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前夕,米花町飘起了今年第一场雪。
窗外的街灯照亮了纷飞的雪花,车流在夜色中缓缓滑行。南野秀一坐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指尖轻扣桌面,一页公文已经看了十五分钟,他却一句话也没读进去。
助理敲门提醒他:“南野社长,该出发去晚宴了。”
“取消。”他冷冷地说,没有多解释一句,目光落在桌上的手机上。
屏幕上停留着妻子的未读简讯:【秀一,今天录音到九点,不用等我晚饭哦~小樱爱你!】
言语轻快活泼,像往常一样的她,可南野秀一看完却只觉得胸口更堵。
“录音录音,整天都录音,”他喃喃,“录到连我是谁都快忘了。”
这是他们婚后的第一个圣诞节。他以为可以像普通夫妻一样,点灯、吃蛋糕、交换礼物,看她在圣诞树下笑着抱着自己。但她却连续好几天泡在录音棚,甚至连吃饭时间都一再推迟。
这几天他在公司低气压得惊人,连平常嘴很碎的总监都不敢说话。秘书们也都默契地保持安静,只祈祷这位“老婆控社长”能早日等到他的圣诞奇迹。
终于,南野秀一站起身来,披上外套,掏出车钥匙。
“我去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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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野樱确实很忙。
她新歌《苦茶》将在圣诞夜首播,从作词到编曲她都亲自参与。她把所有心思投入歌曲中,却没意识到身边的老公已经进入“嫉妒工作”的状态。
夜里九点,录音棚灯光还亮着。
“我们今天就先到这吧,樱小姐,你的副歌已经完美了!”制作人兴奋地说。
“谢谢,辛苦了!”她摘下耳机,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声音有些沙哑。
她捧着保温杯喝一口润喉茶,低头整理歌词本,耳边突然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她回头一看——
南野秀一站在门口,手插着风衣口袋,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醋意。
“小樱,你下班了吗?”
“秀一?你怎么来了?”她一惊,随即露出笑容,“我刚录完最后一段呢。”
“那就走吧。”他语气平淡,眼神却盯着她嗓子红润的样子,心疼又不悦。
“你还没吃饭吧?”她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太忽略他了。
“没,你不是叫我不用等你吗?”他转身先走。
星野樱眨眨眼,有些无措地收好东西跟上去,一边在心里偷偷决定要好好哄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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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的气氛安静得吓人。
星野樱试图找话:“录音真的很顺利,我还加了一段吉他solo——”
“我不关心你的吉他solo。”南野秀一冷淡地说,眼睛盯着前方车灯。
她一愣,像是意识到这不是玩笑了。
“你生气了,对吧?”
“嗯。”
“是因为我没陪你过圣诞节?”
“你自己都知道,还问?”他把车停在一家高级餐厅门口,“下车。”
星野樱本想再解释,却在看到餐厅布置的一瞬怔住了——入口处摆着圣诞花环和小型合奏台,橱窗里是浪漫的烛光与玫瑰,整个餐厅仿佛童话世界。
“你……本来安排好了?”她轻声问。
“嗯,可惜某人太忙。”
“……”她不敢再吭声,只乖乖地被他牵着走进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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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是精致的意式套餐,但气氛始终冷清。
星野樱默默看着他,突然鼓起勇气开口:“你知道我唱的新歌是什么吗?”
“什么?”
“《苦茶》。”她看着他眼睛,一字一句地唱出歌词:
“微笑对视你的样子那么认真
单纯的女孩让我不禁地心疼
街头那盏路灯像在笑我愚笨
也许我不富有但比谁都真诚……”
“我在想象你,写下这首歌的。”她放下刀叉,双手撑着下巴,神情诚恳地看着他,“歌名虽然叫《苦茶》,但你知道最后是甜的。”
他没说话,只静静地看着她。
她继续唱着副歌,声音温柔:
“不用等你开口先说我爱你
在那之前想对你说我愿意
你不必问你也不必等
这一刻就值得爱到永恒……”
南野秀一沉默地听完。
“小樱。”
“嗯?”
“回家吧。”
她眨眨眼,悄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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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时候,屋里暖气刚刚开,圣诞树在客厅角落闪着灯。
星野樱主动拉住他的手,轻轻把他按在沙发上坐下。
她盘腿坐在他膝上,环住他脖子,脸颊贴着他下巴:“老公~我错了~”
他低头看着她:“哪里错了?”
“错在没有第一时间抱你、亲你、说我爱你……”她话音未落,脸颊微红,忽然吻了上去。
南野秀一瞪大眼,却下一秒就紧紧扣住她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这个吻从温柔变得炙热,从唇齿间的缠绵变成喘息。
“小樱,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在补偿老公啊。”她红着脸,眼神却没有丝毫退却,“我爱你。”
“你这样,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
“那就别放过我呀。”
他笑了,终于不再低气压,而是满脸宠溺地将她拦腰抱起,走向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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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圣诞节当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洒进卧室。
星野樱窝在南野秀一怀里,懒洋洋地眨着眼,身上的睡衣有些松散,锁骨上还留着昨晚被亲的痕迹。
“早安。”她小声说。
“嗯。”他揽紧她,“圣诞节快乐,老婆。”
“你还是生我气吗?”
“你昨晚不是已经赔罪了?”他嘴角上扬,“赔得……相当彻底。”
“你讨厌~”她捂住脸,笑得发抖。
他轻轻亲了她额头:“小樱,谢谢你陪我过这个圣诞节。”
她伸手环住他,软软地说:“是我该说谢谢,有你在……不管多累,都觉得值得。”
远处播放着她新歌《苦茶》的电台首播。
“……想照顾你想守护着你
这一刻只想把你抱紧……”
这首写给南野秀一的歌,在圣诞节清晨,终于传遍了整个城市。
而他们彼此相拥,心也终于紧紧相连。
这一刻,无需再等待告白。
因为,他们早已互许一生。