他们小时候是什么样了。”
“我也是。”小樱轻声说,“我梦过,梦见一个红头发的小男孩,笑着对我说‘妈妈我会保护你’……还有一个金色卷发的小女孩,抱着我说‘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那一定是他们来报到了。”
“你信这个?”
“信你说的每一句。”
她笑着低下头,把额头贴在他胸口。
心跳、呼吸、安稳。
他们从光的世界里归来,却在彼此身边,找到了比光更真实的温暖。
他们不再需要追逐所有人的目光,只要这一个拥抱、一句“欢迎回家”,就已经是整个宇宙。
第二天早晨,天才蒙蒙亮,小樱便醒了。
她窝在南野秀一怀里,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手轻轻地搭在自己小腹上。怀孕不过一个月,肚子还是平的,可她已经开始习惯这个动作,就像在和肚子里那个小小的生命悄悄说早安。
“秀一……”她轻声喊。
他闭着眼轻应了一声:“嗯,怎么了?”
“我们今天可以开始布置宝宝房了吗?”
他的眼睫动了动,随即睁开绿色的双眼,眼里带着一夜好眠后的温柔:“当然可以,我早就等你说这句了。”
—
吃完早餐后,南野秀一便带着小樱上了阁楼。他们的公寓是复式结构,二楼有一间空房,以前是用来做书房的,但现在,被他们打算改造成宝宝房。
“哇,这里好久没来了。”小樱环顾四周,“窗户采光这么好,冬天晒太阳应该很舒服。”
“墙壁想刷成你喜欢的颜色吗?”
“想要淡淡的蓝色。”她认真地说,“就像晴天的天空,不会太压抑,宝宝看了也会觉得安心。”
“还有星星的壁贴?夜晚可以投影。”
“对,还有毛绒绒的地毯,我要找最软的那种。以后宝宝学爬学走也不怕摔。”
“你已经计划得这么详细了?”他笑着从身后抱住她,下巴轻搭在她肩上,“我以为你昨天才刚说要布置。”
“我在脑子里已经演练好几遍了。”她得意一笑,“我甚至还找好了婴儿床的样式,你看这个。”她拿出手机展示收藏的图片,语气里藏不住少女心的雀跃。
南野秀一一张张看过去,认真得像是在审阅公司文件,最后点头:“好,就这个风格。我们下午就去订。”
“诶?不是应该先量房间尺寸再来定?”
“我已经量好了。”他说完,像变魔术一样从角落搬出一只工具箱,“昨天你睡着的时候我测的。”
小樱怔了一秒,随即忍不住笑出声:“你……原来偷偷在背后做了那么多事。”
“谁让我老婆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他认真又傲娇,“我现在不是社长,是护妻狂魔。”
她轻轻抱住他腰,贴着他胸口笑着说:“秀一,谢谢你。以前的我,总觉得人生就是不断努力、不断奔跑……但你给了我可以慢下来的理由。”
“你早就该停一停,享受你的幸福了。”他轻声道,“你十七岁就站在了舞台顶端,现在该让你的人生慢慢地,成为‘南野樱’的时间。”
她眼神温柔,贴在他怀里不说话。
—
午后,两人出发去选购宝宝房用品。
他们来到一家高级母婴家具专卖店,一进门就被服务人员热情迎接。
“哇!小樱小姐——!真的是您!”店员兴奋地说,“恭喜您获得三棱镜女王称号,最近的舞台我们都有看!太厉害了!”
“谢谢。”小樱笑着轻轻点头,另一只手悄悄牵紧了南野秀一的手。
“听说您怀孕了?真的太令人惊喜了!这位是您先生吗?”
“是的。”她落落大方地介绍,“他是我老公,南野秀一。”
店员瞄了一眼帅气得不像话的红发男人,顿时露出理解的表情:“哇……真的是天作之合。”
“我们来看看婴儿床和房间装饰。”小樱笑着说。
很快,店员带他们进了主题展区。小樱选中一套森林星空系的主题,淡蓝色为主调,床围、枕头和小挂件全是星星、云朵与小动物的图案。
她靠在南野秀一身边,小声说:“以后宝宝晚上睡觉的时候,就像是在星星怀里一样。”
“那你就是他或她最亮的那颗星。”
—
回程时,车厢里飘着淡淡的薰衣草香气,随着微风徐徐流动。
小樱靠着车窗轻声哼着旋律,她不需要话筒,不需要聚光灯,只是自然地唱着属于她和家人的歌。
“我已经……没有遗憾了。”她忽然出声。
“嗯?”
“舞台、梦想、努力、光辉……我十七岁就完成了。”
“那现在呢?”他一边开车,一边侧头问她。
“现在的我想活得更像个普通女孩。”她看向他,眼里有光,“我想好好爱你,好好当一个妈妈,也好好把这个家照顾好。”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他轻声道,“我也想成为值得你依靠的丈夫和爸爸。”
“那我们一起努力吧,爸爸。”她唇边含笑。
“好啊,妈妈。”
两人相视而笑,车窗外的阳光洒落进车里,像极了那年的舞台灯光,只不过这次——只属于他们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